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是一個理想的附身對象，看來今晚我又要變身小娃娃了?！?/br>
    這天晚上，池清清特意早點上床睡覺。然后施展附身技能, 靈魂成功地附上了邱琳的兒子馮昊童的身體。

    “變身”成為一個五個月大的小嬰兒后，“池童童”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邱琳抱在懷中喂奶。一只飽滿鼓脹的rufang就頂在她的鼻尖，一股有點甜也有點腥的奶水正源源不絕地涌入嘴里。

    這一發(fā)現(xiàn)讓“池童童”沒法不被嗆到，心底苦笑不已：小時候吃mama奶的事早就忘光了，沒想到今晚居然還能重溫——話說人奶真是沒有牛奶好喝呀！味道有點怪。

    發(fā)現(xiàn)兒子被嗆到了，邱琳顧不上喂奶，先扯來一張紙巾細致地為兒子擦干凈嘴邊吐出來的奶水，然后再接著喂他吃奶。

    “池童童”卻不愿意繼續(xù)吃奶了，感覺怪怪的。所以她扭動著小腦袋，不愿意再湊近那只垂在眼前的豐碩rufang。

    邱琳以為兒子吃飽了，便不再勉強，扣好衣服后就抱著兒子哄他睡覺。讓她有些意外地是，兒子今晚的精神似乎特別好。往日他總是吃完就睡，有時候甚至含著rutou就睡著了。這天晚上，小家伙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卻始終睜得大大的，還一直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看。

    “童童，你今晚怎么一直盯著mama看呀？是不是認識mama了？你真棒，知道我是你mama了！來，親親。”

    一邊說，邱琳一邊親密地摟著兒子親了又親。親得“池童童”很不自在：天啊，她再這樣親下去，我要覺得自己是lesbian了（女同性戀）。

    邱琳正抱著兒子親密地吻了又吻時，大門忽然被人敲響了。她走過去打開門，放進來一個年齡與她差不多的年輕女人。

    那個女人一頭短發(fā)，一身牛仔裝。這套中性風(fēng)十足的裝束讓她看起來頗具一份男人的帥氣，女性的柔美反而被弱化了。

    外面下著小雨，但是女人顯然沒有帶傘就出了門，頭發(fā)是濕的，牛仔襯衫的肩部也淋濕了。邱琳一見，就滿臉心疼地說：“阿冰，下雨了你怎么也不帶把傘??？也不怕淋濕了感冒。”

    名叫阿冰的女人回答說：“我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天在下雨，也懶得回家去拿了。一點小雨沒事了，淋不病的，我可沒那么嬌氣。呀，小童童，你今晚怎么還沒睡呀？”

    “童童今晚不知道為什么，怎么哄都不睡覺。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已經(jīng)睡了?！?/br>
    “小童童，你這么不乖，可是要被打屁屁的哦！”

    “池童童”不喜歡這樣的威脅，下意識地翻了一下白眼。正好被阿冰看到了，她十分驚訝地說：“咦，他剛才是在翻白眼嗎？難道他聽懂了我的話嗎？不會吧，小童童，你難道是個小天才嗎？”

    邱琳笑著說：“他還這么小，怎么可能就聽懂了你在說什么，更不可能會對你翻白眼了。他剛才應(yīng)該只是無意中翻了一下眼睛罷了?！?/br>
    阿冰也認同邱琳的話，認為“池童童”剛才那個白眼只是巧合。然后她一派熟門熟路地從鞋柜里找出一雙拖鞋，換上鞋進了屋。先走到廚房里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再打開冰箱拈上一片冰糖姜吃。這一系列的動作顯示她對這個家里的環(huán)境非常熟悉，熟悉得簡直有如半個主人。

    最后，阿冰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邱琳也緊挨著她一起坐下了。一邊伸手摩娑著邱琳懷里小寶寶嬌嫩的臉頰，阿冰一邊與她談起了話。

    “阿琳，你打算什么時候搬去我那里住?。俊?/br>
    “再等等吧，今天警察又來找我了，他們居然懷疑是我殺了馮英哲，問了一大堆問題。我怕我要是急著搬走的話，他們更會覺得我有問題。”

    “什么？”

    阿冰吃了一驚，“警察為什么會懷疑是你殺了馮英哲，之前不是說案子已經(jīng)查清楚了，他是被他那個女助理毒死的，然后女助理本人也服毒自殺了嗎？”

