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錢五常被仍在了沼澤地之中,以他的金丹修為不會立即身死,但是這股鈍刀子割魂的感覺也絕不會好受。 另一頭的瞿嶺并沒有想到自己就要倒霉了,他還在密林中采集可用的靈植,也不知何時起,四周的靈氣變得古怪了起來。剛開始他還沒有太過注意,因為這段時間密林的靈氣變化一直都很不穩(wěn)定,可是沒過太久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仿佛是混亂的靈氣將他與四周隔絕了開來。 瞿嶺剛剛心生警惕就猛然感到背脊生寒,他不加思索地反手便是甩出了數(shù)道符箓凝成了一張網(wǎng),只見一道寒芒刺向了他的背心,被這道符箓形成的大網(wǎng)給攔在了其中。 “竟然是你!”瞿嶺看到云善淵就都明白了,是誰毀去了藏書閣,是誰處心積慮地留在了復(fù)問宗,還在他的手下挨了四年之久。“你究竟想要什么?” 云善淵沒有與瞿嶺廢話,她想要的瞿嶺給不了,那就無須多談。 她一手祭出了所煉的黑白劍迎上了瞿嶺的符箓之陣,這股半是邪異半是圣潔的劍氣直射瞿嶺的心魂,其中竟還夾雜著鬼修最為忌諱的混沌靈氣,以劍網(wǎng)對上了符箓之網(wǎng)。 說來這其實有些不公平,云善淵在瞿嶺手下四年,對于這位金丹真人說不得十分了解,也起碼了解了七分,瞿嶺的不少符箓初級版還都是云善淵所作。 加之劍氣破魂,瞿嶺雖是金丹中期,可是對上了以劍為法的筑基大圓滿的云善淵,特別又是在充斥著古怪混沌靈氣的沼澤地之中,他完全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其中之一。 兩者斗了幾十個來回之際,云善淵將瞿嶺的攻擊都扛了下來,只能說她對這些符箓的特性都太了解了。即便這四年瞿嶺只教授了皮毛,但那已經(jīng)足夠讓她摸到了極品符箓的構(gòu)造,也許瞿嶺該怪她太過聰明。 此刻,正如云善淵所料,在瞿嶺催動了第十道極品符箓陣時,雖然他的臉色不顯,但兩人相處了那么久,云善淵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些心急了,因為此陣過后,他必須歇一歇才可以順暢地調(diào)轉(zhuǎn)靈氣。 當(dāng)符箓陣與劍光再度碰撞到了一起,瞿嶺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劍網(wǎng)似有一絲破綻,他調(diào)轉(zhuǎn)靈氣一鼓作氣地向那一點攻擊過去,成敗就在此一舉。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在一股氣浪之中,瞿嶺看到了云善淵嘴角帶血,他才生出了一股慶幸的放松,誰想到丹田卻是一股刺痛,一股金光纏繞在了他的魂魄上,讓他頓時就不得再動彈了。 示敵以弱,這一招最容易讓人放松警惕,就算瞿嶺心中對她有所防備,但瞿嶺的孤傲讓他不自覺地對筑基修士有著天然的俯視之態(tài)。 云善淵看著被困的瞿嶺,隨意地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對著瞿嶺背后的無花挑眉一笑,他們是合作愉快地困住了兩位金丹修士。此番,如果以一人之力是無法一邊戰(zhàn)斗,一邊掀起了沼澤地的混沌靈氣形成一個牢籠,以而隔絕了打斗引發(fā)的靈氣變動瞞天過海。 云善淵搜出了瞿嶺身上的儲物法器,將他也扔到了沼澤之中。“瞿真人,有一點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很不喜歡裂魂鞭這種懲罰方式。不過,就當(dāng)是我謝謝你沒有打死我,今日你也能活下去?!?