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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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謝渲不明白的事,這兩人既然都已有了肌膚之親,為何這睿王繪制的小像卻只是個模糊的背影,想到此,開口道:“睿王殿下這張小像繪制的不甚清晰,只怕不好尋找?!?/br> 謝渲本意是試探他,不想睿王卻不應(yīng)他,那意思明顯是不想說。 謝渲從頭到尾想了想這件事兒,皇上的賜婚圣旨已下,若此時由著睿王退婚,他家阿十的名聲可就甭要了,所以這婚萬萬不能退,若不想退婚,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讓睿王見阿十一面,見了之后,估摸就是逼著睿王退婚,他也不退了。 到那時,再端出謝府來跟他討個公道,倒是想看看睿王如何下臺。 想到此,話音一轉(zhuǎn):“睿王殿下既已娶了王妃,跟我謝府這樁婚事的確不妥當(dāng),退婚之事,雖謝渲不能勸勸做主,倒是可以幫著勸勸父親?!?/br> 睿王大喜:“如此,多謝侍郎大人了?!?/br> 謝渲:“睿王客氣了,不過退婚乃大事,也不可能今日一天便能解決,這么著睿王殿下容謝渲兩日,到時必給睿王殿下一個交代?!?/br> 睿王自是知道這親事并不易推,如今謝渲竟大包大攬的要幫忙,實是意外之喜,雖說兩日有些長,卻也在情理之中,便點頭:“如此,全靠侍郎大人周全了?!?/br> 謝渲笑道:“好說,好說,早聞殿下會釀酒,謝渲閑時也頗好此道,一直想與殿下請教請教,卻始終不得機(jī)會,若睿王肯賞賜教,可否請殿下去謝渲的莊上的酒窖指點指點。” ☆、第 32 章 睿王微怔了怔,疑惑的看向謝渲, 不明白這說著退婚的事兒怎么就拐到釀酒上去了, 莫不是想拖延退婚之事,以謝渲的為人應(yīng)不屑如此。 雖不是自己點頭的婚事,到底是老爺子定下的, 自己如今上門退婚已是理虧在先, 若是能稍作補(bǔ)救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 況且,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不過是釀酒罷了,去他的酒窖瞧瞧也沒什么。 想到此,點點頭:“不知侍郎大人何時得空?” 謝渲目光一閃:“明兒,明兒正好沒什么事兒。” 睿王站了起來:“既如此,那明日一早在下再去府上拜訪,告辭了?!?/br> 謝渲送他出了謝府大門拱手:“睿王殿下慢走?!?/br> 送走了睿王,把管家忠叔叫了過來:“今兒的事兒先別知會二老。” 忠叔為難的道:“可是睿王殿下是來退婚的, 八少爺這事兒只怕瞞不住啊?!?/br> 謝渲看了眼睿王消失的方向:“放心吧, 過了明兒刀架到脖子上,只怕他也不會退婚了?!?/br> 忠叔更迷糊, 實在想不出,今兒跟明兒有啥不一樣的,剛睿王那張冷冰冰的表情,執(zhí)意退婚,可是半點回旋的余地也沒有, 明兒就能變個樣兒,怎么可能。 不過忠叔一輩子在國公府,可是看著幾位少爺長起來的,心里異常清楚,若論心機(jī)手段,九位少爺里頭就得數(shù)八少爺了,只要從八少爺嘴里說出來的從來就沒錯的時候。 既如此,自己還愁個什么勁兒,而且以國公爺?shù)男宰?,若是知道睿王殿下來府上退婚,還不知要鬧出多大的事兒呢,阿十小姐那可是國公爺心尖子上的rou,平白受了這樣的委屈,別說睿王,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成,若再加上府上那幾位生怕天下不亂的少爺,哎呦,光想想都頭疼,若是八少爺能把這事兒蔫不出溜的解決,自是最妥當(dāng)不過。 