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將軍家的貓總想上我家床[星際]、蜜里調(diào)油/妾侍手冊、一寵終身、紈绔拽媳、我家夫人超有錢、神婆姜蘇、他是我的不接受反駁、氣運(yùn)攻略[穿書]、[綜英美]男神讓我禍害慘了、全小區(qū)只有我一個人類
裴摯不情不愿地轉(zhuǎn)身,“要不要把戲做成這樣,我打個電話又怎么了?” 進(jìn)來的果然是宋憬聞本人。 瞧著他著急上火的樣兒,宋憬聞笑得有些無奈:“非常時期還是小心些好。你擔(dān)心什么?白硯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哪,關(guān)鍵,他還跟你同聲同氣?!?/br> 行吧,算你明白。 裴摯心里舒坦了些,晃到書桌邊上,順手摸起筆山,問宋憬聞:“你說吧,事情發(fā)展到哪個程度?” 宋憬聞負(fù)手而立:“段家不止段墨初一個人,他把持家業(yè)這么多年,早就有人對他不服。我受人掣肘,他現(xiàn)在就能肆意妄為嗎?” 同理,南亞方面可以合作的勢力也不止段墨初的后臺這一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角力,無非動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一邊捏著筆山玩的裴摯猝然抬頭。 宋憬聞也看向門口,“進(jìn)來?!?/br> 門開了,男秘書站在那,神色有些急:“老爺子的人來了。” 宋憬聞跟裴摯對視一眼,宋老都快去了,眼線還布得這樣廣,裴摯昨天才到,老爺子今天就來要人了。 接著,幾個男人闖進(jìn)書房,先對宋憬聞點(diǎn)頭,然后,為首的中年男人笑著望向裴摯,“你果然回來了,宋老挺想你,差我們接你過去。” 這一去還能輕易脫身? 可不去今兒誰都別想安生,裴摯下意識地朝宋憬聞瞧,這人自己能把事情搞定? 宋憬聞會意:“本來還想招待你幾天,既然這樣,你先跟他們?nèi)グ?,別讓老爺子擔(dān)心?!?/br> 行,自己能搞定就行。裴摯有些煩躁,終究把筆山放回去,對宋憬聞?wù)f:“走了?!?/br> 既然這邊一切都在有序進(jìn)行中,他先去穩(wěn)住老爺子也不是不行,畢竟,宋老要真反手彈壓他們,事情就不好辦了。他討厭這位血緣上的父親,可眼下并不是由著性子來的時候,宋憬聞?wù)谵k的事兒涉及好幾條人命。 裴摯踱到中年男人身邊,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兒。 中年男人對他笑笑,轉(zhuǎn)而又看向宋憬聞,討好地說:“老爺子讓您也過去一趟?!?/br> 宋憬聞微怔。 半個鐘頭后,宋老的病房。 裴摯大大咧咧地在沙發(fā)坐著,眼睛看窗外,看墻壁,就是不看對面的人。 病床的床頭略微升起,一位發(fā)色花白的老人靠著軟枕坐著。老人雖然面容清癯,可眼光炯然有神,氣質(zhì)凌厲,緊繃的唇角透著股子說一不二的強(qiáng)硬,是舊居上位的氣勢。 宋憬聞雙腿交疊,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fā)。 老人不悅地質(zhì)問:“你最近在做什么,當(dāng)我一點(diǎn)都不知道?” 宋憬聞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并沒瞞著您。” 只不過,也沒特意通知。 宋老顯然已經(jīng)得知了跟東曉有關(guān)的全部,輕蔑地說:“枉我對你言傳身教這么多年,你居然為一個孩子動這么大的陣仗?!?/br> 宋憬聞?wù)f:“我不如您,有些事,大概這輩子都悟不透?!?/br> 換來宋老一聲冷哼。 那倆父子訓(xùn)話,裴摯只當(dāng)沒聽見。 可火轉(zhuǎn)瞬就燒到了他頭上,宋老又問宋憬聞:“你把你弟弟帶回來干什么?做給誰看?” 還是來問責(zé)的。 宋憬聞做了些什么事呢?布局的同時,做出裴摯被宋老抓回的假象,順便黑了自己爹一把。 沒等宋憬聞回答,裴摯說:“可別鬧了,我比他還想要段墨初的命。” 對著他,宋老語氣緩和了些,“為什么?” 裴摯又駕輕就熟地端出那副惡少樣兒:“看不慣他唄,誰讓他總想動我的人。就算這次你攔著,我早晚都得打爆他腦殼?!?/br> 宋老眼光直扎他的眼眸,“段墨初?!?/br> 不是詢問,只是把這個名字過一遍。 裴摯沒說話,可不就是段墨初。 宋老眼神更深,“白硯?” 裴摯拿手肘撐著身體,坐正了些。 宋老又說:“白硯當(dāng)初就是為那孩子跟那一幫人拼上的?” 依然不是詢問,只是陳述。 果然,關(guān)于裴摯跟宋憬聞的一切,老爺子都查得一清二楚,這是什么樣的掌控欲? 裴摯心里憋著一口氣,不想說話。 宋老轉(zhuǎn)而訓(xùn)上了他:“你非要跟男人在一起就算了,還找了個跟你一樣的硬骨頭?!?