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三流明星的自我修養(yǎng)、男主還不讓我死[快穿]、以后少來我家玩、樓外樓、美人彎彎、他來時(shí)有曙光、悠閑嫡女(重生)、庶女薛瓷、我的病人都愛上我(快穿)、修真界顏值擔(dān)當(dāng)[穿書]
湖心亭外守著顏昭蕓的丫鬟,丫鬟見到一個毛絨絨的白團(tuán)子朝她這沖來,誤以為是掙脫鎖鏈跑出來的狗,她驚呼一聲來不及阻攔,玉狐就已沖進(jìn)湖心亭里。 顏昭蕓停下彈琴的動作,楚琰微側(cè)過身,懷里就撲上來一個毛團(tuán)。 丫鬟花晚跟進(jìn)湖心亭低頭跪下,“奴婢沒攔住它,驚擾了小姐少爺?shù)难排d,奴婢該死?!?/br> 顏昭蕓看著楚琰懷里的白色毛團(tuán),“這是楚公子的小寵?” 楚琰揉了揉玉狐的腦袋,“一只狐貍?!?/br> “狐貍?”顏昭蕓來了興致,以玩鬧的口吻說道:“很少見到有人養(yǎng)狐為寵呢,楚公子居然能馴服一只狐貍,它該不會是只母狐貍吧?”說著她走近楚琰,伸手欲摸上狐貍的身子。 玉狐吱吱叫嚷著用尾巴掃開顏昭蕓的手,顏昭蕓征服的心思一起,微微施了力道捉住它尾巴捏弄。玉狐一聲尖叫,楚琰尚未趕得及制止,玉狐便轉(zhuǎn)了腦袋咬上她的手背,顏昭蕓驚呼出聲松了手,狐貍咬的不深,卻惹她生了氣,“這畜生——” “小姐!”花晚尖叫,“奴婢馬上去請大夫過來!” 楚琰眉頭皺緊,把狐貍拎起來,低斥,“怎么又胡亂咬人?!彼痤佌咽|的手仔細(xì)檢查,道:“先隨我回房休息,大夫很快就到?!?/br> 顏昭蕓笑了笑,方才的怒氣突然消失,倒顯得她并不在意傷口似的,“沒什么大礙,它咬的不深,就破了些皮也未見血,只是——”她稍作一頓,“聽到楚公子的話,這只狐貍似乎并非第一次咬人,小寵可以養(yǎng)起來,但若是不聽話,總要適當(dāng)管教管教。我爹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大犬,一開始它也不聽話,后來挨了幾頓打又餓上它幾天,再怎么烈的性子也乖乖地聽話了?!?/br> 楚琰并未回顏昭蕓這句話,帶著對方回到客房休息,大夫很快被領(lǐng)進(jìn)來,給顏昭蕓檢查處理傷口。 趁大夫給顏昭蕓上藥的時(shí)候,楚琰把狐貍拎到外頭,訓(xùn)道:“你這又是發(fā)的什么瘋,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給我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了嗎,不許胡亂咬人,你不是狗。” 玉狐被楚琰拎起身子騰空掙扎,它甩著尾巴吱吱大叫,問楚琰是不是要和顏昭蕓成親了,它不要他成親,它能感覺到楚琰明明也很關(guān)心自己,他在獵場為自己擋去弓箭,他喜歡自己,為何還要和別人成親呢。 楚琰見狐貍瘋了一般扭動掙扎,心底也來了火氣,卻沒把狐貍?cè)娱_,親自把它拎回房里鎖著,吩咐香似今晚不許給它送東西吃。 = 酉時(shí)三刻楚天來到楚園內(nèi),自從楚琰搬出大宅后他很少干涉楚琰的生活,可今日聽到顏昭蕓在楚園里被楚琰養(yǎng)的狐貍咬傷,身為楚琰的父親他有必要過來提點(diǎn)自己兒子一回。未來兒媳上門的第一天被咬,若是沒處理好,這門婚事怕是沒了。 飯桌上楚天詢問顏昭蕓的傷勢如何,顏昭蕓大方得體的回話,順勢夸了兩句楚琰將這狐貍養(yǎng)得格外好看。 楚琰沉默地吃飯,楚天與顏昭蕓交談片刻后暗暗給楚琰使眼色。楚琰看到,卻置之不理,只與顏昭蕓客套了兩句,問她有沒有不合胃口的菜,并未多說一句越出男女之嫌的話。 