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當(dāng)時嗤之以鼻：“哼, 誰說的，我長眼睛呢, 以后找對象怎么也不可能會找個殘疾人的。”

    “就算你找的是正常人，我也非把他打成殘疾不可?！?/br>
    “有種你就打——真把人給打殘了，我看你又能落著啥好下場?！?/br>
    畢業(yè)后, 陳靜一直沒有再見過施洋。當(dāng)初他氣勢洶洶的那番話, 也早已經(jīng)被她忘到了腦后頭。直到凌銳忽然出了事，一雙眼睛被人為刺瞎了。當(dāng)警方反復(fù)追問他是否得罪過什么人所以招來這樣的報復(fù)時, 陳靜才后知后覺地回想起了自己與前男友的這番對話, 并為之膽戰(zhàn)心驚不已。

    聽完了陳靜的回憶后，雷霆認為施洋是一個值得調(diào)查的對象。問明她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西川派出所那邊的辦案警察后, 他親自打了一個電話給西川派出所的黎所長。

    電話接通后, 雷霆先問了黎所長關(guān)于麻醉藥的追查情況。黎所長告訴他, 根據(jù)調(diào)查, 那種麻醉藥一般用于手術(shù)室開刀使用, 只有醫(yī)生或護士才能搞到手。

    “但是, 你知道全市有多少醫(yī)生護士嗎？我們絕不可能把他們都統(tǒng)統(tǒng)查上一遍的?！?/br>
    “那是不可能。不過我現(xiàn)在可以提供一名嫌疑人給你, 你先查查看他有沒有渠道可能獲取到這種麻醉藥吧?！?/br>
    “真的嗎？那可就太好了！”

    雷霆把陳靜提供的施洋的個人信息都轉(zhuǎn)告給了黎所長, 黎所長答應(yīng)會立即調(diào)查此人。

    從醫(yī)院出來后, 雷霆先帶池清清去吃飯。

    他們找了一家西餐廳坐下，點了兩份牛排套餐。然后雷霆一邊吃，一邊把馮英哲與曾雯兩個人的雙尸案疑點都告訴了池清清。

    池清清十分信任雷霆的判斷, 訝異又嘆服地說：“如果一切真像你設(shè)想的一樣，那么設(shè)計這個案子的女人真是太厲害了！馮英哲的老婆邱琳很有可能就是幕后真兇，因為只有她有同時殺死這兩個人的動機。不是嗎？”

    出軌的丈夫與奪愛的小三一起雙雙斃命，會這樣精心設(shè)計殺人計劃的人自然非原配莫屬了。

    “是的，我和馬叔也是這么懷疑的。雖然很多原配在遭遇丈夫的背叛時表現(xiàn)得軟弱無能，但有些女人真是令人不容小覷。譬如斯曼姐?！?/br>
    “可不是嘛。有過斯曼姐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后，你再也不敢小看那些貌似懦弱的妻子了吧？”

    “沒錯，再也不敢了。如果這樁案子果真是邱琳在背后cao縱一切，那么她比斯曼姐還要厲害?！?/br>
    吃完晚飯后，雷霆和池清清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電影即將散場時，雷霆感覺到放在褲袋里的手機在震動。掏出來一看是鑒證科的大劉打來的，他馬上按下接聽鍵小聲詢問。

    “怎么樣，大劉，結(jié)果和我想得一樣嗎？”

    “小雷，雖然我很不想打擊你，但是我實在沒辦法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呢——從帽子和墨鏡上提取到的dna證據(jù)，經(jīng)對比都與曾雯吻合。所以，你的猜測看來是錯誤的。這樁案子背后沒有什么所謂的幕后黑手，就是曾雯在酒店殺了馮英哲，再回到自己的公寓畏罪自殺?！?/br>
    大劉的回答如同一盆冰水當(dāng)頭澆下來，澆得雷霆整個人瞬間涼透了。

    看完電影開車送池清清回家的路上，雷霆一直皺著眉頭思索不休。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案發(fā)前一天，曾雯都沒有流露出任何想要殺人或自殺的念頭，還對母親保證要陪她一起慢慢變老。怎么可能會在一夜之間就顛覆了所有人生計劃，一門心思地想著走絕路呢？這完全不合情理?！?/br>
    “雖然看起來不合情理，可是她卻的的確確這么做了——至少證據(jù)是這么顯示的。目前為止，所以證據(jù)都證明是曾雯殺人后再畏罪自殺。雖然你猜測是另一個女人假冒曾雯在酒店殺了馮英哲，可是你找不到證據(jù)證明這一點啊！”

