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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金沙古卷2:長生之源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我腦子中閃過之前在五神地宮的時候,遇到過的一種神秘生物的形象,和敖雨澤對視一眼,見她也微不可查的點頭,立刻意識到我們兩人的猜測是一致的,蠶女!

    只是按照老姜頭的描述,這個蠶女竟然是有手和上半身的,和我們之前在五神地宮遇到的蠶女又有所不同,五神地宮中的蠶女雖然數(shù)量眾多,可是只具有人類的頭顱,頭顱以下的部分,都是一只巨大的蠶的形態(tài)。

    “當(dāng)我意識到不妙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定是被這唱戲的聲音給蠱惑了,要不然一個正常的人,遇到這種情況哪里敢這樣大咧咧地前去看個究竟?就在這個時候,那半身女人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一雙眼睛直愣愣地望著我……我的老天爺,這女人一雙眼睛竟然完全是凸出在眼眶外的,而且鼓出的眼珠子幾乎全是瞳孔,看不到眼白,當(dāng)時我嚇得手腳冰涼,連逃跑都忘記了?!?/br>
    雙眼鼓出幾乎脫離眼眶,這是古蜀時期特有的縱目現(xiàn)象。我的心跳突地加快了不少,或許這次我們真的有可能發(fā)現(xiàn)叢帝墓,找出js組織這么多年來孜孜不倦地聚攏權(quán)貴的財力研究長生藥,背后又到底有著什么目的。

    可惜得到這個答案的代價很可能會超乎我們意料的大——才進(jìn)入雷鳴谷一天,就出現(xiàn)了傷亡,還是以一種詭秘莫名的方式。

    而且,就算我們能順利找到叢帝墓,想必js組織也很大的可能,是一直躲藏在雷鳴谷中,長年累月地盜掘叢帝墓試圖發(fā)現(xiàn)其中的秘密,那么js組織守衛(wèi)的力量也絕對不會小,我們這點人手,估計還不夠?qū)Ψ饺揽p。

    但是可以想象,js組織就算留下了守衛(wèi)叢帝墓的人手,其人數(shù)也絕對不可能太多,畢竟這里自然條件惡劣,雷鳴谷中更是潛藏著無窮未知的殺機,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為這些人手提供補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們一路走過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煙存在的痕跡。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的手碰觸到褲袋中那個小型噴霧劑,心中頓時冒出一個瘋狂的計劃。只是這個計劃還比較模糊,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想清楚具體要如何cao作,而最終的成功率又能達(dá)到多少。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姜頭的聲音再度將我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中:“那個詭異的半身女人,下半身部分,看起來像是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蠶,而且腹部的位置高高鼓起,就像十月懷胎似的。后來我感覺自己像是被那唱戲一樣的聲音給魘住了,不由自主地朝那個女人走過去。

    不料離她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一頭體型巨大的山豬突然紅著眼睛朝那半身女人沖了過去。這個時候我才看見,在那女人的附近,有幾堆小野豬的骨頭。骨頭看上去還十分新鮮,就是不知這女人是怎么啃得如此干凈的。

    我估計這幾堆小豬的骨頭,應(yīng)該就是這頭突然出現(xiàn)的大野豬產(chǎn)的崽子,也難怪它要發(fā)狂。接下來讓我更加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女人張開嘴,卻沒有我想象中鋒利的牙齒,而是從嘴巴里吐出無數(shù)白色的絲線,將沖過來的大野豬牢牢束縛住,不管它怎么掙扎,竟然也掙不開這些發(fā)絲粗細(xì)的絲線……”

    說到這里,老姜頭的眼中充滿了恐懼,然后聲音也變得干澀起來:“接著那些白色的絲線從野豬的口鼻和耳孔穿進(jìn)去,絲線漸漸變紅,而那野豬的身體,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后很快只剩下一具粗大的骨架和一地的豬毛,連豬皮也溶解成黏稠的湯汁,被絲線吸收掉。吸收了整條野豬的半身女人,下半身如同蠶一樣的身子更加鼓脹,然后開始蠕動著產(chǎn)卵,那些卵都有雞蛋大小,但數(shù)量卻至少有好幾百個,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你是怎么逃掉的?”敖雨澤問,如果真如老姜頭所言,當(dāng)時的情況下,老姜頭根本不可能逃脫。

