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了一半，不過不是捕食，而是捕捉?！睆埦偶t說。

    “有什么區(qū)別嗎？”

    “捕食是將祭品的靈魂當成食物吃掉，用一句俗話說，就是徹底灰飛煙滅永不超生。而捕捉，是需要活著的‘靈魂’，用途就多了?！睆埦偶t糾正道。

    我猛然間想起，上次和秦峰一起前往長壽村雷鳴谷中時，意識曾短暫進入過一個即將陷入沉寂的意識空間內，而支撐那個意識空間存在的，是數(shù)千個已經(jīng)成為干尸一樣的植物人和數(shù)量更加龐大的戈基人培養(yǎng)體。

    而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智慧生命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那個意識空間提供足夠的精神“養(yǎng)分”。

    換句話說，意識空間的形成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的。天時是地球運轉的某些隱藏的神秘規(guī)則；地利是這個地方必須是處于一個地磁異常帶；而人和，則是必須要有一定數(shù)量的人來充當整個意識空間的“觀察者”，否則這個空間就會陷入坍縮，被抹去存在的痕跡。

    這種坍縮和崩潰幾乎是永久性的，哪怕身為意識空間中的神靈都無法阻止。畢竟所謂的古蜀五神，也不過是古蜀時期的五個幸運兒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匯聚古蜀先民的信仰而形成的。

    現(xiàn)在聽張九紅的口氣，似乎以兒童獻祭這件事，也和當年的古蜀五神有關。神靈需要這些孩子的靈魂作為意識空間存在的基石，甚至這些孩子的靈魂可能在這個意識空間中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在成長著，只是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古蜀時期為神靈獻祭的孩子，最大的可能并非是靈魂被吞吃掉，而是成為意識世界內的一個“居民”。他們或許還會在那個世界中生老病死，然后陷入輪回。

    經(jīng)過幾千年的時間，在意識世界中，最早成為祭品的那些孩子，有可能已經(jīng)成為那個世界中無數(shù)人的先祖，并帶領那個世界的人發(fā)展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文明形態(tài)。

    我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在當初經(jīng)歷鬼影事件的時候，我總是感覺能“看”到和我們所處的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這些人的長相和我們一模一樣，但是語言、習俗和文字都全然不同，并且在文字上，明顯是在使用巴蜀圖語這種只流傳于幾千年前的古蜀地區(qū)的神秘文字。

    很顯然，這些所謂的鬼影，以及我所進入過的鬼域，其實很可能只是那個神秘的意識世界的投影?；蛟S是因為我自身的金沙血脈的關系，這種投影只有我一個人能夠看見，其他人根本無法察覺。在我們的世界某個角落，其實一直隱藏著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猶如存在于不同維度的意識空間。

    但這個空間又和通常意義上所說的次元空間或者多維空間不同，它完全沒有任何實體，是由純粹的意識或者說精神力量構成。也正因為如此，統(tǒng)治那個空間的是五個精神最為強大的異類而非人類。這五個異類意識生命，也就是傳說當中的五神。

    當然，即便是普通人，龐大的人口基數(shù)讓不少人因為腦波頻率剛好和意識空間內的某種狀態(tài)重疊，以至于能夠看見一鱗半爪的特殊景象。這些人在初次遇到這些現(xiàn)象時，都和當初的我一樣，以為是見鬼或者神仙顯靈之類的。

    這個時候，葉教授悠悠醒過來，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當他看到我在一旁的時候，顯得有些吃驚。

    “你怎么來了？”葉教授揉著眉心，用一只手撐在床邊坐了起來。

    “我也不想來，不過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你和張阿姨幫我解答。”我饒有深意地看了張九紅一眼。

    “其實老葉知道的，我差不多都知道；而我知道的，怕是比老葉還多?！睆埦偶t毫不避諱地說。

    “你知道她的身份了？”葉教授臉色一凝，說道。

    “上次張阿姨提到過，她是尸鬼婆婆姬巧玉的半個弟子。我這次在梓潼的時候，剛好遇到不少姓張的人。巧合的是，當年滅蜀的是秦國的司馬錯和張儀，而梓潼本地的神靈，又叫作張亞子。這么多巧合都聚集到一堆，就不是什么巧合了才對?！蔽业卣f。

