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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異世之夫父有責(zé)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一看后院的八個大缸,賈老板頓時抖了抖胡子,驚道:“還真是不少呢!咦,這缸上標(biāo)的一二三,便是三類不同的柿餅吧?”

    賈老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八個大缸,隨后就看到每個大綱上都掛著一個寫著字的木牌,有一,有二,有三,其中標(biāo)三的最少,一多些,標(biāo)著二的則最多。他之前就在李掌柜的店里看到了那三類不同的柿餅,此時雖是詢問的口氣,卻也知答案必是一定的。

    “正是,想必賈老板也看得出,一三等的柿餅少些,二等的最多,不過您可以放心,品質(zhì)和李掌柜的店里的一樣,絕對沒有問題?!奔敬荷降?,他說著,便分別打開了各分別標(biāo)著一、二的幾口大缸,請賈老板驗(yàn)看,至于三類柿餅,本就只有二百來斤,雜貨鋪就消耗的了,且利潤極低,想來賈老板也沒有興趣為了幾百文千里迢迢的再運(yùn)到南方。

    “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也不算白跑一趟?!辟Z老板笑呵呵道,果然也沒有要求要看看三等柿餅,隨后他便依次看了幾口大缸里的柿餅,還每個缸里都取出幾個柿餅細(xì)看,季春山和李掌柜就站在旁邊,也不出聲打擾。

    取出一個一等的柿餅,賈老板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道:“就這么一個,估么著得有小三兩重,我們那邊雖也是有柿餅的,味道也不差,但個頭卻沒有在這么大的,不知這是啥柿子做的?”

    季春山道:“是磨盤柿子,特點(diǎn)就是個頭大,所以也叫帝王柿,?!边@種柿子是這里最常見的一種水果,他倒沒什么好隱瞞的。

    之前他雖大部分都做成了柿餅,但還是留了一些新鮮柿子日常吃,后來怕久放壞掉,就放到了室外,如今已成了凍柿子,便拿了一個給賈老板瞧。

    賈老板伸手一接,先是被冰了一下,緊接著手腕就是一眾,差點(diǎn)沒拿住,不禁道:“這么重,怕是得有一斤多呢,難怪做出來的柿餅也這樣大?!?/br>
    賈老板已經(jīng)將除了存放三等柿餅的那口大缸外的七口都一一看過,面上露出滿意之色,季春山和李掌柜相視一眼,都知道,這筆買賣是成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這位賈老板直言道:“看得差不多了,咱們商量商量價(jià)錢吧。”

    “好?!奔敬荷叫χ鴳?yīng)道,隨后便把人請進(jìn)了屋里,落座細(xì)談。

    之前季春山在雜貨鋪寄賣的柿餅,三等不用說,二等的是兩文一個,一等的則是五文一個,如今這賈老板要直接包了圓,自是不能按零售價(jià)算,只是誰都想多賺些,便討價(jià)還價(jià)起來。

    賈老板看著和氣甚至有些溫吞的樣子,但畢竟不是第一天做買賣,講起價(jià)來又是講事實(shí),又?jǐn)[道理,時不時道道心酸,又拉拉家常,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招架不住,妥協(xié)退讓了。

    可季春山卻不是一個他們想象中的普通的農(nóng)家漢子,前世他十幾歲進(jìn)社會,搬過磚,洗過菜,還擺過地?cái)?,后來跟著朋友一起做生意,什么人沒見過,大到幾百上千萬的訂單,小到幾塊錢一個的塑料發(fā)卡,除非他愿意,否則沒人能占得了他的便宜,這個賈老板雖的確能言善道,但與他來說,卻也不難應(yīng)付。

    李掌柜在一旁看著季春山和賈老板你來我往討價(jià)還價(jià),幾近目瞪口呆。他本可以直接告訴了賈老板季春山家的所在,讓他直接找來就是,但擔(dān)心季春山一個鄉(xiāng)下漢子哪里應(yīng)付的了賈老板一個天南地北行商多年的老油條,所以便將鋪?zhàn)油薪o媳婦和大舅子打理,自己則親自陪著賈老板來了季家。

