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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以劍證道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就憑這一番話,云善淵知道她的臨時綁友不是不知人間疾苦的紈绔子弟,這算是不幸中好消息了。

    雖然盡信書不如無書,而且對紅樓與鹿鼎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加之這個復雜世界的時間與正史不同,很難讓云善淵做出精準的推測。

    不過天地會、水路向南、陳近南、韋小寶、可能會出海,又聯(lián)系到史湘云記憶中也聽過鬧了幾年的三藩叛亂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些消息綜合在一起讓云善淵有了一個大致地判斷。

    三藩叛亂時期,韋小寶的天地會香主的身份已被康熙發(fā)現,他帶著幾個老婆隱居在通吃島,而后施瑯圍攻臺灣,鄭克爽出海逃到通吃島,陳近南似乎就是在通吃島被鄭克爽所殺。

    此時,船上天地會的人要去見陳近南,目的地也就是臺灣附近了。

    “朝廷還沒有韋大人的消息嗎?”云善淵繼而發(fā)問,通過韋小寶的行蹤,可以佐證她的推測方向是否正確。她知道男孩一定清楚一些情況,盡管以男孩的年紀所知的消息也可能會流于表面。

    男孩答到,“沒有。這與我們的處境有關嗎?你知道什么?”

    云善淵并未隱瞞她所知,“我被抓的時候,好像聽到有個人說什么韋大人、陳近南、出海。我們是不是會被帶到某個島上去?”

    男孩聽了這句話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后緩緩搖頭,不確定地說,“海上的情況復雜,如果他們的目的地是臺灣,我們想要再逃就難了。還是要在其之前設法走,至于韋大人,我們不能依靠這些不確定的消息?!?/br>
    云善淵也沒想過找韋小寶幫忙,這只是最后的一步。以韋小寶的性格應該會保住兩個孩子,不會讓他們被殺害。

    但是天地會的三人是沖著陳近南去的,而這位傳聞中的英雄人物在書中是悲涼地死在了鄭克爽手中。也就是說現在他們兩個rou票說不定會先一步與鄭克爽見面,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落到他手里能好處嗎?

    有機會的話必須逃,不能等待被動地救援。

    云善淵想到這里對男孩點了點頭,她才問了男孩的身份,“你知道我是史家的人,我還不知道你是誰?!?/br>
    男孩瞥了一眼自己腰間的黃帶子,又看向云善淵的小孩臉,他最終淡淡地說,“我叫艾四。你就叫我四哥吧?!?/br>
    第二章

    云善淵當即就猜到了艾四的真實身份,愛新覺羅·胤禛,康熙第四子,即便她沒有看過清穿文,還會沒聽過一度承包了遙控器的四爺嗎?

    此時,胤禛不說透身份,對彼此都好。同為rou票,兩人不分是不是皇家中人,也才不會多了那份隔閡。

    云善淵看著胤禛的月亮頭,他看上去也不會超過十歲,反正也對不上正史的時間。聽聞康熙對皇子的教學嚴格,胤禛這個年紀就懂得不少,也就不足為奇。

    “四哥?!痹粕茰Y還是叫了出來,她希望胤禛的運氣旺一些,讓他們兩人能順利脫逃,他可別沒做成下一任皇帝就掛在這次綁架中了,這就是徹底改寫歷史了。

    云善淵雖不是四爺控,但在這一刻,真心希望他們兩人都不要折在這里。

    如果能在患難中活下來,她不求日后四爺對賈王史薛四大家族高抬貴手,只求能賜她一個自由身,哪怕是青燈古佛也行。她從沒想過在這個年代成親,可是不成親更要有所依仗。

    “這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說不定他們會在哪里靠岸停船,那就是我們的機會。所以快抓緊時間休息?!?/br>
    胤禛看了看云善淵的小身板,他后半句話沒說出來,真是擔心這小女孩到時候跑不動。然后,他就閉口不言又閉目眼神起來。

    雖然胤禛憂慮懷疑的神色一閃而逝,但被云善淵還是捕捉到了,看來小少年版四爺還沒練就完全的喜怒不形于色。

    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這具身體經歷了一場高燒,確實有些虛弱,但云善淵并未察覺更多的后遺癥,恰恰相反,由于神魂對身體也有影響,她借這具身體復生后,反而增強了體質,不會是逃亡中拖后腿的角色。