    “其實這也不算什么秘密，張家人，或者說純正的張家人嫡系血脈，本來就不是普通人那么簡單。張家和你們杜家一樣，曾經(jīng)獲得過神血，而這神血在上古時代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作巫血。張家人的祖先就是一個神通廣大的巫師，從巫身上繼承了血脈的力量。此后血脈覺醒的張家后裔，在巫術式微后，又在后來的道家身上發(fā)揚光大。”張九紅淡淡地說。

    “果然如此，我早就感覺，張家人的神秘，如果和古蜀時期的秘密扯在一起，那么最終應該是和古蜀五神脫不了關系。這么說來，張家也是五神血脈的一支？”我問道。

    “當然不是，在張家人的血脈面前，就算是古蜀五神的神血后裔，又算什么呢？你可知道，古蜀五神是在古蜀第一個帝王蠶叢王時期形成的，那么在古蜀國形成之前，統(tǒng)治當時的成都平原的是誰？”

    傳說蠶叢王建立古蜀國之前，當時統(tǒng)治整個四川地區(qū)的，是上百個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些部落被稱為“戎伯”。當時作為古蜀國前身的蜀山氏，就是最大的戎伯。

    這些部落文化習俗略有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個部落都有一個巫祭。

    巫祭的權力極大，如果說部落首領管的是整個部落的吃喝拉撒，那么巫祭管的就是生老病死。

    這些部落在巫祭的帶領下，彼此征戰(zhàn)，最終形成了一個較大的部落，也就是古蜀國的雛形。不過當時的部落還沒有建國的意識，并且成都平原還不是如今的天府之國，地震、洪澇、山洪等災害時有發(fā)生。于是這個大部落就經(jīng)常在成都平原上遷徙，這個時間持續(xù)了八百年，一共建立了八處不同的城邦。

    他們最早建立的城邦在新津寶敦，距今四千五百年。按照考古界對發(fā)現(xiàn)遺址的命名規(guī)則，這個處于公元前兩千七百年到公元前一千八百年的文明被命名為寶敦文明，也叫寶敦文化。

    這個古老的文明，比蠶叢王在三星堆建立的古蜀國，還早了將近一千年。

    在寶敦文明發(fā)現(xiàn)的八處不同古城遺址中，規(guī)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就是大邑縣的高山古城，也就是目前我們所處的這個挖掘現(xiàn)場。

    據(jù)說整個高山古城占地面積達數(shù)百萬平方米。目前發(fā)掘到的僅僅是一小部分，可這一小部分所展現(xiàn)出的古蜀時期的生活形態(tài)，已經(jīng)足以讓整個考古界震驚。

    其中包括了八十九座墓葬，之前用來埋葬孩子的地方還不算在內，因為孩子尸骨所處的位置是獻祭用的坑。

    那么這里就有一個問題，如果說古蜀五神最早是從蠶叢王時期才出現(xiàn)的，那么當時的寶敦文明的管理者，所獻祭的對象又是誰？

    我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古蜀五神中任意一個，都是普通人絕對無法反抗的強大存在，尤其是當他們以純意識體的形態(tài)降臨，就連目前最先進的核武器都傷不到他們。畢竟核武器釋放的能量再強大，也屬于物質的范疇，不可能直接干涉到意識。

    反過來，古蜀五神在面對現(xiàn)代文明的時候，有著極大的優(yōu)勢。他們能夠培養(yǎng)一具暫時容納自身降臨的軀殼，而人類即便消滅這具軀殼，對五神來說也不過是多沉睡一段時間而已。

    可是在五神之前一千年，竟然就存在某個未知的神靈。當時的寶敦文明就已經(jīng)在向這個神靈獻祭，還是以最高級別，同時也是最殘忍的童祭的形式。

    那么張家人身上流淌著的神血，是否就是來自于這個比古蜀五神更早一千年的神靈？這個神靈是隕落了，還是依然在另外一個意識世界內沉睡？張家人的目的是要復活它，還是喚醒它？

