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懷疑，這游戲的出現(xiàn)很可能就是天父組織搞的鬼，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切實的證據(jù)而已。

    鬼使神差地進入游戲，這次我沒敢戴著vr頭盔進行。可游戲的畫面風格和配樂音效，依然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游戲中經(jīng)歷的一切，似乎能影響到現(xiàn)實中的什么事情。

    這是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不同于玩其他看起來畫面恐怖的游戲帶來的心悸，而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隱隱不安。

    玩了一會兒，游戲中新出現(xiàn)的一個任務，需要我去尋找一件看似普通的道具——核桃。

    核桃可能所有人都看到過，不過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堅果。當然也有文玩愛好者，將品相良好的核桃當成收藏品。前些年很是火了一陣。

    只可惜核桃這種文玩再生性太強，不像古董那樣稀有和不可再生。當市場被炒作起來后，泡沫破滅，許多以前賣幾千上萬的文玩核桃，價格跌到幾百塊都沒人要。

    因此當游戲的要求是讓我收集核桃的時候，我多少是有些奇怪的。要知道從開始到現(xiàn)在，這個游戲需要人收集的道具，要么是十分詭異的用于祭祀的東西，要么就是和金沙、三星堆等古蜀文明相關(guān)的器具，收集核桃這么普通的東西，還是第一次。

    隨著任務的進程，我收集到三個核桃。按照任務的描述來到下一個目的地，將三個核桃擺放進一段破損的古城墻露出的石碑上的三個小孔內(nèi)，古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游戲中的石碑開始發(fā)生震動，然后裂開，接著顯露出一個古舊的木頭盒子。而這盒子的造型，幾乎就是我放在電腦桌上的盒子的翻版，就連盒子的貼圖顏色都一模一樣。

    盒子上同樣有吉字形結(jié)構(gòu)的玲瓏鎖，不過這次游戲卻罕見地給了解鎖的提示。我打開游戲里的玲瓏鎖，發(fā)現(xiàn)游戲里的盒子內(nèi)，居然是一具小小的骸骨。一看就是剛出生的嬰兒的。

    我差點將桌子上的盒子扔出去，如果說這盒子和游戲里的盒子一樣的話，那是否意味著盒子里面也是這樣一副嬰兒的骸骨？

    我?guī)缀跏请p手顫抖地用剛才游戲里提示的方法打開玲瓏鎖，猶豫了好半天也不敢掀開盒子的蓋子。

    之前我見到過的尸體也不少，有的甚至是高度腐爛的，對普通人來說有著極大心理壓力，可對我而言已經(jīng)算是習慣了。可人就是這樣，能夠坦然面對看上去很恐怖的大人尸體，可如果發(fā)現(xiàn)自己要打開的盒子里是一個小孩的骨骸，哪怕這件事和自己完全無關(guān)，也多少會有些負罪感和害怕。

    最終，我微微閉上眼睛，掀開木盒子的蓋子，然后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卻呆住了?，F(xiàn)實中的木盒子內(nèi)，并沒有什么小孩的遺骸，而是靜靜地躺著三個核桃。

    與游戲中作為道具的核桃看上去差不多，是棕紅色帶包漿俗稱“獅子頭”的文玩核桃。換成前幾年，這三個核桃價值不菲，足以讓我小小地發(fā)一筆財，可有了先前游戲里的經(jīng)歷，我知道這三個核桃的來歷恐怕并不簡單。

    將三個核桃取出來，又翻來覆去地查看盒子本身，都沒有發(fā)現(xiàn)更多的線索。張九紅為什么會將三個核桃莫名其妙地送給我？

    我突然想起，背包里還藏著她當初給的幾張圖，它們分別畫著象牙盒子、五丁開山、巨繭、巨蟒和潦草的地圖。

    現(xiàn)在看來，我們在梓潼地下石窟中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能和這幾張草圖聯(lián)系起來。

    象牙盒子中銘刻的咒文能召喚一次巴蛇神的意念。我們前往石窟是靠著地圖的指引。在石窟中我們分別看到了五丁開山和巨蟒巴蛇的遺骸，還有巴蛇腦袋中的巨大繭狀物，以及汲取巴蛇頭顱的力量，讓敖雨澤復生的法陣。

    張九紅似乎早就預料到我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不管她的真實身份和目的是什么，至少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張九紅很可能和尸鬼婆婆姬巧玉一樣，是一個能夠看到別人命運線的奇人。

