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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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當初如果不是因為珊珊姐,她可能現(xiàn)在跟村里許多同齡姑娘一樣,地里忙完還要圍著婆家人轉(zhuǎn), 還得奶孩子, 哪里能像現(xiàn)在這般自在, 珊珊姐讓她不要管外面的事, 只管把自己工作做好, 她便聽珊珊姐的。 說了會兒話才哼著調(diào)子往家走,回到家里換上了舊衣裳,洗洗刷刷的活一點不馬虎。 羅母現(xiàn)在是村里許多同輩人羨慕的對象,這讓她很得意,她女兒一點不比城里姑娘差, 現(xiàn)在過得比那些城里姑娘還要好, 她們跑到農(nóng)村里來種地, 可自家姑娘卻進了縣城當起了國家工人, 還是成天坐辦公室的。 只是這么大的姑娘卻不想談對象嫁人,羅母念叨道:“曉桐啊,前幾天鎮(zhèn)上的王嬸子上咱們家了?!?/br> 羅曉桐蹲灶臺后面燒火,一聽她媽的話又頭疼了, 王嬸子那是秦石鎮(zhèn)上的媒婆, 自從她在縣里工作后, 這王嬸子往自家跑了好幾回, 可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工作,做出點成績來,而不是轉(zhuǎn)身就嫁人生孩子去:“媽,這回又說的是哪家?。磕愎媚镂也哦畾q,急什么啊,你沒看城里大把的二十多的姑娘沒嫁人呢?!?/br> “咋就不急?你之前在學校念書不想處對象也就算了,現(xiàn)在都工作了還不想談?現(xiàn)在再不睜大眼睛好好找,過兩年真要成老姑娘了,到時好對象都被別人挑光了,看你到時候哭不哭!”羅母橫了女兒一眼,“再說了,這回王嬸子說的小伙子在鎮(zhèn)上供銷社里工作,就是想找個有文化的叫啥志同道合的對象,小伙子跟王嬸說了,不急著結婚,如今城里都時興先談一陣,那你就先跟人家小伙子處處看唄?!?/br> 在供銷社工作的小伙子,羅嬸想了想就要笑了,放在以前條件這樣好的人家可不會看中自家姑娘的。 羅曉桐按了按太陽xue:“媽,你也說了是鎮(zhèn)上的供銷社,你這是想讓我辭了縣里的工作回來?不然以后成了家怎么過日子?整天兩頭跑?” 羅母懵了一下,在她概念里,女人就應該在家?guī)Ш⒆邮毯蚰腥说?,可總算沒糊涂到家,別人會看中她女兒,不就是沖著她在縣城里上班吃公家糧的緣故?“這……聽你王嬸子口氣,小伙子家里挺有背景的,說不定以后能調(diào)動工作,小夫妻在一塊兒?!?/br> “拉倒吧,媽你也說了說不定,”羅曉桐從后面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媽你要有門路,干脆找個縣里有關系的媒婆,給我說個縣城里的對象,說不定我還能同意先處處看,反正我是不會無緣無故地辭掉縣里的工作的。媽,我去看看咱爸,叫爸回來吃晚飯。” 說完干脆離家了,讓她媽自己一人好好想想,其實她說的也不過是個借口,主要是讓她媽消停消停,別再盯著她折騰了。 還有啊,她媽是不是忘了市里還有個大哥,這關系再不修復真要老死不相往來?她對這個哥沒多大感情,可她知道,她爸一直覺得虧欠了她哥,可要沒她爸在外當兵的資歷和關系,她哥當初能進城里工作?她家能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過?何況她爸又不是自己在外快活讓家里人受苦的,她爸那是在戰(zhàn)場上拼命的,至今身體里還留了彈片,她心疼她爸。 *** 上工時唐蕓蹭到袁珊珊身邊,挑著眉看她:“我說我們這些知青都跟著激動了,就你一人老神在在的,也顯得太不合群了吧?” 袁珊珊頭也沒回:“地里活干完了沒?沒干完就老實先干著,又不是討論多了結果就能很快來的,還不是得上工?” 唐蕓啐了她一口:“你說你年紀比我還小,咋活得跟老太太似的?不過跟你說的一樣,剛開始兩天是挺興奮的,可有些家伙光是嘴把式,光說不練,時間一長就沒意思了,我晚上還去找你看書去啊?!?/br> 袁珊珊這才回頭,忍笑道:“原來你找我說了半天,這才是重點啊?!?/br> “嘖,跟你這人說話咋這么沒意思呢?也不知哪個男人受得了你,走嘍走嘍?!碧剖|說完就趕緊跑路,跟屁股后面有狗攆著似的,她跟袁珊珊耍嘴皮子,不是袁珊珊懶得理會她,要不就是一句話能把她憋回去,偏她還總愛自找罪受自己送上門去。 袁珊珊哈哈笑了兩聲,唐蕓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孟姐最初對她的形容太一針見血了,越相處越覺得這人有意思極了,有時候欺負起來挺好玩,要是再加上姚海波,甭管什么時候都不會覺得日子過得乏味,熱鬧極了。 知青的情況她不是沒看到,鄭大隊長和羅支書他們也看在眼里,可有什么辦法?也許鄭大隊長他們巴不得這些知青早點回城,現(xiàn)在這樣子實在不像是干活的,如果他們自己有機會回城,大隊里絕對歡迎,不會出手阻攔的。 袁衛(wèi)彬把他姐和許言森的話記得很牢,每天起來第一件事是看日歷,然后又翻過一頁,用上面的鐵夾子給夾起來,幾乎是數(shù)著日子過的,外人面前穩(wěn)重了許多,可私底下卻在軍軍面前流露出少年心性,最近越來越愛提起豐城的一切“……軍軍,咱們一塊兒考大學,以后你也來豐城安家吧,把鄭奶奶一起帶到豐城,我們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過日子?!?/br> 待在坡頭村的這幾年,在他短短十幾年的人生中占了不小的比重,現(xiàn)在鄭奶奶和軍軍就跟他的家人一樣,比他親媽占的位置還要重要。 鄭學軍用樹枝戳地上的泥巴,悶悶地說:“咱們真能考大學?真的能考上嗎?”與袁衛(wèi)彬的興奮期盼相反,他不舍得珊珊姐和彬彬離開,可也更知道,不能阻止珊珊姐他們和家人團圓。 雖然幾年不間斷地學習,可他不過是一個初中畢業(yè)生,大學對他來說是那么遙不可及,不太能相信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個初中畢業(yè)生能進入大學校門。 袁衛(wèi)彬很干脆地說:“我信我姐和許大哥的!”又補充道,“軍軍你不相信自己???可是我們跟曉桐姐相比沒差到哪兒去啊,而且我們看的書也比曉桐姐更多,要知道陸伯伯以前是大學里的教授,我姐也說那是很厲害的人,就是軍軍你英語學得太差啦?!?/br> 鄭學軍一聽臉黑了,把樹枝一丟,拉著袁衛(wèi)彬往回走:“走,回去學英語,我不信我學不好!”既然珊珊姐說學好外語以后會很有用處的,就算再難學,他也沒有放棄,再難他也要攻克下來! 袁衛(wèi)彬偷笑,不過要說學得最好的當然是他姐了,他姐學的東西比他們更多,可樣樣都學得很好。 看鄭學軍別扭地跟英語較勁,一遍遍地糾正自己的發(fā)音,不僅袁衛(wèi)彬暗暗偷笑,袁珊珊也忍俊不禁,不過也佩服這孩子的韌性,也許是從小的經(jīng)歷,讓他身上有股子不服輸?shù)膭艢?,不愿意落在別人的后面,有袁珊珊和袁衛(wèi)彬這樣的榜樣吊在前面,他自然也進步多多收獲多多。 