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要是真讓王春麗向上面舉報了,那以后大家還能去山里弄野味吃?所以這閘口絕不能開,一開往后這福利可就沒了,蘇鳳林這時候現(xiàn)實得很。 孟佳華和唐蕓聽得直翻白眼,難得說回上道的話,可什么叫“來路不正”的rou?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王春麗對蘇鳳林的性子了解得到底少,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反水站到袁珊珊一邊了,看著碗里的rou就更氣了,這是明晃晃的賄賂吧,她堅決不受這賄賂,氣得丟下碗就跑回了屋里。 蘇鳳林這下更樂了,眉開眼笑地說:“快吃,快吃,少一個人分正好,我們可以一人多吃幾塊?!?/br> 好幾個埋頭吃的人肩頭可疑地抖動著。 這晚,許言森和姚海波自然還是回到知青院湊和過一宿的,從趙洪軍和吳威這里,許言森知道了晚上的事,以及那日開會的異常情況,他沒法直白地用語言表達對一個女同志的厭惡,但臉上的表情將他的心情表露無遺。 趙洪軍說:“雖然那晚有些嚇人,可未嘗不是件好事,有那么一出,以后她再說什么,誰聽她的?這事村里傳開來,她沒少被人背地里說腦子不正常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們整個知青的形象也受到了影響。 接著又勸:“我看小袁心態(tài)挺好的,原來怎樣過日子現(xiàn)在還怎樣,人多了,哪里不會鬧出點事來,知青也不例外?!?/br> 待的時間長了,就知道生活里碰到什么樣的人都不稀奇,從五湖四海匯聚到這兒的知青,日子難免會過得磕磕碰碰的,除了學會包容還能怎樣? “你說得對,”許言森眉頭松開,“明天過后,情況應該會更好一些。” 趙洪軍也笑了,他知道許言森指的是野豬的事,吃人嘴軟,以后碰上什么事,站小袁的肯定會多一些。 *** 第二日下午,跟羅曉桐說好的袁珊珊,早早就下了工回去,鄭常有和羅長樹也叫上四五個村里年輕力壯的漢子,一起往鄭大奶奶家去。 路上,大家伙兒問,叫上他們這幾人到底做什么,鄭常有笑瞇瞇地說:“好事,當然是好事?!睕]見到野豬之前,他們還沒通知全村,等野豬抬下山,就可以敲鑼打鼓地告訴全村人了。 要不是鄭常有年紀不小了,就他這副神神秘秘的模樣,非得揍得他說實話才行,鬧了半天,兩位干部就是死不開口。趙洪軍知道是什么事,也加入了隊伍里,他這知情者也裝作不知情,跟著大家伙一起使勁地鬧。 到鄭大奶奶時,騎著二八大杠的許言森和姚海波也到了,這讓隊伍里的年輕小伙更稀奇了。 “小袁呢?還不快出來!”鄭常有在外面扯開喉嚨叫人。 袁衛(wèi)彬奔出來:“我姐先上山去了,說馬上就下來,要是急的話也可以順著后面的山路迎過去?!?/br> 鄭常有和羅長樹一聽急了:“那我們不等她了,我們趕緊上山去,快走!” 許言森和姚海波也趕緊放下自行車跟上去,袁衛(wèi)彬和鄭學軍跟奶奶說了聲,跟著一起上山。之前袁珊珊先過去時,他們強烈要求一起去的,可袁珊珊擔心會嚇著這兩孩子,叫他們等著和大部隊一起去。 “叔,這回可以說了吧?”有人叫起來。 “山里有兩頭野豬,是小袁發(fā)現(xiàn)的,準備打了交一頭給大隊里,這孩子,也不等大家伙一起動手,那可是野豬,力氣再大也得當心點啊?!边@時候沒什么不能說的了,鄭常有告訴大家,“發(fā)現(xiàn)的地點離山下比較近,這次不逮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跑下山禍禍了?!?