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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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錚許完愿,將廚師切的蛋糕分發(fā)給客人。 吳哲清接過,順手就遞給白曦,白曦卻扭過頭,自己去拿了一塊。 林錚嘴里含著塑料叉,納悶地看他們:“你倆咋了?” 白曦端著蛋糕去找趙涵聊天。吳哲清將林錚拉到一邊,悄聲問道:“白曦的家境,你清楚嗎?” 林錚:“我知道他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具體到什么程度,他沒告訴過我?!?/br> 吳哲清:“前兩天我去一個哥們家玩,結果碰到白曦給他家弟弟當家教?!?/br> 林錚不解:“……這不是很正常嗎?” 吳哲清無奈道:“我也覺得?。〉珡哪翘炱鸢钻鼐筒焕砦伊?,也不知道是為什么?!?/br> 林錚用手指點他:“你絕對有其他地方得罪過他。白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br> 吳哲清心道他對你不是,對我就是很不講理。吳哲清知道自己是有些吊兒郎當,每次見到白曦說話都不怎么講究,但是他和哥們在一起說話就是這個風格,玩笑話說起來沒太多顧忌。上次他去哥們家,是因為這哥們借著生病的借口已經幾個月不見人了,吳哲清一進屋看見白曦站在客廳,白襯衫休閑褲,白凈清秀的一個人杵在那兒,不知道怎么突然腦子范抽,對哥們說了句:“好啊你,躲我們半年,原來是玩金屋藏嬌?!?/br> 白曦當即臉色就不太好看。吳哲清口不擇言犯了錯,低眉順眼向白曦解釋半天,結果到今天,白曦見到他還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吳哲清對親爹都沒這么低聲下氣過,他是家里老三,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慣著他,如今能做到這一步,他自認已經夠意思。 林思柔大老遠就看見兩兄弟腦袋挨著說小話,從后面悄悄過去,猛一拍吳哲清肩膀:“可算是逮著人了,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家住幾天。” “我——”吳哲清受到驚嚇,手里的酒杯飛出去撞到林錚上衣,他“我cao”還未罵出口,扭頭一看是自己媽,喘口氣道:“媽你要嫌棄我直說,我麻溜滾蛋。長這么大活生生被你嚇死可太冤了?!?/br> 林思柔:“喲,你們倆說什么秘密這么見不得人?拍你肩膀都能把你嚇死?” 林錚的外套被潑了一杯紅酒,他拍吳哲清后背道:“你們慢慢聊,我去換件衣服?!?/br> 林錚回到自己房間,脫下外套,準備去衣帽間找衣服,視線一轉,看到沙發(fā)上放的紙袋。那是封聿明早晨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一套白色西裝。 鬼使神差地,林錚走向沙發(fā),將西裝攤在沙發(fā)上。他在腦海里想象了一番自己穿西裝的樣子,越想越覺得有趣,不如穿上試試。 林錚換好整套衣服,站到穿衣鏡前,見慣了一身休閑的自己,猛然間換成這種風格,林錚自己都忍不住夸一句風流倜儻。 林錚被自己的帥氣折服,滿意地昂著頭,穿著西裝就下了樓。 封聿明正在和一個中年人閑談,視線對著別墅的方向,仰頭喝酒的瞬間,看見林錚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豐神俊逸的翩翩少年,從臺階上兩步跳下來,因為第一次穿皮鞋不習慣,落地時皺了皺鼻子。 “封總?”中年人見封聿明突然看著前方出神,開口叫他。 林錚穿過一片白色垂幔走向同學,消失于封聿明的視線。 封聿明眼眸半瞇,握著酒杯的手指不自覺來回摩挲杯壁,收回視線繼續(xù)聊剛才的話題。 生日會一直到下午四五點才結束,客人陸續(xù)告辭,林錚送走同學后,和封聿明一起去了療養(yǎng)院。 主治醫(yī)生每隔幾天都會向林家人報備情況,林老爺子雖然一直未蘇醒,但是生命體征還算良好,私立醫(yī)院的療養(yǎng)服務也都很到位,各方面都比剛入院的時候強很多。 封聿明留林錚在房間里單獨和爺爺說會兒話。他到隔壁的休息室翻看雜志,連續(xù)大半個月每天睡覺不足四個小時,今天算是圓滿解決一件大事,封聿明手撐著腦袋,很快睡著了。 林錚嘮嘮叨叨把自己這些日子的情緒一股腦倒給爺爺,等到傾訴欲得到緩解,他一看時間,已快十點。林錚起身去隔壁房間找人,發(fā)現(xiàn)封聿明正靠在沙發(fā)上睡覺。 