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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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楊說:“你小心一點啊,反正阿星那幾個都不是善茬,不過我和小曲還是會站在你這邊的,所以你也不要害怕?!?/br> 陳安寧當時簽了幾個小時,身體太累了,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一會兒,就沒怎么把這件事情往心里去。 不過事后回憶起來,卻覺得有點后怕。 她不喜歡得罪別人,更不喜歡別人無緣無故來得罪她。 她以為任何事情只要自己不去參與都可以大事化小最終息事寧人。 可是她想錯了。 館藏室不大,四排書架,陳安寧翻了幾本,來來回回去座位上看太累了,就直接就地坐下。 地板是嶄新的,很干凈。 她看完了十幾本,有點眼花,便往后面的書架上一靠,就那么靠了一會兒,無聲無息地睡著了。 再后來,陳安寧是被一陣濃煙嗆醒的。 她醒過來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被煙霧包圍了。 腦袋里面突然想起激烈的警報聲。 著火了。 陳安寧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花了十秒鐘的時間弄清楚她是怎么進來的,進來的時候這里是什么狀態(tài),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鎖門,以及火源在哪。 她進來的時候館藏室沒有人,門確實是關上了,但是并沒有鎖。 這門如果不鎖上,外面就能進。 火源,好像在最后一排書架。 她的位置在第三排,也就是她的后一排。 陳安寧捂著鼻子,屏住呼吸,判斷了一下火勢,目前是燒到一個局部區(qū)域,一兩百本書的樣子,及時搶救還來得及。 她去洗手池提了水來澆,來來回回三四次,終于火勢下去一點。 滾滾濃煙往兩邊窗戶外面散,陳安寧一邊咳嗽一邊把手里的水桶扔在地上。 她一屁股坐下來,看著那些燒成灰燼的畫本,知道她今天釀成大錯了,但是陳安寧也很清楚,犯錯的根源不在她身上。 這些畫本都是工作室珍藏了很多年的東西,一般人都碰不了,只是因為陳安寧暫時管了一下館藏室的鑰匙,才會偶爾過來看一看。 可是現(xiàn)在。 她在地上癱了很久,起來走了兩步腳都麻了。 陳安寧扶著書架,慢慢地往門口移動,看到外面涌過來的幾個同事,幾個人看起來都很吃驚的樣子。 明明以前這個點大家早就走光了,可是今天卻出乎意料地所有人都在,好像都在等著看戲一樣,也可以說,都在等著策劃這一出戲。 陳安寧看著他們,冷笑了一聲,“高興了?” 她忍著眼淚,回過頭,俯身去撿散落在地上的畫本,被燒毀的,被燒光的。 都是她的原罪。 在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人群中間,突然出現(xiàn)一個很惹眼的身影。 他撥開嘰嘰喳喳的圍觀群眾,跨進濃煙還沒有散盡的屋內(nèi)。 葉迦言一把把陳安寧抱住,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用力地把她按在懷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br> “迦言……” 陳安寧手里的漫畫書嘩啦嘩啦傾翻在地。 他用手順著他的頭發(fā),輕輕地說:“沒事了?!?/br> 第53章 標題真難起 53. 陳安寧給劉萱打了個電話, 告訴她今天在館藏室發(fā)生的情況。 劉萱說這件事情輪不到她做主。 但是她還是幾番確認了一下:“火真的不是你放的嗎?” 陳安寧很肯定地說不是。 劉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說:“我會跟管理人員說的,但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這件事情,在唐老師那里能不能瞞得住, 現(xiàn)在我們都不知道。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br> 陳安寧心情復雜。 室外的看客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個叫李雨萌的女生進去給她收拾地上的垃圾。 