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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解罪師:菊祭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章桐尷尬地笑了:“卓叔叔,看來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老人調(diào)皮地眨眨眼睛:“這就是我不想用哌替啶的原因,我得保持腦子清醒。知道嗎?那玩意兒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知道的,無異于飲鴆止渴?!?/br>
    章桐想了想,從挎包里掏出平板電腦,找出了幾張相片,然后遞給了卓佳欣:“卓叔叔,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老人戴上了老花眼鏡,然后盯著相片看了很長時間,最后他輕輕嘆了口氣:“我當然記得,處決的那天我是監(jiān)場法醫(yī),是我親手把他的尸體送上車的?!?/br>
    “卓叔叔,這個案子是我父親經(jīng)手的,為什么你也會記得這么清楚?是不是因為這是1985年當時最大的一個掛牌案件?”章桐試探性地問道,她對老人的記憶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把握。

    老人搖搖頭:“不,他死的時候哭了!”

    “趙家瑞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兇手,在他手里有十一條人命,據(jù)說上法庭都是帶著笑的,被當時的媒體形容為——極度冷血。那他為什么哭?”章桐好奇地問道,“或者說出于本能害怕死亡?臨終懺悔?”

    “我后來聽說是一個記者的幾句話引起的。聽典獄長說在死囚牢里的那一個多月時間里,趙家瑞表現(xiàn)很不一般,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強,不像別的囚犯那樣又哭又鬧尋死覓活的。他卻很坦然,還每天都堅持鍛煉身體,見人就笑著打招呼。根本就不像一個死囚。但是這些表面上的平靜卻在最后一天都被打破了?!崩先寺朴频卣f道。

    “打破?”

    老人點點頭,苦笑:“有個記者,從他入獄開始就一直跟著他采訪,幾乎每天都去找他,談了很多很多。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人反對記者介入的,因為趙家瑞雖然說對自己干的那些事都承認了,但是卻并沒有說出十二條人命案中最后剩下的那一具尸體的下落,以及自己的詳細作案過程,反而是一副——‘趕緊處死我吧’的樣子。他們走訪過很多當事人,都沒有辦法……”

    “直到后來,有人提出說讓記者介入,我們注意監(jiān)聽,因為有些人面對警察有很好的心理素質(zhì),但是面對局外人,或許就不會那么警惕性高了,結(jié)果呢,還是一無所獲。他什么都沒說。”因為rou體上難以抑制的疼痛,老法醫(yī)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是他的臉上卻依舊掛著平淡的笑容。

    “趙家瑞有個軟肋,就是他有孩子。據(jù)說這個記者最后就是拋出了這張王牌,才徹底摘下了趙家瑞這個殺人狂淡定從容的面具的。我在處決現(xiàn)場等他的時候,他是被人像麻袋一樣拖進來的,”說到這兒,卓佳欣突然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章桐,“我想,這個孩子應該是他最想保護的人了吧。在臨死前,這家伙總算還有那么一丁點的人性!”

    章桐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李曉偉痛苦的眼神,不由得長嘆一聲:“是啊,在那個時候,父親做出這么可怕的事情,擁有一個殺人犯的父親,孩子肯定也會遇到更讓人難以想象的糟糕局面。”

    “孩子,說實在話,你有沒有考慮過殺人基因的遺傳?”老人話鋒一轉(zhuǎn)。

    章桐愣住了:“不會,肯定不會!人與人是不同的個體,所接受的環(huán)境教育都是不一樣的,父親是連環(huán)殺人惡魔,并不一定表明孩子就是……”越說,章桐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言語越變得那么軟弱無力。她不得不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口的那盆蘭花。這盆蘭花似乎是整個房間中唯一帶有一點色彩的東西了。

    老人擺擺手,輕嘆一聲:“不要那么絕對,很多東西我們還是無法了解的。我還沒糊涂到那個地步。孩子,基因遺傳離不開顯性和隱性,顯性基因所體現(xiàn)的就是人的長相,隱性基因就是人的生活習慣、舉止和認知方法。你和你父親有著幾乎一樣的五官特征,臉部結(jié)構(gòu)也很相似,還有一點,你知道嗎?你不服輸?shù)膫€性,和你有時候說話的樣子,真的是你父親的翻版……這些,你又怎么解釋?我想,在你內(nèi)心深處,肯定也有過相同的質(zhì)疑吧,我說的對嗎?”