    老姜頭苦笑一聲,突然拉開自己的上衣,露出胸口的肌膚,所有借著篝火火光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禁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在他右胸的位置,一大塊皮膚連帶著肌rou都像是已經(jīng)壞死一般干癟下去,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畸形,只怕連右肺也已經(jīng)損壞,也不知這些年他是怎么活過來的。

    老姜頭心有余悸地說:“或許是那怪異的半身女人吃了整頭野豬的緣故,對我這百來斤rou就不怎么感興趣了,再加上又忙著產(chǎn)卵,那種類似唱戲一樣的聲音就停止了,我當(dāng)時腦子頓時清醒過來。

    可看著眼前詭異的清醒,我還是害怕啊,連腳都在發(fā)軟,好不容易在求生的本能才戰(zhàn)勝了害怕,跌跌撞撞地想要逃開。卻不曾想幾條絲線早已經(jīng)悄悄潛伏在我腳下,頓時將我絆倒在地。

    接著那些雞蛋大小的卵有一部分破開了,從里面爬出無數(shù)長相怪異的蟲子。這些蟲子有二十多公分長,身體也是像放大的蠶,可是頭部卻依稀有著人臉的樣子,看上去實在讓人瘆的慌。這還不算,這些蟲子飛快地朝我爬過來,其中有幾只直接從我衣服里鉆進(jìn)去,然后咬著我胸口的rou要朝身體里面鉆!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我胸口就整個麻木起來,雖然后來將這些蟲子扯掉,可我逃出生天后,右邊胸口的肌rou幾乎完全壞死了?!?/br>
    聽他對那些蟲子的描述,實際上和我們在五神地宮中看到過的蠶女更為相。很明顯,上半身完全變?yōu)槿诵尾攀切Q女真正成熟的形態(tài)。我們看到的蠶女只有腦袋是人,看來最多不過是“少女”時期的蠶女,也難怪它們織的網(wǎng),就連敖雨澤也能輕松掙破。

    “不過說來也怪,這些長著人臉的蠶一樣的大蟲子,咬過的地方卻一點都不疼,而且后續(xù)也沒有感染發(fā)炎,除了有時候天陰下雨會覺得喘不上氣外,這么些年也沒有什么大毛病?!崩辖^帶著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的神色說道。

    “那你的眼睛呢?聽村長說,你的這只眼睛也是在雷鳴谷里瞎掉的?”敖雨澤突然問。

    老姜頭剩下的那一只獨眼中,頓時閃過一片陰霾,好半天才說:“是一只怪異的大鳥,并且這只大鳥和那詭異的女人產(chǎn)下的蟲子是天敵。如果不是它們的出現(xiàn),我當(dāng)時恐怕會像那頭野豬一樣,被吃得皮都不剩!所以即便我瞎了一只眼睛,但對那只大鳥,我卻恨不起來……”

    我們所有人聞言都面面相覷,蠶女的天敵?按照當(dāng)時余叔的觀點,蠶女不應(yīng)該是古蜀五神之一么?這里在十幾年前就出現(xiàn)過成熟體的蠶女,盡管很可能也是js組織培育出來的仿制品,可蠶女就算在五神中的地位不怎么高,也不至于有什么蟲子能成為它的死對頭吧?

    “我如果所料沒錯的話,那只怪鳥應(yīng)該是魚鳧鳥。”旺達(dá)釋比說道。

    我和敖雨澤等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在古蜀五神當(dāng)中,分別是蠶女神、太陽神鳥、縱目神、巴蛇神和青銅神樹。

    而魚鳧這種常見的水鳥,卻是古蜀時期的第三個王朝魚鳧王朝的圖騰,當(dāng)時被尊為神鳥,但卻并不在五神之列。也正是因為如此,當(dāng)初余叔才希望通過某種祭祀,讓自己的祖靈魚鳧取代太陽神鳥的位置,只可惜最后功虧一簣。

    蠶叢帝作為古蜀國的開國皇帝,是第一個獲得當(dāng)時的神權(quán)承認(rèn)的,也是世界上第一個開始大規(guī)模種桑養(yǎng)蠶的國度。而蠶最大的天敵,就是鳥類和蜘蛛、螞蟻等,其中又以鳥類為最。

    蠶叢王朝后來被柏灌所取代,而柏灌又被魚鳧推翻,這前三任蜀王,都有著“此三代蜀王數(shù)百年神化不死”的傳說,這也正是js組織的長生藥研究,要從古蜀金沙王朝的帝王傳承上打主意的原因之一。