/br> “那還等什么,怎能讓小姑娘單獨面對野豬!”手里抓著鄭常有他們提醒帶的柴刀等工具,加快速度上山。 許言森和姚海波在后面爬得腦門上都冒汗了,不過一直咬著前面的人,畢竟也在這邊生活了不少年,最差勁的就屬袁衛(wèi)彬了,要不是有鄭學軍帶著,差點被丟下。 半道上,就碰到了下山來的袁珊珊,她干脆在上面等他們過去。羅長樹比鄭常有體力好得多,跑過去抹了把汗說:“咋樣?你沒急著先動手吧?” 袁珊珊拍拍手笑著說:“我這準備下山通知你們上山抬野豬呢,野豬就在前面,我給你們帶路?!?/br> 羅長樹詫異地看了眼小姑娘,這意思是說野豬已經(jīng)被袁珊珊給宰了?一起過來的村里漢子沒多想,只以為袁珊珊帶路去野豬的老窩,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準備揮刀向野豬砍去,工具不稱手的,路上還撿了粗壯的樹枝。 許言森看到袁珊珊出現(xiàn)時,第一時間關注的是她身上的情況,發(fā)現(xiàn)并沒有受傷的痕跡松了口氣,再聽村里漢子的話,心里表示懷疑,同時也好奇袁珊珊的底限在哪里,不會真一個人將兩頭野豬都給殺了吧? 袁衛(wèi)國以前怎沒提過?他知不知情?還是說以前在豐城沒有施展的機會? 許言森腦袋里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問題。 離開山道又走了好一段的少有人走的山路,等到前方停下來時,讓這些斗志昂揚激動又緊張的村漢子傻眼的是,情況跟他們想像的完全不同,前面沒有活的野豬,只有兩頭死的! 其中一頭野豬腦袋幾乎被砸爛了,旁邊有塊沾著血跡的大石頭,足有四五十斤重,另一頭是被自己的獠牙給倒戳死的,邊上倒了一棵樹,看位置和現(xiàn)場痕跡不難想像出這頭是怎么死的,是一頭撞上那棵樹,樹倒了,把自己也給撞死了。 一個個眼睛看直了,抽氣聲不斷。 “到底誰殺的?” “不會是這小姑娘吧?” “不可能吧!我們這樣的男人都做不到,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氣?看到這樣的野豬沖出來,不被嚇傻掉還能有力氣逃跑,就算好的了?!?/br> “咳咳!”鄭常有和羅長樹也有些傻眼,可再傻眼他們也知道,動手的人只能是袁珊珊,鄭常有想說什么,可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干脆推推羅長樹,這光榮任務交給他了。 羅長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握拳也咳了幾聲說:“這兩頭野豬是小袁發(fā)現(xiàn)的,也是小袁給宰了的,小袁昨晚就跟我和老鄭說了,這里一頭交給我們大隊里,叫你們過來就是抬野豬的,抬回去收拾了,晚上叫村里一起吃頓大鍋飯,另一頭給小袁抬回去。” 兩人叫來的都是人品比較可靠踏實的人,聽了這分配方案二話不說就同意了,而且還沉浸在袁珊珊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竟然殺了兩頭野豬的事件里,這得有多能耐??! 別說其中一頭是自己撞死的,看野豬發(fā)狂沖過來,你能及時避開就算好本事,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將野豬引得撞上去的。 沒人有意見,覺得理所當然,要是袁珊珊什么也不說,村里能吃到豬rou?而且羅長樹說了,等抬回去宰了后,再給幾個抬野豬的人一人一條豬rou,頓時讓幾個漢子笑咧了嘴,趕緊找家伙抬野豬下山去。 