    算起來她是姬巧玉的半個弟子，有這樣的能力似乎也不足為奇。當初姬巧玉曾提到過，看透命運線這種神奇的能力，消耗的是自身的壽命，所以沒有人會輕易使用。

    張九紅不惜付出巨大代價來為我們做出指引，為的又是什么？她現(xiàn)在突然送給我三個文玩核桃，又預示著什么？

    正當我為此感到奇怪的時候，電話響起，打過來的是明智軒。他的語氣有些古怪，但說出的話卻讓我震驚：“我找到葉教授的下落了，他去了大邑縣三岔鎮(zhèn)趙庵村的古城遺址。現(xiàn)場有新的發(fā)現(xiàn)，幾千年前的古城，居然采用兒童祭祀……”

    聽到“兒童祭祀”這幾個字，再聯(lián)想起先前在游戲內(nèi)木盒里看到的小孩骸骨，我不由得心頭一跳，總覺得兩件事似乎開始聯(lián)系到一起。

    大邑縣發(fā)現(xiàn)的這個古城遺址，我之前也聽說過，最早是二〇〇三年發(fā)現(xiàn)的，但遺址沒有進行挖掘。直到二〇一二年，考古隊做了充分的準備進行了詳細的勘探，發(fā)現(xiàn)古城遺址總面積接近兩百萬平方米，被稱為“寶敦文化”。

    直到去年，考古學家發(fā)掘的面積也才八百平方米，和總面積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在發(fā)掘區(qū)內(nèi)，考古人員發(fā)現(xiàn)了豐富的遺存，如墓葬、人祭坑、奠基坑、灰坑、灰溝、水井、建筑等等。

    不等我開口說話，明智軒繼續(xù)說：“這次發(fā)掘清理出大量墓葬，最關(guān)鍵的是還有人祭坑，里面除了將成人奴隸當祭品祭祀外，最恐怖的是居然還有兒童被當成祭品……另外，祭品里面還有三個山核桃，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用核桃來進行祭祀。四千六百年前的核桃，如果放在幾年前足以讓文玩愛好者瘋狂……”

    我看了看眼前盒子里的三個核桃，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我的心中升起一股隱隱的不妙，如果說葉教授就在大邑的考古現(xiàn)場，而張九紅作為葉教授現(xiàn)在最親近的人，很可能也在那里。

    那么這三個核桃的來歷，就十分可疑了。以張九紅的大膽程度，她很可能有極大的機會接觸到考古現(xiàn)場挖掘出來的核桃，并進行了調(diào)包。

    也就是說，我眼前的三個核桃，有九成的可能是考古現(xiàn)場挖掘出來的。只是如此珍貴的文物，她為什么要讓人送給我？這中間又藏著什么玄機？

    掛上電話后，我立馬將三個核桃和鱉靈童尸一起裝好，朝大邑趕過去。好在大邑就在成都周邊，不過是幾十公里的距離，當我到了三岔鎮(zhèn)，也才過了一個半小時，這還是因為到三岔鎮(zhèn)有不少小道限制了車速。

    在當?shù)厝说闹敢?，我來到考古現(xiàn)場的外圍。這里已經(jīng)被警戒線保護起來，除了工作人員，連當?shù)氐拇迕穸贾荒茉谕鈧?cè)看熱鬧。

    遠遠地，我看到葉教授正和另一個老人爭論著什么，而他的旁邊，正站著一個中年婦女，赫然就是張九紅。

    似乎感覺到我的注視，張九紅回過頭來，十分詭秘地一笑。接著葉教授眉頭突然深深皺起，捂著自己的胸口倒了下去，周圍的人頓時一片手忙腳亂。

    第十六章 寶敦童祭

    我有些驚怒地想要靠近葉教授，卻被附近的工作人員阻止，幾個保安更是神色不善地看著我，似乎將我當成了葉教授突然倒下的疑兇。

    “讓他過來，他能救老葉?！背龊跻饬系兀瑥埦偶t替我解圍。

    我一聲不吭地甩開幾個保安，快步走到葉教授倒下的地方，發(fā)現(xiàn)他臉色帶著異樣的蒼白，雙目緊閉，但是眼皮在不停跳動，就像眼球還在不住地轉(zhuǎn)動。