    “雖然沒有證據(jù)，可是直覺告訴我，真兇并非曾雯，而是有一個女人假冒她行兇殺人。”

    “可是雷警官，法律不承認你的直覺，只注重證據(jù)呢?！?/br>
    “是啊，證據(jù)，法律只承認證據(jù)，我一定要找到證據(jù)來證明這一點。”

    “你要怎么證明?。坎菝焙湍R上檢測到的dna證據(jù)都已經(jīng)被證實屬于曾雯。也就意味著當(dāng)晚的確是她本人戴過這兩樣?xùn)|西，沒有什么別的女人了?！?/br>
    “可以這么解釋，但也可以有另一個解釋。那名真兇女子十分了解警方的dna鑒定技術(shù)，知道穿戴在人身體上的衣物配飾都有可能提取到dna證物。所以，她事先買了兩套同樣的裙子、帽子和墨鏡，一套自己行兇時穿，另一套則用來栽贓曾雯。”

    池清清聽得一呆：“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個女人顯然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呢?！?/br>
    “是啊，很厲害。膽大心細，計劃周詳。顯然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所以才能夠布局得這么周密?！?/br>
    “雷霆，如果是這樣，即使你的假設(shè)是對的，也只能是毫無根據(jù)的假設(shè)。因為你沒辦法證明這一切的正確性。不是嗎？”

    雷霆很不甘心地一拍方向盤說：“如果我是對的，那么真兇就更加要被抓起來才行。這樣的罪犯如果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以后殺人對她來說就等于是穩(wěn)cao勝券的一件事，肯定還會再犯的?！?/br>
    “那么得先想辦法證明自己是對的，你打算怎么做？”

    雷霆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打算一會兒回局里，再認真看一看那晚所謂的曾雯進入電梯時的監(jiān)控錄像。如果那是一個冒牌貨，我一定要從中找出不同點?！?/br>
    雷霆把池清清送回住所時，來開門的吳悠笑吟吟地告訴他們：“你們今晚有口福了，冰箱里有一盒超好吃的馬卡龍?zhí)瘘c。就等著你們一起來吃呢?！?/br>
    “是嗎？我就不吃了，你和清清吃吧，我還趕著回局里工作呢?！?/br>
    雷霆話一說完，就匆匆下樓走了。池清清獨自換鞋進了屋，那時，吳悠已經(jīng)從冰箱里取出了那盒馬卡龍?zhí)瘘c，獻寶似的捧來給她看。

    “看看，是不是光看著就很有胃口??？講真，這盒甜點的顏值也是我愛上它們的原因之一了?！?/br>
    馬卡龍是一種法式甜點，外觀小巧玲瓏，顏色五彩繽紛。即使在顏值水準整體偏高的甜點界，這款甜點也是十分討喜的一款。第一眼就很容易令人愛上它們。

    看著那一盒漂亮如藝術(shù)品的甜點，池清清也無法不點頭：“是啊，顏值很高，味道應(yīng)該也不會差吧。來，讓我嘗一枚。”

    “隨便吃隨便嘗，喏，桃紅色的是草莓口味；淺綠色的是抹茶口味；淡黃色的是檸檬口味；深咖色的是巧克力口味……我最喜歡抹茶口味，你也嘗一個抹茶口味的吧。”

    在吳悠的強烈建議下，池清清信手拈了一個抹茶口味的馬卡龍咬上一口。然后，她忍不住地瞪大眼睛夸贊。

    “哇！真是太好吃了！”

    這盒馬卡龍不僅是外觀誘人，吃起來味道更是好得無與倫比。幾乎不需要使用牙齒，酥軟到嘴唇輕輕一抿就在嘴里融化了。外層的糖衣酥脆可口；內(nèi)里的夾心香濃柔韌；最里頭還裹著一層新鮮果醬，或是莓果的酸甜，或是香草的爽滑，或是rou桂的馥郁；層層美味在舌尖上漸次綻放，讓一份甜蜜的幸福感從喉頭到心頭一路流蜜。