兩頭野豬,大一點重一點的交給村里了,剩下那頭袁珊珊也一起動手扯藤條找樹枝,綁了一起抬下去。綁野豬的時候,大家看到袁珊珊竟能將整頭野豬給提起來,一致地抽搐嘴角,再不懷疑這野豬是怎么死的了,哪里有那么多僥幸的事。 他們再看向袁珊珊的目光大不相同了,以前覺得她能干,長得也俊,很能吸引村里沒有成家的年輕小伙,可現(xiàn)在再看,帶上了幾分敬畏的成分,還有幾分敬意,想想以后這姑娘跟她對象吵嘴打架,還沒吵上幾句,這姑娘就輕松地將人提溜了丟出去…… 那畫面太美了,讓人不忍直視,以后這姑娘的對象,得有幾分膽色才行,還得經(jīng)揍。 大家吆喝著一起將綁好的野豬抬了起來,袁珊珊那頭,由許言森和趙洪軍抬著了,沒讓她動手,許言森看清野豬死的模樣時,差點沒嚇得心跳過速,盡管已有心理準備,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袁衛(wèi)彬頭一回看到這血糊糊的一幕,嚇得有些腿發(fā)軟,可在鄭學軍帶動下,很快激動起來,這可是他姐打的!他們會有一整頭野豬!全都是他們的了!恨不得親自抬一抬,可搶著試過后,他就崩不住了,太沉了,他小肩膀吃不消,被鄭學軍抿著唇偷樂了好一會兒。 姚海波走最后面,跟袁珊珊偷偷商量:“妹子,不,叫你姐也成,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下回再進山時捎上我跟老許?”少有男人對打獵沒有興趣愛好的,特別是能打殺野豬,能不興奮激動? 鄭常有和羅長樹背著手走在他們前面,這悄悄話沒逃過他們的耳朵,兩人暗笑不已,不過今天的事也讓他們徹底放下心來,這山里,能難倒袁珊珊的,只怕是深山里的狼群和老虎了。 “姐,我也要!”袁衛(wèi)彬同樣聽到了。 鄭學軍也期盼地看向袁珊珊,表達了同樣的意愿。 袁珊珊失笑:“等空閑的時候吧,還得隊里同意才行?!泵x上這可都是集體財產,怎能私自進山? 姚海波摩拳擦掌:“好,就這么說定了。”只要袁珊珊同意就行了,其他事好辦。 重兩百多斤的大野豬抬下山后,引起了坡頭村的轟動,不知誰就近借了個破臉盆,一路“砰砰”地使勁敲,賣力宣揚了殺野豬晚上吃大鍋飯的決定,沒多大會兒,差不多整個村子的孩子都出動了,一路追著野豬“嗷嗷”叫個不停,那興奮勁跟過大年沒差了。 前面的野豬將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另一邊,許言森和趙洪軍則將另一頭野豬給抬回了鄭大奶奶家,兩人放下?lián)尤嗉绨?,要是脫了衣服,肩頭肯定一片紅。 “這野豬怎么殺?找人來殺?”不能就這樣放著,放久了會壞的。 袁珊珊試探道:“要不我來?”她異獸都殺了不知幾何,不過一頭沒有變異過的野豬,還不手到擒來?之所以問他們,不過是為著他們的心臟承受力著想。 看袁珊珊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許言森臉一沉:“等隊里那頭殺好了,將人叫回來殺吧?!?/br> 袁珊珊只能遺憾地同意了。 袁衛(wèi)彬一聽先不殺,就趕緊地跟鄭學軍一起去隊里看熱鬧去了,這種熱鬧城里不可能看得到,鄭大奶奶忙著燒開水,等會兒殺豬要用不少,讓袁珊珊也去隊里看熱鬧,不用待在家里。 等袁珊珊他們到場地上時,看到知青院的知青們也扎堆地湊熱鬧,臉上的高興勁沒比村里人少多少,看到趙洪軍他們出現(xiàn),老遠地揮手叫人了,見了面后一個個使勁地追著袁珊珊問,諸如真的是你打的?你真的是天生神力?你能搬動幾百斤的重物? 