一頓晚飯?jiān)谌烁鲬研乃枷陆Y(jié)束,楚琰讓人把顏昭蕓帶去客房休息后,才往臥房的方向走。香似守在屋外,見楚琰回來,行了禮道:“少爺,小狐貍方才撓門撓得厲害,奴婢沒有開門。” 楚琰擺手,欲打開門進(jìn)屋。 楚天突然從院外徑直走進(jìn)來,“琰兒,為父有些話要與你說。” 楚琰揮手讓香似退下,打開門把楚天請進(jìn)屋里。 玉狐趴在床底下,聽到開門的聲音,它探出腦袋,抬起頭,便對上楚天低頭看它的目光。 楚天皺起眉,“這就是你養(yǎng)的那只狐貍?”不等楚琰回話,他又道:“爹希望你和昭蕓成親,她的年齡雖然大了些,人卻不錯,若你不喜歡那些矯揉造作的千金小姐,她的性子倒是沒得挑,大方爽快,且顏家與我們門當(dāng)戶對,于咱家的恩情更是不用說,爹在你娘懷著你的時(shí)候就與他們訂下一門娃娃親,如今你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昭蕓親自上門就說明她對你有意,這門親事,你——” 楚琰冷道:“我和她成親——”一股沖力撞上他的腿邊,楚琰看著直直朝外沖的狐貍,眉心一緊,接著說道:“要我和她成親是不可能的,爹,你不是不明白我的性子?!?/br> 楚天哼道:“你風(fēng)流又如何,到了年紀(jì)后總會收心,昭蕓沒得挑,這門親你不結(jié)也得結(jié)?!?/br> 楚琰:“婚事是爹你自己說出口的,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當(dāng)自己做主,咱們楚家如今還用講究那錦上添花的一套?你喜歡那顏昭蕓,你自己娶她去?!?/br> 楚天指著楚琰,怒道:“胡鬧!” 楚琰搖頭哼笑,“隨意將自己兒子的婚事糊里糊涂就做了決定,爹您才是胡鬧。顏昭蕓我是不會娶的,您要如何就隨意吧?!?/br> 楚天道:“我聽說你前陣子帶了個少年回來,你在外頭風(fēng)流花心就罷了,還將人往家里帶,還是個男的,你——” 楚琰打斷,“他不是您想的那些人。”他認(rèn)真道:“他很好,若您非要逼我成親,我寧愿要他?!?/br> 楚天被楚琰的一番話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離開楚園時(shí)口中罵著逆子、不孝子此類的話。今夜園內(nèi)不平靜,仆人們做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楚琰出了屋,隨意問了的守衛(wèi),“見到狐貍了嗎?!?/br> 守衛(wèi)道:“方才見它朝院子的方向過去了?!?/br> 楚琰提上燈籠,去尋他的狐貍。 = 打從親耳聽到楚琰說要和別人成親,玉狐的腦袋便渾渾噩噩的。 它沒有方向的胡亂跑,鉆進(jìn)側(cè)院的草叢時(shí)發(fā)現(xiàn)墻角下有一個小洞,遂沒頭沒腦地鉆了進(jìn)去,這一鉆,居然出了楚園,沖到了外頭的街巷。 巷道陰暗,玉狐循著前方微弱的光線跑,巷道里沒有人經(jīng)過,狐貍邁著四肢跑得愈發(fā)快,直到氣喘吁吁的跑不動,它緩下腳步,晃晃悠悠地在深巷里毫無頭緒的往前走。 梆子的敲擊聲響起,更夫路過,借著暗淡的光看到眼前跑過的白色影子,眼睛頓時(shí)一亮,沒想到在錦州城內(nèi)能見到狐貍。 更夫收起梆子忙追過去,順手抄起旁邊的一根竹竿,跟在狐貍身后甩開桿子將狐貍身子打得一歪,跌在巷角邊。 狐貍腦袋糊成一團(tuán),一根桿子直接揮了過來。它暈乎乎地被人拎起,那人甩了甩它,借著暗淡的月色,笑得合不攏嘴。 更夫把狐貍提回去的途中,它漸漸回了神智。 “婆娘,你來看看我逮到了什么,” 一位老婦提著燭燈出來,“喲,這是狐貍吧,老頭子你哪里弄來的?” “哈,方才打更時(shí)它從我面前跑過,前陣子在山里遇到想逮一只,奈何狐貍太狡猾,這只怕是城里哪個富貴人家養(yǎng)了跑出來的,不如那山里的靈活狡猾,被我逮住了,今晚可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呢!” 更夫提著狐貍從柴屋里找出一個籠子,狐貍掙扎著踢動四肢,它扭動得厲害從更夫手上掙脫。 “喲,小東西還想跑呢,你跑不掉啦,婆娘,你攔著那頭?!?/br> 狐貍顫抖著身子低低嗚咽,它蹬腿躍起卻被更夫揮手?jǐn)堊?,腦袋一低,張口狠狠咬了更夫的手。腥稠的鮮血順著它嘴巴流下沒入狐毛,更夫慘叫一聲,騰出的手揚(yáng)起竹竿使勁往狐貍身上戳。 玉狐堪堪躲開了更夫的戳過來的竹竿,竹竿尖利,它的后背不幸被刺中。 狐貍的慘聲吱叫在夜里聽著尤為可怖,在兩人被嚇得怔神間,玉狐忍著身上的痛竄上籬笆墻,消失在夜色下。 身子一陣?yán)湟魂囂?,玉狐兩眼發(fā)暈,它好想回去叫楚琰抱抱它,可楚琰要和別人成親了,他有了別人就不會再看自己了。 楚琰根本就不稀罕它的報(bào)恩吧,它黏著對方留在楚園那么長時(shí)間,他卻連自己的人形都不愿多看一眼。 玉狐沿著出城的方向奔跑,夜色蒼茫,狐貍孤單的影子穿過一條條街巷。 狐貍滿懷憂愁,它想自己還是離開這里回去好了,它好想小青,它好想它的狐貍窩。 第54章 狐貍的報(bào)恩(七)* 玉狐把它和楚琰的事交代完后, 轉(zhuǎn)眼間天都要亮了。兩人一狐徹夜未眠,玉狐說了一夜的話, 意識早已模糊不清, 小腦袋不斷往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窩在曲溪青懷中呼呼大睡起來。 曲溪青亦感到疲倦, 天氣愈發(fā)寒冷,他也跟著倦怠起來。若不是有睦野用體溫暖著他, 他只想待在在一床被褥中冬眠,哪兒都不去, 倘若睦野可以陪他睡過一整個冬季就再好不過。 睦野下了床,將被褥壓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寬厚溫?zé)岬恼菩母苍谇囝~頭上, 抹了抹他的眼底,“今日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會盡早從醫(yī)館回來。” 曲溪青自知今日的狀態(tài)去到醫(yī)館也是幫倒忙,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睦野討親親, 親完就乖乖躺在塌上, 抱著狐貍一同入睡。 曲溪青閉眼的時(shí)間,睦野前往灶屋準(zhǔn)備給他熬些粥,即便在冬天,李三娘也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xí)慣, 睦野進(jìn)去時(shí),李三娘正蹲在灶頭前生火, 瞥見他進(jìn)來,道:“娘把米淘好了,阿野你出去坐吧,這里交給娘?!?/br> 睦野道:“今日溪青留在家里休息,我給他熬碗粥讓他先填了肚子再睡覺?!?/br> 李三娘見自己兒子說得一板一眼,忍不住扭過頭捂上嘴巴偷偷笑。 這架勢想來是一夜未睡,還在冬天呢,也不體諒體諒小青把人折騰一宿,李三娘面上掛著笑意微微搖頭把位置讓給睦野,睦野見他娘一臉莫名其妙的神態(tài),道:“娘,您勿要多想?!?/br> 李三娘退出灶屋,“娘沒多想沒多想,娘也曉得的?!彼牡廊羰切∏嗍莻€女娃,按著架勢早懷上五胎六胎了,這得多傷身子啊。