    “警察現(xiàn)在改口了，說是案情有疑點，懷疑是一個女人先殺了馮英哲，再殺了那個助理曾雯。而且他們懷疑我就是那個女人，真是可笑。我才不會費那么大的勁去殺他們倆呢——別的原配可能會恨不得他們死，我卻是很樂意成全他們的。原本再過半年我就打算和馮英哲正式離婚，誰知道他卻這么短命，等不到這一天。就可憐我的童童這么小就沒有了爸爸。阿冰，你說一個小男孩生活中如果完全沒有爸爸的存在，會不會對他的成長不太好啊？”

    阿冰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用力一揮手說：“怎么會呢，這世界上有很多小孩都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父親，還不是照樣好端端地長大了嘛。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只要有足夠的愛就行了，即使沒有了父親，有我們倆的雙重疼愛，他也一定能健康成長的?！?/br>
    “你說得對，馮英哲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我用來借種生子的工具罷了。有沒有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定會好好愛護童童，照顧童童。有我們兩個mama在，少一個爸爸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了?！?/br>
    伸出一只胳膊摟住邱琳的肩膀，阿冰滿意地微笑著說：“阿琳，你這個想法就對了。有我們倆在，童童就不再需要所謂的爸爸——我保證，我一定會負責(zé)扮演好一個父親的角色?！?/br>
    邱琳柔情蜜意地看著阿冰說：“阿冰，我相信你——相信你能比任何男人都更好地照顧我們母子倆?！?/br>
    阿冰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邱琳連同她抱著的童童一起摟起了自己懷里。然后，她低下頭開始親吻邱琳。

    兩個女人摟在一起親密擁吻時，誰都沒有留意到，邱琳抱在懷中的兒子童童，稚嫩的小臉蛋滿是震驚的神色。

    瞪大一雙眼眼睛看著頭頂上方那兩張緊緊貼在一起的女性嘴唇時，“池童童”簡直無法不目瞪口呆：天啊！原來這兩個女人才是貨真價實的lesbian啊！

    第二天，池清清把自己在邱琳家“偵查”到的情況匯報給雷霆時，他都無法不聽得一怔。

    “你說什么？邱琳居然是一位女同，還有一個名叫阿冰的同性情人？！”

    “是??！而且她們還當著我面上演了兒童不宜的畫面——暈死，就算孩子還很小，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吧。昨晚我看到的一切真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長針眼?！?/br>
    雷霆也一臉要暈死的表情，“如果她是女同，干嗎還要找男人結(jié)婚?。俊?/br>
    “為了生孩子——我可是親耳聽邱琳說了，馮英哲不過只是她借種生子的工具而已，還打算等到童童滿周歲時就跟他離婚。所以她和馮英哲的婚姻，就是為了要一個孩子以及讓孩子的身份合法化而已?！?/br>
    “如果是這樣子，那她就完全沒有殺害馮英哲與曾雯的動機了。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我們想像中那種一定要報復(fù)渣男和小三的原配?！?/br>
    “是啊，邱琳的嫌疑人身份顯然可以被排除了。她才不會在乎馮英哲有沒有在外頭找女人呢，因為她壓根就沒打算要跟他過一輩子?！?/br>
    因為池清清找到的線索，雷霆特意調(diào)查了一下邱琳朋友圈中名字里有“冰”字的女人，很快就找出了阿冰其人。

    阿冰的全名叫杭冰，她與邱琳同歲，兩個女人從中學(xué)時代就是同桌，一直是他人眼中關(guān)系倍鐵的一對好閨蜜。至于這份友情是幾時變成了女同之間的愛情就不清楚了?？傊?，邱琳無論婚前婚后，杭冰都一直是她家的座上賓。馮英哲估計都不知道老婆的這位好友，其實是她的同性情人。

    鑒于邱琳就是本案唯一的嫌疑人，雷霆不愿意輕易放過。所以他特意調(diào)查了一下馮英哲的個人財產(chǎn)問題，想看看除去情殺的可能性外，邱琳是否會因為財產(chǎn)問題而殺人。如果殺死丈夫并讓小三頂罪，她自己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地全盤接受丈夫的財產(chǎn)，沒準會驅(qū)使她為了可觀的利益而冒險。

