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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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馬聲悲鳴,前蹄揚(yáng)起,幾乎要將它背上的紅衣女子甩下去。然而卻在下一瞬間,轟然倒地。 “姑娘!”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隨即兩個(gè)婢女奔了上來,扶住隨著馬匹一起摔倒在地上的紅衣女子。 流殤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躊躇的馬,執(zhí)劍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到徐笙的馬車旁。 見此,徐笙也放下了車簾坐回原位。 閃著寒芒的長劍上還在嘀嗒著流著血,流殤隔著馬車,在外面道:“夫人受驚了?!?/br> “我無事,我們走吧!”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手上還拿著無終的地里風(fēng)貌書。 時(shí)間越久,便越能發(fā)現(xiàn)姜昀的不同尋常。 他定然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觀流殤剛才下手的狠歷,以及歸來后眼里不曾消退的殺意,都不像是普通的書童。加之聞喜那夜的黑衣男子,以及護(hù)送她的護(hù)衛(wèi),她不敢細(xì)究姜昀的身份。 她這是嫁給了怎樣的一個(gè)人? 徐笙忽然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姜昀,殿試那日不明血跡,聞喜突然冒出來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黑衣男子,身手不凡的書童,姜昀瞞了她很多。 從前她一直以為,姜昀雖然性子冷,但心底卻是個(gè)普通純情的男子,可這短短十余日,她看到的和原來在長安的那個(gè)人完全不一樣。 她手里拿著書,思緒遠(yuǎn)去。 直到綠柳小聲提醒她,已經(jīng)到了驛館,她才回神戴上帷帽,搭著綠柳的手下了車。暑意未曾消退,她頭有些暈,心底也直犯惡心,進(jìn)了驛館也來不及再思考其余的事情,而是喝了一碗在聞喜時(shí)抓的藥,便沉沉睡下了,連晚膳也不曾用過。 第二日,徐笙剛用過早膳,便見綠柳匆匆進(jìn)來稟告,說是外面有人遞了一張?zhí)?,自稱乃廣平孫氏,請徐笙去府上一聚,拜謝昨日對府上姑娘搭救之恩。 “原來昨日那姑娘竟是孫家的姑娘,也難怪如此嬌縱,在坊市駕馬,要知道在長安,一個(gè)正七品的官員女眷哪敢如此猖狂。”綠柳給徐笙倒杯茶。 “姑娘,您此番去可要小心為妙,孫家仗著孫皇后,在冀州一帶橫行無忌,這名聲都傳到長安了,也就陛下被瞞著一點(diǎn)也不知?!?/br> 綠柳見房里就她們二人,說話也不再顧及。 “你怎么知曉,我便要去赴約?”徐笙手里捏著帖子,撐著額頭道。 “孫家如今正如日中天,便是大老爺也不好得罪,人家都下了帖子,姑娘不去也不好。況且咱們?nèi)蘸罂墒且L居幽州的,雖說廣平離無終還有十來日的路程,但孫家若是想為難姑爺,那也是極為簡單的?!?/br> 徐笙輕笑:“你倒是越發(fā)的聰明了?!?/br> 廣平孫家,是當(dāng)今孫皇后的母家。孫皇后出身不高,孫家只是個(gè)寒門小戶,孫皇后的父親也只是個(gè)小小的廣平縣令,但只因其女兒容貌絕色,入了皇帝的眼,被封為皇后。自此,孫家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孫皇后一系早已遷去了京城,如今這在廣平呆著的,應(yīng)該是其叔父。 這些年,皇帝獨(dú)寵孫皇后,不理朝事。若不是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壓制,孫家怕是早已經(jīng)把持朝政。徐笙在長安便聽說過,孫家的囂張跋扈,如今接到這帖子,不去還真是不行。 因此,這日下午,徐笙讓綠柳幫她梳妝之后,便命人駕車去了孫府。 烈日炎炎,徐笙命人將馬車停在孫府大門外的陰涼處后,便命綠柳拿著帖子下去找孫府門房通報(bào)。 門房的下人看過徐笙的帖子后,便拿著帖子進(jìn)去稟報(bào)了,過了許久才出來了一個(gè)粗使打扮的婆子出來,請徐笙進(jìn)去。 