哪怕小青是個男的,阿野也不能不顧對方身體就這么不節(jié)制呀,想起在他們成親前自己就找過阿野提點(diǎn)過這方面的事,如今她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一邊搖頭感慨,一邊往后院去喂雞。 曲溪青這一覺睡到了晌午過后,被褥里有東西動了動,他掀開,露出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玉狐鉆出來蜷在曲溪青脖子上,大約也是睡得迷糊把他看成那個男人,軟糯糯地喚了一聲楚琰,等它喚完也不自知,曲溪青輕輕捏了捏它的耳朵,沒好氣道:“我不是楚琰,你這笨狐貍?!?/br> 玉狐一個哆嗦,徹底清醒了。它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把臉埋在曲溪青側(cè)頸,拱了拱身子,“小青。” 曲溪青見不得它這副模樣,怒其不爭道:“你說你若是想他,為何不用些手段把他拴在身邊,咱們做妖怪的又不用遵循做人那一套,你想要什么,就按照你的心意去拿。哼,你在這里學(xué)那些懦弱的人類只會哭是沒有用的?!?/br> 玉狐道:“可他要成親了?!闭f罷圓滾滾的水豆子便從眼眶里落出來,“破壞人家成親是不對的,就像小青和睦野大哥成親一樣,如果有人想破壞你們,那是不對的。” 曲溪青的脖頸被狐貍的一泡淚水打的濕漉漉的,在玉狐哭的時(shí)候,他就思索著要不要給它找個男人代替那楚琰。曲溪青心思百轉(zhuǎn),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可行,玉狐心性單純,誰對他好他便會牢牢記在心里。這次它栽在楚琰身上,還不都是因?yàn)閳?bào)恩一事,倘若有了另外一個對它好的對象,說不定能將那愁思化解,做他無憂無慮的笨狐貍。 “玉狐?!彼p輕拍了拍它的腦袋,“你不是能化成人形嗎,化給我瞧瞧?” 玉狐打了一個哭嗝,垂在一側(cè)的大尾巴豎起搖晃,曲溪青捉住撫弄,“變不變,小青想看看也不成了?” 玉狐點(diǎn)點(diǎn)腦袋蹭著他的脖頸,悶道:“能看的能看的,小青想看,我就變給小青看?!彼f完,將身子往后挪了些距離。曲溪青睜著眼看它,眼前銀光閃過,很快,一個光裸著身子的少年伏在床榻前。 玉狐白皙的面龐染著淡淡緋紅,他羞赧地抬起眼睛看曲溪青,輕喚:“小青......” 曲溪青噙著淡笑抬起玉狐的下巴,眼里帶著欣賞將他上下通通打量了一邊,玉狐被瞧得羞澀,下意識扭了扭屁股想用大尾巴遮住自己,卻忘記他化成人后尾巴消失了。 外頭有些冷,玉狐鉆進(jìn)被褥里趴著,露出小臉看著曲溪青,“小青,我、我沒有衣裳穿?!?/br> 曲溪青湊近以食指在玉狐鼻尖一點(diǎn),“穿我的,可能會有一些長?!?/br> 玉狐緊張地揪著被褥,隨后傻呵呵地笑了一聲,用腦袋親昵的拱著曲溪青,曲溪青揉了兩遍他的腦袋,才懶懶地爬下床去給玉狐找衣裳。 曲溪青把玉狐牽到李三娘面前說他是自己的朋友路過來看他,李三娘聽著稀里糊涂的,待曲溪青說完一遍,思路還未理順,迎上那少年羞赧又純澈的笑意,再多的疑問也拋之腦后了。小青不僅長得好看,認(rèn)識的朋友也好看,且玉狐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好孩子,李三娘也顧不上曲溪青方才瞎編的那番話里的諸多漏洞,一頭沖進(jìn)灶屋,說要給他們準(zhǔn)備好吃的。 玉狐見大娘如此熱情,緊張的情緒才逐漸放松,他乖巧地在曲溪青身旁坐下,隔著窗紗,聆聽外面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過了半晌,面上的笑意隱去,眉間添染幾分憂愁。 