謝渲:“阿十呢?” 忠叔:“剛八少爺跟睿王殿下說話的時候,在穿堂的屏風(fēng)后站了會兒,后來便回屋子去了?!?/br> 謝渲:“這丫頭倒是個主意正的,多大的事兒都敢瞞著,我去瞧瞧她?!?/br> 謝渲剛走到窗下就聽見里頭冬兒絮叨著:“小姐您怎么一點兒都不著急,睿王可是來退婚的。” 謝渲停住腳,聽見阿十很是無辜的道:“冬兒睿王上門退婚自是從心里瞧不上你家小姐我,就算我急死了能有什么用,他還是一樣退婚啊?!?/br> 冬兒:“話不是這么說,小姐總的想想法子,若是這件事兒傳出去,外頭那些人還不知怎么嚼舌頭根子呢,到時候壞了小姐的名聲怎么辦?!?/br> 阿十拖著腮幫子看了她一會兒:“冬兒,基本上呢,你家小姐我對于名聲這種沒什么用的東西,不甚在意的,更何況,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愛怎么說怎么說,誰管得著,所以,倒不如想開了,讓他們說去吧,我只管過我的日子就好了?!?/br> 謝渲聽到這兒忍不住嗤一聲樂了:“小阿十倒是想的開。” 阿十推開窗屜探出頭來:“八哥,聽人家的壁角可不是君子所為哦?!?/br> 謝渲笑道:“當(dāng)君子一丁點好處都沒有,你八哥可沒那么想不開?!边~腳進(jìn)了屋,兄妹倆在炕上坐了,冬兒端了茶來。 謝渲吃了一口 ,狀似無意的道:“前些日子你跟老九去了一趟南越,回來倒未聽你說起那番禹城的風(fēng)光,今兒橫豎無事,不如阿十跟八哥說說,八哥可還沒去過南越呢?” 阿十最不想提南越的事兒,恨不能徹底忘了那檔子烏龍事,奈何運(yùn)道不濟(jì),自打回了京,不僅撞見了冰塊男,還被皇上賜了婚,若不是冰塊男今兒跑來退婚,自己成了睿王妃了,番禹城的事兒可就瞞不住了,如今這般倒好,退了婚,自己跟他就再無干系了。 這會兒八哥興致勃勃一副聽故事的口吻,讓她說南越的事兒,實在為難她了,而且八哥可不是九哥,心思最細(xì),若是自己露出一丁半點痕跡,給八哥知道可是麻煩,所以,最穩(wěn)妥的法子就是什么都不說。 想到此,含糊的道:“那個,南越熱的很,八哥知道阿十最怕熱的,哪敢出去,自打進(jìn)了番禹城,就天天在館驛里待著,不曾出去過,倒是九哥總出去 ,八哥若對南越的風(fēng)土人情有興趣,不若去問九哥。” 謝渲:“哦,沒出去啊,那你這大老遠(yuǎn)的豈不白跑了一趟,剛跟睿王殿下里聊了幾句,方才知道當(dāng)時他也在番禹城,八哥還以為你們見過呢,若是見過,可真算得有緣了。”說著,吃了口茶,卻從茶碗間隙中打量了一番。 果然,這丫頭跟睿王是見過的,她眼里的心虛也太明顯了,應(yīng)該說不止見過,聽睿王的意思兩人早有了肌膚之親,他從小疼著護(hù)著長大妹子,竟然跟別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即便從理智上來說,謝渲知道這是一門難得的好姻緣,可心里仍是不爽。 更何況,這丫頭也不知是糊涂還是傻,都跟人家有了肌膚之親,還不想嫁,一聽睿王退婚,高興的什么似的,就不想想,若不是自己及時發(fā)現(xiàn)了睿王腰上的荷包,這樁婚事真退了,她可再嫁何人? 不過,這丫頭沒瞧上睿王也好,睿王鬧了這出退婚的荒唐事,平白給了謝府沒臉,總要吃些教訓(xùn),要不然,還當(dāng)謝府的女婿如此好當(dāng)呢,小阿十可是他們幾個從小疼到大的寶貝,如今白白便宜了外人,就算他是睿王也不能順風(fēng)順?biāo)娜⒘巳巳ァ?/br> 所以,在這丫頭身上受些挫折,他們這些當(dāng)哥哥的心里才能稍微平衡些,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得讓睿王認(rèn)出這丫頭來,才有后續(xù)。 