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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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梁明芫的確沒有強撐的模樣,趙寂言便歇了再問的心思。 兩人約莫又躺了快兩刻鐘,外面漸漸亮起來了,趙寂言才先下了床。窮人家的孩子,即便如今做官了,身邊也有了人伺候,但凡事還是喜歡自己動手。他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裳,也沒幫著梁明芫叫人,而是拿了她備好的今日衣裳,湊到床邊要給她穿。 梁明芫哪里好意思。 只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外面門就被“咚咚”敲響了。 “起來了嗎?都什么時辰了,怎么還不起來?”胡氏的聲音響了起來,若是注意聽,還可以聽到她話里滿滿的不悅。 趙寂言眉頭微皺,答道:“就來了。” 胡氏聽見是兒子回話,卻是又不高興的砸了兩下門,“快點快點,這進門頭一天就起得這么晚,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規(guī)矩。京中貴婦人們難道都是這么教女孩兒的嗎,誰家新媳婦睡到這個時辰的!” 梁明芫是特封的郡主,身份高貴,原本胡氏是萬般喜歡的。 可后來隨著趙寂言考中狀元入朝為官,又入了昔年太子殿下如今的皇上麾下,如今更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胡氏就覺著她兒子是娶公主也委屈的,何況區(qū)區(qū)一個郡主了。 再者,當初梁明芫帶著梁成云一道來,是如何鬧事叫她難堪的,這個仇她可一直記著呢。從前她是沒法子報仇,可如今不同了,如今梁明芫已經(jīng)進門成了她的兒媳婦,日后她這婆婆還不是想如何磋磨就如何磋磨? 屋中趙寂言因了胡氏的話黑了臉,梁明芫也面色冷了下來。 她抬頭去看趙寂言,趙寂言也正好看向她,“表妹,這事交給我,我去跟娘說。”最近他也是因著成親高興糊涂了,忘記跟胡氏交代不許亂來,沒想到今兒個本是大好時機,卻叫她來說了這樣的話。 梁明芫其實和胡氏想法不謀而合。 只不過她有些底線,她想的是,胡氏若不來惹她,那就當她是個婆婆尊著敬著就是??扇艉蟻砣撬?,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她也要好生的教訓一下胡氏才是。 “表哥,交給我,行嗎?”她只簡單的這么一說。 趙寂言有些擔心,“你能應付嗎?” 他娘的為人他了解,除非不想惹事,若是想惹,的確麻煩。 梁明芫輕松一笑,“當然,只表哥回頭別怪我才好?!?/br> 畢竟她要做的事兒,可算是個惡媳婦兒了。 娘不知道芫芫是表妹,所以之前在芫芫面前可說了表妹許多壞話,這事兒就是趙寂言想瞞也瞞不住。而不提過往,但只論現(xiàn)在,梁明芫是郡主,她嫡親的□□后會是肅王,這般身份的女孩兒嫁到他家,嚴格說來他都是要給梁明芫行禮的,他娘這么做,實在是太過了! 表妹委屈了那么久,又為他死過一回,他當然不會怪。 畢竟,這事兒還是他娘先鬧的。 他相信,若是他娘不鬧,表妹就是看他的面子,也絕不會去找他娘的麻煩。 “自然不會?!彼麚u頭說道。 小夫妻倆權當是沒聽見胡氏的聲音,在屋里依然有條不紊的換衣裳。倒是外面胡氏靜等片刻來了氣,正要不客氣的再次敲門時,突然身后伸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胡氏一回頭,就見一個膀大腰圓比她高了一個半頭的婆子正瞪著她。遇上這么個人,胡氏第一時間下意識的心虛了虛,“你,你干什么啊?” 費嬤嬤呵呵笑,“趙太太您才是干什么?。