    “好吃吧？能得到我這種專業(yè)人士的盛情推薦，你就知道這盒甜點準沒錯了?！?/br>
    池清清一邊由衷地點頭，一邊詢問：“哪里買的？地址告訴我，我下回也要去光顧?！?/br>
    “沒有實體店，僅在網(wǎng)上銷售，而且需要提前預(yù)訂。我今天下午就是去采訪這家店的老板娘，一直忙到七點多才回家。所以你打電話問我有沒有空一起去醫(yī)院看陳靜時，我說沒辦法走不開。”

    下午池清清打算提前下班去醫(yī)院看陳靜時，曾經(jīng)打過電話約吳悠一起同行。但是吳悠那個時候正在采訪一位甜點師，所以無暇分身。

    這場采訪進行得很愉快，吳悠與那位甜點師相談甚歡。甜點師陶心怡是一位年輕女性，大概二十六七歲的年紀，比吳悠大不了兩歲。相近的年齡，再加上同為吃貨的屬性，讓她們十分談得來。采訪結(jié)束后，陶心怡還特意送了她一盒馬卡龍?zhí)瘘c。

    “不是吧？買個甜點都還要提前預(yù)訂這么牛哇？”

    吳悠告訴池清清，那位甜點師陶心怡一直以來就只專心研制馬卡龍這一種甜點。在原料的配制、顏色的調(diào)制，口味的發(fā)明等各方面都精益求精，所有出自她手的馬卡龍，都是以極細致精湛的技巧打造而成。而且每一個馬卡龍在烹制、加工好之后，需要等上四十八小時才能上架出售。這個等待的過程，是為了確保馬卡龍能通過時間的化學(xué)作用，使得其味道和外形都達到完美的巔峰。

    池清清這才明白了為什么要提前預(yù)訂，笑著說：“好吧，漲知識了。原來想要吃上一個完美的馬卡龍，必須要等上四十八小時。以前我還一直傻傻地以為甜點都是剛出爐的最好吃呢?！?/br>
    兩個女孩一起愉快地分享著這盒顏值誘人味道更誘人的馬卡龍?zhí)瘘c時，吳悠還掏出手機，給池清清看了她下午與甜點師陶心怡合拍的幾張照片。

    看著照片上那個眉目清秀氣質(zhì)柔美的年輕女子，池清清隨口贊了一聲：“甜點的顏值高，制作甜點的人顏值也不低呢?？芍^是美人做美食?！?/br>
    就在池清清端詳著吳悠與陶心怡的合影同時，另一個街區(qū)的那棟二十層高級公寓樓內(nèi)，頂層公寓中的吳楚東也在目光深沉地看著同一張照片。

    這天下午的采訪結(jié)束后，吳悠在微信上發(fā)了一組照片，本意是為陶心怡宣傳一下她的馬卡龍?zhí)瘘c。所以絕大多數(shù)照片都是烘焙室里加工點心的畫面，以及誘人的馬卡龍?zhí)貙懻铡Ｖ挥幸粡埵撬吞招拟驹谝粻t剛剛烘焙好的甜點前的微笑合影。

    雖然吳楚東近期沒有聯(lián)系過吳悠，也一直謹慎地避免與她偶遇，但她的微信他并沒有刪除，還是經(jīng)常會看。有意無意間，他仍然想要掌握與了解吳悠的個人行蹤。如果機會能再度降臨，他很樂意重新嘗試一次對這個脫網(wǎng)獵物的重新追捕。

    不過，今晚看到吳悠在朋友圈里發(fā)的一則最新微信消息時，吳楚東關(guān)注的焦點卻被轉(zhuǎn)移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照片上陶心怡那張清麗嬌柔的面孔，很久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回到刑警隊的辦公室后，雷霆立刻翻出安逸公寓樓的電梯監(jiān)控錄像，準備認認真真地重新查看一番。

    最初，因為很多證據(jù)都足以證明曾雯就出現(xiàn)在唯愛酒店的無名女郎，所以對于當(dāng)晚以無名女郎相同裝束出入過安逸公寓電梯的那個女人，也被人毫不懷疑地當(dāng)成了曾雯。然而現(xiàn)在，雷霆卻對這一點產(chǎn)生了懷疑。

    雷霆懷疑電梯里的這個女人并不是曾雯。因為寬檐草帽與墨鏡幾乎遮去了她的大半張臉。更何況她兩次進出電梯時都還一直保持著低頭姿勢，更是令人完全無法看清楚她的五官長相。并不能百分百確認她就是曾雯本人，只能說看起來像是她罷了。