輔導其他的功課,袁珊珊也許比許言森差了點,可在英語上面,她就比許言森更勝一籌了,說聽都很溜,當然不能跟陸伯伯這樣的精通好幾門外語的教授相比了,但教導兩個少年還是足夠的。 三人邊教邊學,鄭大奶奶已經(jīng)休息下了,忽然趴在他們身邊的大黃立起來,警惕地看向外面。 袁珊珊心里一動,放開精神力向外探去,就看到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向院子跑來,眉頭微擰了下,拍拍大黃讓它不用叫,起身往外走:“有人來了,你們繼續(xù)看書,是來找我的?!?/br> “姐你去吧?!眱缮倌陻[擺手,繼續(xù)埋頭跟英語較勁。 門外的人來到院前,剛要伸手拍門,門突然從里面拉開,不用燈光,袁珊珊也能看得清來人是誰,以及身上的狼狽模樣:“楊虹,你一個人從村里跑過來的?先進來吧,我給你燒水洗洗?!?/br> 有好陣子沒見到楊虹了,上回是在鎮(zhèn)上碰到的,楊虹跟一個年輕男人親熱地依偎在一起,看到袁珊珊時不好意思地打招呼,但臉上的甜蜜是騙不了人的,可是此刻,袁珊珊眉頭又皺了一下,楊虹身上留下的痕跡,讓她多少猜到楊虹身上發(fā)生的事了,不可能將這樣的她拒之門外。 “哇!”袁珊珊的回應讓一直堅持走到這里的楊虹,情緒立即崩潰,撲過來抱住袁珊珊就痛哭起來,“嗚哇,珊珊……” 大哭的聲音將房間里學習的袁衛(wèi)彬和鄭學軍也驚動了,放下書走了出來,就看到一個黑影子抱著袁珊珊哭得快上氣不接下氣了。 袁珊珊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又朝后向袁衛(wèi)彬他們揮揮手,讓他們回房去,這事不是他們能管的:“走,先去我房里,光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說著半抱著將人帶進自己房里,將門關上,外面的聲音才小了些,否則非得把鄭大奶奶也給驚動了。 袁衛(wèi)彬和鄭學軍互相看看,來人他們后來倒看清了,是七溝村的楊虹,起初往來挺多的,后來來得越來越少了,袁衛(wèi)彬都快忘了這個同從豐城來的知青了。 鄭學軍關上門說:“算了,珊珊姐不讓我們管,我們就不要問了,還是背單詞吧。” 黑幕容易讓人情緒失控崩潰,到了燈光下,楊虹用手捂著臉聲音嗚咽嗚咽的,卻叫人聽了心里更難受,當然那是相對于旁人而言的,袁珊珊末世里碰到過太多這樣的情形,但不管怎么說,這種事對女人的傷害太大了。 弄來了熱毛巾,硬塞進楊虹手里:“先擦擦,我再給你倒點熱水暖暖身體,你要有什么想跟我說的,等下可以都倒出來。”說完轉(zhuǎn)身出房間,去廚房里給楊虹弄點生姜紅糖茶,又生了火開始燒水,準備待會兒給楊虹用。 忙碌了會兒,再回房間,楊虹的情緒又再好轉(zhuǎn)了些,抓著毛巾兩眼失神地盯著前方看,其實眼里并沒有焦距,身上衣服單薄得很,袁珊珊將姜茶塞進她手里:“喝了,身體受了涼這時候有誰心疼你?我再給你找張?zhí)鹤庸??!?/br> 也許是因為她的聲音并不溫柔,反而帶上了幾分罕見的強硬,讓此刻猶如浮萍一般的楊虹找著了依靠,特別的聽話,低頭慢慢小口喝起姜茶,撲面而來的熱氣,讓她眼里的淚珠又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將箱子里翻出來的毯子裹到楊虹身上,袁珊珊搬來了凳子坐到了她面前。 等楊虹喝完姜茶,袁珊珊問:“是那姓潘的男人做的?他用強了?如果你過來是想找安慰的,我沒什么好話安慰你,如果你是想來問我解決辦法的,我會建議你去派出所告他。你們不是打算結婚的嗎?為什么突然發(fā)生這種事?” 既然用強了,明顯是楊虹不樂意了,袁珊珊皺了下眉頭,難道說眼下的形勢有關?