    云善淵也閉起了眼睛,抓緊時間休息這一點是對的,所有于逃跑無用的事情都要盡力避免,比如浪費體力在談話上就不明智,而心中的慌張與害怕感就用雨聲來緩解。

    外面的狂風驟雨打在船上,發(fā)出了咚咚作響聲,每一聲仿佛也都敲擊在了心上。她借了史湘云的身體新生,如果能躲過綁架這一劫,之后要怎么生活下去。

    史湘云在襁褓中喪母,她的父親也剛剛過世,史家雖有兩位叔叔為侯爺,但史家的經濟條件不容樂觀。

    史湘云父親纏綿病榻好幾年,史家已經分家,而史湘云時不時會去兩位叔叔家暫居,她一個孩子早就拿起了針線,以兩位嬸娘的說法,女兒家早些學女紅沒有不好的。

    對此,史父也未能多做什么,史父重病后,雖還掛著官職,但都是沒有實權的虛職。從他的身體情況上來說,常常是連家里的院子也走不出去,這一年更是清醒的時候少,昏睡的時候多。在史湘云的記憶中,家中的積蓄也都為父親治病快用盡了。

    史父見史湘云學會了女紅,竟然還說,她以后多少還能依靠賣繡活過日子。

    史湘云的年紀尚小,對史家的經濟狀況沒有太多的深究,也沒意識到史家大房的不對勁。

    云善淵卻是在接受了這些記憶后覺得奇怪,先說史家一門雙候,史父的兩位弟弟都被封侯,史家又沒花錢如流水的紈绔子弟,家中的排場也不是鋪張浪費的做派,怎么就缺錢到了這個地步?

    再說保齡侯的爵位,為何么越過了史父,直接封給了他的二弟史鼐?這并不符合正常順序,而且史父言語中透露出的那些意味,對兩位弟弟并不親近,在彌留之際,對史湘云說的是將來如果遇到什么事,還是要去賈府找她的姑奶奶賈母。

    云善淵知道這里頭肯定有什么事。

    如果她不留在史家,那么只能去傳說中富貴的賈家。

    賈代善在兩年前也已經病逝,國公傳到賈赦這一輩就是一等將軍了。史湘云原本的記憶里也對賈家有些向往,這幾年她會時不時去賈府小住,賈母這位姑奶奶對她還是照顧,起碼從吃穿住行上來說比在史家要好很多。

    但是,云善淵卻不愿意一腳踏進人際關系錯綜復雜的賈府,那與她希望可以得到自由身的愿望背道而馳。相比起來,清苦一些的日子也沒那么難接受。

    云善淵當然沒想要做針線補貼家用,然后等著年紀到了被嫁出去,只是打破這種生活的轉折點與突破口在哪里?找個江湖人做師父教她拳腳功夫,然后她就能肆意江湖嗎?

    這顯然很不理智,以韋小寶時代的江湖功夫來推斷,武學已經沒落了,她去哪里找靠譜的師父。

    那么另找高人相助?

    云善淵睜開眼看了胤禛一眼,又搖搖頭,他們還都是自顧不暇的rou票。

    此時,船卻是靠岸了,船艙門被人打開,是剛才那個送飯來的大漢。他手拿著兩條麻繩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把云善淵與胤禛的手腳給綁上了,然后不由分說地準備要把他們套到麻袋里。

    胤禛看著麻袋,他一雙手在袖中死死握緊,僵直了背脊,眼神兇狠地看向大漢,像是下一刻就要說出過激的話來。

    云善淵先他一步對大漢說話,再度可憐兮兮地說,“大叔,能不把我們放到布袋子里面去嗎!我怕黑。我們都會乖乖地走路?!?/br>
    大漢看向云善淵,皺起眉頭,一把抓起了她的后衣領,“不行!老實點進去,別出聲??蓜e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們,倒是試試是他們的動作快,還是我一腳踹死你們的動作快!”

