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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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允許你們的,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 空曠寂靜的大殿里,傳來薄怒聲。一個錦衣少年站在玉階之上,指著跪在下方,瑟瑟發(fā)抖的兩個太監(jiān),眼眶欲裂。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br> 兩個太監(jiān)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褚色衣服上一團暗色,還沾著茶梗。地上是茶盞的碎片,倆人跟沒看見似的,一下又一下地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便滿是血跡。 “是奴才鬼迷心竅,見殿下日日看著案前那女子畫像,便想著能找到那女子,好獻給殿下討個賞,求殿下恕罪!” “不,我知道是母妃,是母妃對不對!” 華服少年后退一步,緊緊盯著他們,聲音顫抖。 倆人磕頭的動作一頓,隨即更是賣力地磕起頭來,高呼道:“殿下恕罪?!?/br> “呵”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鄙倌昶鄳K一笑,無力的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到軟榻上,面露痛苦之色,目光怔怔。 跪在下方的兩個太監(jiān)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 “沒錯,是我。”門外傳來一道聲音,不怒自威。抬眼望去,逆著光線,一位宮裝婦人從外面正走了進來。她衣著華美,裙擺迤邐地極長,額間一抹艷麗,氣勢迫人。 “母妃……你為什么要那樣做?”少年猛然站起來,看著宮裝麗人走進來,憤然到。 “為什么?孫氏獨寵,把持朝綱,你身為大周皇子,竟然沉迷女色,將那女子的畫像掛在案前,終日觀賞,不務(wù)正業(yè),你問我為什么?” “兒臣” “母妃知你年少,愛慕女子也是正常,故而母妃才讓你舅舅將她夫婿調(diào)去無終,再將她半道攔截下來。你如今日日相思,不過是因為求而不得,母妃滿足你的心愿?!?/br> “只是你記住,那些女人不過是個玩物,平常逗弄我不過問,但若是你因此不思進取,那母妃便不客氣了?!蹦菍m裝麗人眼神銳利,看的少年臉色發(fā)白。 見少年如此模樣,她看了眼跪伏在地上的兩個太監(jiān),眼風(fēng)一掃淡淡道:“行了,下去吧!” “多謝貴妃娘娘?!蹦莾蓚€太監(jiān)連忙行禮,佝僂著腰,急急退出去。 “若再讓母妃看到你如此模樣,受苦的,便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徐姑娘了。”臨走之前,宮裝婦人扔下這一句。 少年頹然。 “過幾日,影衛(wèi)便會將徐氏帶回來?!?/br> 第38章 收到流殤傳來的信, 姜昀心頭一跳, 幾乎忍不住當(dāng)即趕回聞喜, 去看看徐笙是否有事。 可是,此番他趕回信都, 另有要事, 是為了取一張地圖。那張地圖描繪了冀州太行山的詳細地圖, 標注了虞家軍的所在地。雖說如今青霓令被盜,但他已經(jīng)命人四處打探, 相信很快便會有青霓令的消息。 太行山地圖藏在信都冀北王王府內(nèi), 姜昀在城內(nèi)待了四五日, 才終于找到機會, 帶著下屬潛進信都冀北王王府,找到了那張地圖。 此時已經(jīng)距離冀北王叛變,已過去近乎一年。往日肅穆的冀北王王府如今已經(jīng)被封,空落落的了無人氣,姜昀取出太行山地圖后, 看了許久死寂的冀北王府,一雙眼中射寒星, 兩道濃眉渾如刷漆, 渾身殺氣凜然。 “去廣平!”他眼底漆黑一片,大手果斷揮下。 “是。” 數(shù)十道人影跪在地上,沉聲應(yīng)到。 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姜昀領(lǐng)著人翻越過城墻,在城外取了馬, 像一支離弓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往廣平縣的方向而去。 “夫人這幾日如何?”夜風(fēng)呼嘯中,馬蹄聲嗒嗒,姜昀冷聲到。 