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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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嘉彥進來后,第一時間環(huán)視整個屋子,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章素兒。 她身形頓時一僵,但沒有立刻去與章素兒交談。而是快步到床榻邊,探脈觀眼,確保文煌真睡死了,并順手給他加了一貼迷魂香帖在鼻端。這才走了回來,蹲在章素兒身側(cè),低聲道: 素兒,我實在不放心,還是過來看看你。 他醉得狠了,我沒事章素兒壓抑著驚喜與感動,顫聲道。 那就好,你怎的躺在地上,好歹往那桌上去睡,地上太涼了。 我沒事的,書房里的東西你拿到了嗎?章素兒問她。 我方才去看過了,但沒有拿,放回了原處。韓嘉彥回道,那黑匣子里的東西不是關(guān)鍵,還有更關(guān)鍵的東西他們沒拿出來。 甚么?章素兒問。 你可還記得前年,也就是元祐六年春曾發(fā)生過一起西夏探子假扮遼國商人入境,結(jié)果其中一人被害后溺亡于汴河,另一人失蹤的案子?韓嘉彥問。 嗯,有印象。章素兒點頭。 那溺亡的西夏探子手里攥著個紙角,上面有我娘親的鑒章【璇璣隱珠】之印。而這個紙角,就是從黑匣子里那幅畫上拽下來的。 甚么?!你確定?章素兒吃了一驚。 我確定,元祐六年查辦此案的龔守學(xué)龔刑名與我和師兄交好,已然將這個紙片一角轉(zhuǎn)到我手里保管,我一直隨身帶著,今日一比對,撕裂邊緣分毫不差。韓嘉彥道。 也就是說,是文家、或者與文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的人,與那西夏探子爭搶那幅畫,西夏探子沒奪過,反而被殺。章素兒道。 韓嘉彥道:對,且很有可能這西夏探子是遭到了同伙的背叛,他那個失蹤的同伙至今下落不明,我一直懷疑那同伙有可能就是李玄假扮的,李玄也是在去年春的那個時間點返回汴梁的。但如今那幅被奪走的畫竟然在文府手中,我就要重新考量這起案件了。 那幅畫的筆觸應(yīng)當(dāng)是我娘的親筆,但神話色彩提濃厚,隱喻也很深,雖然關(guān)鍵,但并不至關(guān)重要,我猜測那幅畫之外還有什么東西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證據(jù),比如我娘的親筆書信。而這個東西就藏在文府手里。 文府非常不可信,當(dāng)年我娘親就在念佛橋被害,也很有可能與文府脫不開干系。還有,素兒,你兒時的巾帕也藏在那黑匣子里,染了血。 我兒時的巾帕? 對,其上繡了七素二字。 素兒頓時露出困惑又痛苦的神色,記憶再度開始翻騰,可惜還是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硬是去想了,但那個雨夜你一定是到了文府附近,這點毋庸置疑。你千萬小心,這文府要娶你,目的太不簡單了。說著,韓嘉彥從懷中取出三個用塞子塞住的小木瓶,和一個硬紙包遞到章素兒手中: 這是我配置的迷藥,暫時先給你三瓶,你每日就寢前在屋內(nèi)熏香,加入一些,就可使人昏昏欲睡。這紙包里是解藥,你提前服下可不受影響。我怕你鐵釵防身還是不夠,有這些以備無患。 好,多謝。章素兒也不與她客氣,全都收下。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我大概幾日后還會再來,你放心,這件事不會拖很久。 她剛要起身離去,章素兒連忙抓住她:嘉哥兒@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嗯? 文府有個西席,名叫邱道幾,我方才與他短暫接觸。此人極其聰穎,是他一直守在書房,他恐怕是文府智囊。你要小心此人。 邱道幾韓嘉彥頓了頓,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卻覺得聞所未聞,她于是道,好,我知道了,我去打聽一下此人。你上床上睡會兒罷,一會子天亮了,下人們進來瞧見你躺在地上可不好,文煌真我已經(jīng)弄暈了,他明天不睡到中午都是起不來的。 嗯。 第一百八十章 此后半個月時間,日子在等待與煎熬之中緩慢度過。 文煌真大婚當(dāng)夜?fàn)€醉如泥,叫都叫不醒,不得不請大夫來看。因此,新娘入門第二日的奉茶請安不得不延后到了大婚后的第三天。 文煌真在床上無精打采地睡到了當(dāng)天夜里,與章素兒沒有任何交流。他只是安排人在寢室另一角擺放了一張床榻,他自己每晚就睡在那里,而將大架子床讓給了章素兒睡。 章素兒不與他客氣,且始終保持著警惕和觀察。文煌真一直不來與她交流,這讓她愈發(fā)感覺到自己的所有推測都是正確的。 大婚后的第三日,新婦給公婆奉茶請安的儀式過后,文煌真就出去了,他換上了書院的襕衫,當(dāng)是去書院就學(xué)。 第四日回門,文煌真與章素兒老老實實同乘一車,二人依舊相對無言。章素兒打定主意,在文煌真不表露出他的意圖之前,自己絕對不主動發(fā)話。 這一日她重點關(guān)注了一下章?lián)窈臀幕驼嬷g的互動狀況,但這二人也不知是不是早就約定好了,在她面前一直保持著客客氣氣的親家狀態(tài),從頭至尾也沒有單獨交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