楊虹反悔不愿意找當?shù)厝肆耍?/br> 楊虹一下子抓緊了毯子,手指勒得發(fā)白,哭了一路,眼睛快腫得睜不開了,袁珊珊看她這態(tài)度,只得心里再嘆了聲,給她換了塊冷毛巾敷眼睛,又倒了杯水讓她補充水分。 等到她開口又哭上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解釋,讓袁珊珊也聽明白了,跟她猜測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這樣的姑娘如果一直在城里,有家人護著,也許會過得一帆風順,只是生在了這個年代,不得不順應局勢下鄉(xiāng)插隊,聽上去很鼓舞人心,可只有到了農(nóng)村才知道,從沒在這里生活過的城里嬌姑娘,哪可能適應得了這里的一切,就是上個廁所也會嚇得半死,下地干活田里的蟲子螞蟥也能讓她尖叫不停,這時有個男人擋在她前面,替她扛下地里的活,對她生活上關懷體貼,心志算不得堅定的姑娘很容易動搖。 也許沒有局勢的變化和不斷出現(xiàn)的回城的風聲,楊虹可能就會踏實地跟那男人在這里安家落戶了,只是造化弄人,回城的聲音讓楊虹又燃起了希望,特別是她剛請了假回了一趟家里,家里原來就不太贊同她找個當?shù)啬腥?,這一回豐城的形勢讓家人更加堅決地要求她,回去就跟那男人斷了。 原本楊虹的心偏在姓潘的男人身上,可這一回家人的堅決以及回城的希望,又讓她的心倒向了家人一邊,所以回來后就想跟那男人斷了,只是沒想到平時對她照顧備至的男人,卻想用生米做成熟飯的手段將她強留下來,并且,呵呵,已經(jīng)實踐了。 這叫袁珊珊怎么說?要是換了她的話,哪個男人敢當她面用強,她絕對讓會讓這男人下半輩子都用不了那東西,只是她不是楊虹,也不能替楊虹作主,當她之前說告那男人時,楊虹的反應明顯還是留了情的。 “珊珊,嗚嗚,你說他怎能那樣對我?珊珊,你說我該怎么辦?我實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也不敢回知青院,跑出來后我就想到了你,嗚嗚……”用毛巾捂了臉嗚嗚地哭,原本一個不敢在山村里走夜路的姑娘,這回硬是一路跑到了坡頭村。 袁珊珊無力扶額:“你問我?我剛不跟你說了,不顧你的意愿用強的,放在我這兒絕對告他,這是犯了強女干罪知不知道?” 這事本身楊虹也有問題,姓潘的男人那樣照顧備至,圖的是什么?還不是圖的將她娶進門當媳婦,圖的就是她這個人,可現(xiàn)在有回城機會了,楊虹轉(zhuǎn)身拍拍屁股就不愿意了,這男人當然就要想盡辦法將人留下來了。 至于犯不犯罪,呵,當如今的人特別是農(nóng)村里的人法制觀念有多強?雖比末世里好得多,但除了知道不能殺人放火的,又有多少這樣的概念?就是她自己,也更信奉用自己的手段報復回去。 “你現(xiàn)在下不了狠心,可楊虹你猜猜,接下去這姓潘的男人還會用什么手段?會就此罷休嗎?他會不會覺得你只是玩弄了他利用了他?會不會到處宣揚你已經(jīng)跟他上過床了?”別怪她說得這么粗俗直接,“這次得逞了,你說他下次還會不會逮到機會再用強的?這次沒反抗得了,下次就能了嗎?現(xiàn)在你關系仍在七溝村,你說你能躲到哪里去?” “算了,廚房里水燒開了,你先洗個熱水澡,冷靜下來想一想你自己想怎么做,對了,你今天是不是安全期?別一不小心懷上了,到時候更麻煩?!痹荷河X得現(xiàn)在性子越來越好了,沒完沒了的cao心。 “安全期?”楊虹臉色唰地白了,剛剛都沒想到還有可能懷上孩子,那樣她要怎么辦? 