    在整個古蜀時期,尤其是金沙王朝時期的朝代更迭,除了人為的因素外,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就是“神權(quán)”。金沙王朝時的宗教和祭祀活動已經(jīng)相當(dāng)發(fā)達(dá),神權(quán)在某種程度上是要高于王權(quán)的,因此一個朝代的更迭,往往也涉及到這個朝代對于圖騰崇拜的變化。

    蠶叢帝時期以蠶為最高圖騰,并引申出縱目崇拜,因此所崇拜的五神是蠶女神和縱目神,算是蟲類崇拜的開端。而到了魚鳧王時期,卻轉(zhuǎn)為鳥類崇拜,改為崇拜太陽神鳥以及王族的祖靈“魚鳧”。

    太陽神鳥這樣的神靈,到底存不存在自然不可考證,可魚鳧卻是實實在在存在過的一種水鳥,又被稱為“魚老鴰”,至今有些地方的漁民還用它來捕魚。

    鳥吃蟲是天經(jīng)地義,如果說這世上有什么鳥類能夠?qū)τ兄厥饽芰Φ男Q女產(chǎn)下的卵造成威脅的,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被譽為古蜀王朝之一最高圖騰的“魚鳧”了,尤其是當(dāng)初余叔身邊那種能夠調(diào)用祖靈力量,處于半死不活狀態(tài)的水鳥“魚鳧”。對于它們來說,吃下才二十厘米長的才出世的“蠶女”,不比吃一條小魚更困難。

    “你的眼睛是被那只怪鳥琢瞎的?”敖雨澤問。

    老姜頭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說:“這只黑色的怪鳥出現(xiàn)后,一口一條,將我身上的怪異蠶蟲吃掉,剛好有一條蠶蟲逃竄的時候到了我眼眶旁,然后……這怪鳥十分兇殘,琢出我眼珠子后,竟然連半點猶豫都沒有,連著那只蟲子一起吞下去了。

    當(dāng)時我就痛得暈了過去,等我重新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不見了那怪鳥和半身女人的蹤跡,只是地上有不少掉落的羽毛和藍(lán)綠色的黏液痕跡,還有斷掉的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白色絲線,我猜這只怪鳥肯定是和那半身女人大戰(zhàn)過,后來估計誰也奈何不了誰,然后雙雙退卻了,這才讓我撿回一條命。”

    大家都唏噓不已,不過除了我們幾個經(jīng)歷過五神地宮冒險的人外,其余人估計面上不說,心中卻多少會覺得這是老姜頭在吹牛。

    老姜頭善于察言觀色,估計見到我們興致不太高,于是也就住口不再繼續(xù)。加上所有人都累了一天,也就彼此散去準(zhǔn)備提前休息了,畢竟這里所有電器都無法使用,也沒什么娛樂活動。

    因為是第一天在谷內(nèi)休息,加上老姜頭一直在強調(diào)谷內(nèi)的危險,我們雖然表面不在意,可實際上都萬分謹(jǐn)慎,晚上安排守夜放哨的人就占了六人,每兩個人一組,分成三班倒。

    我和明智軒的一個保鏢被安排在第三組,大家散去后我就直接鉆進(jìn)自己帳篷的睡袋里睡覺,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自然有人來喊我守夜。

    或許是這一天的趕路確實太累了,雖然不過才晚上九點鐘,我卻很快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當(dāng)中,我隱約聽到有女人的驚呼聲傳來。

    我一下坐了起來,匆忙間卻沒有想到我現(xiàn)在是睡在睡袋中的,并不是床上。這睡袋說白了就是一個防潮保暖的大袋子,人鉆在睡袋里面就像一個超大號的蠶寶寶,我突然坐起,但手還塞在睡袋中,難以保持平衡,一下又重新摔倒在地上。

    我手忙腳亂地從睡袋中爬出來,剛套上一件衣服,帳篷門的拉鏈就被人拉開,一個腦袋探進(jìn)來,語氣急促地說:“別睡了!出大事了,快起來!”