燒毀了的, 也不知道該扔了還是該放回去。 陳安寧把這些廢書堆在角落里, 她推了推葉迦言:“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葉迦言說:“早點出來,不要在這里待太久。” 陳安寧點點頭:“嗯?!?/br> 書都撿完了,陳安寧在被灰燼堆滿了的空地上撿起來一個打火機,她看著面前掃地的女生:“雨萌?!?/br> “嗯?” “你知不知道是誰點的火???” 李雨萌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br> 陳安寧蹲下來,稍稍抬頭看著她。 李雨萌把垂在兩側(cè)的頭發(fā)撩到耳后,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了。 她當年跟陳安寧是同一批進工作室的畫手, 李雨萌在唐舟門下早待了半年, 但是年紀和陳安寧差不多。 所以雖然她和陳安寧關系并沒有上得了臺面的那種好, 但兩個人之間始終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默契。這種默契讓她們心照不宣,在每一個重要的時刻榮辱與共。 這是陳安寧的私以為。 可是這些天過去以后, 她就不覺得了。 因為榮辱永遠只能以個人為單位。 陳安寧小聲地問她:“你討厭我嗎?” 李雨萌有點底氣不足, 緩緩地叫了她一聲:“安寧……” 陳安寧又問:“你討厭我嗎?” “我不知道?!?/br> 什么都不知道。 陳安寧把她的手拉起來, 問道:“我是不是不好?” “你挺好的?!?/br> “那你為什么討厭我?” 李雨萌害怕陳安寧在她面前掉眼淚,她把她拉起來,“安寧你不要問我這些問題,現(xiàn)在我們幾個的關系很緊張你也能察覺到吧, 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br> 陳安寧點點頭,不再逼問了。 她把臉別到一邊,目光在書架上的漫畫冊上流轉(zhuǎn)。一套一套的書,色彩,線條,那么漂亮,那么精致的一門藝術。 漫畫這個行業(yè),從無到有,從借鑒的過渡期,到現(xiàn)在慢慢地被放到臺面上,慢慢地接受廣大青年對它的喜愛。 而曾經(jīng)的這份喜愛就推動著陳安寧,她熱切地投身其中。 于是一個笨蛋女孩開始有了夢想。 她每天在往這一朵叫做夢想的小花上面澆水,雖然過程很慢很艱難,但是這朵小花確實在一點一點長大。 陳安寧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唐老師為什么要教我們畫畫?” 李雨萌便沒頭沒腦地接了句:“為了培養(yǎng)學生啊?!?/br> 陳安寧不置可否。 “老師給我上第一堂課的時候,我們開了一個小班,就在這個工作室的樓下,那時候這邊是有一個培訓機構。因為我是新來的學生,那天他讓我坐在第一排,每天上完課他都會讓我把上課的內(nèi)容在他面前重復一遍。我問老師你為什么要接收我,他說,我不愿意看到努力的人被辜負。 “跟我一起上課的有很多高中生甚至初中生,但是老師說,在我的課上你們要把以前學的東西忘記了,從最簡單的臨摹開始,所以大家的起點都是一樣的了。 “我在他那里上了一個月的速成班,結課以后,他就問我,要不要在我這里工作。” 窗外車水馬龍,城市靜謐。 陳安寧趴在窗臺上,盯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 李雨萌接她的話:“唐老師是個很好的人,良師是一輩子的。安寧能有今天的成就,真的很了不起。老師會替你開心。” 陳安寧一般不在同事面前提自己的私事,所以李雨萌只是知道陳安寧家境不太好,但是不清楚具體情況。 她拍拍陳安寧的肩膀:“你先不要想那么多,這件事情結果還沒出來,可能只是個意外呢,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陳安寧聞言,點點頭,她盯著車流有點走神,始終沒有動作。 一直到李雨萌拉了她一下:“你男朋友還在等你呢?!?/br> · 陳安寧下了電梯,走過去幾步,撲到葉迦言懷里,然后靜靜地趴著,小綿羊模樣一動不動。 左邊一座大橋,右邊幾家正在裝修的店鋪。 橋上開過去幾輛跑車,聲音震得耳朵疼。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迦言什么時候升機長啊?!?/br> “馬上?!?/br> “馬上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