    “古蜀五神是巴蛇神、縱目神、太陽神鳥、青銅神樹和蠶女神。如果說古蜀五神都不是張家人血脈的來源……那么，它到底是誰？”我沉聲問道。

    “其實你多少能夠猜到一點的?！睆埦偶t說道。

    “那是一個連名字都不可言說的特殊存在，你真的確定你想要知道？”張九紅的神色有些詭異。

    “小康，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币恢背聊娜~教授突然說道。

    “因為知道這個神靈是誰，本身就是有危險的，對嗎？”我問道。

    葉教授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很后悔知道它到底是誰。即便你毫無畏懼，我也不會將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你，因為告知你帶來的變數(shù)和最終的結果，或許會比這件事本身還要可怕。”

    “鐵幕一直想要隱瞞的秘密，還有真相派一直想要追尋的真相，也是和它有關？”我突然想起保持著類似態(tài)度的鐵幕組織，似乎他們一直在試圖掩蓋某件事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正是真相派千方百計想要探尋的。

    “是的。不過不管是鐵幕還是真相派，對這件事所知道的不過是一些皮毛，只是這點皮毛已經(jīng)足以讓他們充滿了對它的畏懼。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知道的內幕或許還不如js組織的秦振豪多。只可惜連秦振豪自己也不知道，前面幾十年所做的布局，其實完全都在它的預料當中?！?/br>
    “而你們張家人，就是它的血脈后裔？或者說，是它的爪牙？”我問道。

    “恰恰相反?！睆埦偶t說道，“身為它的血脈后裔的張家人，是最恨不得它徹底死亡或者永遠沉睡下去的?！?/br>
    “為什么會這樣說？”

    “因為對于它來說，具有它的神血的后裔，不過是為了延長它百無聊賴的漫長生命的道具?；蛘咧卑c說，所有血脈覺醒的張家人，對于它來說都是合適的時候可以直接吞吃的食物，而非是什么血脈后裔?！睆埦偶t神色冷漠地說。

    我微微吃驚，不過想到開明王朝的時候，還存在血親轉生這么詭異的事情，那么吞吃血脈后裔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畢竟無論五神還是這比五神都要古老的未知神靈，都是非人的異類，而且在人間的時候，有可能具有龐大的身軀。

    “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知道它的強大之處了。殺死巴蛇神rou身的五丁，只不過是它的五個仆從而已。哪怕當時五丁殺死的并非巴蛇神本體，但是以人類的外形，殺死一兩百米長的巨蛇，這樣的力量你以為是普通人能夠擁有？”

    “我看到過五丁的遺骸，高達三米多。這樣的特殊生命，幾乎可以說就是完全和人類迥異的巨人種族，我當然不會認為他們是普通人。”我苦笑道，同時對那個古老的神靈到底是誰無比好奇。

    只可惜不管是張九紅還是葉教授，在這個問題上都閉口不言，怎么也不妥協(xié)。

    我心中隱隱閃過一陣恐慌，似乎那個未知的古老神靈的存在，包含著一個遠比古蜀五神還要可怕的大秘密。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幾乎都緘口不言，似乎哪怕僅僅是說出這個未知古神的名字，都有大災禍發(fā)生。

    或許真相派一直所追尋的真相，就和這個秘密有關。古蜀五神的存在雖然也十分神秘和強大，但不管是真相派，還是js組織，一直以來都抱著幾分利用古蜀五神的力量的態(tài)度，并沒有多少敬畏。

    以這兩個組織的強大，的確不需要對幾個只存在于意識空間的強大精神生命保持什么畏懼，可他們在面對這未知的古神的時候，卻稱得上是小心翼翼。

    如果說當年十二世開明王和五丁力士殺死巴蛇是等同于屠神的壯舉，很明顯這個壯舉并非是凡人能夠獨自去完成的。

    在梓潼地下石窟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張儀利用自身三寸不爛之舌誤導了十二世開明王杜盧。如果張九紅說的是真的，真正幫助十二世開明王杜盧完成殺死巴蛇的，是那個更加神秘的古神，那么古神的力量或許要遠遠超出我們預料。

    殺死巴蛇的五丁力士，居然都是從古神身上獲得非人的力量，那么這個未知古神，到底強大到了什么樣子？

    “這么說來，目前你們正在參與挖掘的寶敦文化的高山古城，和那個神秘的古神有關？”我問道。

    不管是張九紅也好，還是葉教授也好，以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估計普通的考古挖掘工作，根本無法吸引他們。