    他知道季春山的柿餅是必會讓這位賈老板滿意的,便想著在說價(jià)錢的時候要幫著季春山說幾句話,總不能讓他被人坑了去,可如今看來,季春山應(yīng)付起賈老板來著實(shí)是游刃有余,倒是用不著他什么了。

    不多時,賈老板說得口干舌燥,卻也沒說通季春山應(yīng)下自己開的價(jià),他端起茶杯潤潤喉嚨,終于發(fā)覺自己先前似乎看走了眼,可若讓他接受季春山的價(jià)錢,他卻也無法接受。

    這時,接到季春山眼神暗示的李掌柜終于有說話的機(jī)會了,他將季春山說的價(jià)錢和賈老板說得價(jià)錢折中了一下,便是二等一文一個,一等的三文一個。季春山還有些猶豫,賈老板卻是忙應(yīng)下了,李掌柜便又勸季春山,季春山看在李掌柜的面子上,也就松口答應(yīng)了。

    八個大缸里的柿餅,除去留給雜貨鋪還有家里自己吃和送人的,正好將一等和二等的各湊了個整數(shù),便是二等的一萬五千個,一等的四千個,總共便是二十七兩銀子。

    第56章 練字

    除了柿餅外, 這位賈老板對季春山做的腐乳、醬菜和辣白菜也很感興趣, 至于泡菜,卻是他們哪里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的, 不算新鮮,便罷了。

    因著這幾樣季春山一開始只是試著做了幾壇子, 后來見賣的不錯, 卻也是準(zhǔn)備等把柿餅賣出去,大缸騰出來再大批量的做, 現(xiàn)下自是沒有多少的,好在賈老板早就從李掌柜口中得知了這一點(diǎn),便只是打算前定下了一批。

    東西還沒做好,便已賣了出去,季春山自是沒有不愿意,應(yīng)下后,便開始商討價(jià)格,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二人沒再多說廢話, 很快商量好了價(jià)錢。

    簽好契約, 留下訂金, 事情便了了。因著回去還要安排一番,賈老板謝絕了季春山午飯的招待,和李掌柜一起便回去了,走之前他告知季春山,下午他會再帶伙計(jì)來運(yùn)這些柿餅, 到時在一并結(jié)算,季春山自然沒有意見,送走幾人后,他便拿著訂單契書和訂金進(jìn)了里屋,交給了葉清嵐。

    葉清嵐接過后,卻是放下了銀子,將契書細(xì)看了一遍。

    “沒什么問題吧?”見葉清嵐看得仔細(xì),季春山便問道,只是他雖是這么問,卻也覺得這契書不會有什么問題,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簽這種東西里,又有李掌柜在一旁看著,想來那賈老板應(yīng)該不會在上面做什么手腳。

    不想下一秒就見葉清嵐抬起頭,看著他一臉認(rèn)真道:“有問題?!闭Z氣沉穩(wěn),不容辯駁。

    “不會吧?”季春山一驚,他知道葉清嵐不會無的放矢,但他是真的沒瞧出契書哪里有問題,便問道:“是哪里?怎么回事?”

    葉清嵐便把契書平放在桌子上,然后指著契書上的幾個字,對他道:“這幾個字,有問題?!?/br>
    季春山忙低頭去看,待看清那幾個字后,卻是一愣,而后抬頭一臉疑惑地道:“那不是我的簽名嗎?怎么了?”雖然歪七扭八像蟲爬,而且比旁邊的字大了兩倍有余,但的確是他一筆一劃些寫得很清楚的‘季春山’三個大字。