想到此,開口道:“前兒我莊子上那幾個小戲子排了一出新戲文,你八嫂讓我給你帶個話兒來,讓你明兒去莊子上品評品評。” 阿十正想去呢,上回是一聽八哥沒幫自己拒絕婚事,使性子回了謝府,如今還在六月底呢,熱的很,國公府可遠(yuǎn)不如八哥的莊子上涼快,更何況還有新戲文看,再有,自己也惦記八哥酒窖里的好酒了,趁著這次去,把八哥私藏的好酒多吃些,也算解氣了。 一想到八哥酒窖里的好酒,越發(fā)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蟲子來,笑嘻嘻的湊過去:“阿十也想八嫂了呢,那一會兒阿十就跟八哥一起走吧?!?/br> 謝渲戳了她的額頭一下:“鬼丫頭,我看你不是想你八嫂了,是惦記上八哥酒窖里的好酒了?” 阿十嘿嘿笑道:“真想八嫂了,當(dāng)然,吃酒也是順便嗎,反正八哥酒窖里放了那么多酒,不吃也是白擱著?!?/br> 謝渲:“八哥酒窖里的好酒,可沒少便宜你這丫頭,不過,八哥這回得囑咐你一句,旁的酒由著你吃,唯獨酒窖第二排架子最里邊兒的那壇酒不許你動。” 阿十不滿的道:“什么了不得好酒,至于這么摳門嗎?” 謝渲目光深深:“不是八哥摳門,那酒實不適宜你吃,吃了要出事兒的,可記得了?” 阿十揮揮手:“記得了,記得了,第二排架子最里邊兒那壇酒不能動。” 謝渲摸摸她的頭:“記得了就好。” 轉(zhuǎn)過天兒吃了晌午飯,聽管家說前頭來了要緊的客人,擺了酒席,府里的小戲子也叫了去湊趣兒,弄得阿十跟八嫂沒什么樂子可尋,八嫂便回去歇午覺去了,阿十去廚房順了一包五香毛豆揣著,拐了個彎子進(jìn)了酒窖。 一進(jìn)酒窖就想起了昨兒八哥囑咐她的話,撇了撇小嘴嘟囔了一句:“酒還有適宜不適宜自己吃的,根本就是八哥摳門,不定是怕自己吃光了他的好酒,才用這樣的話哄騙自己?!?/br> 也不知是什么好酒,至于這么摳門,想著便順著第二排架子尋了過去,果然,最后的角落里有個小壇子,阿十伸手把酒壇子拿了下來,迫不及待的砸開封泥,頓時一股酒香躥了出來,阿十吸了吸鼻子笑著嘟囔了一句:“我還當(dāng)是什么好酒,原來是放了藥材,藥酒自己怎么吃不得了。” 說著忽的想起什么,從腰上把昨兒八哥才給她的酒葫蘆解了下來,灌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葫蘆藥酒,然后一手提著酒壇子一手拿著葫蘆,往里邊走去。 八哥很是貼心,知道自己就愛來他酒窖里偷酒吃,索性在酒窖里置了一張小榻,榻邊兒上放了矮幾,歪在榻上吃酒最是舒服。 阿十剝了個五香毛豆塞到嘴里,就一口酒,甭提多熨帖了,不一會兒一葫蘆酒就下去了半葫蘆,阿十忽覺有些燥熱,琢磨這酒八哥倒是擱了什么藥材啊,酒是好酒,可就是勁兒也太大了,自己才吃了這么點兒怎么就熱上來了,莫非醉了? 或許睡會兒就好了,橫豎酒窖里也沒人來,索性把外頭的衫子脫了,覺得涼快了些,可沒一會兒又覺著熱起來,索性把裙子也解了,只剩下里頭小衣綢褲,鞋襪也甩到了一邊兒,斜斜倚在小榻上睡了過去…… ☆、第 33 章 睿王今兒本是應(yīng)了謝渲的邀約來他莊子上瞧瞧他的酒窖,若不是謝渲答應(yīng)幫自己了結(jié)退婚之事, 睿王實在沒心思走這一遭, 他雖擅釀酒卻不過當(dāng)個消遣,談不上指教,更何況, 既來了, 卻不見說釀酒的事兒, 而是擺了酒宴招待, 還尋了幾個戲子來席間湊趣,自己屢次提起釀酒之事都被他岔開話去。 堪堪過了晌午,方才說去酒窖的事兒,剛到酒窖門口管家就匆忙來了,說有要事稟告,謝侍郎便告了罪說讓自己先在酒窖里隨便瞧瞧,他去去就來。 