    章桐無奈地低下了頭,喃喃自語:“沒錯,卓叔叔,而且我認識這個孩子,趙家瑞的兒子。不過他現(xiàn)在是一個心理醫(yī)生,人還不錯的。我實在難以接受把他和殺人狂父親聯(lián)系在一起,我很矛盾?!?/br>
    “你和你父親一樣……都太善良了……”老人默默地閉上了雙眼,“說起那家伙,真可惜,走得太早了?!?/br>
    屋外刮起了風,并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虛掩著的窗戶被一陣風吹開,用力撞擊墻角,發(fā)出了刺耳的噼啪聲。

    章桐站起身,走到窗前準備關(guān)窗,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關(guān)上窗戶后轉(zhuǎn)身看著老法醫(yī):“卓叔叔,你剛才說是趙家瑞殺了十二個人,對嗎?”老人點點頭。

    “卓叔叔,我記得應該是十一具,卷宗上寫著十一具,我反復查看過的,找到的準確數(shù)字是十具半,還有一個死者的剩下軀體沒有找到,所以下葬的時候只有頭顱。你為什么說是十二個人呢?”章桐皺眉問道。

    卓佳欣睜開雙眼,看著章桐:“那個失蹤的人就是趙家瑞的妻子黃曉月。因為實在找不到她的下落,有人又聽到了她的慘叫聲。滿地的血跡證實也是她的血型,粗略估計有四公升以上的血液。你想,一個人要是流那么多血的話,從理論上講早就已經(jīng)死亡了。但是因為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的尸體,就無法認定是兇殺案。直到趙家瑞被捕后供述自己的罪行時,說出了黃曉月的名字。但是他僅僅是說出了名字而已,并沒有找到尸體。所以最終,也就只上報了十一條人命案?!?/br>
    說著,老人費力地扭動了一下麻木的臀部,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后接著說道:“其實也不奇怪,他就是這么一個奇怪的人?!?/br>
    “他為什么要殺害自己的妻子黃曉月?”章桐問。

    老人的目光一陣閃爍,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卓叔叔,你是現(xiàn)在唯一能告訴我這個案子的人了?!闭峦┟鎺┣?。

    “你為什么要問這個案子?都過去這么多年了?!?/br>
    “因為現(xiàn)在有人繼續(xù)在以他的殺人方式殺害別的無辜的人!”章桐不想讓老人過于擔心自己,便刻意隱去了針對自己的那一部分,“不只如此,還拿走了死者的牙齒?!?/br>
    “牙齒?”老人一臉的茫然。

    “卓叔叔,你聽說過牙仙的故事嗎?”

    “這倒是沒有,就是聽刑警隊的大李他們說趙家瑞的父親,當?shù)厝罕妭髡f就是被牙仙害死的,不過這都是道聽途說,沒人相信?!崩先四抗饷H?,若有所思地回憶道。

    “但是,卓叔叔,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只不過牙仙并不存在除外。我查過當時的卷宗,趙家瑞的父親雖然被定性為是失足摔死的,但是在死前,他的牙齒都消失了?!闭峦┌櫭颊f道,“一個活人絕對不會因為摔跤而磕掉整口的牙齒,你說對不對?”

    “這個……恐怕我就愛莫能助了,丫頭。因為當時根本就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殺人犯的胡言亂語?!弊考研廊滩蛔¢L嘆一聲。

    章桐點點頭:“沒事,卓叔叔,你和我父親一起處理過趙家瑞案件的尸體,還有一點我想證實一下,當時的十一具尸體的頭部是不是做過神經(jīng)剝離手術(shù)?”

    “你是說通過對人體腦神經(jīng)的剝離切割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老人驚訝地轉(zhuǎn)過輪椅,面對章桐,“尸體我和你父親一起做過尸檢,我可以肯定這倒沒有。”

    “你聽說過先天性無痛癥嗎?”老人突然問道。

    “聽說過,但是現(xiàn)實中很少見。這種病又叫遺傳性感覺自律神經(jīng)障礙。據(jù)說這種疾病類型的患者,因為神經(jīng)痛感傳遞受到了阻滯,所以痛覺也就隨之喪失了,但其他的智力、冷熱感、震動、運動感知等感覺能力則是發(fā)育正常的。這種病經(jīng)常伴隨著無汗癥,看似稀松平常,但是卻十分危險,因為患者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身體上的病癥也就很容易被忽視,所以得這種病的人死亡率特別高?!渴迨?,你問我這個干什么?”章桐好奇地問道。

