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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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顧少一忽然叫住他,“挾持周正的,是什么人?” 士兵看了楚譙一眼,“是楚少校帶回來的那個叫夏成蹊的人?!?/br> 第35章 末日樂園(四) 夏成蹊腿上與后背各中了一彈,需要盡快進行手術(shù)將子彈取出, 手術(shù)的割開傷口附近的皮rou時, 夏成蹊被活活疼醒了。 一直以來, 夏成蹊都為自己是喪尸而感到慶幸, 不用在這末日世界里因為躲避喪尸而東躲西藏, 過著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日子。 然而被疼醒的時候,他又痛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個人。 作為一個喪尸,在體質(zhì)上本來就和人類不同, 人類的藥對他沒什么用處。 所以無論是止血的, 止痛的, 麻醉的, 在他身上, 沒有任何效果。 而夏成蹊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想到的卻是, 解剖! 被綁在潔白的手術(shù)臺上,明晃晃的燈光直射著照著,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炙熱的眼神看著他, 如同在看個怪物,手里拿著手術(shù)刀, 要將自己活活解剖了, 拯救世界。 而他, 也只不過會在他死后得到一個虛偽的光榮稱號:拯救人類的偉人,夏成蹊。 一想到這,夏成蹊便覺得渾身發(fā)抖, 掙扎起來。 可他實在是太虛弱了,連一個年過半百的醫(yī)生都能輕而易舉的將他摁下,和藹可親的對他說,“別害怕,我們在救你。” 夏成蹊聽得模模糊糊的,眼神焦距放大,只看見那醫(yī)生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么,但他實在是沒那個精力去聽。 夏成蹊小聲喃喃,“別……別解剖我?!?/br> 但那醫(yī)生似乎沒聽見他說的,夏成蹊將頭歪到一邊,眼皮很重,耷拉著眼瞼,漫無焦點的尋求一個庇護。 原以為到了末世成了喪尸就沒人能再傷害自己,可是到頭來還是被摁在手術(shù)臺上,被人解剖。 倏然,手術(shù)室的玻璃門外,他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身材修長,一身軍裝,正通過通透的玻璃門看著他,臉色微沉,眉眼間的冷漠,森然的氣勢,骨子里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只是輕松站在那,卻給人一種如履薄冰的畏懼。 這明明不是顧城西或者顧城的樣子,可是只是這一眼,夏成蹊就能斷定,站在玻璃門外的人,是他。 “哥……”夏成蹊緊緊盯著他,喉嚨里艱難的發(fā)出這個聲音,朝著那人伸出雙手,想讓他進來,想讓他告訴這些人,別解剖我。 可是他什么話都說不出,喉間支支吾吾的,只能一聲比一聲虛弱的喊著他。 “哥,哥,救我……” 真的太疼了,他似乎還能感受得到,尖銳而冰冷的手術(shù)刀割破皮rou時撕裂的痛感,guntang的鮮血從他體內(nèi)涌出,順著肌膚往外流淌,一寸寸毛孔因為血液流過而微微發(fā)癢,這是什么感覺,這是死亡的感覺。 所有醫(yī)生都停下了下來,紛紛轉(zhuǎn)頭看向門外,恭敬的點頭示意。 顧少一站在門外,看著手術(shù)臺上,因手術(shù)燈光照太過強烈,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沖擊,仿佛現(xiàn)在赤裸著的夏成蹊,全身散發(fā)著神圣的光芒,鮮血順著手術(shù)臺滴落到了地上,有種被蹂躪的美感。 仿佛墮落凡塵的天使,向他伸出了雙手,期盼著有人能過去緊緊抱住他,狠狠的占有他。 這是種可怕的欲望。顧少一想。 夏成蹊仍然伸著雙手,眼中熱淚漫延出眼眶,浸入發(fā)間,源源不斷。 