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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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shí)間,原本堅(jiān)定投誠大周的小諸侯,又搖擺不定了。 若荊王與冀北王真的聯(lián)手,那么大周不堪一擊。 秦雁行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了,目光銳利的看著神臺自若,稱兄道弟的倆人,差點(diǎn)將手中就被捏碎。 曹勐遒這個憨貨! 虞臻和曹勐遒身后的兩方謀士,見此也嘴角抽搐起來。 他們發(fā)誓,原來的劇本里面,沒有這些! 唯有流殤知道,曹勐遒那句王爺和王妃相陪,戳中了虞臻的點(diǎn),加上混淆視聽,與曹勐遒交好又利于形勢,才順?biāo)浦鄣摹?/br> 于是,在秦雁行薄怒的眼神中,二人稱兄道弟了一日,就連斬殺妖后的時(shí)候,曹勐遒一個糙漢子也與虞臻勾肩搭背,簡直形影不離。 第111章 妖后孫氏,出身寒門, 魅惑圣上, 陷害忠臣, 毒害皇子,令百姓哀聲載道,民不聊生。 今秦雁行以新帝之名,邀請各路起義諸侯前來赴宴,共同見證斬殺妖后,以祭那些忠君之士在天亡魂。另一方面, 也是恩封清君側(cè)的諸位諸侯王。 現(xiàn)下妖后若誅, 便意味著清君側(cè)這口號不能再用,諸位諸侯王再無名正言順起義之理。如今有兩個選擇,一是接受恩賞,歸順朝廷。二是拒絕恩賞, 以亂臣賊子的身份謀逆。 四月上旬,日頭已經(jīng)越來越烈了, 一身臟亂鳳袍的孫皇后,被綁在高臺上, 身邊站著儈子手,手里的長刀寒芒閃耀。 一陣熱浪襲來,秦雁行向新帝示意, 時(shí)辰已到可以行刑了。 少年新帝緩緩閉上雙眼,大手一揮,示意行刑。 他不明白, 這世上為何要有殺戮,要有貪念。 虞臻對將罪行推給一個女人,并且當(dāng)眾誅殺行為一點(diǎn)也不感興趣。 看到新帝那軟弱仁慈的模樣,不由嗤笑出聲。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是孫皇后的兒子登上帝位,今日在這斬頭臺上的,便是這位年輕的新帝了。 這樣的男人,連成為自己情敵的資格都不夠。 皎皎也絕對不會看上這樣的男人,只知道逃避,性格優(yōu)柔寡斷又窩囊。 手起刀落,一片血紅飛起,嘴里咬著白布的女人,緩緩倒地。 在場眾人,俱不做聲。 還是由秦雁行打破這凝滯的氛圍,笑道:“冀北王,聽聞你善樂,不知可否為我等彈奏一曲?” “秦王世子想必是聽錯了,本王只善劍,不善樂。且每次拔劍,必定見血。”虞臻把玩手里的酒杯,冷冷道。 “冀北王此言何意,難道是不愿給在場眾人一個面子?”秦雁行似笑非笑。 “非也,實(shí)在是本王不善樂。若是舞劍,倒還有一點(diǎn)工夫。且剛才本王劍下已經(jīng)見血,想來如果沒有不長眼的,也不會出什么事?!?/br> 秦雁行一滯,沒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威脅自己。 可是今日,他能不能走出去還不一定,是什么給了他底氣,讓他以為自己能平安回去? 就在這時(shí),曹勐遒又湊過來道:“嘿,虞老弟,你這嗆人工夫不錯,跟誰學(xué)的?” 他粗狂的聲音,基本上沒有人沒聽到。 虞臻淡笑著道:“荊王說笑。” “既然妖后已誅,那本王就先行告辭了,本王王妃還在信都等候,怕回去晚了錯過兩個孩子的周歲宴。”他放下酒杯,起身告辭。 “等等!”秦雁行在后面叫道。 “冀北王為何如此著急離去,此次邀請你們前來,還有另外一件大事,不如冀北王先聽聽,再做決斷?” “不必,在下并不感興趣?!庇菡榈?。 “那便由不得冀北王同意不同意了?!鼻匮阈欣湫?。 瞬間,四周的周兵將他們圍成一個圈。 “個奶奶的,誰敢攔勞資兄弟去路?”曹勐遒眼睛一瞪,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發(fā)出嘭的一聲來。 “我說秦家小子,你這不讓我們走,是哪門子的規(guī)矩?你今天不說清楚,勞資那五萬大軍今日就踏平河內(nèi)?!?/br> “荊王說笑,秦某人沒有攔你們,不過是想兩位等宴席結(jié)束后再離開,現(xiàn)在還有封賞諸位的圣旨未讀,請兩位稍等?!?/br> “不用了?!庇菡榈馈?/br> “我們要立刻離開?!?/br> 秦雁行冷笑道:“你們果然不將我大周放在心上,來人!將這兩個謀逆賊子抓住,重重有賞!” “呦,還學(xué)起我動手來了。我告訴你,你今日在這里動手了未時(shí)過后我還不趕回去,我五萬荊軍便會破城而入!”曹勐遒將虞臻護(hù)到身后。 “這是勞資的人,誰也別想要欺負(fù)!” 虞臻嘴角揚(yáng)起一抹諷刺的笑。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br> 曹勐遒點(diǎn)點(diǎn)頭:“放你娘個屁,勞資看你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秦雁行臉色不變,只是道:“攔下他們!” 