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將軍家的貓總想上我家床[星際]、蜜里調(diào)油/妾侍手冊、一寵終身、紈绔拽媳、我家夫人超有錢、神婆姜蘇、他是我的不接受反駁、氣運攻略[穿書]、[綜英美]男神讓我禍害慘了、全小區(qū)只有我一個人類
裴摯跟那什么表弟不熟,只逮著自己發(fā)小質(zhì)問:“他追到珠峰來了個表白,全隊人都知道有個傻逼追著我要死要活,我他媽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從珠峰下來,無故背了口這么大的鍋?” 無故背了一口大鍋,就是這樣。 裴摯清楚地記得,當(dāng)時他們登山隊隊長得知一切后,曾這樣對他說:“裴摯啊,交什么樣的朋友是你自己的事,可我希望,以后咱們登山,別再有這種不知輕重的朋友跟著你?!?/br> 簡直是他玩極限那么久,最大的恥辱之一。 還別提,他哥知道了會怎么想。 所以,回城后,得知白硯已經(jīng)聽說這事兒,裴摯直說這表弟是傻逼,擺明自己的態(tài)度。 裴摯已經(jīng)把話說得足夠清楚,可紈绔發(fā)小像是還沒想通,還在替自己表弟說話,“裴摯你心腸有多硬?我弟做這些還不是因為喜歡你?” 裴摯冷笑道:“他自我高潮關(guān)我什么事兒?我許他喜歡我了?自我高潮什么意思懂不懂?” “還有,湯昊,你是傻逼嗎?你老實不過三天是吧?明知我跟我哥是怎么回事,到眼下還一門心思保媒拉纖,是不是我當(dāng)時沒把你揍服???” 裴摯越說氣性越上頭,眼看就要躥下床揍人,白硯一驚,趕緊上前把人按住,轉(zhuǎn)頭看向表兄弟倆,“行了,滾吧!” 那表弟被嚇得連著退后幾步。 紈绔發(fā)小也嚇得不輕,顫著聲問:“總之就是你喜歡的做什么都對,你不喜歡做什么都不對唄?” 裴摯惡狠狠反問:“這話有毛病?” 表兄弟倆無話可說,灰溜溜地往門口去。 裴摯追著罵道:“你們他媽還敢請我哥吃飯!” 表兄弟倆離開,病房終于重歸安靜。裴摯突然問白硯:“哥,你也是,當(dāng)時他們請你吃飯,你怎么就去了呢?咱們還欠他們的不成?” 最后那頓飯,不是白硯自己去,他根本不會應(yīng)約。那頓飯他吃得老大不痛快,可緊趕著走又活像他心里有鬼似的,所以,他還是陪著他哥坐在那吃完了。 白硯:“……” 他能說他當(dāng)時是揣著疑心去捉裴摯的暗鬼的? 裴摯突然想到,那晚之后,紈绔發(fā)小告狀時轉(zhuǎn)述的白硯說過的話,心情突然就好了些。 真不是吹的,他哥這張嘴太厲害,直接問那表弟輸?shù)梅环?/br> 裴摯不禁緊握白硯的手:“他們都是傻逼,幸虧我哥聰明,不管當(dāng)年怎么著,都沒為那事兒疑心我。” 白硯:“……”當(dāng)年他疑心大發(fā)了好嗎? 可這話說出來太沒格調(diào)。 于是,白硯含糊地嗯了聲。 白硯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攙著裴摯躺好,組織一下語言,才問道:“那個,當(dāng)年你從西藏回來的第二天下午,去看你爸了?” 裴摯眉頭還沒舒展開,沉默片刻,有些不自在地說:“可不是?不管那會兒我多煩他,活著下珠峰總得讓他看一眼?!?/br> 白硯:“……”果然,這才是裴摯會做的事。 裴摯盯著他問:“你怎么突然問這事兒?是我爸今天跟你說什么了?” 白硯下意識地否認(rèn),“沒有。” 裴摯擰眉半晌,突然問:“你該不會以為我去醫(yī)院看那傻逼了吧?” 