    見季春山還沒領(lǐng)會自己的意思,葉清嵐無奈搖搖頭,決定說些重話下記猛藥,他道:“煦兒寫得都比你好?!?/br>
    “啊,這個啊,我這不是不會寫毛筆字嗎?!贝藭r季春山才明了,原來葉清嵐是覺得他字寫的爛,只是這也沒辦法啊,他上輩子就從沒碰過毛筆這東西,更不要說寫字了,原身年少時倒是被季父逼著,練出了一手看得過去的字,但遺憾地是他卻一點(diǎn)都沒有繼承到,而他在完全沒經(jīng)過習(xí)練的情況下,能把字寫清楚,能讓人看得出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見季春山不但不覺得羞愧,還有些理直氣壯的樣子,葉清嵐眉頭一皺,頓時擺出一副嚴(yán)師的架勢,他道:“不會便學(xué)!字如其人,你的字寫成這樣,別人看了也不會對你有什么好印象。就從今日開始,先學(xué)你的名字,我寫出幾個例字來,你照著臨摹便是?!?/br>
    葉清嵐說得不無道理,季春山自是聽得,而且他其實(shí)也是一直想練練字的,只是始終都沒得著空,如今葉清嵐主動提起了,他自然是無所不從的,還起身學(xué)著王小二他們,向葉清嵐行了個禮,笑道:“遵命,先生。”

    葉清嵐不理會季春山的搞怪,他說做便做,起身去取了紙筆來,很快就寫出了‘季春山’三個端正工整的小楷,而后交給了季春山,讓他先用毛筆沾了水,在桌上臨摹,待練的差不多了,他看過覺得可以了,再在紙上練習(xí)。

    送走了李掌柜等人,收拾老宅的活兒又拜托給了趙大,季春山上午剩下的功夫正好閑來無事,便當(dāng)即提筆站在桌前練起字來。

    葉清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站到了季春山的旁邊,上手握著他執(zhí)筆的手,糾正道:“這里,要這樣收筆,感覺到了嗎?是向上收,不是斜上。”

    “哦。”季春山受教地點(diǎn)點(diǎn)頭,但其實(shí),他只感覺到了葉清嵐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時溫?zé)崛彳浀挠|感,所以……“啊,還是不對,要不你要教我一次?”

    作為一個老師,葉清嵐還是很盡責(zé)而有耐心的,尤其在學(xué)生雖沒什么天分,但很認(rèn)真又努力的時候,所以他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

    說著他便再一次握住季春山的手,不想握住后,他剛要落筆,季春山卻突然道:“這樣站著你太不方便了,還是換個位置吧?!?/br>
    說完,沒等葉清嵐反應(yīng),他便把自己的手從葉清嵐的手里掙出來,而后微微退后半步,用另一只手把葉清嵐拉到了自己身前,同時將手臂箍在葉清嵐的腰間,拿著毛筆的手此時再塞回葉清嵐舉著的那只手里,將下巴湊近葉清嵐的耳邊,季春山低聲笑道:“這樣就方便多了。”

    “你——”兩人上半身相貼,隔著數(shù)層的衣料,葉清嵐依舊能感受到季春山笑時胸腔微微地震動,耳邊的熱氣更是將脖頸熏出了一片緋紅,他下意識地掙了一下,卻被腰間季春山手臂用力一勒,這下不只是上半身,便是腰臀都緊緊貼在季春山的大腿上了。

    兩人如此親密,雖說不是第一次了,但葉清嵐依舊難為情的厲害,尤其此時晴天白日的,季寧煦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會回來,若是看到他們倆這個樣子,那可怎么是好?