    說完腦袋又縮了出去,帳篷中太黑,看不清是誰,不過光是聽聲音,我也知道說話的是明智軒。

    我匆忙將剩下的衣服穿好,然后鉆出自己的帳篷,卻見外面已經(jīng)有些喧囂,尤其是幾個傭兵,手里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眼中射出狼一樣兇狠的目光。

    “怎么回事?”我拉過明智軒悄悄問。

    “有一個傭兵死了,就是那個最擅長野外生存的野狼,晚飯時還獨自一人捉了兔子和蛇那個。”明智軒也小聲說。這支傭兵隊伍是明家雇傭的,如果有傷亡,除了雇傭的費用外,還要賠上一筆不小的撫恤金,因此明智軒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竟然是他?”我大吃一驚。

    真要說起來,我們這支十六人的隊伍中,生存能力最弱的怕就是我和明智軒以及秦峰三人了,相反生存能力最強的反倒是要屬這個沉默寡言的傭兵“野狼”,好歹也是野外生存的專家啊,怎么會說死就死了?

    其實我們來之前也預(yù)料到會遇到危險,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危險會來得這樣快,才第一天晚上就直接出現(xiàn)減員。

    “最關(guān)鍵是,他的死法有古怪?!泵髦擒幙嘈χf。

    我的心突兀地一跳,然后擠到前方去,讓兩個被我擠到的傭兵對我怒目而視。我口里說著抱歉,然后發(fā)現(xiàn)前面四個人正圍著一具干枯的尸體。

    圍著尸體的四個人,分別是旺達(dá)釋比、敖雨澤、烏蒙和那個叫謝欣蓉的女傭兵。

    最顯眼的,自然是被他們圍著的那具尸體,從外表看,已經(jīng)看不出是晚飯時還見過的傭兵“野狼”了,因為他現(xiàn)在瘦得皮包骨頭,整個人看上去猶如在沙漠中放了幾十年的干尸,就連原本的頭發(fā)也變得稀疏花白起來,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走完了生命的歷程,完全是老死然后干枯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樣死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真是野狼?”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可是這具干尸身上穿的衣服,的確是野狼的,甚至連他身上十幾樣零零碎碎的裝備,也一件不少地被人取出來放在尸體旁。

    “可以確認(rèn)是他,三年前野狼曾經(jīng)幫我擋過一刀,那一刀就砍在他左肩上,雖然人變成了干尸,可是這陳舊刀傷還是能夠依稀辨認(rèn)出來?!睘趺蓚卸謶嵟鼗卮鹫f。

    “什么東西能將人在轉(zhuǎn)瞬間變成干尸?鬼魂?僵尸還是妖怪?”我禁不住問,語氣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顫抖。

    “也不是轉(zhuǎn)瞬間,野狼本來和銅墻一組,是第一班負(fù)責(zé)守夜,可是先前換班的時候,我和謝欣蓉發(fā)現(xiàn)銅墻暈倒在營地外,而野狼卻不見了。我們救醒銅墻后,據(jù)銅墻說他大概是晚上快12點時被人打暈的,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個半小時。兇手還不知道有沒有走遠(yuǎn),我們暫時不敢分散開去搜索,大家最好聚在一起,這樣保險一點。”烏蒙沉聲說道。

    我看看手腕上的機械表,時間是凌晨一點半,如果當(dāng)時就是野狼和銅墻遇襲的時間,那么從烏蒙以及謝欣蓉發(fā)現(xiàn)昏倒的銅墻,這中間的確有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讓兇手作案??杉幢闶且粋€多小時,要讓一個大活人變成這幅鬼樣子,怕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東西。

    不過烏蒙的話也大有道理,所有人開始自覺地聚攏到一堆,除了烏蒙和謝欣蓉外,其余幾個傭兵盡管十分傷感和憤怒,可這個時候卻主動在最外面一層拿著武器守護(hù),也算極有職業(yè)cao守了。

    我突然想起先前老姜頭那干癟的胸膛,似乎和眼前的野狼有幾分相似,不過很明顯,野狼干枯得更加徹底,整個人都只剩下枯骨和一張皮了。

    “會不會是……蟲子?”老姜頭的語氣中帶著驚恐,有些不自然對說。

    “就算是蟲子,也不至于將人吸成干尸吧?什么蟲子這么厲害?超級水蛭還是巨無霸的蚊子?”烏蒙惡狠狠的說。

    “就是十幾年前在雷鳴谷中曾襲擊過我的那種人臉蠶蟲,半身女人產(chǎn)下的卵孵化出來的那種……”老姜頭弱弱地說。

    烏蒙微瞇著眼,有些不確定地說:“你是說真的?那不是你編出來的故事?”