林錚印象里的封聿明活得像個精良的儀器,鮮少有喜怒,更不會疲倦。永遠都能一絲不茍地完成各種工作,似乎從不需要睡覺和休息。 而此時的封聿明,頭顱斜斜靠著,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微皺的眉頭顯出淡淡的疲憊。 林錚突然不忍心叫醒睡得正熟的人,他輕手輕腳走到沙發(fā)另一邊,縮在沙發(fā)里關了聲音玩手機游戲。 第8章 八 周一清晨,司機送林錚去學校,林錚下車后看到校門口角落有一個賣東西的推車,推車頂部掛著紅色布簾,上面寫著“純正內蒙古奶酪”。幾年前有供貨商邀請林老爺子去內蒙古考察,林錚也跟著去了,對當?shù)氐哪汤覑鄄会尶?,不過后來沒機會再去,他慢慢就忘了這個味道。此時在學校門口再看見推車,林錚味覺被喚醒,忍不住想要去買一點嘗嘗。 司機老錢每次送林錚,都要看著他進校門才會離開。林錚前天才過完十八歲生日,今天如果饞嘴買零食,恐怕老錢要當個玩笑話告訴姑姑了,他也是要面子的。于是林錚先進校門,站在門衛(wèi)室后面看老錢的車離開,才又出去。 攤主是兩位大叔,看見林錚走過來,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向他推銷:“同學來嘗嘗吧?純正的內蒙古奶酪,昨天才運過來?!?/br> 林錚每次買東西都會記著宿舍那一群兄弟,所以對老板道:“給我稱四斤吧。” 攤主笑道:“小同學真是爽快。一共一百五?!?/br> 林錚從錢包掏出兩百遞過去,攤主上下看看,略帶責備地看著林錚:“同學,你這張錢是假的呀!” 林錚心道他早上才拿的現(xiàn)金,怎么可能是假幣。 林錚:“不可能?!?/br> 攤主拽著那張紙幣,手里還拿著掃描的電子筆,“不信你到我這邊來看,一張真一張假,我騙你干什么?!?/br> 林錚走到推車后面,正要伸腦袋去看攤主手里的紙幣,突然被人從背后捂住口鼻,他立刻使勁掙扎,抬腿往后踢,可是很快四肢就使不出力氣,雙眼一閉失去意識。 周一上午是滿課,白曦他們上完第一節(jié) 課仍然沒見到林錚來教室。林錚的家離學校較遠,以往有過遲到的先例,但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上完一節(jié)課還見不到人的。 趁著課間休息,白曦給林錚打了個電話,結果一直沒人接。 趙涵:“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吧。” 張春陽:“林錚如果不來上課會跟我們說的,白曦你給他發(fā)個短信問問?!?/br> 上課鈴響,白曦手放在課桌下面給林錚發(fā)短信:怎么沒來上課? 老師在講臺上敲黑板,提醒下面的同學認真聽講。白曦將手機放回抽屜,抬頭聽老師講課。過了好一會兒,抽屜的手機震動,白曦掏出來偷瞄。 林錚:家里有事。 白曦小聲告訴旁邊兩位室友,三個人放下心,坐直身體聽講。 中午下課,趙涵飛奔著去找媳婦,白曦和張春陽一起去食堂吃飯。兩人坐在食堂吃套餐,不免想起林錚。林錚雖然沒有多少富家孩子的嬌氣,但到底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吃起飯來從不考慮價錢,只要是一眼看中的菜,鐵定買來嘗嘗。很多時候都是他們幾個人合伙幫林錚吃菜。 張春陽吃著吃著突然想起道:“林錚跟輔導員請假了嗎?下午第一節(jié) 課會點名的啊?!?/br> 白曦:“對啊,上午沒點名,咱們都忘了。等會兒我再給他打電話問問吧,如果到不了,我去替他請個假?!?/br> 白曦回宿舍的路上就撥電話,這次直接是關機。他看著張春陽:“我怎么覺得不太對勁啊……” 張春陽:“你有沒有他家人的電話?” 白曦想起吳哲清,前段時間吳哲清天天打電話賠禮道歉太煩,他差點把人拉黑?,F(xiàn)在沒功夫計較他們倆的過節(jié),白曦撥了吳哲清的電話。 吳哲清一看來電喜出望外,前兩天決定不再屈尊賠禮的決心立刻消失,他眉開眼笑地接通:“白曦,舍得搭理我了?” 白曦懶得罵他那副流氓語氣,正色道:“吳哲清,林錚家里是有什么事嗎?他今天上午沒來上課,打電話也關機?!?/br> 吳哲清奇怪道:“沒聽說有什么事啊,等等我問一下?!?/br> 吳哲清往林錚家里打電話,“周姨,小錚今天沒去學校?” 周如芬:“去了呀!一早老錢就送他出門了。” 吳哲清預感不妙,對面的周如芬已經急了,接連問道:“是小錚不見了嗎?天哪!我得找封先生!” 收購案進入攻堅階段,封聿明中午只給各部門領導半小時的午飯時間,緊接著又召集開會。此時市場部的經理正在論述細節(jié),封聿明聽完否定道:“如果對原有公司的組織架構不做任何改動,那么我們的收購其實是在做慈善?!?