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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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小顧你這么說我黃桑南票,會被我打的我跟你港~~~ ☆、懷璧其罪 “趙娘子,又來給林大娘幫工??!”不遠處的婦人綁著頭巾,小心的梳理著手上毛皮,遠遠看見元容就揮手招呼。 籮筐里的是昨日縫好的錢袋子,針腳嚴密無太多花紋,只做的耐用些,元容莞爾微笑,“林大娘眼睛不好使,做不得這些費眼睛的活計,我也不好吃白食,總要幫襯些的?!?/br> “瞧娘子這手巧的?!眿D人翻了翻元容籮筐里的東西,“等我把毛皮買了換些米糧,若是還有剩的錢,也要給我家男人配個厚實點的。” “行,我先給大姐留下個耐用的?!痹蔹c頭,繼續(xù)問,“你家那位又要出門了么?” “接了個活,要去鄖縣跑一趟。”婦人停了手頭的動作,“現在這么亂,還真不敢讓他老往外邊跑活?!?/br> 元容現在已經在宛城呆了近一個月,因著這些年來戰(zhàn)亂頻發(fā)莊稼不好種,米糧價錢高的駭人,好在宛城雖然地方不大卻連接著東南西北四條大道,但凡有些本事的男人,要么外出跑活,要么販馬,故而有了這附近最大的馬市,兒馬、騍子、馬駒、騸應有盡有,馬價不一,上好的矯骍、青駹一匹能值七匹絹,四石米,天高皇帝遠,久而久之,官市便外許私市,原本每月初一至初五開市逐漸發(fā)展成了兩日一開,農具,毛皮,山貨等其他畜產雜貨也逐漸形成交易,供其所奉,易斯所缺。元容自從和顧子期分開也不知該去哪,思忖過后索性留在了宛城,謊稱自己中途和丈夫失散,暫且在此地停留。 婦人說著眼神暗了下去,還未等元容安慰,又甩甩頭,繼續(xù)笑著梳理起了皮毛,“娘子也別太擔心,咱們宛城縱南連北,但凡你男人尋你,都會打咱這過?!?/br> “嗯?!痹輵?,又與婦人多聊了幾句,看時間差不多了才離開去給林大娘攤子上送東西。 林大娘五十多歲的年紀,老伴走的早,三個兒子都被拉去充軍,早早的死在了戰(zhàn)場上,只靠著做點手藝活勉強糊口,元容是被她在門口撿到的,那天下著雨,馬市沒開,她出去收柴火的時候就見個小姑娘,可憐兮兮的靠在她門口的檐子下避雨。 林大娘見元容生的又瘦又小,這才請她進家躲躲,給她端了杯熱茶,這么一來二去就聊上了,方知眼前的女子嫁過人,路上和男人走散了,這才流浪到宛城。林大娘細細的打量著她,長得算是標致,就是臉上那塊胎記占了大半個臉,猛地一看還怪嚇人,又聽她是個沒了娘家跟著男人過活的,如今卻連夫君的生死也不知,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聊著聊著就要落淚。事后覺得和元容頗為投緣,自己身邊也沒個說話的,干脆讓元容住下,平日里幫著做點手工活換口吃的。 這日,元容還是如往常一樣,把手頭的東西盤放好,她不是個會賣東西的,林大娘也怕別人對著元容的這張臉指指點點,她便搬了馬扎像往常般坐在一旁看著大路人來來往往,塵土揚起,元容揉揉眼睛,繼續(xù)穿針引線做東西,中途就著茶水啃了塊饃饃,只是這種平和又能維持多久,戰(zhàn)亂之下何談安穩(wěn)。直到天空被橘色的薄云纏繞,林大娘才喊她收攤子。 又是一天過去,元容錘錘有些酸疼的肩膀,耳邊傳來林大娘有些沙啞的聲音,她也陪著說了幾句,惹得林大娘哈哈大笑。 “喂,給小爺的閃電釘個馬掌?!笔煜さ穆曇魟澾^耳膜,元容收東西的手停在了半空,又聽那聲音繼續(xù)道,“再挑兩根鞭子送馬隊后邊去。” 是了,這般自慢無禮,除了公孫訓,元容想不出第二個人,可是這個節(jié)骨眼,他來這兒做什么,他不應該跟著趙衷回中都么。 “公子,咱們過了宛城,最遠再去趟周平縣,不能再往前了?!惫珜O訓旁邊一穿青袍的男子瞇眼望了眼遠方,“宛城不大,咱們差不多尋上三日便可?!?/br> “大爺這是要找人?”買馬具的伙計支著耳朵,邊鑲馬掌邊道,“咱們這城里的人都是熟的,兩錢銀子,要是您要尋的人在咱們宛城,我保證一天之內給您找出來,要是不在,您也不用在咱們這浪費時間了。” 啪——幾塊碎銀子被扔在地上,公孫訓興趣缺缺的開口,“女的,是個美人。” 