    云善淵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想要朝胤禛處靠,卻是被大漢提著只能掙扎著看向胤禛,她不斷對胤禛眨眼,就怕這位皇子忍到此刻破功了。

    現在與大漢對著來顯然不是好時機,天地會的人還要留著他們的性命,不會把他們套麻袋喂魚,套麻袋應該是不想讓旁人認出他們來。與其做無謂的掙扎,還不如假裝順從讓對方放松警惕。

    “大叔,我聽話。你放我下來好不好?!痹粕茰Y努力憋紅了眼眶,讓大漢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來。大漢不再廢話先把云善淵裝到了麻袋口捆好。

    胤禛被云善淵一打岔,終于是把心中那股屈辱的火氣給壓了下去,他又垂下目光,松開了拳頭。

    大漢處理好云善淵就把另一只麻袋套到了胤禛身上,“你給我省點力氣!別鬧幺蛾子!否則有的你好受?!?/br>
    不過,即便胤禛沒有反抗,他還是被大漢踹了一腳,踢在了左手胳膊上。

    “要不老實,下一次就踢爆你的腦袋?!贝鬂h說著就左手扛起了撞云善淵的麻袋,右手夾住裝著胤禛的麻袋出了船艙,走下了客船。

    大漢沒走多久,把裝著兩個人的麻袋放到了一輛推車上,然后罩上了一層稻草。

    云善淵就聽到一道更尖刻的男聲響起,“大壯,你怎么裝個麻袋都那么磨蹭!”

    “蝦頭,你也別多廢話了。這是兩個人,你扛著試試,能走著跑起來嗎?這大雨天的不能在坐船,你到底有沒有找到靠譜的地方落腳!”

    蝦頭說到,“要不是帶著這兩個累贅,找地方住還真不難。我們今晚就在破廟里湊活一晚等大雨過去。老蔣,你聯(lián)系到其他兄弟了嗎?”

    老蔣的嗓音有些沙啞,“上頭派了接應的兄弟來,聽說我們劫了京城的人,就安排我快速出海與總舵主匯合。特意關照,給這兩人留一口氣就行?!?/br>
    被套在麻袋里的云善淵聽到這話,猜測天地會上層得知他們兩人身份了,或者是知道了胤禛的身份。

    如今她對京城的局勢一無所知,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可如果胤禛是皇子的身份被發(fā)現,可比綁了宗室更要嚴重,說不定是打算用來威脅康熙。但康熙是會受威脅的人嗎?

    而夾在中間的人最容易被炮灰。

    天地會三人推著推車走了半天路,到達破廟已經是半夜時分,他們總算松開了麻袋口子又給兩人松綁了。上頭說要看到兩個大活人,大壯就拿了一只饅頭,掰開來給兩人一人一半?!俺?!”

    云善淵與胤禛拿過半個饅頭后,先是對視一眼,然后胤禛就看向了火堆的位置,他竟是主動對大漢說,“我身體發(fā)冷,想去火堆邊坐著?!?/br>
    蝦頭瞥了一眼胤禛,冷哼到,“你們在推車上睡在麻袋里,有草席罩著又沒淋到雨,冷個屁?。∥覀儾攀钦胬?,冒雨推了你們一路。”

    老蔣此時卻是點頭,“那你就過來坐一會,不過快點吃,吃好了就早些休息?!?/br>
    老蔣說完就看了一眼麻繩,恐怕這休息說的是綁著手腳休息了。

    云善淵覺得胤禛可能是要做些什么,否則不會說要靠著火堆坐,她就在胤禛邊上坐了下來。三個天地會的人已經選了下風口,胤禛與云善淵只能坐在上風口。

    三個天地會的人如他們所說淋了一路的雨,開始脫衣服烤火取暖了。

    蝦頭拿起一根繩子綁在了破廟的兩個柱子之間,把這些濕了的衣服都掛在了上面,在那下面又點了一個小些的火堆,他對大壯與老蔣說,“這么烘著,明天朝服應該能干?!?/br>
    就在天地會三人都在忙著烤火時,胤禛吃完了手里的饅頭,然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接著就拿起了火堆邊上專給他們喝水的破瓷碗。因為點著火,這時難得有口熱的水喝。

    胤禛拎起了銅水壺,看向云善淵問,“你要水嗎?”