/br> 至于為何不喜裂魂鞭,因為那會讓她想起宮九,想起因此缺陷無法成為劍邪的故人,不過這一點原因卻是不必說出口。 瞿嶺眼看著沼澤淹沒了他的面部,而混沌之氣也開始侵蝕他的身體。他只聽得云善淵最后的一句話,‘瞿真人,這次要委屈你了。’ 委屈他了?這倒著實諷刺。 云善淵與無花既然已經(jīng)達(dá)成目的,也就將瞿嶺與錢五常拋之腦后。 兩人隨即就變化做了瞿嶺與錢五常的樣子,他們都拿到了關(guān)鍵證明身份的玉牌,也有讓韓濤不會產(chǎn)生懷疑的信物——韓濤親手送出的感應(yīng)玉石法器。韓濤想要借此追查到了他們,殊不知他們已經(jīng)借著沼澤地的混沌靈氣徹底將身上的那股追蹤絲化去了。 無花算了算時間,也是到了秘境開啟之際,“估計我們會是最后到的兩位,一入秘境,韓濤就算反應(yīng)過來只怕也是晚了?!?/br> 可不正是如此。 韓濤在秘境通道關(guān)閉后的第三日,收到了宗門來信,查出了究竟是誰毀去了藏書閣,而他又看到了傷痕累累的瞿嶺與錢五常姍姍來遲。 在得知了其中的來龍去脈之后,韓濤終是憋不住心中的怒火,多少年了,沒有人膽量也沒有手段敢將他戲弄至此,敢將復(fù)問宗的顏面踩在腳下,他低吼到,“云善淵、無花,你們休想活著離開南方密林!你們只要踏出秘境一步,那時就是你們的死期?!?/br> 殊不知,此刻在秘境之中,正上演了一出驚.天之變。 第九章 云善淵進(jìn)入秘境后就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半絲充斥在沼澤之地的混沌靈氣。放眼望去, 整個秘境如同玄空界的他處一樣基本都是處在一片漆黑中,但是遠(yuǎn)處卻有一縷幽光, 隱約可見那似乎是一個宮殿建筑。 此次共有六十多位金丹修士同入秘境, 不過她的身邊除了后一步進(jìn)入的無花并無其他鬼修,也許是先到的鬼修為了方便尋寶,求一個先到先得就都已經(jīng)向著那個光亮處而去了? “看來就是成了鬼, 也都是改不了在黑暗中尋求光明的習(xí)性?!?/br> 無花雖然這樣說,他的目標(biāo)地也是那個散發(fā)幽光的宮殿,只是這一處的秘境似很大,才會已經(jīng)感知不到任何其他鬼修的存在。“如果此處與泉止相關(guān),你說會不會有與奪舍之法的相關(guān)之物留下?” 云善淵拿著勘測的法器, 他們兩人走得并不急,在如此境況不明之地, 小心謹(jǐn)慎是第一位。“好的不靈, 壞的靈,你難道從沒聽過這句俗話?泉止都能狠下心來以身殉道,如果真留有與奪舍大法相關(guān)之物,只怕是他來不及毀去的棘手之物?!?/br> 無花搖頭一笑, 他對于什么是好的靈反倒是很不熟悉,“你難道不知道我一般樂于成為他人口中的‘壞的靈’?我看此處就不像是儲寶的秘境。如果是從前大能修士的居所, 那就不該如此荒蕪, 方圓百里居然連一株雜草都沒有。 就算幾千年過去,不留下一塊草皮,好歹也該留一些雜草根, 以而證明它們曾經(jīng)存在過。我看這景象倒是與南方密林中的某些區(qū)域很像,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潛藏危機(jī)?!?/br> 云善淵立即聯(lián)想到了初入南方密林時,白玲瓏帶路所到的那片區(qū)域,那里存在一只奇怪的疙瘩蜥,還有長在沼澤之中的雙生圣蓮。 如今,她已經(jīng)知曉疙瘩蜥本名陰蝕千毒蜥,是極為罕見的一種可抵元嬰修為的妖獸,它皮上的疙瘩中儲藏著大量的陰毒,如果不是因為圣蓮出世,只怕那日還無法輕易地解決它。 眼前的情況確實有些不正常,而那些元嬰修士的判斷也不可能全都失誤,此處不可能就是一處荒地,必然存在非同尋常的力量。 