    想到這,葉清嵐頓時羞惱道:“別鬧了,快放開我!”他現(xiàn)在也顧不得教季春山習(xí)字了,雙手用力想把季春山箍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掰開。

    葉清嵐想跑,季春山卻是不依的,他隨手丟掉了手上的毛筆,手臂一收,便圈在了葉清嵐的胸前,兩條手臂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就將葉清嵐牢牢的困在身前,緊接著頭一低,張口就含住了葉清嵐紅若珊瑚的耳垂。

    一股酥麻感如同燎原的星火一般,迅速自耳際蔓延至全身,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立時抽干,葉清嵐顫抖了一下,便再沒了掙扎的力氣,只能癱軟地掛在季春山的手臂上。

    察覺懷中人安順下來,季春山這才停下對軟嫩耳垂的吸允,滿意地低聲笑道:“這才乖。”

    就在季春山想著機(jī)會難得,再做些什么的時候,院子里卻傳來一陣啪嗒啪嗒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完了,這是季春山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句話,果然下一秒,就見原本癱軟在自己懷里任他為所欲為的葉清嵐猛地直起身,他躲閃不及,便被葉清嵐的后腦直接撞到了自己的臉上。

    “!”季春山只覺鼻子一陣酸痛,他松開手臂捂著鼻子連退數(shù)步,跌坐在炕沿。

    季寧煦進(jìn)屋了,就見葉清嵐低著頭正在整理方桌上的紙筆,季春山捂著鼻子坐在炕邊,不由關(guān)心地問道:“爹,你怎么了?”

    察覺到葉清嵐偷瞟過來的目光,季春山忙道:“沒事,只是剛剛撞了一下而已,一會兒就好了,沒事。餓了吧,爹這就去給你做飯去?!?/br>
    說完便大步走出了屋子,才邁出門檻,便立時痛的皺起了眉,弓著身子蹲到了地上。

    ……

    下午午時才過,賈老板便打頭坐著一輛驢車,身后還跟著四輛驢車,又來了季家,除了五個趕車的伙計(jì)外,便是車上好幾摞,一眼數(shù)不清有多少的籮筐,籮筐里墊了油紙,自是用來裝柿餅的。

    季春山同賈老板聊了幾句后,便也跟著幾個伙計(jì)一塊幫著裝柿餅,花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才總算將一萬五千個二等柿餅和四千個一等柿餅裝滿了四十個籮筐,然后再將四十個籮筐分別搬上五輛驢車。

    賈老板還要趕路,便沒有久留,留下二十七兩整銀,便告辭離開了。

    銀子實(shí)實(shí)在在的攥在手里,季春山才終于踏實(shí)了,送走了賈老板后,他回了屋,將還沒焐熱的銀子交給了葉清嵐保管。

    第57章 收菜

    收拾老宅要干的活不少, 季春山原本覺得怎么也要三四天才夠, 不想趙大才兩天的功夫就全部干完了。之后季春山本來是要給些辛苦錢的,但意料之中的, 趙大不收,不過左右季春山心里早已有了其他的打算, 便也沒有勉強(qiáng), 想著直接給錢不要,那便換個法子, 總不能讓趙大白白辛苦一番就是。

    因老宅刷了新漆,要晾干些日子,季春山便趁著這幾日將將已經(jīng)空出來的八個大缸、廚房里磨豆腐的石磨還有家里的幾只雞、兔子還有一頭豬都運(yùn)到了老宅的菜園子里。

    等墻漆完全干了,木器店也按之前季春山說好的日子送了家具來,木器店的伙計(jì)將家具搬下車,放到季春山指定的地方,又將堂屋和兩間臥室的隔斷都重新卸下安了新的,一切都妥當(dāng)了,季春山才滿意地付了剩下的錢。

    接下來才是正是地搬家, 小院的家具不動, 大件兒也就是那幾個大缸和石磨已是都提前運(yùn)過去了, 除此之前便只有臥室里的火爐子、衣服被褥和日常用品,以及廚房里的鍋碗瓢盆等器具,還有米面糧食等雜物,拉了兩車也就拉完了,期間趙大夫妻自是又來幫忙了。

    等全部收拾好了, 便已到了午時,季春山請趙大夫妻留飯,不過趙家還有老人和孩子在,他們自是要回去的,季春山也理解,便從廚房里割了條約兩斤重的五花rou,又包了些糕點(diǎn),好說歹說,才總算是讓他們拿著走了。