大批的周兵嘩啦的涌上來。 流殤和身后的護(hù)衛(wèi)當(dāng)即抽出劍,橫置在胸前,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周兵。 虞臻冷笑一聲:“你想怎樣?” “自然是替天行道,誅殺亂臣賊子。”秦雁行慢慢走過來,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微笑。 “冀北之主?也不過如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br> “你是不是還在想你城外的大軍?不要等了,他們早就被我派去的大軍殺了片甲不留。你以為我每日讓人去接你是為什么,自然是往水里下毒啊!” “這些……是從你那好王妃那里學(xué)來的。”秦雁行打量著虞臻的面色,又說:“待我攻進(jìn)信都,定要一血前恥,將我受的全部還到你那王妃的身上?!?/br> “你那王妃樣貌身段皆為不俗……” “閉嘴!”虞臻眼神一冷,滿臉殺氣。 秦雁行后退一步,沒有接話,耳熟在虞臻冷冷的目光之中,突然吹了一聲口哨。 霎時(shí)間,四周屋頂圍墻上爬滿了弓箭手,圍得密密麻麻的。 “去他媽的,合著今日這是場鴻門宴??!我說你小子怎么好心請我們,原來是想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曹勐遒一腳踹翻桌凳,從身后的護(hù)衛(wèi)身上拔了一把劍,拎著就往秦雁行的方向沖去。 然而,還未到跟前,便被一群護(hù)衛(wèi)攔住。 秦雁行站在層層護(hù)衛(wèi)之后,冷冷一笑,帶著心底離去。 “?。∥叶亲雍锰?!” “我也是?!?/br> 身后漸漸傳來呻。吟聲。 “他這是想要今日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幸虧冀北王早有謀算。”待秦雁行身影不見后,曹勐遒一改先前的嬉笑,冷冷一哼。 “看荊王的了。”虞臻淡淡到。 “放心,包在我身上?!辈苒洛倥呐男乜?。 便聽虞臻拿出一個玉哨子,猛地一吹,清亮的聲音直上云霄。 一陣?yán)销椀穆曇繇懫穑克{(lán)的天空中出現(xiàn)了幾道盤旋的身影,正是萬鷹之王——海東青。與此同時(shí),曹勐遒一拉手中煙霧蛋,一道彩色煙霧升起。 “不好!”墻頭的弓箭手發(fā)覺不對,立刻喊到:“放箭,快放箭!” 然而,瞬間一群黑衣人出現(xiàn)在弓箭手的身后,一劍了斷其性命。 “王爺,東城門已經(jīng)攻破?!?/br> “王爺,西門已破?!?/br> 幾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而至,跪在地上向虞臻稟告。 信都,冀北王府。 徐笙這幾日一直心緒不寧,加上虞素宜的爛攤子,心里一直記掛著事情。 信都太守孟大人,再得到她明確的態(tài)度后,一切秉公辦理,正在審蘇氏的案子,期間蘇河清幾次找到王府,具被虞伯?dāng)r截下,連虞素宜的面都沒有見到。 因?yàn)槟切┦虑榛旧隙际撬迦苏讨拿x做的,而蘇河清自己,只是收取其中好處,所以此次竟然安然無恙。 故而,他才有精力來王府癡纏。 一臉數(shù)日,蘇河清都被攔截下,而虞素宜腹中的孩子,也被王側(cè)妃抓了藥,一碗墮胎藥灌了下去,將孩子打了。 徐笙的意思是,虞素宜在去城外莊子上住一些天,好好磨磨性子。而那蘇河清,她已經(jīng)讓孟太守隨意找個罪名,讓他好好去大牢里反省。想必就是這兩日,他便要被抓進(jìn)大牢了。 四月中旬,河內(nèi)傳來消息,冀北王虞臻和荊王聯(lián)手,共破大周毒計(jì),占領(lǐng)河內(nèi)。秦王世子秦雁行,攜新帝宋陵起倉皇遁走虎牢關(guān)。 與此同時(shí),冀北王與荊王分道夾擊,緊追不舍。 前線戰(zhàn)事又起,徐笙心里擔(dān)憂不止,恰恰在此時(shí),陸武夷兒媳邀請她去清源觀祈福,于是徐笙欣然應(yīng)允。 第112章 四月底的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綠茗撐著竹骨傘, 跟在徐笙身后, 從王府正門出來。 因?yàn)樘鞖獾脑颍?nbsp;她穿著輕紗裙,踩著凳子準(zhǔn)備上馬。 熱浪翻滾,仿佛能看見地面上在蒸騰。 便是在這個時(shí)候,一個婦人忽然從門口的槐樹下沖了出來,紅腫著眼睛跪在地上二話不說,先咚咚咚磕起頭來。 “將她扶起來?!毙祗虾笸艘徊?, 蹙眉對綠柳說。 “是?!本G柳在她身后低聲應(yīng)了, 隨即看向跪在地上的婦人,眉頭一挑將她扶起來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在王府門口攔下家王妃?” 那婦人瑟縮著身子,頭發(fā)散亂, 被扶起來之后,徐笙這才注意道, 她滿臉青腫,像是被人暴打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