    “只有自己感覺不到痛苦,所以才會沒有同情心,也才會對別人有著過多的殺戮。你回去好好看看那些手繪的尸體解剖圖,上面詳細標記了兇手切割受害者的具體位置。我想,你會找到答案?!弊糠ㄡt(yī)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章桐知道自己該離開了,老人畢竟身患絕癥,不管怎么樣身體都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邊緣,她實在不忍心再繼續(xù)打擾他了。

    “卓叔叔,我走了,你多保重,我下周再來看你?!?/br>
    老人沒有說話,閉著雙眼,鼻息也逐漸變得平緩。章桐輕手輕腳地來到門邊,剛想打開門離開,老人的聲音又一次在背后響起:“雖然說趙家瑞從來都沒有談起過自己,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孩子,是他當初豁出命也要去保護的人,我擔心……”

    章桐點點頭,心情沉重地關(guān)上了門。

    有錢的感覺真不錯。走出酒吧的那一刻,摟著自己看中的女人,王勇感覺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他早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等明天拿到錢后,立刻就去換一輛新的越野車,要帶四個驅(qū)動的那種,開在馬路上絕對拉風!男人嘛,有了錢就是要學會享受的。至于說自己停在停車場里的那輛破皮卡車,無所謂了,明天再來開走也不遲。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在王勇的懷中癡癡地傻笑。如果不是她的攙扶,王勇估計自己早就已經(jīng)趴地上了。酒喝太多了,天旋地轉(zhuǎn)的,王勇發(fā)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沉,雙腳就像踩在棉花上不聽使喚。

    酒吧門口雖然停滿了車,但是王勇剛才叫的網(wǎng)約車卻始終都不見影子。

    “王先生,你確定叫車了嗎?”年起女人撒著嬌問道。

    “當然啦,沒叫車的話我們,我們?nèi)ツ膬喊?,ba3574,是一輛豐田卡羅拉,黑色的,你幫我看著點??!”在酒精的作用下,王勇感覺自己的舌頭整整大了三圈,毫不夸張地說再下去自己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一輛車在王勇身邊無聲無息地停了下來,因為黑燈瞎火的緣故,王勇看不清楚顏色。只是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幾句后就拉開車門倒在了后車椅上。年輕女人并沒有上車,只是從開著的車窗里接過一卷鈔票,莞爾一笑,轉(zhuǎn)身就又鉆進了酒吧。

    幾分鐘后,一輛車牌號為ba3574的黑色豐田卡羅拉停在了酒吧門前,他等了十多分鐘,在電話總是顯示關(guān)機的狀態(tài)下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后,就自認倒霉地把車開走了。

    車輛行駛過程中車的零件碰撞所發(fā)出的哐當聲驚醒了王勇,他忍著頭痛努力想睜大自己的雙眼,眼前卻是讓人郁悶的一片漆黑。

    “哎,我在哪兒啊?我到底在哪兒?”他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安,便試圖坐起來。

    身體紋絲不動,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的腦海里卻是那么清醒,好像根本就沒有喝酒一樣,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

    “我在哪兒?為什么我動不了?。∮腥藛??”耳畔除了汽車開動的聲音,別的,無聲無息,自己就好像被活活地困死在身體里一樣。王勇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

    眼前突然閃過一絲光芒,應該是車外街面上的路燈吧,照射在散發(fā)著臭味和機油味的后排車椅上,雖然只是很短暫的一瞬間,但是王勇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看得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車里并不是什么豐田卡羅拉網(wǎng)約車,而偏偏就是自己的那輛停在酒吧停車場里等著明天去取回的破皮卡車!因為這輛車已經(jīng)跟了他好幾年了,車里的每一塊污漬他都幾乎了如指掌!