    調(diào)查結(jié)果卻讓雷霆大失所望，馮英哲個人名下的財產(chǎn)少得可憐。雖然他干銷售這一行有點年頭，業(yè)績一直很不錯，收入也比較豐厚。可是他花錢比掙錢更厲害，基本上是月月光。

    更重要的是，馮英哲與妻子邱琳目前居住的那套房子，產(chǎn)權(quán)登記在他父母名下。就算邱琳害死了馮英哲，房產(chǎn)她也是沒份的。所以假設(shè)邱琳為了繼承財產(chǎn)蓄謀殺人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雷霆這下就頭疼了：“如果連邱琳都沒動機殺馮英哲和曾雯的話，那其他人就更加沒有動機了。到底是誰，又到底因為什么原因一定要同時殺死這對男女呢？”

    馬嘯一臉沉思地說：“一定有原因的，那名女嫌犯如此煞費苦心殺死他們倆，絕對不可能沒有原因。只是咱們目前還沒有找到這個原因而已。不要急，慢慢來，越是棘手的案子越是急不得?，F(xiàn)在，我們重新梳理一下這樁案子的所有信息與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偵查方向。”

    重新把整樁案子的所有脈絡(luò)梳理了一遍后，雷霆與馬嘯總結(jié)出了幾點有追查價值的線索。

    第一，女嫌犯在唯愛酒店與馮英哲見面的時候，絕對不是以曾雯的身份和她見面。就算她再怎么用寬檐草帽和墨鏡掩飾自己。對于與曾雯有著情人關(guān)系的馮英哲來說，都能一眼認出她并非曾雯。所以，馮英哲當時約見的應(yīng)該是另一個女人。明明有老婆，有情人，卻還和另一個女人去酒店開房，馮英哲顯然是一個非?；ㄐ牡哪腥恕＿@也意味著，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他的另一位秘密情人。

    第二，女嫌犯去酒店與馮英哲見面前，先去了曾雯的公寓。她去那里應(yīng)該有兩個目的，首先是設(shè)法弄昏曾雯，否則要是她假冒曾雯在酒店殺人時，曾雯本人卻出現(xiàn)在了其他地方的話，她的計劃就要行不通了。其次，她要在安逸公寓的電梯監(jiān)控里留下“曾雯”八點鐘乘電梯離開，九點鐘又乘電梯回家的記錄。藉此更加板上釘釘?shù)刈C實那個在唯愛酒店出現(xiàn)過的女人就是曾雯。

    第三，女嫌犯究竟是怎么進入了曾雯的公寓？又是怎么弄昏了她？最初假設(shè)真兇是邱琳時，馬嘯和雷霆都認為曾雯不可能會對這位原配的來訪毫無防備。但是邱琳的嫌疑被排除后，他們開始猜測，來找曾雯的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她認識的人？所以，她才會毫無戒心地就讓她進了門。

    綜合上述幾點，幕后真兇的那名女人，極有可能是馮英哲的另一名秘密情人。而且她顯然也認識曾雯，跟她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不壞，所以可以被曾雯毫無戒心地放進公寓。她之所以殺死他們倆，或許是因為憤恨于馮英哲的見異思遷與曾雯的橫刀奪愛。這個女人會是誰呢？

    “馬叔，如果要滿足既與馮英哲有私情，同時又認識曾雯這一條件的，似乎只有服裝公司的女職員呢。對了，案發(fā)當時，曾經(jīng)有一個名叫胡蕾的女銷售員給曾雯打過電話。當時她的解釋是談工作方面的事情。但如果事實并非如此，她其實是打電話說想去曾雯家找她，曾雯應(yīng)該會留在家里等她吧？還有，胡蕾的身高也差不多是一米六五左右，體形也很苗條?！?/br>
    馬嘯點著頭說：“這么說，胡蕾的身高體形也與無名女郎很接近。雖然她有嫌疑，但是卻可以不認賬。鑒于這個作案女人的厲害程度，我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先好好調(diào)查一下胡蕾其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證據(jù)再展開下一步行動吧。”

    日落黃昏，夕陽熔金似的光芒為大地涂上一層溫柔的橙色。

    下了班的池清清走出辦公大廈，直接上了一輛停在路旁的出租車，吳悠就坐在后座上等她。這天晚上，她們倆打算一起去吃自助餐。

    出租車經(jīng)過s市體育館附近一棟名叫錦尚豪庭的江景公寓樓時，吳悠指著那棟二十層高的樓房告訴池清清：“清清，你看，那天我采訪過的那位甜點師陶心怡就住在這里。”

