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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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還沒清醒的時候就聽到了身旁傳來了聲音,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旁邊的床上躺了一個男人。 “你怎么在這?” 緩了緩言蹊這才覺得漸漸清醒了過來,看著身旁的男人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夢中。 “困了就睡在這了。” 蘇侯也沒想到這一覺能睡到大天亮,極少有人知道他其實夜里也睡得不安穩(wěn),經(jīng)常躺下沒有幾個小時就自己醒了。 蘇侯的情況又和易初的情況有些不同,他不缺覺只是很少能睡得安穩(wěn),生在那樣的家庭環(huán)境里,蘇侯天生就比別人得到的多也失去了很多。 對于普通人來說正常的睡眠,對于他而言卻是奢侈。 昨天獻血之后疲勞席卷而來,本想著瞇上眼睛躺一會,可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這是蘇侯怎么也沒想到的。 “現(xiàn)在幾點了?” 言蹊翻了個白眼給他,“你讓我一個殘疾人士幫你看時間?” 蘇侯瞥了眼她手臂上的傷,笑得格外和善,“你信不信你再翻個白眼我就能把你丟出去?” 這么漂亮的眼睛,白瞎了。 言蹊哼哼唧唧從一旁拿到手機,“北京時間八點,有事?” 蘇侯見時間還早,看著床上的人,剛起床時的脾氣不好,差點把人給嚇到了。 “你還欠我一件事。” 言蹊一直都沒敢忘她被蘇侯忽悠著的那個賭局,現(xiàn)在見他提起來后背發(fā)毛,“所以?” “做我女朋友?!?/br> 言蹊:…… 她實在理解不了這些有錢人的腦洞,是她太年輕了還是這個世界變了? 蘇侯實在懷念一覺好眠的感覺,曾經(jīng)一度想過要把人綁在他身邊,可是這樣一來的話,先不說易初,他看嚴涵和第五那邊都不太好交代。 硬的來不了,自然只能曲線救國,只要名正言順地,那三人也沒辦法。 言蹊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要被囚禁play,她沒想到蘇侯那張白凈的臉下居然是這樣的放蕩不羈。 言蹊還是無法理解,“理由?” 蘇侯怎么可能會告訴她真正的原因,“那場賭局你輸了。” 那場賭局輸了,自然要無理由地答應(yīng)贏的人一個要求,無論為了什么理由。 言蹊不大想應(yīng)下,天知道這遞過來的是炸彈還是糖衣炸彈,反正都是炸彈。 原著里的蘇侯出場最晚,可是呼聲卻是最高,她不敢輕易得罪,因為不到最后她還真是不知道鹿死誰手。 就她觀察,單欣瑤現(xiàn)在一心只想進入學(xué)生會,之后的感情主線估計要等她進入學(xué)生會后才會浮現(xiàn),所以現(xiàn)在任何一個都不能把人給得罪死了。 “什么賭局?”這是先裝傻充愣,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 蘇侯的臉色依舊,可是周身的氣場卻變了,嘴角的笑意不達眼底的,“不記得了?” 言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要不要我?guī)慊貞浺幌拢俊?/br> 這下可就玩大發(fā)了。 言蹊想起小樹林里的那一幕,再次認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隨便三兩句話就能糊弄的男人。 “我想起來了。”言蹊頓了頓,“可是為什么要我當(dāng)你的女朋友?” 蘇侯眼神微動,忽然俯下身湊到言蹊面前,伸手溫柔地幫她勾起鬢角的碎發(fā)別在耳后,“沒有理由?!?/br> 蘇侯似乎沒有聽到身后的開門聲,又俯下了身,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我不喜歡多話的女孩。” 易初看著病房里的兩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曖昧的氣息在兩人周身流竄,眉頭一皺,心底里的不舒服卻怎么也無法忽視。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蘇侯一臉坦蕩地回望易初,不答反問,“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和易初相熟的人都知道,易初愛睡懶覺如命,卻沒想到今天居然起了個大早。 易初緊了緊手里的早餐,“來看病人?!?/br> 易初說著便走向了床邊,將手里的早餐放在旁邊的桌上后,轉(zhuǎn)身坐在了言蹊床邊的小凳子上。 可是就在易初進來沒多久后,接二連三的,有不同的人送來了早飯。 言蹊看著旁邊桌上都快擺不下的四份早飯,不由看了眼身旁的蘇侯。 這人也來湊什么熱鬧? 蘇侯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沖著她微微一笑,可這一笑卻笑得言蹊后背發(fā)涼。 三人在病房里吃了頓豪華早飯,因為各懷心事,除了蘇侯外言蹊和易初都沒吃多少。 最后大部分動都沒動的糕點之類的都被言蹊送給了進來查房的護士小jiejie。 被莫名秀了一波的護士小jiejie,抱著一堆平日里只能聽名字的高逼格餐廳里的特色美食,以及和醫(yī)院隔了十萬八千里的百年老字號的包子,還有些一看就覺得好吃的糕點,云里霧里地回到了辦公室。 “這里一堆東西大概就是我半個月的工資吧?!?/br> “有錢人真會玩,一頓早餐還有走四個不同的風(fēng)格?!?/br> “話說dr不是不允許打包外帶的嗎?” “話說何記不是離這里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嗎?” “……大概是因為有錢,所以任性。” “……” 好有道理,有錢送個早餐都可以是鑲鉆的。 對于早餐里的那些名頭,言蹊卻是壓根就不知道,她隨便吃了兩口易初帶來的粥,又被蘇侯塞了兩口包子就飽了。 估計也就蘇侯真正有心情來品嘗這些用了心送來的美食。 等吃完早飯收拾好殘局,易初看著床上臉色微微蒼白的言蹊,不聲不響地坐在她病床邊的椅子上,沉默半響才開口道—— “對不起?!?/br> 言蹊一愣,看向易初的眼神里帶著nongnong的不解。 蘇侯站在一旁,他自然知道易初是為了什么道歉。 “傷人的是我meimei。”易初不是第一次因為易茉的事情給別人道歉,可卻是第一次覺得這句對不起的分量實在太過于輕飄飄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易茉卻傷害了她,如果不是他們來的及時這其中的后果甚至無法想象。 言蹊原本和煦的臉忽然一沉,“那個人是你的meimei?” 易初看著她的臉,點點頭。 “所以呢?” 所以她要原諒她,甚至是一筆勾銷? 蘇侯挑眉,沒想到小姑娘還是有些血性。 易初也覺得對于無辜受到牽連的言蹊來說,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對不起”是在太過于簡陋了。 易初拿起旁邊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毫不留情地劃了一刀,血頓時噴涌而出。 言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懵了,手忙腳亂間想伸出手幫他捂住不停流血的傷口,卻聽到易初開口又道了一句“對不起”。 蘇侯在旁邊連眉頭都沒有挑起來,別看易初平日里懶懶散散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可是他確實是易家的下任繼承人,若是沒有點狠勁也坐不穩(wěn)這個繼承人的位置。 在他們這種家庭里出來的人,自然沒有一個傻的,就連第五付康那一副二世祖的模樣,可背地里也是一把算計的好手。 言蹊原本想伸手幫易初捂住不停滲血的傷口,可聽到他那句道歉后便停下了動作。 “你這算是一刀換一刀嗎?” 易初沉默,處理其他事都能游刃有余,可是牽扯到了眼前人和家里meimei時,就連易初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好。 言蹊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她收回沾了易初血的手,靜默片刻,淡淡出聲—— “如果下一次,你meimei拿著刀砍的不是手臂,而是正好插進了我的心口,那你是不是也要那把刀往自己心口上插?” 易初抬起頭看向言蹊,無法想象她所說的那一幕如果成為現(xiàn)實了會怎么樣。 “你不會?!?/br> 言蹊看著易初,“這次只是僥幸,易初你不可能幫你meimei擋一輩子的刀,為什么不在還沒釀成大錯之前就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呢?” 言蹊的話在這間小小的房間里回蕩,易初看著言蹊沒有說話,就連蘇侯在一旁也眼睛微瞇,看著言蹊的眼神里帶了一絲思量。 “易初,她是你的meimei,卻不是你一輩子的包袱。” 言蹊說完便不再理身旁看著她的人,轉(zhuǎn)過頭卻對上蘇侯的眼神,言蹊暫時沒有精力去搭理他,閉上眼睛索性誰也不看。 易初的舉動真的氣壞言蹊了,她和易初之間就算不算更親密的關(guān)系,至少也是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可是易初這樣做,顯然是對她的不尊重也是對他自己的不負責(zé)。 言蹊若不是和易初走得近,她還真不會多說那些話。 不過對于易初和蘇侯這樣的天之驕子們,自然從小就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易茉的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可易初卻還是沒有看透這一點,過去的事情哪怕再遺憾也不能挽回,還不如朝前看。 言蹊懶得理易初,蘇侯卻不能看著易初在言蹊旁邊坐到天荒地老,最后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易初,你先去處理下傷口?!?/br> 易初不動。 蘇侯按了鈴,自然很快就有醫(yī)生來半強硬半勸解地將易初帶走了去處理傷口了。 易初看著床上閉著眼睛不想看他的言蹊,千言萬語匯集在心口卻說不出一句話。 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易茉不是他一輩子的包袱。 所有人都是說易茉受了委屈吃了苦,自然她做什么都要包容。 易初素來也不是爭強好勝的性格,自己的meimei也同樣上心,可是不知道從哪天起,易茉對他的占有欲與日俱增,周圍的人還是會所要讓著她要體諒她。 可是他不說不代表他沒有意見,只是他向來不喜多嘴,每次出了事也是他第一時間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