原來在袁珊珊來之前,鄭常有和羅長樹已經(jīng)替她狠狠宣傳了一下,野豬是袁珊珊打的,也是袁珊珊主動交隊里讓大家伙兒一起吃rou的,不信?不信問一起去抬野豬的漢子們,所以這會兒袁珊珊出現(xiàn)在場子上,立刻成了村民們的重點圍觀對象。 蘇鳳林完全換了個態(tài)度,對袁珊珊表現(xiàn)出了異常的熱情,恨不得給她端茶倒水當丫頭侍候她了,同時心里有些后怕,幸虧之前袁珊珊沒跟她較真,否則幾個她都不是袁珊珊的對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袁珊珊在末世里見過的各色人性多了,如蘇鳳林這樣的,你強,她絕對會下一瞬間就成了墻頭草依附過來,可要是你什么時候失勢了,她也有可能會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反正哪邊占利就倒哪邊。 野豬殺好了,柴堆堆起來,見證大鍋飯歷史的大鐵鍋架上柴堆,曾在那時候揮舞過大鐵鏟的人自告奮勇地當廚子,除了野豬rou,各家都貢獻了一些吃食,土豆那是少不了的,還有自家采集曬干的菌子,地里種的菜,以及粉條之類的。 吃大鍋飯沒那么講究,全放一鍋里給燉了,味道卻特別的香,引得孩子們流連在柴堆旁不肯離開,廚子干脆撈了幾根沒多少rou的骨頭,讓他們啃著玩去,得了rou骨頭的孩子一哄而散,歡笑聲不斷。 為了驗證,或者是見識袁珊珊的大力,大廚特地將袁珊珊叫過去揮幾下大鐵鏟,袁珊珊被孟佳華他們推送上去,也就當給村民們湊個趣了,撈起袖子,揮舞著大鐵鏟,在那口是她幾倍的大鐵鍋里輕松地翻炒,看得下面一片叫好,感情真當她耍雜了。 許言森目光一直不離站在凳子上翻炒的袁珊珊,看著通紅的火光映在她臉膛上,汗水將前額的頭發(fā)打濕了貼在臉頰上,那一刻,他聽到了自己胸腔里的心臟跳得砰砰直響,連旁邊姚海波說了什么也聽不到。 太陽落山時,場子上擺好了一張張桌子和各家搬出來的凳子,一個個翹首以盼,什么時候才能開飯啊。 羅長樹這回拿了大隊里的銅鑼,敲了兩下放開喉嚨叫道:“注意嘍,開飯嘍,別搶,一桌桌來,人人有份,把自家的孩子看好了,別燙著了?!?/br> 吃大鍋飯的歷史對大部分村民來說還記憶猶新,所以非常守規(guī)矩的拿著自家的碗盆排隊,等著廚子分rou和飯。鄭大奶奶祖孫和羅嬸他們做一桌,袁珊珊和袁衛(wèi)彬則和知青們坐一起,因為袁珊珊的緣故,先給他們桌端上了一大盆菜。 第28章 整個村子的人集中在一個場子上吃喝, 孩子撒歡地滿場子跑,這對于末世人來說幾乎是不敢想像的場景, 然而眼前的現(xiàn)實是那么的生動, 充滿了無窮的活力, 對于村民來說,這就很幸福了。 從末世過來的袁珊珊很喜歡這樣的氣氛,雖然這個年代依舊貧窮落后,外面甚至還動蕩著,但每個人發(fā)自內心地歡樂著。 因為貧窮,人與人之間的貧富差距很小,所以這里沒有多少攀比,也沒了仇富,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更加坦蕩蕩。 后世,農村的貧富差距也與城市一樣不斷擴大, 也有土豪回鄉(xiāng)大辦流水席,宴請整個村子, 但袁珊珊覺得, 那樣的流水席上,村民的歡樂度與幸福感,要遠遠不及此刻此景。 “珊珊,你在看什么?”許言森湊近問, 不這樣說話聽不清楚, 太吵了。剛剛那一瞬間, 袁珊珊給他的感覺極不真切, 人雖坐在這里,卻仿佛并不屬于這里。 袁珊珊被他的話拉回了心神,低頭一看,碗里夾滿了菜,抬頭笑了笑:“我就是看大家這樣高興,覺得這樣挺好。” 歡樂能把每一個人都感染了。 “姐,是吧,我也覺得好玩得很,城里就沒有這樣的,聽軍軍說過年時吃殺豬菜也很熱鬧。”