曲溪青軟軟地靠在椅上,見玉狐神色不對,便伸手捏住他的手指,語出驚人道:“要不要你小青哥哥給你介紹個靠譜的男人。” 玉狐嚇得直搖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不介紹?!?/br> 曲溪青:“還對那楚琰念念不忘???” 玉狐眼神落寞,曲溪青又說,“他不是都要成親了嗎?!?/br> 玉狐只會搖頭,任何聲音也吱不出。曲溪青見他這副樣子,對他投去一個無可救藥的眼神,“不然你就待在我身邊,雖然現(xiàn)在天冷,不過白天咱們可以去醫(yī)館,醫(yī)館里有很多人,燒著火炭也溫暖,你想找誰說話都可以,和大家混熟了,你就不會成日胡思亂想,凈想那個楚琰了?!?/br> 玉狐如今身陷情傷,自己待著難免克制不住情緒,他又不要其他的男人,那唯一的轉(zhuǎn)移他思緒的辦法就是多與人接觸交流,曲溪青望著外頭陰沉的天幕,覺得自己像個cao碎心的老父親。 睦野從醫(yī)館回來后收拾出另一間房給玉狐休息,他是狐貍時(shí)黏著曲溪青一起睡尚且能忍受,可如今化成了人形再與曲溪青黏在一塊休息,這便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界限,決不允許曲溪青除了與他以外的人同床共枕。 睦野表面沉穩(wěn)寡悶,實(shí)則內(nèi)心占有欲強(qiáng)得很,玉狐當(dāng)晚就在新房間休息,妖怪聽力極好,隔著幾堵墻,他能隱隱聽清從夫夫倆房間傳來的粗喘低吟,雖然玉狐懵懵懂懂地丟了自己的第一次,卻也是嘗過情欲滋味的妖怪了。他紅著臉躺回床將自己悶在被子里,無奈怎么極力忽視,那隱隱的聲音總飄進(jìn)他的耳朵,直到后半夜房里聲音才漸漸消去,黑暗中玉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一眼瞪到了天亮。 翌日一早,外頭居然飄起了鵝毛般的雪。雪花簌簌而下,寒風(fēng)呼呼一卷,隔著門簾,有細(xì)碎的雪花灑落,落在地面漸漸融出淺淺的水圈。 這場雪讓沉寂在寒冬里的村子熱鬧起來,孩子們穿上厚重的棉襖跑出去玩鬧堆雪人,成日懶洋洋窩在被窩里的曲溪青難得也來了興致,睦野給他換好冬衣后,他搓了搓手,搖搖晃晃地出了屋。 院子外黑貝和小母狗在雪地里追著玩鬧,踩過的地方印下一串串梅花印,玉狐早早就在院子里用棍子在雪地上胡亂作畫,見曲溪青出屋,他臉上閃過幾分不自在的神色,見曲溪青身子一晃,他作勢要去攙扶,跟在后面的睦野三步并做兩步跟上扶著他,兩人相視一笑,玉狐把手縮回去,落寞地嘆了一聲氣。 今日醫(yī)館閉館休息,睦野陪曲溪青在院子里堆雪人,落下的雪花染在發(fā)上,睦野時(shí)不時(shí)為他拂去,自己卻染了滿頭的雪花,乍看之下仿佛白了頭。 曲溪青越瞧越喜歡,索性拂開睦野為他彈去雪花的手掌,待雪花也沾染他滿頭,他看看睦野又瞧瞧自己,白頭到老的思緒涌滿心頭,甜得他嘴角都笑僵了。 在睦野的幫忙下曲溪青和玉狐在院子里堆了兩個大大的雪人,黑貝跑到他們腿邊使壞的抖著身上的毛發(fā),雪花飛濺,睦野作勢要捉它綁起來,黑貝連忙叼著小母狗撒開腿往后院跑。李三娘在屋里打著毛氈,時(shí)不時(shí)探出頭望著院子里的孩子們,露出和藹而滿足的笑意。 咚咚—— 一片鬧聲中門外隱約傳來叩門聲,睦野還在陪著曲溪青埋頭搗弄雪花,玉狐不忍驚擾他們的興致,便往大門的方向走。門被他拉開了一條縫,隔著縫隙,出現(xiàn)在門外的人叫他心頭一驚,砰的一下將門反鎖上。 玉狐背著門站定,心口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