對于一處之前未有修士來勘測的秘境,首批進(jìn)入其中的修士肯定要承擔(dān)風(fēng)險,所以一般會是元嬰修士進(jìn)入其中,可是此處偏偏有著奇怪的禁制,也是考慮到其中的風(fēng)險,才會讓六十多位金丹修士一起進(jìn)入,對于玄空界來說這并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 思及此處,云善淵停下了腳步,她看著遠(yuǎn)處閃爍著幽光的宮殿多了一分不安。 從這里看去并無法看清宮殿的具體造型,雖然玄空界的建筑并無固定的風(fēng)格,但總能有一二規(guī)律可循。 然而,一個存在于沼澤地之中的秘境,它的外部全都是鬼修忌憚的混沌靈氣,它的內(nèi)部貧瘠到不曾長出一兩株靈植,如果說其中存在某種強大的力量。 “無花,你說這里像不像是一個囚牢?” 云善淵的問話一出口,她心中已經(jīng)確定了七八分,“如果混沌靈氣與忘川相連,泉止在忘川布下無數(shù)禁制,他沒來得及處理某些修士,說不定就將他們鎮(zhèn)壓在了忘川之下。這個之下不一定是空間位置的下方,而是借著那一股侵蝕鬼修的靈氣,將什么鎮(zhèn)壓在了某個空間里?!?/br> 無花聞言蹙眉也停下了腳步。他記得很清楚,殘卷上提到的偷天換身之法,這一種特別的奪舍之法,能夠生硬的抽取修士的魂魄,將自身的魂魄與軀體相容。他不得不想得更遠(yuǎn)了一些,鬼修不知吸收靈石與靈氣,還能有以其他鬼修為食物。如果有某一位鬼修抽取了一眾鬼修的魂魄,以此養(yǎng)好了他的傷勢,或是再看中了某位金丹修士的身軀,這也是尤未可知的事情。 一時之間,兩人完全屏住了呼吸,在靜寂之中,他們試探著向幽光所在的宮殿處放出了神識。為了防止進(jìn)入秘境的金丹修士從一開始就相互廝殺,前后兩位修士入內(nèi)有一段時間間隔。 云善淵與無花在最后進(jìn)入秘境,但現(xiàn)在卻完全發(fā)現(xiàn)不了之前修士所留的半點痕跡,沒有打斗的聲音,也沒有誰駐足何處的跡象。 正在此時,那處閃爍幽光的宮殿猛然發(fā)出了劇烈的聲響,只見一道血紅色鬼火直沖天際,一股宛如泰山壓頂?shù)耐涸谒查g從宮殿處爆發(fā)了開來。 這股威壓并非故意沖著云善淵與無花而來,但在這樣的威壓面前,他們都有片刻的神魂不穩(wěn)。它絕不是那些金丹修士聯(lián)手能成的威壓,因為修者的威壓不是簡單的數(shù)量疊加,往往是一個境界之差則會是天壤地別,特別是越往高階走越是如此。 這股夾帶著狂暴血色氣息的威壓,起碼屬于一位元嬰后期的修士,他極有可能很快到了元嬰圓滿期,或者說不用太久便可至化神。 “泉止,你毀去我的修為,將我在此困了數(shù)千年,可還不是讓我活了下來。我非但是活著,離開了這個牢籠之后,吸收了玄空界里的那些鬼修,更是不日即可化神,但是你早就灰飛煙滅了! 你太過愚蠢才會不人不鬼地活著,還作繭自縛為三界之戰(zhàn)而苦惱。成為修士的那一日,本就該拋去如此無用的同情,待我破忘川而出,何愁不能找到升至合體的機(jī)緣!泉止,這世間都會知曉,你輸給了荊嵇?!?/br> 這道有些嘶啞的聲音回蕩在秘境之中,而此刻那道血紅光芒劃破天際,也終是讓人看清了秘境的大致樣貌。望向天空,能發(fā)現(xiàn)它仿佛如同極黑的河水在緩緩流動,而河水之中仿佛有某個龐大的黑漆漆之物,它一動不動地任由河水在其側(cè)流來流去。 原來,整個秘境都是處于一條河流的下方,那道沖天的紅光似乎攪動了原本平靜的河水讓它翻騰了起來。 云善淵與無花在荊嵇開口之際,就已經(jīng)盡全力將自身的存在降到了最低點。抬頭看天,他們確實找到了忘川的所在,可是眼前的荊嵇卻是一座無法跨越的大山。 雖然無法清晰地得知在他們之前來的修士究竟遭遇了什么,但從荊嵇的只言片語中可以推測出那些金丹修士只怕是無一幸免。