    我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葉教授的眼球在轉(zhuǎn)動，而是他的眼睛像是被人打腫了一般開始朝外鼓起。這個過程極為緩慢，以至于讓我誤以為是他的眼球在轉(zhuǎn)動。

    “葉教授怎么了？”我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朝張九紅質(zhì)問道。

    “你以為是我害了老葉嗎？如果我要動手的話，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笨蛋，他是中了詛咒，現(xiàn)在只有你的血能夠救他……”張九紅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輕聲說。

    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冷冷說道：“先不說葉教授目前的狀況到底是誰造成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身上號稱神血的金沙血脈，早在梓潼地下石窟為了救敖雨澤而變得稀薄了許多?！?/br>
    張九紅的神色忽地一滯，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給出這個答案，最后咬牙說道：“不管怎么說，總要試試。先帶老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大不了，你就多放點血出來……”

    我不置可否地看著她表演。不管怎么說，如果真的能救葉教授，就算我犧牲一點血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晌覔牡膮s是這不過是張九紅自導自演的苦rou計，作為神秘的張家人，很可能葉教授的暈倒根本就是她造成的。

    要不然哪里會這么巧，我剛到大邑的考古發(fā)掘現(xiàn)場，還沒來得及和葉教授說上話，葉教授就突兀地昏迷過去了？

    兩個疑似葉教授學生的青年，將葉教授抬到了附近的休息區(qū)。休息區(qū)是移動板房搭建的，不過里面居然有一臺小型空調(diào)。這在整個休息區(qū)都算是罕見的，畢竟為了這次的考古挖掘活動，現(xiàn)場只有兩臺柴油發(fā)電機在進行供電。

    葉教授躺在簡陋的板床上，依然處于昏迷之中，不過呼吸還算平穩(wěn)，只是耽擱了這幾分鐘，他的雙目朝外的鼓出似乎更加嚴重了，而且額頭的位置也長出了一個包。就像是號稱人體第三只眼的松果體也在朝外鼓出一樣。

    我突然想起在木盒子中發(fā)現(xiàn)的三個核桃，當時核桃排列的形狀，和人的雙眼以及額頭正中的位置極為相似。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張九紅的眼神，就更加覺得恐怖了。這個中年女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我要去葉教授家，更是利用盒子中的三個核桃提示我前來后，直接讓葉教授昏迷過去。

    很顯然，她需要的并不僅僅是我的血這么簡單，而是在擔心葉教授向我透露什么關(guān)鍵信息。如果葉教授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那么她極有可能將這部分關(guān)鍵信息隱瞞下來，甚至釋放出誤導我的錯誤信息來達到她或者說神秘的張家的目的。

    等葉教授的兩個弟子退出休息室后，張九紅臉上保持的鎮(zhèn)定隨之消失，對我說道：“趕快，用你的血在老葉身上按照我給你的符文樣式畫出一模一樣的……”

    說著張九紅從休息室的一個柜子里找出紙筆，然后筆走龍蛇，飛快地畫出一張張符文。

    我仔細數(shù)了數(shù)，等張九紅停筆的時候，這些符文的數(shù)量，一共是十二張。

    我感覺這十二張符文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記起來，在梓潼五婦嶺地下石窟中的十二個銅人身上，似乎也有著類似符文，每個銅人的胸口，都雕刻著不同的符文。

    “你是張儀的后代？”我看著這十二張符文，問道。

    “據(jù)說孔子的后代已經(jīng)有至少八十三代，只計算男丁，都超過四百萬人。中國是一個極為古老的國家，這樣古老的國家能一脈相傳下來，現(xiàn)代社會怕是多數(shù)人都能和一個有名的祖先扯上關(guān)系。我們張家存在的時間可是早于戰(zhàn)國時期，要說我和當年的張儀有什么隔了幾十上百代的血緣關(guān)系，這誰說得清楚？張家又沒有孔家那樣綿延兩千五百多年的族譜可供查詢。”

    “你可真會狡辯，葉教授的詛咒，是你故意激發(fā)的？”我冷笑道。

    “怎么可能，那不過是老葉自己不小心，中了童尸的詛咒而已?！睆埦偶t申辯道。

    我自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話，不過聽她提起“童尸”這個詞匯，頓時想起在我的背包里，其實還有一具真正的鱉靈童尸。這可和用于祭祀的童尸不同，這很可能是古蜀時期最后一個國王，第十二世開明王的雙生子弟弟的尸體，而被時光之沙封印的鱉靈童尸，里面甚至有很大可能藏著十二世開明王的魂魄。