    只有和《金沙古卷》以及五神相關的考古遺址，才有可能讓他們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而寶敦文化比整個三星堆文明都早了將近一千年的時間，自然不可能是和三星堆金沙文明相關的《金沙古卷》以及古蜀五神有太大的關系。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寶敦文化當中，或許藏著那個未知古神的秘密。這個秘密很可能是和童祭有關。很顯然這未知古神對于用兒童作為祭品，有著非同一般的嗜好，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善之輩。

    只是到了古神這個級別，大概也對祭品本身沒有任何要求的。它真正想要的，或許只是被當成祭品的孩子近乎空白的靈魂意識。

    那是它在未知的意識空間內，所有信徒的來源，否則那個意識世界可能早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礎。

    “目前能夠發(fā)掘的大邑高山古城實在太小了，還不到一千平方米。這個遺址如果真的完全發(fā)掘出來，其意義甚至不亞于發(fā)現(xiàn)三星堆和金沙遺址。不過真要說起來，高山古城的確是和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古神有關，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它的存在，也不會有后來的古蜀國和古蜀五神。那五個所謂的神靈，其實不過是竊取了它的部分血脈而已?！睆埦偶t說。

    “也就是說，從特殊血脈的角度講，直接源自古神的張家，比我身上的來自杜宇王朝的金沙血脈，要高上一等？”我問道。

    “差不多可以這樣說。不過杜家人身上的金沙血脈是最特殊的，當年你們的先祖所獲得的血脈傳承是最完整的，要遠遠高于其他幾個血脈竊取者。這也是為什么只有你身上的血脈有著各種特殊的作用，而其他人卻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說那神秘古神的血脈屬于最原始的一代，那么張家人和你們杜家身上的金沙血脈更接近二代，其他四個古神留下的血脈，差不多是三代了?！?/br>
    “姬巧玉曾說過，她想要一滴真正的神血，可是她連我身上的血脈都看不上，認為是被稀釋過無數(shù)次的。如此說來，她真正想要的，是那個神秘古神的血，而且是最原始的血脈。”我不由想起自己曾答應過尸鬼婆婆，要為她尋找這樣一滴神血。

    現(xiàn)在看來，這個任務遠遠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別說是神秘的古神，就連五神之中任何一個降臨下的一絲意志，都不是現(xiàn)在的我能夠對抗的。

    “如果說你們張家的目的，是想要消除古神血脈帶來的詛咒，那么為何還要頻繁使用它的力量？我想這種源自血脈的力量使用的次數(shù)越多，恐怕詛咒也就越深吧？”我問道。

    “一邊是在將來被詛咒而死，一邊是可能馬上死，你選哪個？”張九紅淡淡地說。

    “那么為什么要和天父組織的人合作？他們的來歷和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問道。

    “天父組織就是古神在人間的信徒組成的。當然，他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作‘世界樹’?！?/br>
    “世界樹？聽起來倒是有一點世界大同的味道，怪不得這個組織當中有許多都是外國人?！蔽覈@了一口氣說。

    “你就不覺得奇怪，世界樹的人，為什么會對古蜀文明這么感興趣？”張九紅問。

    “當然想知道，而且這個組織的成員能大搖大擺地帶著軍火進入嚴格禁槍的國內，恐怕能量也不小呢?！?/br>
    “有著羅斯柴爾德等海外財團資助的世界樹，能量怎么會小呢？如果不是當年那個叛徒，古蜀的秘密，又怎么可能泄露出去？”葉教授也在一旁咬牙說道。

    “叛徒？”

    “確切地說，不過是一個四川當?shù)氐南驅А２贿^時間卻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也就是三星堆第一次被人發(fā)現(xiàn)后不久。當時有一個名叫董篤宜的英國傳教士得知三星堆的存在后，主動聯(lián)系駐軍保護失散的文物。不過可惜的是，董篤宜傳教士當時找了一個不靠譜的當?shù)厝讼驅?，這個向導竊取了部分從三星堆出土的文物?！比~教授說。