這范圍也太廣了,那人看了眼地上的銀子,連忙彎腰撿起來,細細追問,“可還有別的特征?!?/br> “沒了。”公孫訓摸了摸閃電,換來一聲鳴叫。 這不像誠心找人啊,身邊的青衣男子只好上前補充,大致比劃了一下,“是應陽人,生的嬌弱,丹鳳眼柳葉眉,堪比西子,甚美?!?/br> “外地的姑娘咱們這有,但是甚美的倒是沒聽過,要有這般長相的女子,城里早就傳開了。” “你聽到了,沒有,咱們動身去周平。”那人音剛落,公孫訓就接住話頭,“這可不是我不找,是根本找不著,回去你跟曹元晦照實說。” 元容手上動作不停,就聽著身后幾人的對話,心在胸腔里蹦個不停,元容指尖微抖,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公孫訓是來尋她的! “公子?!?/br> “公子?!?/br>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公孫訓瞬間停住跨馬的動作,順著女人的聲音望去。太陽西垂,漏到女子身上輕輕搖曳著光暈,她臉上的胎記占了小半張臉,紅的駭人。 “姑娘可知道我們要尋的人?”青衣男子上前一步拱手,他是曹元晦的手下,若不是曹大人怕公孫公子敷衍了事,也不會派他一起前來。 “哼,不用尋了?!惫珜O訓順手把馬鞭掛在腰間,闊步走到元容面前,低頭俯視著她,譏笑道,“這張臉可比你原來的模樣順眼多了?!?/br> “娘子?”林大娘抱著東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難道這位就是小娘子失散的夫君?林大娘又悄默地打量了幾眼,這態(tài)度不像啊。 元容聽見林大娘的聲音,扭頭沖她輕輕一下,又看向公孫訓,伸手,“公子可否借我點銀錢?我想謝謝林大娘的收留之恩。” 呵,公孫訓冷笑,順手一摸,一錠金子重重落在元容手心。 元容看著掌心的東西眼神微沉,“太多了?!?/br>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么一大筆錢財真給了林大娘,勢必會引來賊人,公孫訓這是安得什么心思,他不可能不知才對。 “慶安,掏錢,回去找姓曹的要?!惫珜O訓冷冷落下這句話,一打元容的胳膊,手腕微轉,金子便升起小小的弧度,又落回了自己袖中。 元容接過慶安遞過來的兩塊小銀疙瘩,快步跑到林大娘面前,把銀子放到她手心里,“這點錢您拿著?!?/br> “他真是你男人???”林大娘又瞅了眼公孫訓趾高氣揚的模樣,也不跟元容客氣,直把銀子塞到了懷里,又拍著元容的手背道,“我看他不是個好相處的。” “他是我夫君的胞弟?!痹莶幌爰氄勥@些,隨口笑道,“向來是這個性子。” 倆人又說了兩句,元容才戀戀不舍地跟著公孫訓離開。 “你要是舍不得大可以留下來?!惫珜O訓騎在馬背上,慶安不好讓元容走路,更不敢與她同騎,只好把自己的駿馬讓給她,自己則在一側幫忙牽著韁繩,馬隊沒有離的太近,公孫訓跟元容說話十句話有八句帶著刺,“我大可說沒找到你。” 諷刺聽習慣了,元容也就麻木了,她騎在馬背上,撓撓鼻子有點不安,“你沒跟著陛下回中都?” “消息夠靈通啊?!惫珜O訓目視前方,心中殺機驟起,手指不漏痕跡的撫著腰側的佩劍,宛城是要塞,他們只要來尋姜元容,必然會路過此地。公孫訓不知道元容是無意還是刻意,但終覺得她是個禍害,若不是留著她還有用,他早動手了,“陛下前些日子大病一場,剛養(yǎng)好身子。” “我……” “閉嘴?!惫珜O訓不耐煩的打斷她,“我只要活著就把你帶回去,莫要再問些有的沒的,陛下信你,我可不信你?!?/br> 趙衷,信她?元容敏銳的捕捉到公孫訓話里的重點,嘴巴緊抿成一條線,不再多言。 天色漸晚,云霞收斂,元容抬手摸著身下的駿馬,鐵蹄敲在石板鋪就的地面上,噠噠作響,每一聲都仿佛再告訴她:她的夫君,派人接她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吃草瘦了三斤了,在沒有rou吃的日子里,作為食物鏈的頂端,感到了巨大的悲桑~~~ ☆、荊棘密布 “慶安的消息?!辈茉薨褧胚f給趙衷,示意他先看。 