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她跪了下來,說:“父親,母親,是媳婦糊涂了?!?/br> 阮慕陽對李氏說道:“母親,這件事我原本不想說的,即便您將鄭姝帶進(jìn)了府里,我也沒打算跟旁人說,可是如今鄭姝竟然起了歹心想害死我?!?/br> 李氏一句話都說不出現(xiàn)。 如今她是個糊涂的婆婆。而阮慕陽是識大體、顧及她面子、隱忍了許久的媳婦。 要給兒子納妾這在張家荒唐極了。 一直沉默著的老尚書氣得呼吸都加快了。當(dāng)年張吉有了外室,還有了孩子,不得已只能將許氏和張安朝母子帶進(jìn)張府,讓張吉破了家規(guī)納了妾,這件事始終讓老尚書氣憤,對張吉這個嫡長子也一直很冷淡。 如今李氏竟然還敢有這樣的心思,還讓鄭姝在府中鬧了這么一出。 他蒼老而嚴(yán)肅的聲音響起:“你們夫妻二人怎么這么糊涂?家規(guī)可是能一破再破的?你們可知破了家規(guī)有什么樣的后果?” 張吉立即跪了下來。 這件事他雖然未參與其中,但是也算是默認(rèn)的。 老尚書看著李氏,緩緩地說道:“你可知,當(dāng)真按照張家家規(guī)處置。你這樣做會如何?” 李氏的身子僵了僵。 老尚書給了她面子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知道是可以將她休了的。李氏面如死灰,最后辯解道:“我也是擔(dān)心安夷的子嗣。他們成親也好幾年了,慕陽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是著急啊。” 阮慕陽與張安夷成親這么久,依然沒有懷上確實是個問題。 老夫人雖然嘴上從沒說過,但是心里卻是時常想著的。 阮慕陽不知道該如何辯解,這件事確實是她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張安夷開口道:“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這不怪慕陽,是我還不想要孩子?!?/br>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繼續(xù)說道:“朝局動蕩,我想等穩(wěn)定了再說。而且,我還想與慕陽多過一些兩個人的日子?!?/br> 王氏和陳氏不好意思了起來。 “你這也是胡鬧!”老尚書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一旁的阮慕陽也是覺得臉上有些燒。這擺明了就是說還想粘著她。他是如何做到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還能這么坦然地說出這些來的? 張安夷原先是說過想要孩子的,可是近一年多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如果他真是這么想的,阮慕陽心里便沒那么愧疚了。 老夫人看不下去了,說道:“好了,還是先說鄭姝是怎么害慕陽的吧?!?/br> 現(xiàn)在鄭姝雖然沒有承認(rèn),但是在場的人都不傻。從她的神色上已經(jīng)可以看出來了。 張安夷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我來說吧。鄭姝買通了那個丫環(huán),讓她以母親的名義將慕陽騙出來,又在路上給她下迷藥,意圖想要將慕陽弄上假山,然后將慕陽從假山上推下去,害死她。” 明明只是想誣陷阮慕陽跟張安玉通jian,怎么就成了殺人了? 鄭姝實際上是從沒想到要殺人的,她沒那個膽子。 她立即辯解道:“我沒有!我明明是想讓她mdash;mdash;” 張安夷打斷了她,勾了勾唇說:“所以你承認(rèn)這些事情是你做的了?”他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情緒,仿佛只是在審犯人一樣。 鄭姝語塞。 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 張府第一次發(fā)生這種骯臟的事情,老夫人此時對鄭姝厭惡至極:“好了,事情我們都清楚了。鄭姝,你這樣歹毒想要暗害嫂子,本該扭送去官府的,但是念在你還小,而且還是張府的表小姐,送官便算了。但是張府容不下你了,你回去便收拾收拾動身回京州去吧?!?/br> “我mdash;mdash;”鄭姝癱坐在地上。 老夫人又看向阮慕陽,嘆了口氣說:“慕陽,這樣處置委屈了你?!?/br> 阮慕陽搖了搖頭說道:“驚動了祖父祖母,慕陽心中愧疚。” 癱坐在地上的鄭姝看著一派端莊的阮慕陽,深深感覺到了自己與她之間那不可逾越的差距,心中又是無力,又是恨。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好過。 張安夷始終留意著鄭姝,見她要開口,便朝旁邊的莫見使了個眼色,然后說道:“將人帶下去吧?!?/br> 莫見立即拉住了鄭姝,并且偷偷將她的嘴給捂住。 就這樣,鄭姝連最后將阮慕陽拖下水的機會都被張安夷剝奪了。毫無反抗之力。 鬧了一整晚加上一個早上,這件事終于算是過去了。 張府頭一回這么烏煙瘴氣,老尚書與老夫人的心情都很不好,便讓小輩們都走了。 阮慕陽準(zhǔn)備同張安夷一道回穿云院,卻聽張安夷說道:“夫人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br> 阮慕陽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便先走了。 張安夷站在老尚書老夫人的院外,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忽然轉(zhuǎn)身攔在了走在最后,吊兒郎當(dāng)?shù)膹埌灿衩媲罢f:“四弟,我們談?wù)??!?/br> 張安玉料到昨晚的事情張安夷肯定全都知道,便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去穿云院,而是去了張安玉院中。 “二哥,你想問我昨晚的事?”張安玉語氣懶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