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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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冷笑兩聲,一杯茶盞朝著太子砸去,哐當一聲,落在太子身邊,那茶盞四分五裂,“滾出去,朕暫時不想見到你?!?/br> 太子俯身,“兒臣告退?!?/br> 夏成蹊站在那也不知如何是好,顧王拍拍他的手,道:“你先去殿外,待會皇叔來找你?!?/br> “是?!?/br> 夏成蹊乖巧的與太子退了出去,至殿門外,剛想對太子說些什么,便只聽到太子冷冷的瞅著他,“瑾玉,你記住,這是你兄長,往后無論何事,你須得以他為尊,明白嗎?” 夏成蹊看著那個沉默寡言的兄長,低頭應是。 勤政殿內(nèi),顧王將一盞新的茶盞送上,低聲問道:“皇上可要宣太醫(yī)?” 皇上搖搖頭,疲憊的面容指著殿外,“朕真是沒想到,竟是如此大意!他當年竟然……竟然敢蒙騙朕!” 顧王默然不說話。 皇上見顧王低眉順眼站在一側,“委屈你了。” 顧王微微一笑,面上恭謹,“不委屈?!?/br> “不委屈?”皇上瞬間大怒,“你應當委屈!那太子之位原本該是你的!如今卻讓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坐了去!這天下原本就該是你的!而現(xiàn)在,你卻只能是個異姓王,尚且不能叫我一聲父皇……” “皇上,臣不委屈?!?/br> 皇上老了,年輕時的殺伐果斷已然不在,只留下了多愁善感與悔恨,“皇兒,當年,若不是因為朕無能,身為太子尚且不能自保,在先皇一再偏心之余身陷牢獄,也不會……也不會為保你性命,將剛出生的你與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掉了包,若不是因為父皇無能,你也不會不明不白的養(yǎng)在宮外十余年,到如今,咱們父子也無法相認?!?/br> “早年皇上身處逆境臣明白,對于皇上所行一切安排,臣欣然接受?!?/br> “朕早說讓你入皇家玉牒,可是你不同意……” 顧王冷笑道:“皇上想讓我認一個陌生的女人為母親?” 皇上默然不語,好半響才道:“你母親是朕最愛之人,當年她為了朕而死,你是她的孩兒,朕又怎么會讓你喊別的女人為母親。” 顧王垂眉不語,皇上冷笑一聲,“不過我還真是沒想到,太子竟然也學會了朕當年一套,李代桃僵,知道自己不喜歡他,遂將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換了,將一個不知哪里來的孩子留在皇宮,將自己親生孩子帶去西北,現(xiàn)在回來了,還想讓自己孩子繼承長子之位。” 顧王凝眉,沉聲道:“您是說?” “瑾玉不是太子的孩子。” 顧王目光微沉,拳心緊握。 “是不是又有什么干系,反正太子一脈,留不得!” 顧王想起瑾玉聽說太子即將回京時眼中一派欣喜的目光,那期待向往之意令人嫉妒,好像曾經(jīng)所受之苦全然不在意,但實際是,他不過只是一枚棋子,留在皇宮中讓皇上安心的棋子…… 想到這,顧王心頭驀然一痛,眉心緊蹙。 “怎么了?可是傷勢不好了?朕已經(jīng)查到些眉目,那些刺客并非京中之人?!?/br> 顧王心頭微動,拱手,道:“多謝皇上,臣有些累了,想回府歇息?!?/br> 皇上無奈嘆了口氣,“也好,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微臣告退?!?/br> 顧王大步踏出勤政殿,既然瑾玉并非太子親子,那么絕對不能讓瑾玉回到太子身邊。 突然,顧王想到那天晚上的黑衣人,費盡心思只為取瑾玉的性命…… 太子回京,自然要為親子鋪路,而瑾玉小皇孫之名便是最大的障礙。 當年皇上為了自己而將太子驅之西北無權無勢,如今太子也為了自己親子,欲取瑾玉的性命! 咯吱一聲,殿門被打開,顧王雙目四處探尋,終于在臺階下找到了小小的身影。 他果真聽自己的話,在殿門口等著自己。 “瑾玉?!?/br> 夏成蹊聽到這聲音欣喜的轉過頭去,蹦蹦跳跳的朝他跑過去,不諳世事的孩子一把抱住顧王的大腿,仰頭清脆道:“皇叔,我們回家好不好,瑾玉困了?!?/br> 顧王躬身將人一把抱起,“好,回家?!?/br> 第78章 君臨天下(六) 太子回京,算是舉國的大事, 十年前太子因為忤逆之罪而被貶去了西北一帶, 手中無權無勢, 唯一有的, 只有那太子的頭銜。 而今回京, 堂堂太子,失去了皇上的榮寵,也不過看人臉色, 謹慎行事。 “父王, 勞累了幾日, 您也該休息了。” 太子看著面前一臉擔憂的孩子, 疲憊的坐在了東宮的高位上, 舉目望著空蕩的大殿,“申兒, 你記住,如今到了京城, 萬事須得小心, 父王無能,恐怕無法庇佑你……” 瑾申連忙跪下, 仰頭看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太子, 悲戚道:“父王保重, 孩兒這就去請?zhí)t(yī)?!?/br> “不用,你近前來,父王有幾件事要交代你。” 