虞稽駕馬快速趕上來,與姜昀并列,高聲喊到:“夫人無礙,想必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廣平,公子現(xiàn)在趕去,時間正好?!?/br> 駿馬疾馳,他的聲音被風(fēng)吹散,姜昀眉頭打結(jié),雖虞稽說徐笙無礙,可他心里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定要讓宋陵起和齊氏償命。 …… 徐笙在廣平縣等了三日,因為天氣炎熱,她便再也沒有出過門,孫家也不見人再送帖子來。她也樂的清閑,這樣熱的天氣,還出門做客去應(yīng)付人,簡直是遭罪。 那孫家雖說掩飾的好,但還是不難看出暴發(fā)戶的氣息,這種人極不好相處。規(guī)矩不嚴謹,極易討不到好,所以說長安城里的世族們不愿意與那些寒門子弟來往也是有道理的。 徐家雖然在長安城的地位不是極高,但卻也是世族中的一員。徐家籍貫宛城,在那里已經(jīng)扎根數(shù)百年,族中做官的子弟極多,規(guī)矩也就很是森嚴。不像是新貴后族孫家,這些年在長安城行事招搖,已經(jīng)為很多世族所不滿。 孫夫人送的禮是一套赤金頭面,徐笙看過之后便讓人收了起來。綠柳把那頭面直接放到了妝奩最下面,輕哼到:“咱們什么樣的人家,送這些也不嫌臊得慌,哪有人送禮直接送一套金首飾的,是不怕人曉得自家有錢?” “不要胡言亂語,終歸是孫夫人的心意,你放到哪里便是,然后再挑選一套翡翠玉鐲,讓流殤叫人送到孫府去做回禮?!?/br> 徐笙及時呵斥住了綠柳。 時間過去的很快,三日后,徐笙的中暑也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和她一起休息了三日的婢女們也不再精神萎靡。虞伯這幾日給車隊補給了不少干糧,就等著姜昀與他們回合,然后一起出發(fā)去無終。 因為怕姜昀中途遇見什么,徐笙還專門叫來流殤詢問他的情況,而流殤只道姜昀馬上就到了,沒有再透露更多。 雖是如此,徐笙卻奇異的放下心了。 這些天,她也不止一次的考慮過她和姜昀之間該怎么辦。起初她只是當(dāng)他是個普通落魄學(xué)子,因為容貌和家世,再加上徐老太太的原因,她選擇不排斥姜徐兩家的婚約,嫁給他。 可是如今他有些地方顯露出來的,都讓她有絲絲害怕。她不知道,他一個落魄世家的子弟,是怎么有那么多身手不凡的屬下?徐笙想過千百種可能,最終還是決定等姜昀回來問她。 原本殿試那日的事情,自己都認為是巧合,快要忘記了,可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又讓她知道,那不是巧合。 且不提殿試那日徐府臺階前的血跡,就說去無終的路上這斷時間內(nèi),流殤他們已經(jīng)露出了幾次破綻,并且如今似乎已經(jīng)越來越不加掩飾了,毫不顧忌自己。這樣的行為,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姜昀已經(jīng)默認。 徐笙并不知道,自她在徐府門口用腳輕輕抹去那抹鮮血時,姜昀的暗衛(wèi)便已經(jīng)將此記錄了下來,并且第一時間呈報給了他。 而被徐笙記掛了三日的姜昀,此時已經(jīng)到了廣平縣城外。他本是準備即刻進城的,卻忽然被一場毫無征兆的大雨給阻攔住了進城的腳步,看著隱天蔽日的黑云,和電閃雷鳴的天空,姜昀一行人只得在城外找了處避雨的地方,準備等雨小些后在進城。 眼見著到了廣平縣外,卻不能進城,姜昀沒有說什么,可一雙銳利漆黑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廣平城的城門,胯下的馬兒圍著原地打轉(zhuǎn)。 此時他的心,早已飛進了城內(nèi)。 好不容易等了半個時辰,雨漸漸小了下來,還未等雨停,姜昀便一揚馬鞭,像一支離弓的利箭一般,飛馳出去。 蒙蒙細雨落在他的臉上,頭上,匯聚成在一起流了下來,他一下又一下的揚起馬鞭。 然而,好不容易按耐下性子,在城門口接收檢查后,姜昀便疾馳到驛館,在驛館門口一躍而下,將韁繩扔給緊追而來的屬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闊步走了進去。 每走一下,他的鞋子就擠出一團水,玄色衣裳上的水滴在地板上,問過小吏徐笙的房間后,他直直的上了樓。 然而,徐笙卻并不在房中。虞伯告訴姜昀,她去了城里的伽羅寺看飛天圖。 他臉色暗沉,直接轉(zhuǎn)過身,一面下樓一面到:“帶我去?!甭犅劥嗽?,虞伯連忙叫了一個護衛(wèi),給姜昀帶路。 …… 今日這場瓢潑大雨毫無征兆的降下來,撲滅了彌漫整個大地的燥熱,帶來絲絲涼爽。中午時,徐笙坐在驛站里,聽著外面的雨聲,這些日子心里面的煩悶也漸漸揮去。 