此時(shí)徐笙在外面已經(jīng)等了有一刻鐘,天氣炎熱,的汗水已經(jīng)打濕了內(nèi)層的褻衣。聽到那婆子的聲音,她不驕不躁地讓綠柳幫她整理好儀容。 “勞煩這位mama稍等,我家夫人要整理儀容?!本G柳早在和那門房遞上帖子之后,便已坐回了馬車?yán)?,她對外面說到。 “夫人真是個(gè)精細(xì)的人兒,這進(jìn)府之前還要整理一下儀容,要老婆子說,也沒什么好整理的,一會(huì)兒您見了我們家太太,就知道再怎么整理也就是那樣嘍!”那婆子聲音很粗。 過了一會(huì)兒,徐笙整理好了儀容,綠柳先掀開了簾子,這才彎腰伸手讓她搭著下車。 “我說這位夫人,你……” 那婆子原本將綠柳當(dāng)成了徐笙,正想說她事兒多,窮酸的人怎么整理也就那樣,卻在看到徐笙的那一刻,忽然卡住了嗓子。 只見一只纖纖玉手撩開車簾,一雙小巧精致的粉色珍珠繡鞋露了出來,簾子撩開,露出一個(gè)一襲青衣,帶著帷帽渾身上下都透著精致的小婦人。 “有勞mama久等?!甭曇羧缰橛皴e(cuò)落之聲。 那婆子呆愣住,久久沒有回神。 “公子,您回來了。”就在這時(shí),孫府大門口傳來了門房的聲音。 徐笙回過頭,望了過去。一個(gè)白衣青年,正騎在馬上,盯著這邊。 此時(shí)恰好熱風(fēng)吹來,徐笙的帷帽被掀起。 第37章 熱浪掀起徐笙帷帽四周垂著的白紗, 露出她光潔如玉的下巴, 和素齒朱唇。 “瞻彼淇奧, 綠竹猗猗,有匪君子, 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br> 縱是見過姜昀那樣的姿容, 徐笙也不得不承認(rèn),此人不輸給姜昀, 并且二人又是截然不同的俊美。 要說姜昀是如積石如玉, 列松如翠, 身材高大威猛, 世無其二 ;那么這個(gè)白衣男子便是有付粉何郎,玉山傾倒之姿,龍章鳳姿,天質(zhì)自然更是卓爾不凡。 那白衣男子騎在馬上,觀其動(dòng)作似乎是準(zhǔn)備下馬, 卻被樹下的動(dòng)靜吸引了目光。遙遙望去,徐笙看到那白衣男子目光里的驚艷之色, 輕蹙眉頭, 收回了目光。 “勞煩帶路?!彼龑δ瞧抛拥?。灼灼夏日,她的聲音冷冷清清,如同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泉。 “哎!夫人……夫人請隨老奴來?!蹦谴质蛊抛舆@才如夢方醒,結(jié)結(jié)巴巴地應(yīng)下,忙領(lǐng)著徐笙往側(cè)門走去。 見是側(cè)門, 綠柳眉毛一挑,想要說些什么,卻便徐笙按住了手臂。她不忿的看了一眼那個(gè)婆子,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跟在徐笙后面。 今日是流殤送了她們來的,她們進(jìn)去,流殤便在外面侯著。 “那是哪家的夫人,今日來我們府上做什么?” 待徐笙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影壁后,孫玉璋才收回目光,手里折扇輕敲,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的笑容。 回想起剛才的驚鴻一瞥,他仍是回不過神來。眉目如畫,姿容似雪,從前只當(dāng)書里才有的容貌,今日倒是真讓他給遇到了。 “回公子,昨日三姑娘在坊市駕馬受驚,被一位長安來的婦人的隨從一劍將馬劈死,夫人說想邀這位夫人來府上一聚,好生謝謝這位夫人。剛才進(jìn)去的,想必就是。”他身后的仆從回到。 孫玉璋淡笑,翻身下馬,闊步向府里走去。 “倒是可惜了。” 那位小婦人堪稱姝麗,也不知道什么樣的男子有福氣娶了她。若不是自己從不好婦人,怕是早就按耐不住,上前搭話了。 “瓊姿花貌,秋水伊人。桃花玉面,鶯慚燕妒。月里嫦娥,香嬌玉嫩。妍姿俏麗,風(fēng)風(fēng)流流?!?/br> “可惜,可惜?!?/br> 回想自己剛才那驚鴻一瞥,孫玉璋還有些回味,那窈窕之態(tài),風(fēng)流韻韻,裙擺迤邐,輕搖紈扇,當(dāng)真讓他驚為天人。可惜,這樣的佳人,卻早早嫁為人婦。他搖著頭,手里敲打著扇子,闊步向府里走去。 “公子,可要奴才去打聽打聽那婦人的身份?”男子身后的小廝沒聽明白,小跑著進(jìn)府跟在男子問到。 “不必了,此等佳人,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彪S著他越行越遠(yuǎn),空中只余淡淡的遺憾。 