    老姜頭連忙搖頭說:“當(dāng)然是真的,如果是那種人臉蠶蟲,而且上了一定數(shù)量的話,才有可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吸成干尸。若是那半身女人出手,估計就只剩下骨頭,連皮也沒有了。”

    “那怎么解釋銅墻被打暈的事?”一旁的敖雨澤禁不住問。

    是啊,如果真是那詭異的人臉蠶蟲,它們或許有本事將一個人吸成干尸,但絕不可能打暈所有人中最身強力壯的銅墻。這家伙的體質(zhì)之好,要打暈他花的力氣可不會小,至少我覺得給我一根鐵棍,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一下打暈他。

    “我覺得他不一定是被打暈的,有可能是中了某種毒。”旺達(dá)釋比看著不遠(yuǎn)處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銅墻,猶豫了一下,說道。

    “可是他的后腦上明明有個很大的包,地下卻沒有石頭……而且他的呼吸和脈搏也不像是中毒的跡象?!敝x欣蓉皺眉說道,似乎不滿意旺達(dá)釋比懷疑她在醫(yī)護(hù)上的專業(yè)。

    “那是一種很特殊的生物毒素,他腦袋上的包,應(yīng)該是被一種蝎子蟄的?!蓖_(dá)釋比淡淡地說。

    “你是說……雷蝎?”敖雨澤脫口而出。

    “什么是雷蝎?”謝欣蓉問。

    “根據(jù)傳說,是天上的雷神飼養(yǎng)的蝎子,數(shù)量極為稀少,只存在于電磁異常的地方。正好,這雷鳴谷就是這樣的地方。雷蝎的尾巴上的毒素十分特殊,自身會攜帶微小的電力,這種毒素在電力刺激下進(jìn)入人和動物體內(nèi)后,能夠暫時阻斷人體神經(jīng)信號的傳導(dǎo),讓人看上去昏迷不醒的樣子,但實際上此時的銅墻很可能是有知覺的,只是現(xiàn)在的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連眨眼都做不到?!蓖_(dá)釋比贊賞地看了一眼敖雨澤后說道。

    “中毒?那比被打暈更不好辦,沒有相應(yīng)的血清的話……”謝欣蓉臉色大變。

    敖雨澤嘆了口氣,大概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用鐵幕配發(fā)的那種神奇的藥劑。旺達(dá)釋比大概猜到這一點,微不可查地對她輕輕搖頭,然后說:“我有辦法,只是他要吃些苦頭?!?/br>
    烏蒙當(dāng)即拍板:“只要有救就好,我們做傭兵的,連死都不怕,何況是吃苦?”

    旺達(dá)釋比突然將我拉到一邊,望這我小聲說:“小康,借你點東西?!?/br>
    我的心一緊,臉色難看地低聲問:“你是要我的血?”

    旺達(dá)釋比理所當(dāng)然地點點頭,說道:“當(dāng)年我在你身上施加的封印,這些年早已經(jīng)漸漸壓制不住的日益覺醒的血脈。只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度過最危險的成長期,就算沒有封印,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一受傷就會吸引來無數(shù)的蟲子了。除非是你自己從心底里是愿意吸引蟲子過來的,就像你上次救秦峰時用自己的血招過來無數(shù)的蜜蜂一樣。雷蝎的毒素雖然棘手,可你的血對于蟲毒來說其實也是天然的解藥,金沙血脈的威力真正發(fā)揮出來,其實還是十分可觀的。”

    我聽后只能無奈地讓旺達(dá)釋比用隨身攜帶的銀針刺破手指,然后按照他的吩咐,用自己的血在他拿出的一張羊皮符紙上畫下幾個歪歪曲曲的符號。

    旺達(dá)釋比拿著這張沾有我血液的符紙,走到銅墻跟前,然后包裹住一塊白色的石頭,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法門,那張有我血液的紙就燃燒起來,可他的手卻絲毫沒有顫抖,就像那火焰對他完全不起作用。

    他將燃燒的石頭和符紙放在銅墻后腦的血包下,很快,那個血包在火焰炙烤下發(fā)出焦臭的味道,接著紫黑色的血水從血包中不停滲出,血包也越來越小。流出的紫黑血水讓火勢變得更大,奇怪的是卻連銅墻的頭發(fā)都沒有燃燒,只是讓血包變小的速度加快了。