/br> 裴摯冷冷笑了聲,“不是這樣,咱們也走不到一條道上?!?/br> 這回輪到宋老不說話了。 他這小兒子喜歡男人,而且就是稀罕白硯,死活都拆不散。 真犟!這脾氣像誰呢?像他,也像那個女人。 宋老沉聲說:“段墨初,不就是一個段墨初。竟然讓我兩個兒子都不得安寧?!?/br> 裴摯還是不習(xí)慣跟宋老父子想稱,用眼角斜了下宋憬聞,慢悠悠晃出了病房。 這次,宋老沒叫住他,只是側(cè)頭瞧著宋憬聞。 等裴摯背影消失在門口,宋老對大兒子說:“段墨初才幾斤幾兩,用得著跟他打這種太極?” 老爺子叱咤風(fēng)云一輩子,越老越不服老。 宋憬聞知道親爹對自己多有猜忌。 可正因?yàn)槿绱?,在他這個正直壯年且前途無限的大兒子面前,老爺子最喜歡的感覺:姜還是老的辣。 宋憬聞?wù)f:“凡事當(dāng)謀定而后動,您教我的。” 果然,小兒子跳腳,大兒子服軟,老爺子順心了。 宋老注視他片刻,說了個名字,“待會兒你去見他。把事情辦干脆點(diǎn)兒,斬草除根,別留遺憾。” 雖然宋憬聞早跟南亞那邊通了氣,可助力這種東西總是不怕多的。 老爺子肯出一把力,那更好,宋憬聞?wù)f:“行。” 宋老眼光沉沉地打量他許久,“你是不是覺得,你架著你弟弟演戲,我全都看不出?” 宋憬聞沒說話。 這一年間,他想收拾誰就先讓裴摯出面跟人鬧,老爺子疼愛小兒子,隨后總會由著他出手。 也是,老爺子是什么人?即使病得再重,也不會完全參不透他們這些把戲。 宋老眼角浮出些倦色,語氣仍舊堅(jiān)定:“記住,你弟弟幫過你,我要是去了,你對他好點(diǎn)。” 宋憬聞?wù)f:“您放心?!?/br> 正說著,宋憬聞手機(jī)響了。拿起電話一看,是段墨初。 段墨初跟他本人聯(lián)系,顯然是扛不住段家內(nèi)部的壓力了。宋憬聞立刻按下接聽,反正他們現(xiàn)在也不需要跟老爺子打馬虎眼了。 幾句寒暄之后,段墨初說:“宋先生,我自認(rèn)為對您一直還算尊敬,可眼下你做的事實(shí)在令我困擾,您給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對我手下的產(chǎn)業(yè)動手,我都沒計(jì)較。可現(xiàn)在,您還發(fā)動我們族叔對我施壓,這是什么道理?” 宋憬聞干脆攤牌:“很不巧,我剛得知,三年前,的確有人用非法手段把東曉運(yùn)出境,帶到了南亞?!?/br> 段墨初說:“哦?這樣說,您肯定您要找的人就在南亞。我有個提議,我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幫您找這個人。” 宋憬聞不料段墨初妥協(xié)得這樣快,“說你的條件?!?/br> 段墨初說了句話,宋憬聞緊緊擰起眉頭。 電話掛斷,宋老問:“他要怎么樣?” 宋憬聞回答:“他讓我?guī)е壮幦ツ蟻喗尤?,明天?!?/br> 所以,宋老這把助力來得真是時候,東曉在段墨初手上,他們總是被動,明天,這是段墨初定的見面時間,見面地點(diǎn)是段墨初的主場,光靠宋憬聞本人,還真不一定能把局布到?jīng)]有閃失的地步。 宋老爺子臉色愈發(fā)陰沉。 還沒等他們說什么,裴摯冷冽的聲音從門口沖過來,“他有病吧!還敢要白硯?!?/br> 又是一陣電話鈴響。 宋憬聞再次接聽,這次是郝鄔。 郝鄔只有一句話:“白硯找您?!?/br> 不得不說段墨初不是個東西,到了這個地步,能拖一個人不痛快就多拖一個。 應(yīng)該就是在剛才那通電話掛斷后,段墨初又打給了白硯,說了同樣的話,讓白硯跟宋憬聞一塊兒去南亞接?xùn)|曉,生怕宋憬聞把白硯撇開似的。 白硯的態(tài)度當(dāng)然是要跟著去,不管段墨初此舉的意圖是什么,好不容易等到段墨初妥協(xié),他怎么能夠怯場。 宋憬聞無奈道:“或許,你應(yīng)該問問裴摯。” 很快,把電話遞到裴摯面前。 裴摯只覺得段墨初不安好心,真有心放人,用得著見白硯? 他把手機(jī)放到耳朵邊上,白硯清冽的聲線緩緩傳來:“裴摯,你聽我說,不管段墨初要做什么,現(xiàn)在,宋先生還沒能布置好,他卻提了要求,我就必須去一趟。否則,他一發(fā)瘋,東曉要是出了什么事兒,我這輩子都不能安寧?!?/br> 也是,段墨初眼下的確不敢殺東曉,但是虐待呢?像仇安平身上那種不可逆的傷害呢? 裴摯說:“行了,我懂,我跟你一起去。” 他跟白硯這就算是說定了。 可電話一掛斷,宋老爺子蒼老的聲音立刻在他耳邊炸開了,“你休想,把他給我控制住?!?/br> 從病房外面進(jìn)來幾個男人,一擁而上,很快就把裴摯鉗制住了。 宋憬聞默默瞧,沒勸。 裴摯太沖動,比不得他那樣能審時度勢,不去也好。 宋憬聞跟白硯從不同城市出發(fā),當(dāng)天下午,先后到了南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