    王勇本能地感覺事情不妙,腦海中閃電般地出現(xiàn)了三小時前,雇主嘴角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王勇如墜冰窟,不由得渾身發(fā)抖。

    就在這時,皮卡車停了下來,發(fā)動機熄火的剎那,王勇的耳邊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響起,后車門打開,燈光再次亮起,只是變得刺眼而讓人根本無法去直視。

    可怕的是他現(xiàn)在連閉上雙眼的功能都詭異般地消失了,就像一具活生生的人偶。

    他的眼珠死死地盯著上方,一動不動,不止是眼珠,四肢也無法再動彈,身體就好像不再屬于他一樣。就著頭頂刺眼的燈光,他依稀看到了一個閃爍著銀光的長長的東西正塞進了自己的嘴巴,緊接著,它縮回去的時候,帶走了一顆血淋淋的牙齒。

    那是拔牙鉗!王勇心里一驚,他本能地發(fā)出了瘆人的慘叫,耳邊卻只傳來了沉悶的嗡嗡聲,像極了一只困在籠子里的野獸。

    還沒等他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拔牙鉗又一次伸了進去,這一次卻是直接捅開了他的喉嚨。王勇的恐懼迅速遍布全身,因為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這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一樣。

    拔牙鉗再一次縮回去的時候,又帶走了一顆血淋淋的牙齒,如此反復,新鮮的血液如潮涌般灌進了他的咽喉,他驚恐萬狀,他想閉上嘴巴,至少屏住呼吸,可是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無論他多么努力,嘴巴卻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了。

    救救我,救命啊……

    王勇拼命喊叫,卻是徒勞。除了那逐漸放大的瞳孔外,他的整個軀體紋絲不動,任由對方用專業(yè)的牙醫(yī)工具利索地取下了他所有的牙齒。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難以言狀的驚恐讓王勇昏了過去。

    為什么,明明自己是在溫柔鄉(xiāng),為什么卻轉(zhuǎn)眼之間掉進了萬劫不復的地獄?王勇到死都無法弄明白。

    凌晨,江邊。這里沒有監(jiān)控,風很大,江水拼命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白天也沒什么人過來,因為這個路段太危險了,如果碰上馬虎的喝醉酒的司機,很有可能會被他撞下江去。

    一輛黑色的皮卡車在江邊停了下來,無聲無息,司機沒有開燈,他鉆出車門,走到副駕駛位置的一邊,把身子探進去,用力地把一個人挪到了空出來的駕駛座上,然后在踏腳板上忙碌著什么。最后,他發(fā)動車子,在車輛啟動的那一刻用力關(guān)上車門,很快,小車就一頭向江邊沖了過去,時速定在了八十邁。很快,小車以一個漂亮的弧度沖向了滾滾的江水中,沒多久就不見了蹤影。江水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就好像那輛車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司機在風中縮緊了脖子,實在是冷。他可不想在江邊久待,轉(zhuǎn)身快步向山崖上走去,那里有一條只有少數(shù)驢友才知道的小道,可以直通另一條公路。

    他確信自己的所作所為除了天知地知,不會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另外一個活人知道。這就是秘密!而靠竊取別人秘密換錢花的人注定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皮卡車的體積并不小,所以不會被江水沖走,很快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但是那又有什么可擔心的呢,即使打撈上來,也會被定義為——酒后駕駛或者疲勞駕駛所導致的悲劇,而就在這個鬼地方,已經(jīng)死過很多沒腦子的司機了。即使真的發(fā)現(xiàn)他是死前入的水,和自己也沒關(guān)系,因為殺死他的人正是他自己。

    想到這兒,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早上,陽光明媚,因為已經(jīng)進入九月,所以空氣格外清新。

    李曉偉睜開雙眼,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副絕美的畫面,極致到幾乎不真實——法式落地陽臺的門開著,微風陣陣,白色的紗簾輕柔地飛舞。章桐正在陽臺上做瑜伽,金色的晨光把女性柔美的曲線天衣無縫般地包裹在了里面。他不由得看入了迷。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嗎?”一整套動作做完后,章桐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些發(fā)呆的李曉偉正呆呆地盯著自己。她微微有些尷尬,連忙把話題扯向了別的地方,“昨晚回來,看你已經(jīng)睡了,我就沒打擾你?!?/br>
    “睡得很好?!边@明顯是倉促編織起來的謊言,李曉偉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一邊整理被褥,一邊充滿了歉意,“我想我該回去了,昨晚我接到了阿奶的電話,家里已經(jīng)搞好了,阿奶急著想回家,她年紀大了,外面睡不習慣。這幾天,麻煩你了!”