    池清清頗有些意外地說：“是嗎？這地段這房子可不便宜呢，能夠住得起這棟公寓樓，那這位陶大小姐看來應(yīng)該是位白富美。咦，白富美怎么會當起了甜點師??！這可不多見呢?！?/br>
    “這有什么呀！因為做甜點是人家的興趣，并不是謀生的手段。所以這位陶大小姐并不開實體店，只是開了一家網(wǎng)店限量供應(yīng)而已?！?/br>
    “理解了，有錢人的業(yè)余消遣，跟我們?yōu)榱松钏奶幈疾ǖ钠胀ㄈ送耆煌??！?/br>
    “也不光是業(yè)余消遣，陶心怡能把馬卡龍做得那么好吃，就不僅僅只是興趣那么簡單了，必須要全身心的投入才行。而且，她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有錢大小姐的傲氣和架子。如果你見到她一定會對她印象很好的。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啊！”

    池清清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一下頭：“好??！對了，你記得把她的網(wǎng)店地址發(fā)給我一下。我打算什么時候去訂一盒馬卡龍，送給雷霆的爸媽嘗一嘗?！?/br>
    “沒問題?！?/br>
    在兩個女孩的談話中，出租車很快在公寓樓前駛過了。她們誰都沒有留意到，就在樓房對面的一家咖啡館里，吳楚東正臨窗獨坐。兩道視線看似只是在悠閑地欣賞著窗外街景，其實一直時不時地瞟向錦尚豪庭公寓樓十七層最東面的一個窗戶——那是陶心怡的家。

    一瞬不瞬地仰望著那扇窗，吳楚東眼眸深處燃起星星點點的興奮火花，唇角也浮起一絲愉悅的笑容。他長相英俊，笑起來很迷人。尤其滿窗夕陽的暈染，又為那個笑容鍍上了一層陽光的燦爛與明亮，變得更加富有吸引力。

    鄰桌的幾位女顧客都注意到了這位年輕英俊衣著不俗的男士，半真半假地一致表示要被他迷住了。

    “你們看，那個男人好帥呀！”

    “是啊，笑起來簡直魅力爆表。我的小心臟都快要hold不住了！”

    “實在hold不住的話，過去找他要電話號碼呀！”

    “去就去，who怕who??！這年頭女生追男生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你們等著，看我怎么撩他?！?/br>
    一位大膽熱情的年輕女孩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吳楚東面前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她直截了當?shù)乇硎玖俗约合牒退J識的念頭，并詢問能不能與他交換一下電話號碼。

    吳楚東漫不經(jīng)心地瞟著眼前這位年輕女孩，她長相比較西化，高鼻梁，深眼窩，牙齒雪白整齊，一身健康的蜜色肌膚，讓她整個人顯得活力十足。

    雖然女孩的容貌身材都很不錯，但是吳楚東卻彬彬有禮地拒絕了她：“sorry，你很漂亮，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女孩悻悻然地轉(zhuǎn)身離去，臉上的表情是郁悶與窘迫的綜合體。她卻不知道，來自吳楚東的拒絕，對她而言其實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

    得知警方已經(jīng)決定重新啟動對女兒死亡一案的調(diào)查工作后，石鳳仙十分感激地來到公安局，找到馬嘯和雷霆表示感謝。陪同石鳳仙一塊前來的還有車蓉蓉。

    車蓉蓉扶著石鳳仙走進辦公室時，一見到站在門口迎接的雷霆就說：“雷警官，上回我就對你說了，阿雯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你當時還不相信我。現(xiàn)在總該信了吧？”

    雷霆抱歉地一笑后，有些奇怪地問：“你們怎么在一起啊？”

    車蓉蓉還沒來得及回答，石鳳仙先開口說：“我來到s市后就想辦法聯(lián)系上了蓉蓉。阿雯去年為了給我治病，向蓉蓉借了十萬塊錢?，F(xiàn)在阿雯雖然不在了，我也絕對不會賴債。所以特意找到蓉蓉請她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還錢給她的?！?/br>
    那一天，石鳳仙與兩名刑警談完話離開公安局后，就專程去找了女兒生前的好朋友車蓉蓉，對她保證自己一定會設(shè)法歸還當初她借給曾雯的十萬塊錢。