睿王不好攔他,只得應(yīng)了, 自己進(jìn)了酒窖, 倒頗有些意外,跟謝渲雖并無什么太深的交情, 若論起來,也算太學(xué)里的同窗,況,謝渲謝洵曾是皇上的伴讀,后皇上登基, 謝渲又任戶部侍郎,他卓越的才能自是有目共睹,倒是未想到他也喜歡釀酒,且從這酒窖的布置來看,釀酒的技藝并不在自己之下,先頭說讓自己指教實是謙虛之詞,亦或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睿王一邊兒想一邊兒往里走,卻嗅到一股奇怪的酒香,順著尋過去,就瞧見如此一幅鮮活生動的海棠春睡圖。 睿王先頭只掃了一眼,便下意識別開頭去,畢竟非禮勿視,這丫頭穿的實在太清涼了些,剛那一瞥雖未看的太清楚,可那白生生的兩只腳丫卻瞧了個清楚。 女孩子家的腳除了爹娘也就只有夫婿能瞧,如今這丫頭在酒窖里便褪了鞋襪,著實有些不妥,而且,她既在侍郎府的酒窖里如此,說不準(zhǔn)是謝渲的寵妾丫頭之流,如今被自己這個外人瞧見衣衫不整,若是傳出去只怕你自己百口難辯。 故此,睿王只瞥了一眼,轉(zhuǎn)身便要往外走,不想?yún)s聽身后輕輕哼唧了一聲,睿王下意識站住了腳,那聲兒軟糯糯的,柔媚入骨,這倒不是睿王站住的原因,而是這聲兒實在熟悉的緊,竟與自己日思夜想了數(shù)月的聲音,一模一樣。 那夜在南越大王子府那張床榻之上,正是因這個柔媚入骨的聲兒,讓他一貫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屢屢崩塌,只想狠狠的抱著她,把身下那個柔軟的身子連同這個聲兒一起拆吃入腹,根本都顧不上她初初破瓜哪里禁得住自己那般折騰,后來自己遍尋不見她,甚至想過她是因那一晚而怕了自己,故意躲起來的,再后來,甚至疑心那一夜是自己做的一場春夢。 如今事隔數(shù)月重新聽見這個聲兒,對睿王來說真是說不出的驚喜,他乍然回身,目光有些急切的落在那小榻上的丫頭身上,卻發(fā)現(xiàn)那張被酒氣染紅的小臉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見過一般。 略想了想,便記了起來,這丫頭不就是那日在玉釀閣撞見的小太監(jiān)嗎,阿徹說他不是東宮的奴才竟是托詞,原來是個小丫頭,怪不得當(dāng)日自己就覺這丫頭的身形很是眼熟,可是那夜的她嗎? 是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即便那夜沒瞧清楚臉,可身子卻早已熟的不能再熟悉,想到此,幾步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一伸手把她攬在了懷里。 人一入懷睿王便知是她,真的是她,這丫頭讓他想了數(shù)月之久,如今終于找到了,他低頭仔細(xì)打量懷中人,手指從她光潔的額頭輕輕滑過落在她秀氣的眉峰上留戀片刻,順著小巧的瓊鼻,點在她紅潤潤的兩片唇上,想起那柔軟銷魂的觸感,低頭親了上去…… 阿十迷迷糊糊的被堵住嘴巴,自是不舒服的,哼唧兩聲,想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眼皮足有千斤重,費了半天力氣都睜不開,琢磨自己是醉了還是做夢呢,怎么覺著有什么東西咬自己,還咬自己的嘴,莫非是蟲子? 想著努力抬起小手就揮了過去,睿王不防這丫頭醉成這個樣子,還有力氣動手,竟被她一巴掌拍在了臉上,偏偏這丫頭雖吃醉了力氣卻不小,只聽啪一聲脆響。 睿王哭笑不得,正要再親她,卻忽聽腳步聲傳來,想是謝渲回來了,意識到懷中人過于清涼的打扮,迅速脫了自己的外衫罩在懷中人身上。 謝渲自是掐著時候來的,估摸自己再晚來了一步,就憑睿王那藍(lán)汪汪的眼神兒,只怕跟他家小阿十在這酒窖里就直接上春,宮了,雖說早猜到這兩人之間不清白,對睿王這個妹婿也還算滿意,可小阿十到底是自己疼大的妹子,即便兩人最終都得成婚,讓自己親眼瞧見別的男人動他家小阿十,他這個大舅哥仍然有宰人的沖動。 