    不過銅墻的樣子看上去卻絕不好受,身體本能地痙攣抽搐著,連原本一成不變的臉色,也因為痛苦帶來的扭曲而變得十分猙獰。

    終于,符紙完全燃盡,那個血包也基本消失殆盡。銅墻大叫一聲,猛地從地上彈起,摸著后腦勺一陣鬼哭狼嚎的大吼,身上已經(jīng)大汗淋漓,過了好半天才轉(zhuǎn)過身來,惡狠狠地對著旺達(dá)釋比,大呼小叫著:“痛死我了,老頭,你害我?”

    說完龐大的身子就撲了過了,旺達(dá)釋比剛要躲開,卻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一個和銅墻比起來完全稱得上嬌小的身影突兀地撞入他懷里,然后脊背拱起,一只腳往地面一跺,猛地發(fā)力,那力量完全和身影的嬌小不符,竟然在片刻間給人一種巍峨如山的錯覺,銅墻竟然接連朝后退了幾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時那個嬌小的身影才站直了身子,不用多看也知道,是敖雨澤這個怪力女。之前她踢碎廖含沙家的大門,我就知道她力量驚人,可也萬萬沒想到可以和銅墻這個全身筋rou虬結(jié)的人相比還毫不遜色。

    銅墻面色駭然地從地上重新爬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敖雨澤,隨即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莽撞,摸了摸腦袋,嘴里嘟噥了幾句什么,最終還是將悲憤的目光投向了不遠(yuǎn)處野狼的干尸上。

    烏蒙大有深意地看了敖雨澤一眼,低聲說:“謝謝你手下留情?!睘趺伤闶莻€明白人,他似乎能本能地感覺到敖雨澤的危險之處,知道剛才敖雨澤表現(xiàn)出來的不僅僅是力量和速度,還有更多危險的東西。如果她剛才真要對銅墻下手,就算銅墻力大如牛,也不會是敖雨澤的對手。

    接著烏蒙又走到旺達(dá)釋比跟前,恭恭敬敬地彎腰鞠了一躬,十分誠懇地說:“感謝釋比救了我兄弟,也請原諒他的魯莽,他并不是故意的……”

    “沒事?!蓖_(dá)釋比淡淡地說:“這種解毒方法,帶給的痛苦極高,差不多相當(dāng)于女人分娩時候的兩倍,他不過是痛糊涂了而已。”

    據(jù)說世衛(wèi)組織疼痛等級一共分為5級,其中最高的第5級,就是產(chǎn)婦分娩時候的疼痛指數(shù)。比這還要疼痛兩倍?我簡直不敢想象在剛才那短短一分鐘里,銅墻經(jīng)歷了何等可怕的痛苦,也難怪他清醒過來第一時間不是向旺達(dá)釋比致謝,而是反要過去打他……

    “就算銅墻是是那什么見鬼的雷蝎給蟄了,那么野狼呢?總不會真的是那人臉蠶蟲干的吧?”烏蒙依然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為什么不問問你的隊員呢?他們可是一起巡邏的。”敖雨澤提醒道。

    烏蒙大概是關(guān)心則亂,居然一時半會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于是轉(zhuǎn)過頭去,朝銅墻吼道:“該死的,你們守夜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銅墻這個時候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來了,臉色陰沉地說:“一只飛蛾,很大,至少臉盆那么大!它襲擊了野狼,就在我想要去幫他的時候,我感覺到后腦上似乎有一只小蟲子在爬,剛要把它拍死,結(jié)果后腦一疼,接著好像有電流在受傷的位置產(chǎn)生,接著我就倒地,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而且我倒下的方向是背對著野狼的,所以后面倒地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野狼應(yīng)該和那飛蛾搏斗了兩三分鐘,然后就沒有動靜了……不,有動靜,我似乎聽到一種就像是人大口喝粥的聲音。”

    所有人聞言都臉色難看起來,明智軒更是捂住嘴巴,看那樣子是有些想吐。我也感覺胃有些難受,因為所謂“喝粥的聲音”,很明顯是那巨大的飛蛾,不知用什么方法將“野狼”全身的血rou、內(nèi)臟,都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化為利于吸食的流質(zhì),然后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了……

    第九章 人面巨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