    看起來像曾雯，可不等于就是曾雯本人。現(xiàn)在雷霆就打算從這段監(jiān)控錄像中尋找到不同點來證明自己的猜測無誤。

    為此，在重新觀看這段錄像前，雷霆先反復(fù)查看曾雯保存在她手機里的所有個人照片，無論是藝術(shù)照還是生活照或自拍。尤其是一寸一寸地仔細尋找她身體中那些露在衣服外的部位——如臉、脖子、雙手等是否有明顯可辨的體表特征，像胎記或痣什么的。

    可是很遺憾，雷霆在照片中的苦心尋找最終一無所獲。而沒有這些體表特征，他就無法否認電梯里的女郎并非曾雯本人。畢竟除了外表裝束看起來像她外，還有間接證據(jù)證明那就是她——他讓鑒證科從草帽、墨鏡上提取到的dna證物，反而成了駁倒他自己的證據(jù)。

    大失所望之余，雷霆卻仍然不愿放棄自己的想法?？赐炅嗽┑乃姓掌螅珠_始查看一段她年初過生日時拍下的視頻短片。

    看著看著，雷霆忽然眼睛一亮地有所發(fā)現(xiàn)。把手機一扔，他立刻在電腦上翻閱鑒證科人員在安逸公寓里拍回的所有照片。為案發(fā)現(xiàn)場拍照，用每一幀畫面記錄現(xiàn)場的一切，是刑偵鑒證工作內(nèi)容中必不可缺的一環(huán)。

    最終，雷霆激動無比地一個電話打到了馬嘯那里，興奮地告訴他：“馬叔，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案發(fā)當(dāng)晚在安逸公寓電梯里出入過的那個女人不是曾雯，而是別人假冒的。”

    馬嘯馬上追問：“哦，你憑什么確定？”

    雷霆辦公室桌上的那臺電腦中，一直在循環(huán)播放著案發(fā)當(dāng)晚安逸公寓的電梯監(jiān)控畫面?？粗O(jiān)控畫面上，那名藍裙女郎伸出手按下數(shù)字鍵的一幕，雷霆一字一頓地說：“憑她按鍵時用的是右手——而曾雯卻是一個左撇子?！?/br>
    剛才看那段生日視頻時，雷霆無意中發(fā)現(xiàn)曾雯笑在持刀切蛋糕時使用的是左手。

    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后，雷霆立刻根據(jù)鑒證科拍回的現(xiàn)場照片查看了一下她家的陳設(shè)擺放。發(fā)現(xiàn)一些常用物品都擺在左邊，而不像一般人習(xí)慣的那樣擺在右邊，進一步確定了她是左撇子無疑。

    如果一個人平時用慣了左手，進出電梯按鍵時也會本能地使用左手。而電梯里的那個女人兩次上下電梯時，卻都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按電梯。顯然，她絕對不會是左撇子的曾雯。

    “馬叔，還有一件事。曾雯床頭柜上那只盛過氰化鉀的水杯，把手也是朝右。這意味著，這杯毒藥并不是她自己喝下去的。是有人喂她喝下毒藥后，按右撇子的習(xí)慣順手放置了杯子。”

    馬嘯有些疑惑：“曾雯是絕不可能乖乖喝下毒藥的，而對方也并沒有采用強灌的方式，因為尸體的臉部沒有產(chǎn)生淤傷。顯然女嫌犯應(yīng)該一開始就設(shè)法弄暈了她，再穿上那條裙子，戴上帽子和墨鏡離開公寓，前往酒店殺了馮英哲。女嫌犯重新返回公寓，等到十二點后喂仍在昏迷的曾雯喝下了一杯摻了毒藥的水。藉此炮制曾雯殺人后再自殺的假象?？墒窃谠┑捏w內(nèi)除了酒精外，并沒有檢測到任何麻醉成分。單憑幾罐啤酒，絕不可能就能讓她醉得那么厲害的。奇怪，對方是怎么做到的這一點？”

    雷霆也不無疑惑地說：“嗯，這的確是一個令人想不通的地方。而且馬叔，如果幕后策劃這一切的人真是馮英哲的妻子邱琳，那么她跑去曾雯家找她時，她應(yīng)該會對這位原配心懷戒備，不會那么輕易讓她進屋才對吧？”