他們兩人暫且能完好無損地站在此處,九分是因為運氣好。他們來得晚,荊稽已經(jīng)吃夠,隨即破牢而出了。 可是這種好運還能延續(xù)下去嗎? “我看看,居然還有兩條漏網(wǎng)之魚?!鼻G稽不多時就發(fā)現(xiàn)了云善淵與無花,他輕蔑地冷哼到,“你們來得夠遲的,不過不管早到晚到,或者是不是進(jìn)來了,這次沒有一只鬼可以逃脫,外面的那些早晚也都得死?!?/br> 荊稽的話音落下就揮出了一道靈氣,以此判斷他是魔修。 這股腥紅色的靈氣從遠(yuǎn)處而來,直沖著云善淵與無花而去,像是一只無影巨掌要將他們猶如捏螞蟻一般捏死在當(dāng)場。 在面對如此靈壓之時,兩人仿佛真的很難移動半步,是將要被當(dāng)場定住了。只是誰會甘心就這樣被殺,不論為何那些金丹修士都沒能活下來,他們都想要活下來。 活著,就要逃。 逃!必須要逃!但是整個秘境封閉著,又能往哪里逃? 云善淵與無花對視了一眼,兩人俱是向上瞥去。他們面前唯一的出路只有忘川所在,無論何如都必須要拼一把,捅破了天讓忘川水傾瀉而下,他們可能無法在其中存活,但勢必也能阻擋了荊稽的動作。 下一刻,在荊稽的猩紅色無影巨掌之下,兩人用出了全力祭出了飛劍與佛珠,黑白相交的劍氣與金色的佛光,將無影巨掌刺破了一個小洞,這兩道光沒有停下而是直沖向天,仿佛要燃盡最后一絲靈氣一般,與天中流動的漆黑河水相觸在了一起。 “無知小輩!”荊稽被劍氣與佛光刺穿了無影巨掌,他當(dāng)然是一躍向兩人而去。這兩人是劍修與佛修一事讓他改主意了,不能吃了他們怕是塞牙,那就是將他們就地而殺。 這兩人以為誰都能捅破天際嗎?泉止布置了如此牢籠,他要借用忘川之河的混沌靈氣,可是又怕這股靈氣侵蝕了玄空界,那是精心做了布局,豈是兩個筑基修士就能破除的陣法。 可是,世間總有些意料之外的存在。 雙生圣蓮在混沌之中出世,此等靈物如果被元嬰修士得去,指不定能煉化何種極品法器。偏偏,無花是借著一朵圣蓮重為人身,而云善淵則是初出茅廬不知寶物珍貴地就煉成了一把法劍。 荊稽的魔氣一涌而至,魔氣激發(fā)出了兩人身上所攜圣蓮之元氣,它竟是與天空中的忘川河水相交在了一起,原本漆黑的河水中泛起了金色與白色的光點。從零零星星的漁火而倏然變多,這忘川在頃刻間仿佛化作了銀河。 這條銀河洶涌地翻動著,找到了某一個缺口,在那里傾瀉而下。 秘境之中只得聽聞轟然而響起的水聲,這一刻宛如銀河落九天,水勢磅礴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瞬間將平地全都淹沒。這讓荊稽也是瞠目結(jié)舌,他只覺陷入了極度濃郁的混沌之氣,讓他也有些呼吸不順,神魂為之顫抖。 始作俑者的云善淵與無花也并不好過。他們雖然與鬼修有異,但是極度精純的混沌靈氣,讓他們仿佛置身到了混沌世界之中,那里并沒有死,但也不存在生。這些靈氣仿佛無孔不入地鉆入了他們的身體,橫沖直撞地直搗丹田,攪破經(jīng)脈,沖擊識海而去。 在如此彷如汪洋大海的混沌之中,真的還有能個人的意識存在嗎? 正在這一瞬,忘川河中巍峨不動的龐大巨物好似緩緩睜開了眼睛,它感到了久違的佛光與凌冽的劍氣,這讓仿佛早就死去的巨獸又在一剎那間有了生機(jī)。 它分明還是那樣靜靜地駐守在忘川之中,看上去只是一頭死去的白色巨犬,但此刻從它的身軀上又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龐大的金色虛影,它仿佛有獨角、犬耳、龍身、虎頭、獅尾、麒麟足,像是傳說中的諦聽。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汝已歸去,吾尚不忘。