小廝撓撓腦袋,有些疑惑,見他遠(yuǎn)去,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將胸中不解拋之腦后。 …… 徐笙跟在那婆子后面,一路上眼觀鼻鼻觀心,面色淡然地往正院而去。 孫家不愧是后族,僅僅一個(gè)縣令,府邸便修的如此豪奢,沿路走來,剛是奇花異草,她便見了好幾株,更不必提那園子,是仿南方園林建造的,從旁處引來活水,修得假山奇石。 然園林府邸修的再豪奢,隨意一位世家大族出來的人,便能一眼能讓人看出底子來。 那婆子原本還想看到徐笙眼花繚亂的模樣,畢竟廣平縣的女眷,誰來孫府,不是一副驚嘆之色?可轉(zhuǎn)頭一瞧,卻見徐笙低著頭,微風(fēng)襲來,掀起她的帷帽,露出一張?zhí)一ㄓ衩?,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不驕不躁,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那婆子雖說不上來這位夫人哪里好看,卻又知道,徐笙比她往日見過的那些夫人姑娘們漂亮的多。不自然地,她不由悻悻然閉上了嘴巴,不再夸耀孫府的景致。 “昨日小女在坊市驚馬,多虧夫人出手相救,所以今日特意邀夫人來府上做客,讓我好生感謝感謝夫人?!?/br> 孫府夫人是個(gè)富態(tài)的婦人,珠翠冠身,錦衣華服,屋里更是富麗堂皇。 “不過是恰好遇見,緣分罷了。貴府姑娘無礙便好,我怎敢居功?!毙祗系?。 “夫人不必謙虛,你救下小女,我便是一定要感謝的,這時(shí)我備下的薄禮,還請夫人收下?!睂O夫人雖然笑著,但說話卻很是強(qiáng)硬。 徐笙聞言面色不變:“既然夫人如此說,那我便厚顏接下了?!痹捳f完,便讓身后的綠柳上前去接下禮物,從始至終,她表現(xiàn)的都是淡淡,看也未看那份禮物一眼。 “這才對?!睂O太太面上笑開,面露滿意之色。 “對了,也不知夫人夫家是哪里人,怎么稱呼?” 徐笙擱下手中茶盞,“我夫家姓姜,是江南人氏?!?/br> “那我便稱你一聲姜夫人了?!?/br> 徐笙微微一笑。 小坐了一會(huì)兒后,徐笙便提出了告辭,孫夫人不免勸說幾句,讓她留飯,徐笙再三推辭,才告辭出來。 與剛才進(jìn)來的路一樣,還是那婆子帶路。徐笙剛從正院出來,便又遇到了剛才在孫府大門口的遇到的那位白衣男子。因?yàn)殡x得遠(yuǎn),她也沒有行禮示意。 剛才那白衣男子看她的眼神極為露骨,故而再次相遇,徐笙便只做沒有看見。孫家乃后族,如今正如日中天,那孫夫人剛才與她說話,雖然看著平易近人,但言語見偶爾還是會(huì)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此等人最不好沾惹。 她不知,等她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孫玉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人都走遠(yuǎn)了,有什么好看的。”孫玉柔嘟囔道。 “說什么呢你?!睂O玉璋回頭,在她額頭上輕敲。 “我說的是事實(shí),你敢說你剛才沒有看那個(gè)婦人?” “我這就去告訴母親去,你又看上了一個(gè)女人,這次還是個(gè)已經(jīng)嫁人的婦人?!?/br> 孫玉璋面露無奈,連忙作揖道:“好好好,你說是就是。不過可千萬別告訴母親,不然以后我就不帶你出去玩兒了。” “哼”孫玉柔得意的輕哼。 “要我說那婦人看著就是個(gè)不安分的,都嫁人了還來勾搭你,誰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你可別把她弄回府里來,我看著膈應(yīng)?!彼胂胗值?,言語見不乏鄙夷。 孫玉璋額頭上青筋直跳,忍不住道:“你瞎想什么?我與那婦人連話也不曾說過,怎么到你嘴里,她就是水性楊花之人了?小姑娘家家的,別亂說話?!?/br> “那是你看不出來,被她給迷暈了?!?/br> “我看你是嫉妒她的美貌,才如此詆毀人家的?!睂O玉璋道。 “我怎么可能嫉妒她?她是什么東西,也能和我比?我姑姑可是當(dāng)朝皇后,我會(huì)嫉妒她?笑話?!睂O玉柔跳腳。 “好了好了,你沒有,我們快走吧!去給母親請安?!睂O玉璋不欲再和她多說,連忙拉著她往孫夫人的院子去。 “你說清楚,誰嫉妒她了?” 遠(yuǎn)遠(yuǎn)地,還能聽到孫玉柔氣急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