袁珊珊拍拍腦門,這是不知道安全期吧,只得耐著性子問她姨媽正不正常,每個月都是什么時間,一推算,情況不算好,時間正好卡在排卵期前后:“你不想要孩子的話,最好去醫(yī)院找醫(yī)生看看,有沒有什么事后避孕的藥,說不定那男人就打著讓你生孩子留下你的主意,你自己考慮清楚,我給你弄洗澡水去。” 對于一些心狠的知青,其實有孩子也拴不住那回城的心和腳,多少知青的后代被丟下了,并不分男女,就是坡頭村,也有兩戶成了家的知青,這段時間,她看到這兩個知青也往知青院那邊跑,看那神情,很微妙。 袁珊珊不是多會安慰人的人,何況楊虹性子又有些優(yōu)柔寡斷,她現(xiàn)在說得狠了,轉(zhuǎn)頭說不得她又對那男人心軟了,反過來把她袁珊珊給怨怪上。 環(huán)境的變化是能改變一個人,但她沒想到對楊虹的影響這么大,想當初第一回她來坡頭村看露天電影的時候,多少還帶了點天真,只是現(xiàn)在多少也變了。 第二天,袁珊珊如常起床,去找了同樣起床了的鄭大奶奶,將楊虹的事情說了,彬彬和軍軍實在不適合摻合這樣的事,她又不可能專門請假就為了陪楊虹,家里只有鄭大奶奶,還是讓奶奶知道怎么回事的好。 鄭大奶奶聽得直皺眉頭:“這丫頭……也真是,她冒冒失失地跑來找你,讓你一個未婚姑娘怎么處理都不是,這事兩個人都有錯,男的做了混賬的事,可這丫頭的做法,也不占理,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管跑了過來,那混賬玩意兒肯放手?這事傳出去對那丫頭的名聲可不好?!?/br> 在農(nóng)村里,女方婚前被占了身子,不管錯在不在女方,傳揚開來女方的名聲都壞了,除非女方肯去報案,否則對男方可沒任何損失,說不定還能討到個媳婦,可就是報了案,只要女方還留在村里,這頭也抬不起來。 何況現(xiàn)在楊虹與那男人之間,原本就是處對象的關系,這結婚前發(fā)生了關系,只怕多數(shù)村人不會認為男方的行為屬于強女干,處了這么長時間本就要結婚的,早點晚點有什么要緊,最多是女方不自愛守不住。 “現(xiàn)在人跑也跑過來了,不可能再把人趕出去,算了,丫頭你先去忙吧,老婆子我在家會看著點的,大晚上能跑到這兒來,也不像想不開的?!?/br> “好的,要是有什么事,鄭奶奶要記得讓狗子去叫我?!痹荷憾诘?。 “放心吧,咱家養(yǎng)的狗子機靈著呢?!编嵈竽棠绦ζ饋恚簏S比別人家的狗子聰明多了,要它去叫珊珊丫頭,就不會找錯人。 吃好早飯后,袁珊珊將楊虹的份端進了房間里,楊虹人朝里躺著,可袁珊珊清楚,她人是醒著的。 “楊虹,早飯給你放桌上,記得吃,我跟彬彬他們要去上工了,就鄭大奶奶一人在家里,你要有什么事就問鄭大奶奶,要不就去地里找我?!?/br> 袁珊珊說完后沒見楊虹有什么回應,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又走了出去,將門帶上。 雖說女人在這種環(huán)境里處于絕對弱勢,可也不是走不出去,關鍵還看自己,外人和環(huán)境靠不住,就必須自己更加堅強。 七溝村,一大早幫孩子洗漱的林麗芬,被突然闖進來的潘建林嚇了一跳:“你乍乍呼呼的作啥?你哥還在床上睡覺沒起來呢。” “嫂子,我不是來找哥的,我就是來找你的,嫂子你一定要幫幫我,楊虹不見了!她一夜沒回知青院!”兩眼充血的潘建林沖到林麗芬面前哀求道。 “咋啦?什么叫楊虹不見了?你對楊虹做了什么事?你給我說清楚!”林麗芬一聽就不對勁,逼問道。 “嫂子,這不能怪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迸私钟仓^皮將昨晚的事說了出來。 