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醒來的時候卻見遠(yuǎn)山哥正坐在自己的身邊,目光柔情的看著她們母女倆。一旁的女兒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似是對這新奇的世界還未看夠。 沈葭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望著他:“遠(yuǎn)山哥盯著我做什么?” 侯遠(yuǎn)山笑了笑:“餓嗎,看你睡的香,我不忍心叫你,咱們安安都醒了呢?!彼贿呎f著,一邊用拇指肚去碰女兒的小爪子。 三日大的小孩子小手精致嬌小得仿若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侯遠(yuǎn)山的手指一放過去,儼然變成了龐然大物。 沈葭怕他的手太粗糙,傷了女兒嬌嫩的皮膚,伸手把他拿開:“這會兒剛起還不餓,便待會兒再吃吧?!?/br> 侯遠(yuǎn)山應(yīng)了聲,也和衣在她們母女的外側(cè)躺下來,單手執(zhí)著頭,含情脈脈地望著母女兩個。 這幾天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不知不覺間他便做了爹爹了,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他都還沒想好該怎么當(dāng)一個父親呢。 這時,躺在兩人中間的小侯寧裹了裹那張小嘴,突然張口哇哇地哭了起來。 沈葭見狀也是一急,只當(dāng)是餓了,忙褪了半截衣衫喂奶水給她吃??刹恢醯模鸪跛€吃上幾口,后來仍是哇哇地哭著。 這下沈葭急了:“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說哭就哭,也不會說個話兒,倒讓我猜不出什么意思。” 侯遠(yuǎn)山也有些不知所措,他還從沒帶過這么大點兒的孩子呢,自是半點兒經(jīng)驗也沒有。 夫妻倆正急著,突然想起當(dāng)初袁瑋和袁琦那會兒,沈葭眸子亮了亮:“莫不是發(fā)了水?” 她說著,伸手在女兒墊的尿布下面探了探,“撲哧”便笑了:“果然,這小丫頭是嫌這濕漉漉的難受呢?!?/br> 侯遠(yuǎn)山跟著松了一口氣,忙下了炕取來新的尿布遞過來。對于換尿布這個事,因為給袁琦和袁瑋做過,沈葭倒是輕車熟路,很是容易的。 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了,沈葭再來喂女兒吃奶時,小丫頭頓時安分下來,只大口大口的吃著,再不哭鬧了。 沈葭瞧著不由想笑,果然,照顧小孩子還得摸著她的脾氣來。也幸好今日是猜出來了,否則可真是要把人給急死。 她憐愛地吻了吻女兒的額頭,忍不住嘆息一聲:“當(dāng)個娘可真夠累的。” 侯遠(yuǎn)山一直盯著侯寧大口大口吃飯的那處,不由咽了咽口水:“當(dāng)?shù)埠芾鄣?。”不是累,是委屈才是。平日里那地方可是他一個人的,如今都有人跟他搶了。 他這般想著,不由將目光放在了另一處還未曾被女兒動過的地方,再次咽了咽口水。 沈葭瞧出了他的意圖,不由嗔他一眼伸手護主:“不許胡來,奶水才剛下來,你可不能跟我們安安搶吃食?!?/br> 侯遠(yuǎn)山卻已經(jīng)翻過了床里側(cè),整個人半趴了上來,柔聲哄著:“好娘子,我只一口便好。” 從八月份他離家前往鎬京,到如今已經(jīng)有半年的時間了,他都還未曾盡興過,如今孩子倒是生了,可還要坐月子,侯遠(yuǎn)山早就有些熬不住了,只想著今日能稍微過過癮也是好的。 沈葭也知道他的難處,當(dāng)初因為怕傷了孩子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時沖動傷了她,因而這段日子少不得要隱忍著。他以前總是欲求不滿的樣子,如今這般她自然也是有些心疼的。 猶豫了一下,她的臉微微紅了:“那你……就,就一口?!?/br> 沈葭松了口,侯遠(yuǎn)山頓時喜上眉梢,再不顧旁的,只滿口應(yīng)下來俯身趴了下去…… 沈葭盯著上面的房梁子,有些無語望天,她竟有一種養(yǎng)了兩個孩子的錯覺。果然,人家說男人窩在女人懷里時就像個半大的孩子,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 四月中旬,沈葭坐完月子的時候,前往邊關(guān)給沈津錫送信的李進總算是策馬歸來,率先來了沈葭這里稟報。 “小的初到那會兒世子在外面正與胡人打仗,因而耽擱了不少時日。直到親自將娘子的信交于世子,這才急急趕回來稟報?!?/br> 沈葭點了點頭,輕輕晃動著睡著了的侯寧:“我哥哥可曾說了些什么?” 李進道:“世子說待邊關(guān)戰(zhàn)事一定,他會回去處理這些事的。只是如今邊關(guān)不穩(wěn),他近段日子還有些抽不開身?!?/br> “自然是國事更為重要。”沈葭很是體諒地道了一句。 李進看著她懷里的女兒,不由道:“沒想到娘子已經(jīng)生了,倒是未曾來得及稟報世子,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替姑娘高興?!?