/br> 經理:“可是——” 封聿明的手機震動,他開會期間不接電話,所以習慣性地要去按掛斷鍵,但看見屏幕上是家里的座機電話,他抬手讓經理暫停,劃開屏幕接聽。 周如芬:“封先生,小錚的同學說他今天沒去學校。” 封聿明表情微變:“不是老錢送他去的嗎?” 周如芬:“是的呀!可是他的室友一上午都沒看到人?!?/br> 封聿明立刻掛了電話,對李躍道:“馬上聯(lián)系林錚的同學和輔導員,讓老錢過來。” “散會?!狈忭裁髌鹕恚募牧虾屯馓锥紒聿患澳?,大邁步出了會議室。 老錢一聽說林錚不見了,冷汗都嚇了出來,一路小跑上樓,迎面對上往電梯走的封聿明。封聿明臉色極其難看:“早上你是看著林錚進校門的嗎?” 老錢結巴道:“對、對啊,我親眼看見他進去,我才走的?!?/br> 封聿明冷眼看他幾秒,老錢在林家干了十幾年,是值得信任的人。電梯門開,封聿明沉聲道:“跟我去學校。” 林錚睜眼時一片漆黑,他剎那間以為自己失明了。適應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雙眼被東西遮住了。他稍一動,就感覺到渾身酸痛,嘴巴被膠帶封住,雙臂被綁至背后,膝蓋和腳踝也都被繩子捆住,整個人姿勢扭曲地昏迷四五個小時,醒來后稍一動彈就渾身抽筋。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一輛車上,道路越走越顛簸,林錚幾次被彈起撞上車頂。他試圖扭動身體,小腿立刻被人踹了一腳,疼得他直抽。 林錚明白,他這是被綁架了。 而且綁匪還不愿和他溝通。 到達目的地,車門被打開,綁匪把林錚膝蓋和小腿的繩子解開將他拽下車,林錚一趔趄,差點下巴磕地。走了幾分鐘土路,每踩一步都能感覺到有雜草在交纏阻撓,林錚聽見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后綁匪從他身后猛地一踢,林錚慣性往前撲,下意識轉過身體背后著地,倒在了地上。 地上恰巧有個堅硬的東西,撞得林錚差點咬住舌頭。 綁匪跟著走到他身邊,把人拽起來推到一張椅子上,然后將他的四肢都死死捆綁住,林錚晃著身體掙扎,嘴里“嗚嗚”地叫,綁匪“啪”地一聲甩了他一巴掌,之后仿佛不解氣,又接連甩他幾巴掌。林錚右半邊臉立刻紅腫起來。 林錚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疼,眼淚差點飆出來,他咬住后槽牙忍住,心里愈發(fā)奇怪,他從來沒與任何人結過仇,綁匪綁他無非是想從林家訛錢,可他從綁匪粗暴的動作里感受到了憤怒和恨意。 林錚聽出綁匪只有兩個人,一個圍著他不停來回走,另一個只偶爾才走動一下。 封聿明還未到達學校,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今晚九點,帶上三百萬現(xiàn)金,一個人開車走滬寧高速,如果報警,林錚活不到明天早晨。 封聿明盯著那兩行字,額頭青筋直跳,眉目間肅冷的殺氣讓前座扭頭看他的李躍渾身一凜。李躍猜測道:“是被綁架了嗎?” 封聿明將手機遞給他看。 李躍立刻道:“封總,我馬上報警?!?/br> “等等?!狈忭裁鏖_口,眼神里的盛怒被他強壓下去,“先去學校調錄像?!?/br> 李躍:“可這種勒索案必須得把綁匪繩之以法——” 綁匪無非是想要錢,先按照他的要求把人救出來,其他事以后再說。 封聿明眉心抽動,冷聲道:“我只要林錚毫發(fā)無損的回來。” 封聿明急怒攻心,說出這句話后突然冷靜了下來。 三百萬,這對于一個知道林錚身份的綁匪來說,胃口未免太小了。敢綁走林家的小少爺,怎么會只張口要區(qū)區(qū)三百萬? 封聿明到達學校后立刻讓警衛(wèi)科調錄像,錄像里顯示老錢離開后,林錚又出了校門,不知道為什么會拐到右邊角落,那里是攝像盲區(qū),他拐進去后,就再沒出現(xiàn)過,十幾分鐘后,兩個男人推著一輛推車從拐角出來,很快消失于馬路中。 封聿明:“回放,把那兩個人放大?!?/br> 警衛(wèi)聽著他的指示放大局部,封聿明瞇起眼仔細辨認,幾秒鐘后脊背豎直,扭頭吩咐李躍:“立刻報警。九點之前一定要找到他們藏身的地方?!?/br> 封聿明認出了其中一個人。 二十四歲那年封聿明進入林氏工作,學習半年后,老爺子將一樁數(shù)額不大的合同交給他來談。封聿明名校商科畢業(yè),在外企工作一年多,雖然能力優(yōu)秀,但畢竟工齡太短,只跟著上司做過項目,還從未自己主辦過。而林老爺子口中的數(shù)額不大,那也只是對于縱橫商場一輩子的他而言,對于封聿明來說,第一次談合同,這個數(shù)額已經非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