    “如果她夠機靈當(dāng)然是不會的，就怕她太自以為是。小雷，這些問題我們在這里討論也討論不出什么個結(jié)果。既然案件已經(jīng)被證實幕后真兇另有其人，我們就要重新審查這樁案子了。明天，我們直接去找最具嫌疑的邱琳再談一談吧?！?/br>
    次日上午九點鐘，兩名刑警再一次找去了馮英哲的家，與他的遺孀邱琳展開了第二次談話。對于自己遭受的懷疑，邱琳大呼小叫地喊冤。

    “什么？你們現(xiàn)在懷疑是我殺了丈夫嗎？這怎么可能啊，就算馮英哲再怎么不好，他好歹也是我兒子的親爹。看在兒子的份上我也不會那么做的?！?/br>
    雷霆緊盯著邱琳的眼睛詢問：“邱女士，案發(fā)當(dāng)晚八點到一點鐘的時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邱琳一臉坦然地說：“我還能在哪里，還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在家?guī)Ш⒆恿?。馮英哲三天兩頭地不著家，帶孩子全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就算想出去休息一下，出門放松一下都不行。這個年齡還在吃奶的孩子，根本就離不開母親，我不可能扔下兒子不管的?！?/br>
    “有人可以證明你一直呆在家里嗎？”

    沒好氣地瞪了提問的馬嘯一眼后，邱琳冷笑著說：“當(dāng)然有，我兒子，可惜他還不會說話?，F(xiàn)在我沒有時間證人，是不是在你們眼里更加有殺夫的嫌疑了？”

    邱琳聲稱案發(fā)當(dāng)晚自己一直呆在家里帶孩子，但她家住的是那種六層樓的公寓樓，沒有電梯，沒有監(jiān)控，完全可以偷偷溜出去殺人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而幾個月大的嬰兒也可以喂飽后丟在搖籃里不用去管。反正嬰兒還不會爬，吃飽了就是睡覺，躺在搖籃里安全系數(shù)很有保障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邱琳的身高體形與曾雯相仿。雖然兩者的發(fā)型不同，但那是只需一頂假發(fā)就能解決問題。至于留在酒店房間里那兩根屬于曾雯的長發(fā)，顯然是她先在曾雯的公寓里弄昏她后有意拔下帶過去的，好作為栽贓曾雯的證據(jù)。

    不過，盡管邱琳有殺人動機與作案時間，但這些都只是警方的片面猜測而已，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可以證明她就是真兇。所以，在她的堅決否認下，兩名刑警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樣，相反還被她十分不忿地趕了出來。

    “如果你們有證據(jù)證明我是兇手，就拿逮捕令來抓我。如果沒有，那你們立刻給我走人。我現(xiàn)在沒心情招呼你們?！?/br>
    第102章

    被邱琳毫不客氣地逐出家門后, 馬嘯一邊下樓一邊看著雷霆發(fā)問。

    “小雷，你怎么看？覺得這個女人有可能就是真兇嗎？”

    雷霆沉吟著說：“邱琳有殺人動機, 也有作案時間，是目前為止嫌疑最大的人。而且馬叔你剛才注意到?jīng)]有, 她的家里收拾得十分井井有條，這正好也是真兇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大行為特征。兩樁命案如此精密的謀劃布局，都說明真兇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但是看邱琳面對我們提問時的神情反應(yīng), 又真是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所以要么她不是兇手, 要么就是她的演技好得可以去拿奧斯卡金獎。”

    “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必須想辦法證明，邱琳到底是演技好的真兇, 還是被冤枉了的好人。”

    “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 想要證明這一點不太容易呢！”

    馬嘯微笑著說：“或許，我們可以出動秘密武器, 請求警方的特殊顧問來協(xié)助一下?！?/br>
    雷霆也莞爾一笑：“嗯, 是時候召喚神龍——啊不, 召喚我家神奇女友登場的時候了。”

    雷霆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池清清, 對于男朋友提出的協(xié)助要求, 她欣然允可：“ok, 最近我的附身技能都沒有上線過。今晚應(yīng)該可以安排一次靈魂出動, 去邱琳家暗中觀察一下她到底有沒有問題。對了, 她家有個小孩是吧？”

    “是的, 她的兒子才五個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