    老宅雖有飯廳,但如今正值寒冬臘月,自是不比安了火爐子的臥室暖和,正好臥室里間還空著,便將飯桌擺了進(jìn)去,暫時當(dāng)做飯廳用。吃過飯后,將雕花折門一關(guān),便什么也看不出來了。

    午飯后,季春山又花了半個時辰將廚房和后院整理了一下,然后便回了臥室,這是葉清嵐也已將臥室整理好了。不常用的衣服被褥都折好放進(jìn)了新的炕柜中,契書銀錢等重要東西則是專門鎖在在一個小木匣里,藏在炕柜的最底下。

    除此之外,炕上鋪得蓋得也都換了新的,也依舊是季寧煦和季春山睡兩頭,葉清嵐睡中間,唯一不同的,便是原本葉清嵐和季春山的兩條單人褥子,被季春山拿走,換了一條比原來寬一倍可以睡兩個人的褥子。這樣一來,就算老宅臥房的炕寬敞的可以睡下五六個人,每天晚上都飽受sao擾的葉清嵐也沒辦法離季春山遠(yuǎn)些了。

    季春山覺得自己非常的機(jī)智,當(dāng)然,睡同一條褥子不算什么,蓋同一張被子才是他的終極目標(biāo),為此,他夜夜都努力著。

    當(dāng)日從木器店出來,季春山又帶著葉清嵐和季寧煦在鎮(zhèn)上買了不少東西,除了給季寧煦的零食玩意兒和一些日常用品外,便是如鎮(zhèn)紙、筆洗、水滴等文人墨客的書房必備用具,這些自是給葉清嵐的。

    當(dāng)初買回來后便一直收著,如今搬了新家,畫案也有了,自是要拿出來擺上,還有從木器店買的筆架、筆筒等物,也一一擺齊。

    待都擺放安好,季春山瞧著總算有了幾分樣子,見葉清嵐看著畫案面露懷念之色,便上前輕輕擁著他,柔聲道:“喜歡嗎?”

    “嗯,很喜歡,”葉清嵐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轉(zhuǎn)過身,靠在季春山堅(jiān)實(shí)的胸膛,低聲道:“謝謝你?!?/br>
    季春山一笑,他撫摸著葉清嵐后腦順滑的長發(fā),卻是道:“只說謝謝可不行哦?!?/br>
    見葉清嵐聞言疑惑的仰起頭看他,便伸出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柔軟唇瓣。葉清嵐立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臉一紅,抿了抿因被季春山粗糙手指碰過有有些癢意的雙唇。

    雖然最近一段時日,他每天晚上睡前都會被季春山按在炕上親個半天,但被親和主動親人是不同的,而且又是第一次,難免有些難為情,可當(dāng)看到季春山因自己久久不動而流露出失落黯然之色時,不由心頭一悸。待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踮起腳,將自己的唇貼上了季春山的,然后,他就看到剛剛還一臉郁色的季春山立時便是滿眼得逞的笑意。

    愛人難得的主動,季春山自然不會白白錯過,在察覺到葉清嵐有退卻的意思時,便抬手扣在了葉清嵐的后腦,自已則追著葉清嵐微微分開的唇再次親的上去。

    ……

    搬進(jìn)新家的第二日便是臘八了,季春山頭一天便將材料準(zhǔn)備好,該泡的泡上,該削皮的削皮,該去核的去核,有大米、小米、糯米、紫米、薏米,還有紅棗、蓮子、核桃仁、栗子、杏仁、松仁、桂圓、葡萄干、白果、紅豆、花生等等不下十幾中的食材。