    這東西盡管無比詭異，可一旦我們的推論是真的，那么它的存在價值就太重要了。如果能從其他途徑打開時光之沙的封印，那么清醒過來的十二世開明王，或許會解開不少存在了數(shù)千年的謎題。

    十二世開明王杜盧可是憑著手下的五丁曾屠神成功，哪怕屠殺的不過是巴蛇神留在人間的rou身，可比起其他歷代古蜀國王來，已經(jīng)十分了不起了。

    因此杜盧的記憶中，很可能掌握著古蜀五神的某些弱點。如果我們能得到他這部分經(jīng)驗，那么在對付一直覬覦人間繁華的古蜀五神的時候，就多了不少把握。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我猶豫地看了昏迷不醒的葉教授一眼，問道。

    “如果沒有我的指引，你在五婦嶺地下石窟中，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管你覺得我是要害你還是有什么目的，總之，你欠我一個人情?！睆埦偶t說。

    我頓時無語，同時又不得不承認張九紅的確說得不錯。我曾發(fā)誓哪怕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救活敖雨澤。我本來以為這需要我花費無數(shù)的精力，或許還會耗上數(shù)年的時間才有可能完成，但沒有想到原本和我們敵對的天父組織，居然像是活雷鋒一樣將敖雨澤送到了梓潼的五婦嶺地下石窟內(nèi)。

    這肯定不是巧合，我們分明是在張九紅的引導下才前往梓潼的。如果沒有她，我的確不可能這么快救活敖雨澤。

    “你是天父組織的人？”我問道。

    “天父組織……原來你說的是他們。我的確和他們有過合作，不過很抱歉，我不屬于任何組織，就連你臆想中的所謂張氏家族，也沒有你想象中那樣龐大和團結(jié)。這只是一個松散的家族，如果不是因為那見鬼的血脈傳承，這個家族早就和其他姓氏一樣，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睆埦偶t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天父”這個組織名字，不過是我隨口給起的，因為我遇到的幾個外國人，似乎都對組織中的代號“天父”的頭目十分恭敬。張九紅對這個組織肯定十分了解，要不也不會做出完美的配合誘導我們前去。

    不管天父組織和張九紅能從這件事中得到什么，從救活敖雨澤這一點講，她起到的作用以一個人情來形容，都有些輕了。

    而張九紅的話，我也不敢完全相信，畢竟她的來歷太過神秘。我除了能夠猜出她是歷史上和不少神秘力量掛鉤的張家人的后裔這一點外，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

    或許尸鬼婆婆姬巧玉的半個弟子這個身份，也說明了她本身對金沙文明相關(guān)的神秘事件極度關(guān)注。更加詭異的是，姬巧玉曾是葉教授的正牌夫人，他們還曾有一個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孩子。

    “你需要保證，我這樣做不會傷害到葉教授?！蔽乙а勒f道。不過我能夠感覺出來，不管張九紅表現(xiàn)得多么神秘，但她對葉教授的關(guān)心，似乎不是假的。

    “放心，沒有人比我更在乎他的安危。我并不是為了得到他在古蜀文明上的研究成果才和他在一起的?！睆埦偶t輕聲說道。

    我點點頭，開始按照張九紅的吩咐，割開手指，以自己的血在葉教授的額頭和臉上畫下十二道符文，形成類似十二宮的一個圖案。

    令人驚奇的是，我的血畫下的符文這次不僅沒有招來蟲類，反而是漸漸隱沒進入葉教授的皮膚，最后消失不見。

    而葉教授鼓起的眼睛，包括額頭的一個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了下去，最后恢復到了正常的水平。雖然葉教授依然沒有醒過來，但是呼吸明顯平穩(wěn)了許多，臉色也多出了一絲紅潤。

    張九紅似乎也松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好了，讓老葉休息一會兒?，F(xiàn)在你有什么疑問，盡管問吧?！?/br>
    “你讓一個‘殺馬特’少年送給我的三個文物核桃，是什么意思？”我警惕地問。