玻璃門外的顧少一轉(zhuǎn)身離開,熟悉的背影充斥著夏成蹊眼眸,慌亂、絕望與恐懼如潮水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溺斃之時,仿佛有一只手在緊緊掐住他咽喉,讓他無法呼吸。 他簡直快窒息了,被顧少一這個毫不留情的背影窒息。 “哥——”這一聲叫喊包含了夏成蹊所有的力氣,似乎想追逐著顧少一的背影,側(cè)身一翻,從手術(shù)臺上翻了下來,狠摔在地上,眼神還直勾勾的望著玻璃門外。 可那玻璃門外早已經(jīng)沒了顧少一的身影。 “哥……他真的,不要我了?” 咯吱—— 門開了,脫了一身軍裝的顧少一筆挺的站在門外,白色襯衫袖子卷到手踝,干凈利落。 看著里面手忙腳亂的眾人,皺眉,眼神向下,當觸及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成蹊時,心跳驟然一停,快步上前,躬身,一手摟住他膝蓋,一手環(huán)住腰背,小心翼翼的抱起。 夏成蹊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被人抱起,寬闊胸膛令他格外安心,聽著胸膛里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下意識的將赤裸的雙手環(huán)上他脖子,頭窩在他肩頸,甚是依賴的模樣,他知道這是誰。 睜開眼睛,顧少一那張英俊到無法挑剔的臉在眼前放大,夏成蹊才哭過的眼睛又蒙上一層眼淚,哽咽低語,“哥,我疼?!?/br> 顧少一不敢碰到他傷口,將他放到手術(shù)臺上,輕拍的安撫他,“男子漢,勇敢一點,取兩顆子彈而已?!?/br> 夏成蹊不松手,顧少一也不敢勉強他,只得坐到手術(shù)臺上,仍由他伏在自己懷里,夏成蹊低聲啜泣道:“哥,別解剖我?!?/br> 顧少一朝后看了一眼他腿上及背上的傷,“別怕,是要把你身上的兩顆子彈取出來,有我在,沒人能解剖你?!?/br> “可是麻藥對我沒效果,我疼?!笨捱^的嗓音軟軟糯糯的,顫抖的音線帶著泣音與厚重的鼻音,吸鼻,可憐兮兮的語氣,一聽便讓人舍不得拒絕。 顧少一語氣盡量的溫和,“我在這陪著你,抓著我的手?!?/br> 在場的醫(yī)生紛紛石化,世界末日結(jié)束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喪尸都開始跳街舞了?一向冷漠威嚴的少將,竟然會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人? 這簡直不可思議,感覺像瘋了。 不僅是醫(yī)生們想不通,就連一直陪著顧少一的楚譙也想不通,至今心肝都在顫。 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當那士兵報告說周正捉拿叛亂者時,顧少一整個人如同修羅上身,昏迷了五個小時后也不管自己身體狀態(tài)恢復(fù)如何,直接殺到了審訊室,看到一身血淋淋的夏成蹊,當即一腳把周正踹翻,槍頭對準了他。 楚譙覺得當時如果不是自己拼死攔住,他絲毫不懷疑盛怒之下的顧少一會不會當場就把周正給斃了。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只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為什么能讓少將如此看重,而且看少將如此哄人的樣子,明明就是在對一個相愛已久的戀人,無比寵溺的模樣。 要說楚譙不明白也還情有可原,但顧少一自己,也不明白。 他只是在聽到士兵報告說周正抓的人是夏成蹊,說周正打了夏成蹊兩槍,說周正在審訊室里審問夏成蹊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夏成蹊這三個字牢牢吸引,這個名字仿佛早已刻進他骨血里,只要稍稍一提,就能將他骨子所有封存的愛意統(tǒng)統(tǒng)釋放出來。 就像是一種本能,在面對夏成蹊時,愛他,疼他的本能。 “忍著點,把子彈取出來,否則嵌在骨頭里rou里,生銹了怎么辦?” 楚譙捂臉沒法看手術(shù)臺,簡直對顧少一這一番胡編亂造的話無從辯駁。 原來少將信口雌黃起來,一套一套的。 “咬著?!鳖櫳僖粚⑹滞筮f到夏成蹊嘴邊,“疼就咬著?!?/br> 楚譙一驚,連忙上前,提醒他,“少將!” 