更何況,睿王可是巴巴跑到謝府去退婚的,昨兒那張毫無商量的冰塊臉,謝渲今兒可還記得真真兒,之所以費勁巴拉的安排這么一出大戲,可不是為了成全睿王花好月圓的,他謝渲可不是菩薩沒這么大的善心。 即便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瞧見自己護(hù)了十幾年的妹子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身上還裹著那男人的袍子,臉色頓時陰了陰,卻想到如今境況,側(cè)頭跟管家道:“怎么小姐會在酒窖里,還吃的這樣醉,像什么話,冬兒呢,怎么伺候主子的,主子這都醉死了在酒窖里了,她卻連個人影都不見?!?/br> 看向睿王:“我這妹子被爹娘自小寵到大,沒什么規(guī)矩,若是醉酒沖撞了睿王,還請殿下贖罪?!闭f著上前來接睿王懷中的阿十。 睿王好容易把人找著,哪肯給別人,下意識避了開去。 謝渲挑眉:“雖阿十醉酒沖撞了殿下,到底是無心之過,殿下且把人給我,待改日她醒了酒,再與殿下賠罪?!?/br> 睿王這時候方回過神來,低頭看了懷中人一眼:“侍郎大人說她是……你妹子?” 謝渲點頭:“正是我家小阿十,這丫頭自小被我們寵壞了,有些嗜酒,常跑到我這酒窖里偷酒吃,平日我這莊子上也沒什么外人來,也就由著她了,倒是忘了今兒睿王前來,方才沖撞了殿下,這丫頭吃醉了最是個不老實的,一會兒撒起酒瘋來,還不知怎么折騰呢,回頭若是吐了可是麻煩……” 謝渲話音剛落,就見阿十嘔一下,吐在了睿王身上。 謝渲心道這丫頭真成,醉了都知道配合自己,留意了一下睿王的神情,不見絲毫厭憎,那一貫冷冰冰的臉上,反而透出明顯的心疼之色。 謝渲暗暗點頭,開口道:“你瞧果然應(yīng)了我的話,這丫頭吃醉了最愛折騰人,殿下快把人給我,速速去客居里沐浴更衣吧?!闭f著伸手又來接人。 睿王卻仍避開道:“先出去再說?!北е⑹隽司平?。在酒窖外頭看見了冬兒,問了一句:“阿十的房間在何處?” 冬兒有些發(fā)傻,下意識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院子:“就,就是那兒。”為了方便進(jìn)酒窖偷酒,阿十在八哥這兒的住處就在酒窖旁邊。 按說未出閣的姑娘,閨房是不許外人進(jìn)的,尤其男人,可睿王根本不理那一套的直接抱著人登堂入室了,弄得跟在后頭的謝渲郁悶非常,頗有幾分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琢磨自己是不是錯誤估計了睿王臉皮的厚度,還是說男人到了這時候都會變得格外無恥。 好在他還知道基本的禮節(jié),把人抱回來就交給了伺候的婆子,等著婆子跟冬兒給阿十換了衣裳,料理清楚,又特意瞧了瞧脈。 謝渲知道睿王的師門跟神醫(yī)谷有些淵源,睿王雖非師從神醫(yī)谷,卻也頗通歧黃之術(shù),即便比不上七哥,比起自己媳婦兒可強(qiáng)多了,不過能請動睿王殿下瞧病的,只怕整個大晉也沒幾個,可以瞧出,他對阿十倒是真心。 瞧過了脈,吩咐冬兒去端醒酒湯來,又一口一口的親自喂了下去,折騰了足有半個時辰,瞧著阿十那丫頭在炕上睡得安穩(wěn)了,方才起身。 謝渲真松了口氣,看剛那情形,還真怕睿王從此黏在這兒不走了,他可記得昨兒在國公府退婚的時候,睿王一口一個我妻如何如何,再瞧今兒這意思,分明就是把阿十當(dāng)自己媳婦兒了啊。 好在這位還有點兒理智,知道兩人雖定了婚事卻尚未成禮,如此親近實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