    云善淵不知胤禛的意圖,她發(fā)現老蔣的眼神瞥向了她,于是就點頭,看著胤禛倒好水把碗遞給了她。在接過瓷碗的時候,云善淵感覺到胤禛的手指按了按她的手指,卻沒有在胤禛臉上看到其他的情緒波動。

    胤禛這是準備做什么嗎?還是已經做了什么?

    老蔣見兩人已經吃好了饅頭,就又把他們的雙手雙腳給反綁了起來。兩人吃饅頭時,天地會三人都脫了濕的上衣,于是三人靠向火堆的距離就更近了。

    胤禛卻反而是坐得遠了幾分,云善淵看出了這一點,回想著剛才胤禛的動作,難道他對火堆做了什么手腳?再看胤禛卻是已經閉起了眼睛。

    蝦頭看到胤禛的樣子嗤笑,“吃了就睡,豬??!還真是不像被綁架的人。”

    “行了,就你力氣足,我們輪流守夜。那你先來?!贝髩颜f完也就躺在稻草堆上睡了起來。

    老蔣也是靠著殿柱閉起了眼睛。這讓蝦頭再度哼哼了好幾句。

    不知是過了多久,蝦頭的哼哼聲停了。

    云善淵覺得真的有些困倦了,腦袋混混沉沉起來,卻是突然腳上一痛,睜開眼看到是胤禛踹了她一腳。那天地會的三個人居然已經打起了呼嚕。

    “快,我左腳靴子里有把小刀,你把它拿出來?!必范G已經挪到了云善淵邊上,示意她背過身去快點動作。

    第三章

    天地會的綁匪做事還真不仔細,居然沒檢查到胤禛身上還藏著小刀。

    云善淵雙手被反綁,她背著身體摸到了胤禛的左腳靴子,才明白為什么綁匪沒發(fā)現小刀。

    她隔著靴子也沒察覺里面藏了東西,直到摸到了靴子的內側,發(fā)現那里竟然有一處兩指寬的暗袋,其中放著一把僅有中指長短的刀,并非一般的匕首式樣,而是一把折疊小刀。

    胤禛一邊注意著天地會三人,一邊提醒云善淵,“你打開的時候小心點,別被傷了手!”

    大內出品的刀具怎能不鋒利。云善淵的腦袋還是有些迷迷糊糊,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是從胤禛身上傳來的。這人該不會是為了保持神智清醒,故意把自己給弄傷了吧?

    云善淵轉身就看到胤禛嘴角有一絲血跡,他的嘴唇并無破損,極有可能是為了保持清醒咬破了舌尖。也對,就算是能快速下藥,但不代表胤禛有機會先服用了解藥,只能以痛止暈。

    于是,云善淵也照瓢畫葫蘆,用力咬住了嘴唇,以疼痛對抗有些不清醒的大腦。她盡力小心地打開刀,把刀鋒扎進了雙手間繩結處,刀刃很鋒利,沒有兩三下就割破了繩子。她進而立即給胤禛松綁,再把他們兩人腳上的繩子也都除了。

    “這三人會昏多久?”云善淵一邊問也沒停下手里的動作,她出了一個損招,直接把前先蝦頭晾在繩子上的衣服全都給劃破了。如此一來天地會三人是無衣可穿,他們怎么解決裸奔的問題就不在她的關心范圍內。

    胤禛見此,嘴角勾起微笑,語氣卻很正經,“我也不知道他們能睡多久,剛才叫老蔣的人說,上面會有人來接頭,所以我們要快點走。”

    胤禛說著就拿起了三人放在身側的三個錢袋,打開一看里面總共也沒幾個錢。他對宮外的物價也沒有詳細的概念,可這錢袋中全是銅錢,連一塊碎銀也沒有,看情況并不夠讓兩人回京城。

    云善淵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如今的物價,可別與她談清朝白銀銅錢購買力的問題,這不在她的知識儲備范圍內。

    等到兩人走出了破廟,胤禛給了云善淵一個鼻煙壺,讓她快點打開聞。一股刺鼻的味道徑直沖入了云善淵的鼻尖,總算讓她精神了不少?!斑@都是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總之是迷魂丸的解藥?!必范G拿回鼻煙壺,他也就著那刺鼻的味道深吸了幾口氣,也是神智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