趙衷的手指修長,就是皮膚有些白的不正常,缺少了正常的血色,這些時日他留在回廊和應陽,對兩城的將領也費了功夫,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當下,沒有什么比定國的武將更重要的了,好不容易有些成效,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賀將軍在軍營內被毒殺的事一傳到中都,公孫常就立刻差人快馬加鞭的送了消息,原本就波濤暗涌的皇城變得更加動蕩不安,他這次本打算等公孫訓回來再作打算,每當到那邊來了元容的消息,“元容在宛城尋到了,不日便可回來?!?/br> 曹元晦揣摩著趙衷的語氣,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半響才開口,“尋到更好,也虧得你一早就應過幼禮,不然她怕是要葬在那了?!?/br> “西梅河岸還能守多久?”趙衷沒回他,又把話題引到了戰(zhàn)事上。 “平間王那邊似有動搖,和順州那邊走的頗近,河南王反倒在陲州沉寂了下去,羅安郡已反?!辈茉迖@道,“朝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武將始終沒有多少良才出頭,照這么下去,撐不久的?!?/br> “父皇當年為兄長鋪路,怕那些老將功高震主,生生打壓了那么些年,蘇賀兩家落敗,姜家不提也罷,連你們曹家想來多少也寒了心,如今到朕這里,只落得個無人可用的局面?!?/br> “陛下?!辈茉迍傞_口,趙衷便抬手示意他繼續(xù)聽下去。 “賀家這些年什么情況你也知道,縱然朕再是禮待,外祖也始終對母后和朕心懷芥蒂,五房子孫就剩下那么零丁幾個小的,如今賀將軍又被毒殺在軍營中,他怕是真得傷心了?!壁w衷把信攤在桌案上,“羅安王與趙涉表面交好,我與趙涉之間,他自是要站邊更親點的兄弟的。” 至于羅安王心里到底想些什么,那都不重要,趙涉想必也不在乎。 元容再次見到趙衷,是在一個朗朗的午后,院子里的花開的正好,她風塵仆仆的趕路回來,每靠近回廊一步,她的心就安定一分,就像迷途的大雁漫無目的地南飛,卻偶然間又回到了自己的雁群。 “回來了?”院內,趙衷正修剪著一盆開的旺盛的花草,遠遠就聽見有女子的腳步匆匆而來,待靠近他才驟然停下,趙衷伸手摸摸嬌艷的花瓣,又細細的剪了片有些泛黃的葉子,才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轉身。 元容穿著鵝黃色的小衫,頭發(fā)盤了兩個花苞,綴著兩顆粉珠子,看上去又瘦了,顯得眼睛更大了許多,這會兒就站在他面前怯生生的看著他,有些不安,還有點委屈,腳尖輕點地面,指頭不停地轉著垂在胸前的頭發(fā)繞圈圈。 “怎么穿的跟個丫鬟似的?!壁w衷先邁開步子,離元容還有一臂的距離時,抬手在她眉心點了點,“是不是幼禮又欺負你了?!?/br> 元容抿著嘴,趙衷的聲音一出來,這些日子以來壓在心里頭的委屈怎么都控制不住了,吸吸鼻子,就在趙衷以為她要跟他述說這段子日吃的苦頭時,只見元容嘴巴一撇,一串眼淚就這么生生落了下來,聲音也由一開始小聲的啜泣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手指不由的捏住趙衷的袖口,邊哭邊告狀,“公孫訓不給我買新衣裳,兇我,不讓我說話,還威脅我說要把我丟到深山里喂狼。” “他騙你的。”趙衷見元容哭的凄慘,只順著她的話安慰她。 “我還被太陽曬傷了?!痹萘闷鹦⌒渥樱蜈w衷展示著小的不能再小的傷,她垂頭看著地面,又哭了幾聲才收住聲音,帶著鼻音小聲悶道,“我以為回不來了?!?/br> “這不是回來了么?!壁w衷拉起元容的手,原本細膩的皮膚有些微微的蛻皮紅腫,他小心地摸了摸,才笑道,“待會讓元晦給你配副藥,擦幾次就好了?!?/br> “嗯?!痹蔹c點頭,又哼哼的吸了吸鼻子。 “你看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惫珜O訓站在院外,里面的一切都盡收眼底,要不是曹元晦拉著,他早跟著元容進去了,“在路上也沒聽她說自個曬著,一見到陛下就在那扮嬌牡丹?!?/br> “行了,行了,你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她就真跟你說了,依著你這脾氣,能給她請大夫?” “我憑什么給她請大夫,我把她活著帶回來已經對她仁至義盡!”