口w大人和我們郡主昨兒個新婚,今日時辰還尚早,您這個做婆婆的一大早在這兒敲門,是不是不合規(guī)矩?。俊?/br> 不合規(guī)矩?不合什么規(guī)矩? 這是她趙家,在長洲縣,哪家的兒媳婦敢睡到這會兒的。一大早的,不用打掃衛(wèi)生,不用給全家準備早飯?。恳舱媸呛眯δ?,不合規(guī)矩,在趙家,她這個婆婆就是兒媳婦的規(guī)矩! 即便兒媳婦是郡主,出閣嫁人入了趙家,也一樣得聽話! 何況,她兒子如今身居要位,位高權重的,她也有底氣。 胡氏皺眉,想著費嬤嬤只不過是個下人,連梁明芫都要聽她的,何況是梁明芫帶來的下人呢。 她頓時猛地一下抽出手,豎眉喝道:“什么不合規(guī)矩,這是趙家,不按京城的規(guī)矩來,就按我趙家的規(guī)矩來!還有你,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也配跟我說這些話,滾滾滾,去你該待的地方待去!” 費嬤嬤是胡玉仙知曉姑母為人,勸不動梁明芫不嫁,特意給梁明芫準備的下人。費嬤嬤因著之前沒和梁明芫接觸太多,也不知道趙家的情況,這會兒直接被胡氏給罵懵了。 她也是高門大戶里做了多年活的人,就不說那些夫人太太們不會這般粗鄙無理的說話了,就是那些姨娘妾室們,也沒一個會如此的。這趙家的太太卻……怪不得七少奶奶要她好生護著郡主,合著趙家是這般門庭! 郡主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若是沒有她們這些下人護著,只怕嚇都要嚇死了。 費嬤嬤心里火大面上卻并不露,手一伸,便再次攥住了胡氏的手腕。她笑瞇瞇道:“趙太太怕是忘了,如今您是在京城,在天子腳下。奴婢自然是沒資格管著您,可奴婢身后卻是郡主,奴婢自己不要臉行,但卻不能丟了郡主的臉。因此,趙太太,論理您現(xiàn)在過來也是對的,先行國禮再行家禮,此番的確該您先來拜見我們郡主?!?/br> 什么國禮家禮的,胡氏聽不懂。 但費嬤嬤力氣極大,這般抓住她手腕,讓她疼得眉頭都擰到一起了。“你松手!什么東西,還我拜見她,我可是她正經(jīng)的婆婆!她嫁給我兒子,這輩子自然就該……” “趙太太真會說笑!”費嬤嬤打斷她,手上力氣再次加大,聲音卻低了下去,“我們郡主可是皇室正統(tǒng)血脈,有封號有俸祿有封地的郡主,您這般不敬,可就是不敬皇室了!趙太太,不知是您覺得京城住厭倦了,官家老太太做夠了,還是趙大人和您一樣,也想離開京城,一輩子不得入仕呢?” 胡氏嚇得面色一變,也顧不得手腕疼了,急忙道:“你,你胡說什么呢!你別欺負我是鄉(xiāng)下婦人什么都不懂,我家寂言可是通過科舉考上了狀元的,而且現(xiàn)在皇上看重著他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把他拉下來的!” 見她已經(jīng)是在強撐著了,費嬤嬤笑得更歡暢了點兒。 “是啊,趙大人的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可那是建立在趙大人忠君愛國的份上。若是……”她故意頓了頓,“若是皇上知道,他有個老娘專打皇家人的臉,不把皇家人放在眼里,您說,皇上會不會以為是趙大人這么干的?到時候,不用我再說,您應該知道是什么下場吧?” 胡氏結巴著道:“什,什么下場?” 費嬤嬤道:“輕者貶官趕回長洲縣,重者,要么流放西北苦寒之地,要么……滿門抄斬!” 說這話時,費嬤嬤陰森一笑,話音一落,便干脆松了手。 胡氏噗通一下跌在了地上,驚恐的看著費嬤嬤,一時竟是說不出話。而恰在此時,上房的門突然開了,趙寂言和梁明芫一道走了出來。 看著胡氏坐在地上,趙寂言眉頭挑了挑,看了眼一側的費嬤嬤。知道費嬤嬤是絕對不可能推他娘的,所以,這應該是他娘自己摔了的。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