白硯趕緊搶白,“怎么可能?我能把他放在眼里?” 第45章 少年 沒有確定的說法,裴摯疑慮還是沒打消下去,“那你怎么突然提到這事兒?” 白硯靈光一現(xiàn),終于想到讓裴少爺閉嘴的辦法,往裴摯身后塞了個枕頭,“那晚你哭得那么傷心,我能不關(guān)心你下午去了哪兒?” 果然,即使是想媽,那樣哭了一場,裴少爺如今也不會輕易承認(rèn)。裴摯立刻睜大眼睛:“還有這事兒?你記錯了吧?!泵Σ坏D(zhuǎn)移話題“哎?湯,湯還熱著?” 這不就對了? 白硯擰開保溫盒蓋子,“肯定沒涼?!?/br> 裴摯仔細想想,也是。 白硯是什么人?圈里人稱幾十年難一遇的美男,無需應(yīng)付任何混賬規(guī)則就能有戲演的影帝。 白硯是大眾男神,真.鳳凰,要是這樣的真鳳凰都能被野雞戳眼,一般人還要不要談戀愛了? 于是裴少爺頓時又跳回三歲,沖他哥撒嬌,“我左手拿勺不方便。” 白硯壓根就沒指望他方便,還是調(diào)侃道:“你以前喝湯都是一口悶的。” 裴摯說:“一口悶下去嘗不出滋味,說不定會消化不良?!?/br> 白硯笑了,舀一勺湯送到裴摯嘴邊上,“行,今兒好好消化?!?/br> 夜里,陪床的還是白硯。 怕碰著傷口,白硯當(dāng)然不會整夜都跟裴摯睡一起,可裴少爺現(xiàn)在才三歲,睡前總得哄哄是不是。 病房窗子正對著后山,關(guān)上燈,屋里漆黑一片。 聊著聊著,白硯手被裴摯拽到不該去的地方,“你看看,我是不是補得過了點兒?難受得根本憋不住?!?/br> 你今天才開始進補好嗎?這是吃了哪方神藥,剛剛做過手術(shù)的人,一天就補成了這幅營養(yǎng)過剩、急需放點什么出來的沖動樣兒? 也對,裴少爺一直這么精神。 顧忌傷口,徹底地做點兒什么肯定是不可能的。聽著濁重的呼吸聲,白硯忍不住問:“你左手不是還能動?” 裴摯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左手不親?!?/br> 白硯氣笑了,“你跟右手比較親近,剛受傷的那幾個月怎么熬過來的?” 裴摯急吼吼地親他的唇,“右手也不親,你的手比較親。 這是什么樣的精神啊? 帶著傷,身殘志堅地堅持耍流氓。 屋子里喘息聲越來越大,過了許久,才重歸平靜。 裴摯入院的第二晚,有故人趁夜而來。 先到的是郝鄔,郝鄔在裴摯手術(shù)當(dāng)天上門探過病,這晚又領(lǐng)著幾個穿西裝的男人匆匆到訪,進去跟裴摯說話時把男人們都留下屋外。 白硯從郝鄔的簡單交待中準(zhǔn)確捕捉到信息:今晚,宋先生要來探病,不一會兒就到。 這就可以解釋郝鄔為什么會帶著人來了,那一位大人物出門,安全是第一要務(wù)。 對于親哥的到來,裴摯看上去不太高興,“勞師動眾的,何必呢?他不安生,我也不安生。他怎么想的?” 郝鄔說:“要不你暫且忍忍,他來是他的心意,也不會在這兒待多長時間,再說,這次來的還有老爺子的人,有他在,你總能少些不痛快?!?/br> 還有老爺子的人,裴摯臉色越發(fā)陰沉。 小混蛋不高興,白硯自然看得出。因為以前那些事,裴摯對宋老這位血緣上的父親應(yīng)當(dāng)非常排斥,更有可能,還不止排斥,而是徹頭徹尾的敵視。 可一刻鐘后人就要到了,他也沒辦法立刻帶著裴摯遁地,因此,白硯心里也有些煩躁。 病房里很安靜,裴摯那張英挺的年輕面容,神色陰晴不定了好半天。 白硯俯身理了下被子,裴摯趁機按住他的手,“待會兒甭管來的是誰,你都不用特地招呼。不過,要是有什么想問宋憬聞,你就只管問他,我跟他沒仇。” 