公孫訓又看了兩眼,才扭頭把曹元晦往后推了幾步,正色道,“她最多在這留兩天,我不管,這可是你們應下的?!?/br> 曹元晦瞇眼望著院內兩道身影,有點頭疼,“過些時辰再跟陛下提吧,他既許諾了你,必會做到?!?/br> 元容長時間急行趕路,本以為到了回廊身子會吃不消,沒想到興奮勁直接把這些苦累都蓋了過去,先察言觀色地把該交代的交代完,見趙衷不像生氣的樣子,才放下心來,挑了些這一路看到的東西講給趙衷聽,唯有風云寨那段,被她不動聲色的略過。連她自己都膈應的東西,她不想講出來再膈應他人。 等到月亮悄悄走到樹梢,元容才打著小哈欠從趙衷院里出來。 “這女人真啰嗦?!痹律赵谕ピ海痪煤?,門口傳來公孫訓的聲音以及嗒嗒的敲門聲。 “進。”趙衷正坐在四仙桌前,單手撐額,面前是幾碟精致的糕點。 公孫訓順手捏了枚桂花糕塞到嘴里,衣袍一撩,坐在了趙衷下手。 曹元晦暗自搖頭,只得跟在后面掩了房門。 三人相顧無言,趙衷抿著茶水,半盞過后,還是公孫訓忍不住了,開口,“陛下打算何時把她送回中都。” “讓她歇兩日罷,總不好這般急迫,”趙涉還要在西梅河岸費些功夫,趙衷放下手中的杯子,“小姑娘家,怪可憐的。” “可憐?她那里可憐,大大小小的,您救了她多差次?若不是您憐惜她,她一早就給自家堂妹做替死鬼了,之后朝鳳殿那事更不用提。舍不得她,換不的機會?!惫珜O訓認了半天,才又不樂意的補充,“您放心,就憑她那張像極了子和jiejie的臉,趙涉那廝也不會殺她?!?/br> “這事幼禮說的在理,何況到了中都樂衣也在,不會出大差池,姜元容若是助你,事后我和公孫二人定會跪地予她謝罪,然而現在不行?!辈茉薷珜O訓不同,他對元容雖有防備,卻無殺機,“她畢竟是姜家女,能為姜家做到哪一步,你我皆不知。還有這次,顧子期為何不殺她?哪怕她是女子,可在那人眼里,她活著也該是個變數才對?!?/br> 室內一片寂靜,好一會,趙衷才開口,他的聲音不重,也聽不出多少情緒,“元晦,你先給公孫常去封信,等元容入中都的時候讓他照應些,莫要太針對她。” “常公子又不是幼禮?!辈茉抟娳w衷態(tài)度,知他是應下,壓在心里的石頭瞬間輕了些許。 “陛下圣明。”公孫訓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唇角一勾,“那就讓她多休息幾日再去吧?!?/br> “不必了,夜長夢多?!边€沒等曹元晦和公孫訓反應過來,就見趙衷起身,燭火下神色有些莫名,“讓公孫常把咱們要做的事都告知元容?!?/br> “萬萬不可?!痹捯蝗牍珜O訓的耳朵,就見他起身反對,“我不能拿我大哥的命冒險?!?/br> “這是最好的辦法?!壁w衷捋著腰間的掛穗,佩瑤入手溫潤,“哪怕你們想讓她做顆棋子,也該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知道自己的價值,求生欲和收益是對等的。” “可她若有二心,咱們計劃全盤暴露,我大哥豈不是很危險?”趙衷這話說服不了他。 “公孫常手里握著虎賁軍,樂衣又在她身邊。”趙衷思忖片刻,“若她有異,殺了便是?!?/br> 這事趙衷心里掂量了許久,要真讓元容毫不知情的入了中都,她十有八九是活不到他回去的。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元容身上的疑點太多,莫說別人,便是曹元晦這么善盤的人都不信她,要是有朝一日他真沒了,即便再無辜,元容也活不長久,命運對她真的太過苛責。 咳咳——幾聲咳嗽從趙衷口中溢出,一時有些壓抑不住,曹元晦慌忙上前要給他探脈,卻被趙衷笑著制止,“無礙。” 收回掩唇的手,趙衷透過窗紗看著窗外的月色朦朧。 元容說她要把他在的地方當成新的家,那么他唯一能為這個家人做的,就是趁還活著的時候,盡量給她機會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縱然之后的路荊棘密布,危險重重。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即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