顧少一知道楚譙的意思,夏成蹊喪尸身份,被他咬,和被外面的喪尸咬,沒什么不同。 楚譙遞上一塊小的木塊,顧少一拿著,開玩笑似的說,“咬這個,還是咬這個?” 咬我的手,還是咬這個木塊。 夏成蹊蓄著淚的眼睛望著那木塊,委委屈屈的放在嘴里,狠狠咬住,然后伏在他懷里,不說話了。 顧少一示意醫(yī)生開始,那幾個石化的醫(yī)生這才回過神來,握著手術(shù)刀正準備動手時,就聽到顧少一皺眉的看著他們,急促道:“輕點?!?/br> 幾個醫(yī)生簡直欲哭無淚。 您懷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體質(zhì),連麻藥都無效,這是取子彈,從骨頭里rou里把子彈剜出來,活生生的在rou上面動刀子,怎么輕? 那醫(yī)生真想把手術(shù)刀塞顧少一手里,你來你來,手術(shù)刀給你你來做,我看你是怎么輕的。 可他沒這個膽子,只是訕笑著說是。 醫(yī)生用碘酒清理夏成蹊傷口附近的血跡,可單單只是這清理的過程,就讓夏成蹊疼的在顧少一懷里直打顫。 顧少一為了防止他亂動,死死抱著他不讓他打幅度動彈,“乖啊,別動,一會就沒事了。” 說完,瞪著那醫(yī)生,“輕點!” 醫(yī)生這職業(yè)簡直沒法干了! 身邊的護士過來給醫(yī)生擦頭上的汗,醫(yī)生苦笑著看著顧少一,“少將,接下來我就要取子彈了,可能有些疼,麻煩您按住了,千萬不能亂動?!?/br> 夏成蹊早被那消毒的碘酒蟄得生疼,聽到有些疼這幾個字,怕疼的他不干了。 瘋狂搖頭,眼中蓄著的淚水溢出眼眶,哀求的看著他,啜泣道:“不要不要了,真的好疼?!?/br>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幾個字,顧少一喉嚨有些干,有些燥,似乎有某個地方蠢蠢欲動。 “少將?!?/br> 顧少一回過神來,安撫著夏成蹊,“一下就過去了,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你要是疼,就抓著我,我陪你一起疼,嗯?” 夏成蹊看著顧少一的眼睛,眼睛里流露出的心疼如以前如出一轍,點頭,緩緩將頭低下去,靠在顧少一胸膛,不再抗拒了。 顧少一強勢的將夏成蹊抱在懷里,下令道:“繼續(xù)。” 夏成蹊渾身緊繃,咬著那小木塊微微顫抖。 一刀輕輕劃開傷口,鮮血外流,皮rou被劃開的劇痛從刀傷處蔓延開來,夏成蹊雙手環(huán)著顧少一的腰,顫得更厲害了,可嘴里卻是死死將木塊咬住,一聲不吭。 要忍住,不能喊不能哭,不能讓哥心疼。 因為疼痛,夏成蹊冒出一身冷汗,額上的汗水滴落,蟄的他眼睛疼。 腿部的子彈進了骨頭里,醫(yī)生在那塊皮rou上翻攪了許久才用鑷子小心的夾出嵌在骨頭里的子彈,噠的一聲,丟進了托盤里。 夏成蹊整個人失去了力氣,懨懨的倒在顧少一懷里,氣若游絲。 “還有一顆。” 夏成蹊含淚搖頭,抓著顧少一的衣袖,想說什么,在觸及顧少一的擔憂的眼神時又咽了下去,自覺的將木條咬在嘴里,低下頭。 無能為力的感覺充斥在顧少一心頭,他沒有辦法減輕夏成蹊的痛苦,只得吩咐著醫(yī)生輕點快點。 醫(yī)生出的汗,比夏成蹊的還要多,手術(shù)刀劃上夏成蹊背上的傷口,夏成蹊仰頭,臉上露出及其痛苦的表情,整個人劇烈的顫抖,顧少一分神之余差點沒能摁住他。 “沒事的,一會就不疼了……” 夏成蹊喉間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眼淚滾滾落下,浸在顧少一胸膛,打濕了白色襯衫。 醫(yī)生用鑷子在夏成蹊體內(nèi)翻找,這痛苦簡直令人痛不欲生,夏成蹊嗚咽一聲,最終承受不住痛苦,昏了過去。 木條掉了下來,上面一個深深牙印。 而這時,醫(yī)生終于將夏成蹊背上的那顆子彈取了出來,熟練的將傷口上藥包扎好。 顧少一拭去夏成蹊兩頰的汗水,額前的頭發(fā)濕漉漉,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唇角發(fā)白,眉心緊皺,顯然還沒從那莫大的痛苦中走出來。 顧少一看著他,鬼使神差就想吻下去。 楚譙卻在旁咳嗽了一聲,“少將,您的傷也還沒好,先去休息吧,夏成蹊這邊,我來照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