她窩在窗前的軟榻上看了半個時辰的書后,雨聲慢慢小了下來,只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和樓下屋檐下的滴水聲。 徐笙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從云層中探出頭的太陽,懶洋洋的放下了手里的書,帶著綠柳和和幾個護衛(wèi),撐著油紙傘出了門。 北方的房屋大多粗獷,雖然不似江南園林的秀美,卻自有一番古樸的韻味,特別是現(xiàn)在下了雨,一座座厚重的樓宇立在雨中,煙雨朦朧,好似一副畫卷。 徐笙來了興致,她早就聽說過廣平縣的佛家圣地很多,其中的伽羅寺最為有名,里面墻上繪制的飛天圖聲名遠揚。徐笙善畫,早就想臨摹一番,可惜一直無緣得見。前幾日天氣炎熱,她有些中暑的跡象,便知能窩在驛館里休息,今日雨后初晴,正是個好時機。 伽羅寺離驛館并不遠,她撐著油紙傘,慢慢走在雨中,半個時辰后便到了伽羅寺。 因為大雨來的突然,此時寺中只有因為大雨攔在廟里不能離去的香客,很是冷清。徐笙去大殿里上過香后,便讓小沙彌領(lǐng)她去了寺側(cè)殿,觀賞那副飛天圖。 往日也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香客,就是為了看飛天圖,故而小沙彌未有猶豫,躬身行禮將她帶到側(cè)殿后,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徐笙便撐著傘,慢慢走進了繪著飛天圖的側(cè)殿。 到了側(cè)殿后,她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有人,而且還是她見過的人。 只見,那精美絕倫的飛天圖前,立著一個白衣男子,正抬頭專注的看著墻壁,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也沒有被。干擾一下。 此人,正是三日前,她在孫府門口遇到的孫府長公子,孫玉璋。 這些也是后來綠柳出去打聽后,告訴徐笙的。 徐笙眼風(fēng)淡淡一掃,示意綠柳將她剛才進大殿時,取下的帷帽給自己戴上,這才不急不緩的繞著那筆畫走了起來。 漸漸的,她便看入了神。 “夫人也是慕名而來?”一道男聲在身畔響起,徐笙這才發(fā)現(xiàn),那日的白衣男子孫玉璋站在她身側(cè),一臉儒雅笑意。 “正是。”徐笙不欲多談,微微屈膝行禮后,便準備到一旁去。 “公子請,妾身去別處?!?/br> 徐笙的聲音清亮,孫玉璋聽在耳里,卻只覺得酥軟入骨。他忍不住想到,自己剛才無意間的一回頭,卻看見她仰頭看著墻壁上的飛天圖。雖然她帶著帷帽,看不清臉,但他一眼便能認出來,她便是前些日子他在自家門口遇到的那個婦人。 果然,她一開口,他便更加確定了。原因無它,她那悅耳清亮的嗓音,最是獨特,讓人不能忘卻。 只是,這位小婦人似乎有些不愿與自己多說話。 他沒有氣餒,又搭話道:“夫人不必特意讓地,此處甚是寬敞,不如一道欣賞如何?” 就算不能與美人親近一番,但一起觀賞壁畫,也是有滿足了倆人的相識一場的緣分。 徐笙嘴角一抽,準備開口。 可此時門口卻傳來了一陣沉穩(wěn)的步伐。 第39章 那腳步聲很是厚重, 徐笙側(cè)對著側(cè)殿門口, 又帶著帷帽, 故而聽到腳步聲靠近,只當(dāng)是來此觀摩的香客, 便沒有在意。 “能一同因為大雨被阻攔在這里, 共賞這里的飛天圖, 于孫某而言也是件幸事?!睂O玉璋笑的儒雅。 徐笙嘴唇蠕動,很想告訴他, 自己是趁著雨小了, 撐著油紙傘過來的, 根本不是和他一樣, 被大雨困在伽羅寺的。至于那不知道哪門子的緣分,就更是不用提了。 “皎皎可是久等了?” 不等她組織好語言婉拒,徐笙便忽然聽到了一道冷肅的男聲,和姜昀的聲音一模一樣。若不是眼前的孫玉璋表情有些不自在,她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看到姜昀站在側(cè)殿門口看著自己,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可眼底卻是一片寒冰。許是趕路趕的急, 他的發(fā)梢滴著水,玄衣濕答答的貼在身上,顯露出精瘦健壯的身材,雖然腳下積了一團水,卻沒有一點狼狽的模樣。 “表哥……”徐笙有些遲疑。 他此刻的眼神漆黑, 嘴上叫著她的字,可眼睛卻看著孫玉璋。 “乖,過來。”他聽到她喚她,便回過頭伸出手,語氣里帶寵溺。 徐笙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她能感覺姜昀有絲絲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