    “三個核桃，在古蜀時代不僅代表著普通的食物那么簡單，要知道‘三’這個特殊的數(shù)字，不僅代表著三星堆，在日后的中原地區(qū)象征著天地人三界；在人體內(nèi)代表‘三魂’或者象征一切污濁陰穢之氣的‘三尸’；在道家學說中代表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在佛教中代表著‘前生’‘今生’‘來生’的輪回……確切地說，三個核桃真正蘊含的哲理，是對時間和空間的某種特殊的闡述方式?！睆埦偶t緩緩說道。

    我的心一跳，意識到張九紅現(xiàn)在講的不是無的放矢。很可能“三”這個特殊的數(shù)字，真的有某種神秘的含義，尤其是這個數(shù)字和看似普通的核桃結(jié)合起來的時候。

    “核桃的形狀，想來你也明白，最像人的大腦。中醫(yī)講究以形補形，所以通常認為多吃核桃能夠補腦，但每天通常不超過三個，因為三是一個極數(shù)，超過的話物極必反?，F(xiàn)代營養(yǎng)學的健康理念同樣有類似的每天吃三個核桃的說法，不過是這種古已有之的方式的概念提取罷了。核桃因為形似大腦，在古代象征著智慧，三個核桃，代表的是無窮的智慧?！睆埦偶t繼續(xù)說道。

    “那么這和你先前提到的童尸有什么關(guān)系？”我問道。

    “以兒童獻祭，向神靈祈禱，以獲得智慧?！睆埦偶t冷冷地說。短短的一句話語透出無盡的森冷。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實在無法想象古人居然為了獲得智慧，會采用如此極端的手段。

    要知道以當年元太祖的騎兵橫掃歐亞大陸時表現(xiàn)出的殘暴和血腥，在滅國屠城時也有不到車輪高度的童子不殺的規(guī)定。殺死象征著未來的兒童，從古至今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即便是現(xiàn)實當中，一些脾氣暴躁的人可能會因為一件小事對成年人大打出手，可換成對方是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多數(shù)情況下最多只罵罵咧咧幾句，不會真正傷害孩子，只有少數(shù)反社會人格的人除外。

    拿兒童作為祭品，不管是當初修筑城墻時的官員為了讓城墻堅不可摧，還是為了乞求神靈賜予智慧，如此野蠻的行徑，令人很是不解。

    我想起自己最開始玩那個詭異的游戲時，其中最重要的一個隱藏任務，就是需要在游戲中殺死七名孩子作為祭品。

    當時我玩這一段游戲時，也心驚膽戰(zhàn)了好半天，甚至感覺連自己的心態(tài)也受到了影響。詭異的是，隨后不久就發(fā)生了鬼影事件。我的鄰居，同時也是秦峰的女友的廖含沙正是在那次襲擊中受傷，直到現(xiàn)在都昏迷不醒。

    想到這里，我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片陰霾。那個游戲中許多的隱藏關(guān)卡，都是秦峰一個人獨自設計，并非出自游戲官方之手。如果說這個最重要的隱藏關(guān)卡設計并非是我猜測的天父組織的人完成的，而是秦峰自己設計出來的，那么秦峰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

    雖然秦峰身上藏著許多秘密，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懷疑過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甚至在面對秦振豪時，對他和秦振豪之間的叔侄關(guān)系我們也往往刻意回避?？涩F(xiàn)在想來，能設計出如此冷漠殘忍的隱藏關(guān)卡，哪怕這個關(guān)卡是有著某種隱喻和來歷，這樣的心境似乎也和普通人的認知差得太遠。

    我之前也曾懷疑過秦峰，可這懷疑都是一閃而逝，從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在看到以兒童祭祀后，懷疑突然就落地生根了。

    尤其是在梓潼五婦嶺地下石窟的時候，秦峰突兀地消失不見。我們本來懷疑他是被天父組織的人抓走了。后來又聽肖蝶說她曾見到過秦峰，只是很快失散了。那么秦峰明知道我們在為他著急，為什么不出來和我們相見？

    “這樣的獻祭會有用？享受祭品的東西，又是什么？神靈，還是魔鬼？”

    “古蜀時期的某種祭祀文化，認為只有兒童沒有受到后天污染，是最純潔神圣的祭品。其實不只是古蜀，就連后來的中原文化也受到類似的影響，比如在面對河神時，就有不少獻祭童男童女的傳說?！?/br>
    “其實我想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兒童未經(jīng)世事，意識更加單純薄弱，方便那些躲藏在某個意識世界深處的所謂神靈捕食孩子們的靈魂吧？”我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