    我想起之前敖雨澤曾提到過一件事。當時在初次發(fā)現(xiàn)三星堆的時候，隨之出土的還有一個壇子，這壇子中藏著的就是其中一卷《金沙古卷》，也因此《金沙古卷》被稱為“壇中書”。

    實際上《壇中書》才是《金沙古卷》的正式名字，畢竟《壇中書》的成書年代要遠遠早于金沙時期，至少是三到四千年前的，介于寶敦文化和三星堆文明之間。之所以有《金沙古卷》這個稱呼，還是源自發(fā)現(xiàn)金沙遺址的時候，也同樣出土了這樣一個神秘的壇子。

    而最后一個壇子，就藏在雷鳴谷蠶叢王墓深處的青銅之城中，已經(jīng)被秦振豪帶走。也就是說現(xiàn)在js組織掌握的關于《壇中書》的秘密，很可能是最全的。

    而在三星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壇中書》的時候，當時還沒有人意識到這份羊皮卷的價值?？垂艿娜瞬簧髦率Ц`了一部分，讓它成為殘頁，而殘留的部分卻被js、真相派和鐵幕的前身，也就是回歸者組織所奪走。

    回歸者組織分裂后，三大組織分別擁有了《金沙古卷》的一部分殘頁，也因此發(fā)展出不同的理念。

    不過我倒是覺得，之所以回歸者組織會分裂，很可能是對《金沙古卷》的闡述發(fā)生了分歧，就如同武俠小說《笑傲江湖》中華山派得到《葵花寶典》，最后因為各自理解不同分裂為劍、氣二宗一樣。

    如果說當年的英國傳教士董篤宜身邊有一個向導竊取了部分《壇中書》，而這部分《壇中書》又輾轉落到一個識貨的國外組織手里，那么他們的確有可能借此建立起一個勢力不亞于三大神秘組織的新勢力。

    更何況這一百來年，國外，尤其是西方國家因為長達數(shù)百年的積累，在經(jīng)濟和技術上都比國內要強上不少，如果能獲得一些大財團在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甚至有可能讓這個被稱為“世界樹”的新勢力發(fā)展得比三大組織都要快速。

    “世界樹這次來到梓潼，甚至不惜動用了一絲巴蛇神的意識力量，可是到底是為了什么？”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世界樹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燭龍?！睆埦偶t說?！盃T龍，燭九陰？”

    燭龍，別名燭九陰，是中國古代神話中的鐘山之神。據(jù)《山海經(jīng)》中記載，燭龍是人面蛇身的形象，赤紅色，身長千里；睜開眼就為白晝，閉上眼則為夜晚；吸氣為冬天，呼氣為夏天；又能呼風喚雨，不喝水不進食，不睡覺也不休息。

    從形象上看，燭龍人面蛇身的樣子和傳說中的巴蛇神非常像。當然巴蛇神的另外一個形態(tài)，是長達一兩百米的巨蟒。

    “巴蛇神在歷史上有過很多名字，比如巴蛇、修蛇、騰蛇，但最讓人熟知的，就是燭龍。當然，燭龍是巴蛇神的完整形態(tài)，現(xiàn)在的巴蛇神，早已經(jīng)是一個只留下意識茍延殘喘的偽神，和當年全盛時期完全無法相比?！?/br>
    “世界樹的目的是想要竊取部分巴蛇神，也就是燭龍的力量？”我不可思議地說，畢竟比起巴蛇神這種古蜀時期的本土神靈來，燭龍這個神靈的知名度更高，哪怕是在中原地區(qū)都有著不少傳說。

    “他們真正想要做的，是借助巴蛇神的意識和它曾經(jīng)的一個rou身軀殼，以及時光之沙的力量，重新在時光長河中回溯到屬于巴蛇神全盛時期的某個時間點，然后獲得燭龍的某項特殊能力。這種能力，有可能讓他們所信奉的神靈，也就是那個古神從沉睡中醒來?！睆埦偶t說道。

    “但是，他們想要完成這一切，必須要在一個特殊的地點完成基本的祭祀活動，而在整個成都平原，最合適的地方就是這里，高山古城?！比~教授感慨地說。

    高山古城是寶敦文化最鼎盛時期的城邦，其建成年代距今四千多年。當時在地球上其他地方，也正是巴比倫文明和埃及文明興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