/br> 沈葭笑了笑,轉(zhuǎn)而將八仙桌上準(zhǔn)備好的碎銀子遞了過去:“你跑這一趟也辛苦了,這些便權(quán)當(dāng)是安慰你奔波之苦。雖然不多,但也算一點心意?!?/br> 李進受寵若驚地推拒著:“這萬萬使不得,娘子如今生活不易,小的豈敢……” “拿著吧,就當(dāng)全了我的一番心意?!?/br> 聽沈葭這么說,他這才一臉感激的應(yīng)下來,雙手捧著接下。見里面沉甸甸的,心里倒是格外高興。 他們這種被人差使的,為的可不就是這些了嗎?不過,他以后會愈發(fā)盡心盡力也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安康!這章夠肥吧? 感謝這個月所有投雷的小仙女們,愛你們呦~ rivv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03 16:58:11 rivv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03 16:59:15 rivv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03 17:00:30 rivv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07 20:46:23 抹茶蘇m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16 17:01:10 抹茶蘇m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17 10:54:36 抹茶蘇m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17 10:54:35 抹茶蘇m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18 11:28:12 抹茶蘇m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18 11:28:22 rivv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0 06:11:00 23072149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0 13:27:17 23492955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521 06:42:46 kokia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1 10:35:34 rivv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9 06:48:30 ☆、第76章 鎬京城, 楚王府 楚王妃聽完陳源的稟報, 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眸中閃過一絲陰狠:“這個袁來春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如今皇上已然賜婚,堂都拜過了, 又憑空冒出個鄉(xiāng)下的糟糠之妻來,這可是欺君的死罪!” 陳源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猶豫了一下才又壯著膽子繼續(xù)稟報:“除了這個還……還有一事?!?/br> 楚王妃早已聽得煩悶不已,伸手揉了揉額頭,才又繼續(xù)問:“還有什么事?” 陳源道:“小的在姑爺?shù)睦霞铱吹搅硕? 二小姐?!?/br> 楚王妃神色一變, 又追問了一次:“你可看清楚了?” “回王妃看清楚了, 的確是二小姐,而且還大著肚子呢, 好似在村子里嫁了人,算算日子只怕這會兒已經(jīng)生了。” 楚王妃冷笑一聲:“把家里搞得一團亂,她卻在外面嫁人生子, 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她說著又看向陳源:“你做的很好,我稍后自會重重地賞你。 ” 陳源頓時喜不自勝, 忙跪了下去:“多謝王妃恩典!” 楚王妃點了點頭, 沖他揮揮手:“先下去吧?!?/br> 陳源退下之后, 楚王妃又派人喚了女兒女婿過來。 今兒個恰值朝廷休沐, 袁來春和沈菀正在房中親熱著,如今被人叫了來,自然有些掃興, 但當(dāng)著楚王妃的面,誰又敢擺臉色,兩個人也少不得一副歡歡喜喜的樣子走進來。 “母親怎的這時候喚我們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沈菀說著直接撲進王妃懷里撒嬌道。 袁來春則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小婿見過岳母大人。” 