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也罷,時至今日,我是該走了,是該走了?!?/br> 聲如洪鐘的話語一出,忘川就再度發(fā)生了變化。 巨獸的身軀轟然坍塌,而它身上的金光射向了在忘川中昏迷的云善淵與無花。兩人被這股祥和的金光包裹著,金光滲入了他們的身軀與神魂中,治愈了他們被混沌之氣沖破的軀體。 不僅如此,金光入體后,混沌之氣也就不再蠻橫地沖撞,而是相被引導(dǎo)一樣順著經(jīng)脈運行起來。 不知多久,兩人恢復(fù)了意識,他們只記得某道聲音留言‘不戀此世,臨別贈禮,愿得再見’。這會卻是沒有功夫多去想是誰幫了他們,又是為什么要出手相助,兩人都感到丹田處靈氣翻涌,這是必須要結(jié)丹了。 忘川之中危機(jī)四伏,荊稽的情況尚未所知,這里怎么看都不是凝結(jié)金丹的好地方,但是眼下兩人別無選擇。何況不至化神,不渡過忘川,凝結(jié)金丹說不定反而是一處機(jī)遇。 金丹一成,天雷必至,雷破禁制,那是兩人必須抓住的一線生機(jī)。 玄空界守在密林之側(cè)的元嬰修士已經(jīng)感到了不妥之處,沼澤之地的秘境里似乎醞釀著某種滅世的力量。這讓他們都是警惕起來,這個秘境的情況特殊,現(xiàn)在必須以南方密林為界限制造一道結(jié)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而在忘川的另一側(cè),太阿界與忘川的相交處,這里是一處絕壁斷崖。 三個多月來,在崖側(cè)就能看到了天上的黑云翻騰,在凝結(jié)雷劫,而且絕非一般的金丹劫,仿佛是要劃破兩界的雷劫。 這一日終是來了,天地全然變色,在一片漆黑中,空中先后降下了十八道雷劫,一道比一道狠烈,直劈向崖底的忘川河之中。 當(dāng)云開霧散之后,空中出現(xiàn)了金光凌厲的一頭白狗虛影,它腳踏蓮花向著西天而去。如此結(jié)丹天象卻是古怪,更讓一些圍觀者感到更加古怪的是竟是有人從崖底一躍飛出,不待他們看清就消失在了風(fēng)中。 云善淵與無花腳踏實地的那一刻,他們看著朗朗晴空才是都松了一口氣,終于出來了,離開了那個玄空界與忘川河那種鬼地方。 至于,那里會有何種翻天覆地,他們走后哪還管洪水滔天。 無花看向云善淵,他們吸收了那道金光后是一舉突破到金丹中期,此次若非兩人同時結(jié)丹,雷劫也不能劈開忘川。世間事,終會有一人之力不足的時候,兩相合作對他來說真是一種新鮮的感覺。 “云兄,我們出來了,出來了,也該各奔東西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下完我們說好的一盤棋?!?/br> 云善淵也看向無花,他們的聯(lián)手是取得了成功,但成功了也就該分開了?!昂茫拖热デ懊娴某浅?。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吃一頓熱的,就找最有名的酒樓?!?/br> “我自是不介意,如能點一道燒雞更好,也不知道這里有無此類熱菜?!睙o花如此說到,他此時早就不再執(zhí)意吃素。 兩人都是搖頭一笑朝著前面的城池走去,目標(biāo)則是最好的酒樓。 浮川城是忘川之側(cè)最大的城池,醉仙樓是它最好的酒樓,這里一直都是客似云來。 云善淵與無花在晚膳之際來到了醉仙樓的門口,沒能要到一間包廂,而大堂里也只有一張空桌了。好在這會他們不急于就忘川一事聊幾句,聽聽這久違的人聲亦是不錯。 “兩位大師,你們是否介意與人拼桌?” 小二剛給云善淵與無花倒好茶水,他就又折返了過來,“樓外又來了兩位大師,要是你們不介意,同桌而食也不錯,這都是緣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