太子語氣虛弱無力, 氣短而急促,雙唇青白,指尖冰涼,瑾申知道,他父王這是大限將至。 聲音顫抖,瑾申小聲道:“父王……父王的話,申兒必定牢記在心?!?/br> “申兒,你自小在父王身邊,應該明白父王不被你皇爺爺所看重,當年奉旨前去西北,父王為了你的安危,不得不將你與宮外的一個孩子換了,讓你……讓你失去了嫡子的身份,如今只能以庶長子的身份屈居而下,父王知道,委屈你了。” 瑾申哽咽道:“瑾申這些年能待在父王身邊,瑾申不委屈。” “好孩子。”太子沉沉嘆息了兩聲,隨后又急促道:“父王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但你要記住,你才是父王唯一的兒子,瑾玉他只是個來歷不明的人,你不必將他放在心上,之前父王想派人除掉他,可惜他如今被顧王護得死死的,一時無法得手?!?/br> 太子喘息兩聲,雖然疲憊,卻還是撐著繼續(xù)道:“如今顧王大權在握,且又得你皇爺爺寵信,在你羽翼豐滿之前萬不可與他正面沖突,你要學會隱忍,蟄伏,等有朝一日……有朝一日……” “孩兒明白!” 太子俯身劇烈咳嗽起來,撕心裂肺,捂嘴的指縫間溢出大片濃稠黑色的血跡。 瑾申驚恐,連忙起身,道:“父王,孩兒去請?zhí)t(yī)?!?/br> “不許去!”太子拉住他,正色道:“父王心里清楚,也就這幾天的事了,但是在這之前,父王必定還要為你做件事?!?/br> “父王?” “瑾玉,非除不可!” 瑾申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子,而后又緩緩低下頭去,沒敢再多言。 顧王抱著瑾玉,狹窄的宮道兩旁白雪皚皚,宮人們只是堪堪掃出一條路來拱主子們行走。 夏成蹊看顧王臉色略有些蒼白,眉心緊皺,強忍痛苦的模樣,“皇叔放瑾玉下來,瑾玉可以自己走。” “真能自己走?” 夏成蹊認真的點點頭,“瑾玉已經(jīng)十歲了?!?/br> 顧王失笑,“你兄長瑾申也十歲了,可是你看,他比你高了不止一個頭?!?/br> 瑾玉垂眸,沒有說話。 “羨慕嗎?” 夏成蹊不明所以。 顧王繼續(xù)道:“你父王看起來頗為疼愛瑾申的樣子?!?/br> 夏成蹊想了想,緊緊摟著顧王的頸脖,將頭埋在顧王頸窩處,悶聲道:“不羨慕,兄長有父王,可是瑾玉有皇叔?!?/br> “嗯,瑾玉有皇叔?!鳖櫷踉阼駛饶樕喜淞瞬?,似乎還嫩感受得到小孩細膩皮膚上細微的絨毛,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夏成蹊笑得咯咯響,抱著顧王的臉頰,啪嘰一口重重親在上面,趁機賣乖討巧,“皇叔以后要給瑾玉撐腰。” “好,皇叔就是瑾玉的靠山。” 夏成蹊笑彎了眉眼,余光瞧見有太監(jiān)氣喘吁吁的趕來,離得顧王三四米的地方跪在宮道一旁的雪地里,高聲道:“奴才三喜見過顧王,太子命奴才前來,找小皇孫的。” 顧王停下腳步,看著那小太監(jiān),“何事?” 三福也不敢抬頭,“太子殿下說想與小皇孫共聚天倫?!?/br> 顧王看著那小太監(jiān),涼薄的笑了笑,“雪天路滑,不如就讓本王送小皇孫前去,如何?你且在前帶路?!?/br> 那小太監(jiān)又驚又忐忑,支支吾吾道:“可是殿下說,只讓奴才帶小皇孫一人前去?!?/br> “放肆!”路公公訓斥那小太監(jiān),“王爺?shù)囊馑?,哪里由得你質(zhì)疑,還不上前帶路,再多言,仔細雜家撕了你的嘴!” 那小太監(jiān)三福連連磕頭,起身為顧王帶路。 沒過多時,東宮便到了。 大殿中,太子端坐在高位之上等著,一見顧王與瑾玉,臉色徒然沉了下來。 “瑾玉,還不快下來,在宮中這么些年,怎的如此沒規(guī)沒矩?” 夏成蹊掙扎著從顧王懷里下來,走到殿中規(guī)規(guī)矩矩給太子行禮磕頭。 顧王微微拱手,笑道:“微臣見過太子?!?/br> “顧王無須多禮?!?/br> 瑾玉還在下面跪著,抬頭怯生生的看著太子。 太子看著他,“起來吧?!?/br> “多謝父王?!?/br> 太子緩和了自己的語氣,“上前來,讓父王好好看看你。” 夏成蹊一步步朝著太子走去,拘謹?shù)恼驹谔由韨?,仍由太子拉著他的手,可不知為何,夏成蹊總覺得太子的手太過冰涼,下意識的便想將手抽回去。 手從太子手中抽了出來,夏成蹊眼瞧著太子的臉色不太好看,小心謹慎道:“父王,兄長呢?” 太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些,寬慰道:“難得你還記得你兄長,他舟車勞頓在本宮身邊伺候多時,本宮讓他前去休息去了。這些年在宮中可好。” 夏成蹊點點頭,“孩兒過的很好。” 夏成蹊如今一襲錦衣,頭戴金冠,面色紅潤,唇紅齒白的模樣很難與之前冷宮備受欺凌的小皇孫聯(lián)想起來。 “本宮見你也應該是過的很好,往后便住在東宮,讓你兄長好好教導你?!?/br> 住在東宮…… 夏成蹊想了片刻,瑾申是他的攻略對象,待在瑾申身邊,真心值攻略起來也容易些。 “那孩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