    天還未亮,季春山便爬了起來,他打開爐子,放上加了水的大砂鍋,待砂鍋中的水沸騰了,便將熬臘八粥的各種食材都倒進(jìn)去,然后便是不停地朝一個方向攪拌,等米粒差不多大了一倍的時候就可以停下來,將火改為小火,蓋子蓋上但留條縫,隨后便一直悶著就是。

    季春山躺回炕上本想再補(bǔ)個眠,不過窗外亮堂堂的卻是晃得他一時沒了睡意,他穿好衣服出門一看,卻見整個院子已被一層白雪覆蓋,一片一片指甲蓋大小的小雪花正打著旋兒從空中不住的往下落著。

    待葉清嵐和季寧煦醒來,季春山不但已經(jīng)掃完了前后院的雪,還堆了一個和季寧煦一般大小的小雪人出來,季寧煦見了自是驚喜不已,喜歡的不得了。

    臘八過后,季春山便要開始做腌菜了,首先便是要將那八個大缸都徹底的清洗一邊,正好老宅有水井,便無需在一趟趟到村前邊的河里去破冰挑水了,著實(shí)方便的很。

    大缸洗好還需自然晾干,趁著這個功夫,季春山開始在村里收白菜和蘿卜,若是誰家有腌制好的咸菜,他看過覺得可以,便也是收的。

    雖說他自己家的地窖里有不少的白菜蘿卜,但要裝滿家里的幾口大缸,卻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所以他打算在村子里收,好在蘿卜白菜是這里家家戶戶必備的冬儲菜,只是季春山拿的出錢來,便沒有買不到的,另外黃瓜這時是肯定沒有新鮮的了,但做醬黃瓜的步驟中,本就需要先用鹽腌制出咸菜丕出來,所以他便直接收腌好的黃瓜也是可以的。

    除了鹽之外,還有大蒜、生姜、辣椒等其他輔料,村里家家戶戶卻是有的不多,便都要到鎮(zhèn)上去買了。雖說白菜蘿卜什么的,也是可以到鎮(zhèn)上買,但季春山畢竟是這個村的,他對村里的印象也不壞,以后這里總是自己的根了,讓村里人得些實(shí)惠也是好的,于他也不礙著什么。

    只是季春山要的量大,白菜蘿卜咸菜雖是村民常備的冬儲菜,但能賣的早在入冬前就賣了,剩下的也都是留著家里吃的,只一兩戶怕是滿足不了他的需些,可若挨家挨戶去敲門,那也太費(fèi)時間和口舌,所以季春山便去了趟村長家。

    “你怎么又來了?!”很不巧,這才來給季春山開門的又是馮廣良,一見季春山,他立時就露出了同上次一樣的陰沉而不善的表情。

    季春山臉上掛著得體而禮貌的微笑,問:“我找馮叔,他可在家?”

    馮廣良眉頭一皺,剛要說話,身后就傳來馮德禮的聲音,“老二,是誰來了?怎么不讓人進(jìn)來?”

    頂著馮廣良如刺的目光,仗著比馮廣良高,季春山直接走上一級臺階,越過馮廣良的肩膀沖站在院子里的馮德禮大聲道:“叔,是我——”

    一見是季春山,馮德禮立時笑了,沖他招手道“山子,是你啊,快進(jìn)來?!?/br>
    季春山看向馮廣良,馮廣良兇狠得瞪了他一眼,然后便轉(zhuǎn)身走了,季春山這才進(jìn)了門。

    季春山直接就和馮德禮說了他想在村里收些菜的事,想請馮德禮將村民們召集一下,也就省得他還得去挨家挨戶的敲門,一遍遍的說。

    這是惠人惠已的事,馮德禮自認(rèn)是個負(fù)責(zé)人的村長,自是當(dāng)全力支持,正好今日晴好,又是午后,馮德禮便當(dāng)即從家里翻出銅鑼,帶著季春山到了村中的那顆大榆樹下。

    “村長,咋要敲鑼啦,又有啥大事???”路上碰到村里人,見馮德禮提著鑼,便停了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