    “當初阿雯向你借這筆錢就是為了給我治病，現(xiàn)在她雖然不在了，但我也會努力想辦法把這筆錢還給你的。你放心，我們?nèi)烁F志不短，絕對不會賴債?！?/br>
    第103章

    雖然十萬塊錢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但是鑒于石鳳仙剛剛喪女的特殊情況，車蓉蓉怎么也不好開口找她要債的。事實上, 對于這筆錢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打水漂的心理準備。石鳳仙主動找上門來談還錢的事，讓她十分意外, 也不無客氣地推托了幾句。

    “伯母，曾雯都不在了，您又有病在身, 這筆錢如果歸還有難度就算了吧。雖然我也不是什么有錢人, 但是您現(xiàn)在的情況這么困難，我是絕不會找您要這筆錢的。”

    石鳳仙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再怎么難, 也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錢?！?/br>
    得知車蓉蓉曾經(jīng)借過十萬塊錢給曾雯，馬嘯不無驚訝地問了一個問題。

    “咦, 車小姐, 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 大學(xué)畢業(yè)也沒幾年, 怎么就拿得出這么多錢??？”

    因為車蓉蓉和曾雯是大學(xué)同學(xué), 同一年大學(xué)畢業(yè), 同一年參加工作。為什么曾雯工作了幾年都拿不出錢給母親治病, 車蓉蓉卻可以存下十萬塊呢？

    車蓉蓉坦言說：“因為我是本地人, 既不用花錢租房子, 又可以跟著爸媽吃白食，自己的工資就能存下不少。而阿雯就不行了，她的工資又要租房子又要吃飯, 再加上日常的生活開銷，所以根本存不下多少錢。”

    石鳳仙在一旁不無感激地說：“蓉蓉，總之多謝你當初肯借這筆錢給阿雯，讓我順利地動了手術(shù)。”

    對于石鳳仙的感激之辭，車蓉蓉不好意思地擺著手說：“不用謝，伯母。我和阿雯是多年的好朋友好姐妹，她既然對我開了口，而且又是要用來救命的錢，我正好手頭上又有這個數(shù)目，怎么都不可能拒絕了！”

    “蓉蓉，你人善心慈，是個好人。所以我一定會還錢給你，絕不會讓你好心沒好報的。我都已經(jīng)想好了，回頭立份遺囑，聲明百年之后把家里那套房子留給你抵債。房子雖然又小又舊，地段也很一般，但賣個十幾萬還是不成問題的。你不用擔(dān)心錢會打水漂，伯母我絕不是那樣的人！”

    車蓉蓉由衷地說：“伯母，您真是我見過的最硬氣的人。說實話，阿雯出事后，這筆錢我都沒指望您能還我。沒想到我都不提，您卻主動找上門跟我說還錢的事。您也是一位難得的好人?！?/br>
    三言兩語說完了題外話，石鳳仙就和車蓉蓉一起聆聽了馬嘯對案件最新進展的簡要說明。

    得知警方目前懷疑在唯愛酒店出現(xiàn)的那位無名女郎，極有可能是馮英哲的另一位地下情人時，車蓉蓉有所觸動地“咦”了一聲。

    “我忽然想起來，上個月有一天早晨我去上班的時候，曾經(jīng)見到馮英哲和一個女人一起從路邊的一家酒店走出來。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位地下情人呢？”

    車蓉蓉在一家會計事務(wù)所當行政助理，朝九晚五的工作時間，讓她每天清晨八點一刻準時出門上班。這個時間段，看見一對男女一起從酒店大門里走出來，讓人想不產(chǎn)生他們昨晚就是一起在酒店過夜的情人關(guān)系都難。

    “我早就覺得馮英哲背著老婆在外面找情人不靠譜，看到過那一幕后，就更加覺得這個男人靠不住了。雖然我當天就婉轉(zhuǎn)地把這件事告訴了阿雯，但她跑去質(zhì)問馮英哲時卻被他蒙過去了。還倒過來說肯定是我看錯了人，我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馬嘯立刻追問車蓉蓉是否還記得那家酒店的名稱。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他胸有成竹地說：“車小姐，到底是不是你看錯了人，去酒店查一下開房記錄或調(diào)閱一下監(jiān)控錄像就知道了。小雷，你負責(zé)求證這件事?！?/br>
    雷霆心領(lǐng)神會地說：“收到，我馬上去填寫《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