    “說什么呢,房間空著也是空著?!闭峦┹笭栆恍?,“作為朋友,能幫你我感到很高興?!?/br>
    章桐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么言不由衷的字眼。她不喜歡客套,但是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實在找不出別的話題。以前,還能和他傾心交談,但是自從知道李曉偉的父親就是趙家瑞的時候,職業(yè)的本能卻使得她感覺自己無形中變得有些虛偽了。

    遺傳這個東西,確實是無法解釋。章桐記得有人在醫(yī)學年會上曾經(jīng)提到過這個問題,基因遺傳是否會同時復制犯罪基因?有人提出說犯罪是后天的,但是很快就有人反駁說兩個相同的個體處在同樣的環(huán)境下接受同樣的教育,但是不同的個性就有可能會造成犯罪,而這個個性,偏偏離不開遺傳。

    李曉偉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后,便離開了章桐的家,他強迫自己不回頭,但是他知道,章桐一直就站在陽臺上,目送他鉆進自己的車離去。

    喜歡一個人非常容易,或許是因為外表,也或許是因為內(nèi)心,從那么一個無法預知的巧合開始,李曉偉記得很清楚,是那一雙冰冷的手??墒撬麩o法告訴章桐自己對她的感覺,這一次的離開,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見面。他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的事業(yè)既然已經(jīng)毀了,卻反而感覺沒有了牽掛。有些事物已經(jīng)糾纏了自己很久很久,到了該去勇敢面對的時候了。

    想到這兒,李曉偉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車載音響,在《林肯公園》充滿野性的歌聲中用力踩下了油門。車箭一般地行駛在晨光中空空蕩蕩的濱江大道上。

    中午,江邊。

    秋末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時刻,但是坐在大眾牌皮卡車駕駛室中的王勇卻已經(jīng)什么都感覺不到了。確切點說在水里泡了九個多鐘頭以后,他終于連人帶車被一個釣魚的人發(fā)現(xiàn)。很快,隨著大眾皮卡車被吊出水面,已經(jīng)被泡得有些膨脹的王勇也終于出現(xiàn)在了大家的面前。

    “我認識這個人!”看著緩緩落地的皮卡車,章桐皺眉嘀咕了一句。

    “你認識死者?”盧浩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最近以來似乎每一具被發(fā)現(xiàn)的尸體都和章桐有關(guān)。

    “你那么盯著我看干什么?我確實認識他?!闭峦┥焓忠恢格{駛室中幾乎面目全非的王勇,“他叫王勇,是個私家偵探?!?/br>
    潘健站在一旁發(fā)愣。

    “私家偵探?”盧浩天皺眉問道,“章主任,我看你最近或許真的得去靈山做個法事了?!?/br>
    章桐好奇地看著盧浩天:“做那玩意兒干嗎?有用嗎?迷信破不了案子的?!?/br>
    潘健終于憋不住了,他強忍住笑,對章桐說道:“章主任,我想我們盧大隊長的意思是從城中村那具尸體開始,每個死者似乎都多多少少與你有關(guān),現(xiàn)在你偏偏又認識這個死者。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只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br>
    盧浩天尷尬地笑了笑:“沒錯沒錯,我就是那個意思。章主任別誤會。”說著,他轉(zhuǎn)身狠狠一拍阿強的后腦勺,“愣著干啥,趕緊開工!”

    看著盧浩天和阿強慢慢走向圍觀的人群,潘健不由得小聲說道:“章姐,盧隊是屬于少根筋那種類型的人,我看你以后有些事情盡量不要和他當面起沖突最好?!?/br>
    章桐卻神情專注地查看著死者的脖子,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潘健好心的忠告。

    潘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只能重重地嘆口氣,拿起胸前的相機開始工作。

    突然,章桐轉(zhuǎn)身看著潘健,神情嚴肅地說道:“告訴盧隊,需要馬上封現(xiàn)場,這是兇殺案,不是意外事故!”

    “李曉偉?那個心理醫(yī)生?失蹤了?”在解剖室門口,身穿一次性手術(shù)服的盧浩天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扭住了助手阿強的脖子,“你有沒有搞錯,眼皮子底下的人你都看不???”

    阿強委屈地抱怨:“盧隊,你又沒有叫我看著他,找不到他也很正常啊。”

    盧浩天剛想發(fā)火,身后卻傳來了章桐冷冷的聲音:“夠了沒有,這里是解剖室,要打架出門右拐回你們辦公室里鬧去!”

    盧浩天咬了咬牙,他知道,在這個一畝三分地,章桐是必然的女王,便壓低嗓門對自己的下屬狠狠地教訓道:“我給你五個鐘頭,給我立刻把他找出來,哪怕挖地三尺!聽明白沒有?”

    阿強一臉哀怨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