林麗芬聽了氣壞了,狠狠捶了他幾拳:“別叫我嫂子,現(xiàn)在先把人找到要緊,看看你干的混賬事!” 坡頭村,袁珊珊在地里忙了一上午,看看天色,跟隊長說了一聲先回去,不太放心家里。她提前走隊里沒人有意見,長眼睛的都知道,她一人干的活不比壯勞力少。 半道上,有人在后面叫她:“袁珊珊,前面是不是袁珊珊,楊虹是不是在你這兒?” 袁珊珊扛著鋤頭轉(zhuǎn)過身,見到一輛自行車后面跳下一人,騎車的男人也趕緊剎住車,袁珊珊心里冷笑了下,這兩人,一個是楊虹的對象姓潘的男人,一個是七溝村的知青林麗芬,也正是當初來安平縣時火車碰到的人。 她來到坡頭村也三年多了,與林麗芬有過幾次碰面,不過基本連招呼也不打一下的,誰能想到,當初在火車上碰到的人,現(xiàn)在會以這樣的方式再度見面說上話。 能從后面將她辨認出來,可見林麗芬對她袁珊珊并不陌生。 “原來是林姐啊,你找楊虹什么事?”袁珊珊神情淡淡地看著她。 林麗芬大急:“你這意思是楊虹在你這兒了?我找了她一上午了,建林他更是找了一晚上帶一上午,我們快急死了,你快帶我們見楊虹?!?/br> 林麗芬把與楊虹相熟的人都找遍了,可誰也沒見過楊虹的面,最后林麗芬才想起坡頭村這邊有個楊虹的同城知青,剛來的時候沒少往這邊跑,所以馬上讓潘建林趕緊帶她上這兒來。 要不是碰到袁珊珊,她還得一路問人才能找到地方,現(xiàn)在知道楊虹人就在這兒,林麗芬心里總算松了口氣,幸好人沒出事,拉上袁珊珊就要往前走。 “等等!”想拉動她,除了自己愿意,可沒人能辦到,袁珊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林姐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事等下再說,都是誤會,誤會!”林麗芬忙說。 袁珊珊嗤笑一聲,看向前面眼神躲閃的男人:“原來林同志也清楚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你還帶這個罪魁禍首過來,林同志你可真體貼啊?!闭f完手一甩,林麗芬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袁珊珊轉(zhuǎn)身就兀自離去。 林麗芬愣了一下,袁珊珊走出十幾步才“哎哎”地叫道:“你什么意思?我們找的是楊虹又不是你,算了,走,我們自己跟上去,快點,別把人丟了?!?/br> 第50章 同為女人, 應該更清楚被人強迫,對未婚姑娘來說是多么嚴重的事, 特別是這個思想還被禁錮遠沒開放的年代, 可是林麗芬的態(tài)度卻表現(xiàn)得非常明顯,站在了加害者一邊,身心受到的傷害,卻企圖用“誤會”二字就遮掩了過去,讓袁珊珊心里陣陣冷笑,她對林麗芬這個女人,從第一面起就未喜歡過。 林麗芬這樣的人,和桂花嬸子其實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不過是手段更加高端而已,卻更加可惡, 因為她會打著“這都是為你好”的旗號。 袁珊珊大步回了院子, 院門在身后“砰”的關上, 這種赤、裸的無視態(tài)度將林麗芬氣得牙癢, 心里直罵這女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扯了一把潘建林說:“看到了吧,楊虹就在那人家里,快點!” 許言森騎著自行車剛進入坡頭村,唐蕓半路上將他攔下來:“你快去小袁那邊看看,剛來了兩個外村的人叫住小袁, 不過好像談得不太愉快, 小袁自己回去了, 那兩人追在后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