楚王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寵溺地推著懷中的女兒:“你這丫頭,都嫁了人還不成個體統(tǒng),你且好生坐著,母親有話要問問他?!?/br> 這時有人搬了繡凳過來,沈菀只好上前坐著,卻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母親有什么只管問便是,怎還搞得這般隆重?” 王妃并未再看女兒一眼,只清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跟前的女婿。一身青褐色繡蝠紋長袍,腰間那條嵌了白玉的黑色腰帶還是女兒親手繡給他的。這男人模樣生得好,身材欣長,面色白皙,眉清目秀,瞧著倒像是玉樹臨風(fēng),謙謙君子的模樣,誰又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袁來春被楚王妃盯得脊背一涼,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只規(guī)規(guī)矩矩地再次拱手施禮:“不知母親有何事吩咐小婿?” 楚王妃盯著他的目光仍未移開,翕唇不語。 袁來春求助地看向了沈菀,眼見丈夫在母親異樣的目光下站了許久,沈菀心生疼惜,不免開口求情:“是啊母親,你若有什么話便直說吧。若是,若是夫君哪里做的不好,還望你能指點一二?!?/br> 楚王妃無奈的睇了一眼如今仍一門心思撲在丈夫身上的女兒:“你這會兒還念著他,為他說話,卻不知他待你又有幾分真假?!?/br> 袁來春心上一顫,隱隱猜到了什么,正欲開口,卻聽楚王妃突然厲聲呵斥一句:“跪下!” 她這一生喊得極具威嚴(yán),唬得袁來春當(dāng)場跪在地上;沈菀也是臉色慘白,雙唇隱隱顫抖著。她都已經(jīng)好久沒見母親生氣成這個樣子了。 楚王妃隨之站起身走過來,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腳邊的原來春:“我今日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的家中還有哪些人?” 袁來春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抬袖擦了擦額上滲出的汗水:“回,回母親,小婿家中尚有父母在世,又有一位兄長和尚未出嫁的meimei、仍在私塾念書的小弟?!?/br> “哦?可還有旁的?” “沒……”袁來春話未說完,又聽楚王妃警告道,“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答,讓你自己說也算是給足了你面子。” 袁來春心上顫了顫,聽楚王妃這口氣,月娘的事她當(dāng)是知曉了的。他才剛讓陳源往老家送了些銀兩,這邊王妃便將他家里人摸了個清楚。讓人不得不懷疑,他一直信任的陳源只怕是楚王妃的人。 這個婦人,自始至終便未曾信過他,還處處提防著呢! “怎么,剩下的人想不起名兒來了?要不要我來幫你提個醒兒?” “不,小婿記,記得?!痹瑏泶赫f著一咬牙繼續(xù)道,“小婿家中尚有一房妻室并一雙兒女,如今應(yīng)當(dāng)已滿周歲了?!?/br> “咣當(dāng)”沈菀剛接過婢女遞來的茶水,還未喝上一口便盡數(shù)灑在了地上。卻見她雙目含淚,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你說什么?” 他家中還有一房妻室……那她呢,她算什么?妾嗎?妾即是奴,她堂堂王府嫡女豈可與他人為妾? “母親……”沈菀紅著眼圈望著跟前坐著的楚王妃,一顆心隱隱揪痛起來,為什么會是這樣?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為什么突然讓她知道這些? 沈菀自幼都是被楚王妃嬌寵著的,如今見女兒這般楚王妃自然心疼。但也知該借著此事讓她成長起來,便硬著一張臉斥道:“這會子你知道哭哭啼啼了,當(dāng)初母親怎么說來著?讓你把他家里人摸仔細(xì)了再求皇上賜婚,你偏要信他一面之詞。如今知道那些都是花言巧語了吧?” 沈菀本就覺得自己委屈,如今被母親這么一訓(xùn)斥,眼睛頓時紅成了兔子,只低低的哭泣起來。 楚王妃無奈地嘆息一聲,轉(zhuǎn)而看著地上跪著的袁來春:“事已至此,你總該給我們個交代,否則這事若是傳到皇上耳中,你讓我們堂堂皇室之女為妾可是大逆不道!隱瞞妻室更是欺君的死罪!” 袁來春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來,忙將頭垂的更低了些:“母親饒命!孩兒家中是有妻室,可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婿心中是不愿的?!?/br> 沈菀此時卻已氣的站起身來,哭啼啼的上前對他踢了一腳:“你這會子又說這個,當(dāng)初我問你時你又是怎么答我的?我堂堂王府郡主無端端成了你的妾氏,你又如何對我交代?你是不是……瞧上了我的身份,想得到父王的提攜才娶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