許言森還沒說話,坐在另一邊的袁衛(wèi)彬迅速湊過來興奮地說,“軍軍還跟我說,等下吃好了一起去捉知了猴還有田雞,好幾個人一起去?!?/br> 袁珊珊笑著應道:“嗯,吃飽了再去吧,跟著軍軍,別自己亂跑?!?/br> 袁衛(wèi)彬用力點頭,嘴巴咧得更大了,許言森瞪了他一眼,最后卻自己笑起來,他也覺得此刻此景很好。 “來,來,我去別的桌子上搶了點米酒,一人一口,不準多喝啊?!壁w洪軍從別的桌上跑回來,得意洋洋地將洋瓷缸子放桌上,這是有些人家將過年時留下來的平時舍不得喝的米酒給帶來了,也不知他從哪個桌上搶過來的,貌似另一張桌子上有人怒喊趙洪軍,趙洪軍忙說,“快喝,晚了就沒了?!?/br> “我先來?!蹦兄嘞葥屃似饋恚譃榱艘淮罂谶€是一小口鬧了起來,到了女知青這邊,孟佳華一看,說了句,“太少了,還不夠我一口悶的。” 趙洪軍忙擺手說:“饒了我們吧,你那酒量,知青里無敵?!?/br> 瓷缸傳到袁珊珊這兒,剩下淺淺一層,酒液有些渾濁,這樣輪流著用一個缸子喝極不衛(wèi)生,可這個時候圖的就是一個熱鬧,而非真的要喝酒,所以在許言森有些擔憂的目光下,也小小喝了一口,轉手傳給了袁衛(wèi)彬。 沒一會兒羅嬸跑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往袁珊珊手里塞東西:“拿著,解膩,想吃了再跟嬸子要,我那里多著呢?!?/br> 袁珊珊低頭一看,是還帶著水珠的黃瓜,沒等她說聲謝,羅嬸又風風火火地跑開了,袁珊珊留了一根,一掰三這邊三人分了,剩下的由桌上其他人分了,沒一會兒羅曉桐那里也給送來了。 姚海波根本不用他們帶的,這人自來熟,跑哪兒都混得開,早跟下午那幾個抬野豬的漢子混到一起去了,還能聽到他喝五吆六的聲音。 王春麗難得的安靜,坐在那里吃著,從頭至尾沒說幾句話,否則這樣的場合她肯定要踴躍表現(xiàn)自己。她時常用帶著研究的復雜目光看向袁珊珊,越來越懷疑那晚是袁珊冊動的手腳。 因為以前在豐城可從來沒聽說過她是天生神力,還有一個自小在城里長大的姑娘,怎么敢去打殺野豬的?野豬抬回來還沒宰的時候她也看到了,那血糊糊的樣子她也嚇得不輕,以己度人,袁珊珊怎么可能做得到? 只是現(xiàn)在她不敢再輕易捋袁珊珊的胡須了,沒看一個個都被袁珊珊的表象蒙騙過去了,人人都站在她那一邊,自己無論說什么也沒人會相信了,不過她總有一天會揪住袁珊珊的尾巴,讓這狐貍精現(xiàn)出原形! 這種天氣,不怕在外面越吃越冷,所以鬧了老晚才最后收拾了,鬧到最后的都是年輕人。袁珊珊和其他知青幫著一起收拾場子,讓羅嬸她們這些帶頭的嬸子媳婦趕了回去。袁衛(wèi)彬和鄭學軍玩沒影了,鄭大奶奶年紀大,吃不消早回去了,許言森跟打牌打得忘乎所以的姚海波說一聲,送袁珊珊回去。 “許大哥,這兩天我就將野豬rou處理好,你也給許伯父寄一點過去吧,還要給誰留著,你跟我說一聲,一整只豬,管夠?!蹦侵灰柏i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叫人殺好了。 許言森看袁珊珊一副“我很壕,盡管開口”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好,我不會客氣的,你以后上山小心點,山里意外的情況太多了?!?/br> “好吧。” 許言森一聽這回答就很敷衍,不知道要如何勸她上心點,老話說,這河里淹死的,未必都是旱鴨子,可看袁珊珊心情極好的模樣,又將想要勸說的話吞了回去,算了,以后自己多盯著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