這話是當(dāng)著郝鄔的面說的,郝總裁頓時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宋憬聞,宋先生的大名。 裴摯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本人跟宋憬聞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沒多大齟齬,他的仇恨點單純指向宋老,讓白硯不用跟宋老的人客氣。 行,挺復(fù)雜的一家人,不僅裴摯,就連宋先生本人跟宋老也不算同一撥,兒子跟老子壁壘分明。 白硯能有什么想問宋先生的?自然是有關(guān)東曉的事。 白硯說:“放心,我知道?!?/br> 他需要怎樣客氣?平時怎么樣待會兒就怎么樣唄。 一刻鐘后,宋憬聞到了。 時隔多年,白硯再次見到這位,對他承諾無論如何也要還東曉公道的大人物。 宋憬聞被幾個男人簇?fù)矶鴣?,高大身形在一行人中尤其顯眼,很普通的灰呢大衣配西褲的打扮,甚至不是大牌,低調(diào)得不能更低調(diào),可本身掌控者的強大氣勢還是掩不住。 白硯正好在屋外跟管床大夫說話,這一看,眼神頓住了,可能是因為心理作用,到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宋憬聞跟裴摯長相果然有些相似處,只是宋先生眼角眉梢沒裴摯那般飛揚的神采,比裴摯內(nèi)斂許多。 宋憬聞已經(jīng)過了四十五,論年紀(jì)都能當(dāng)裴摯的爹了,所以,宋老臨老突然弄出個小兒子,這算是什么事? 接著,白硯才留心宋憬聞身邊的人,沒錯,有個穿黑大衣的中年男人氣質(zhì)比其他隨行者更沉穩(wěn)些,這位,應(yīng)該是宋老的親信。 一行人離他越來越近,宋憬聞在他面前停下,沉聲說,“好久不見。” 果然,黑大衣也跟著說:“白先生,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仰的可不是他影帝的名聲。他跟裴摯是什么關(guān)系,要說宋老不知道,白硯一個字也不信。 白硯無心跟宋老的人熱絡(luò),先回應(yīng)宋憬聞,“好久不見,”接著,對黑大衣淡淡地說:“客氣。” 黑大衣像是還想說些什么,宋憬聞眼神緩緩瞥過去,“裴摯在里邊,你先進去。” 就是,大家又不熟,有什么可多說的? 白硯不用討好跟宋老有關(guān)的任何人,更不需要宋老承認(rèn),裴摯被強行扭送到國外六年的舊事,當(dāng)他不記得了? 黑衣男人笑笑,轉(zhuǎn)而進了病房。白硯也沒心思繼續(xù)在外邊耽擱,對宋憬聞?wù)f:“宋先生請?!?/br> 關(guān)鍵,裴摯要是控制不住脾氣,很可能會弄傷自己。 他們進屋時,裴摯已經(jīng)躺下。 而且不管黑衣男人怎么問候,裴摯都沒起來的打算,完全是不欲搭理的樣兒。 白硯站在一邊,居然聽到了些秘辛。 黑衣男人對裴摯說:“老爺子最近病得挺重,起不了床,否則他就自己來了,老爺子說,你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可以讓我轉(zhuǎn)達?!?/br> 嗯,宋老病了。眼下,這是不可能讓公眾周知的事。 聽見這話,裴摯唇角才勾起一抹笑,“那就勞煩你告訴他,聽見他病重,我渾身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