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心尖菟絲花[重生]、快穿之逃離黑化病嬌、[綜]陰陽師系統(tǒng)上位者、[反穿書]總裁拿錯劇本了、臉盲癥觀察報告(網(wǎng)配)、說好的絕癥都被我救活了、穿越之村扉記事、重生之寵你無度、怎敵他晚來風急、陛下總是在撩我
收拾東西的時候,鄭易推門進來了:“下午幾點走?” 我背對著他,聽見聲音說:“隨便你,反正我沒打算走?!?/br> “趙警官沒聯(lián)系你?”鄭易說。 我不說話了。 即便鄭易不來,我也是準備回去的,因為前兩天趙警官通知我,當時一起在巷子里捅我的那個黃毛,抓到了,需要我回去認人。 這幾個月里,警方一直在跟這個案子,我打錢給黃毛的那張銀.行卡里的錢因為數(shù)額較高,并沒有一次性取完,警方對卡做了監(jiān)控,前段時間黃毛再次在市里取款,被警方抓獲。 而那個捅我一刀的通緝犯,趙警官說近期在南方某市拍到了一起團伙作案的監(jiān)控,里面就有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大警力追捕,很有希望將那個犯罪組織一窩端了。 鄭易在我身后說:“當時不敢聯(lián)系你,一來是要在她跟前演戲,二來是兇手沒抓到,以舒念的狠勁,□□這種事她既然做得出一次,就能做出第二次,我不能冒這個風險,呦呦。” 我冷著臉轉身看他。 他手里拎著一塊搓衣板。 我:“……” “還生氣么?”鄭易抬抬手,眉頭輕揚:“跟村長借的,給你跪下?” 我抱起胳膊,好整以暇的看他:“跪啊,不跪不是中國人,跪了我就考慮原諒你?!?/br> 鄭易大義凜然的把搓板往地上一放,撩起眼皮看我無動于衷,一條腿往后退了一步,屈膝往下蹲…… 我有點想抬手捂眼。 他另一條腿也要往下放,我簡直心亂如麻,越過他快步往外走:“我回來之前,把我東西收拾好?!?/br> 下午我給三年級的學生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趁學生們參加大課間活動,我跟他們告別。 其實就像村長一樣,學生們已經(jīng)接受了老師們的來來往往,不舍但是無奈。我看著這些蘿卜頭們,心里也格外的感慨,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教師經(jīng)歷,我的第一波學生們,貧窮但是善良,希望他們日后都能事業(yè)有成,如果不能,希望他們能買張彩票,像我一樣中個大獎。 單宇嘆著氣的說:“你們這些躁動的年輕人啊,一言不合就跑來山里禍害學生,轉眼和好了,又撒手就走,太不像話了!” “我本來就是來代兩個月課的好嗎?”我瞪他,“再說,我可沒跟誰和好,你作為給我外套穿的現(xiàn)男友,怎么老想著讓自己頭上一片綠呢?” 單宇一甩頭,說:“我可吃不消你們這種成天作妖的人,還是讓你男朋友把你領回家吧?!?/br> 單宇這個人,每天都在身體力行的詮釋什么叫“瀟灑走一回”。 我說:“還沒來得及聽你這個富二代來山村教書的故事?!?/br> 正在得瑟的單宇身形一頓,片刻后嗨呀了一聲:“我沒什么故事,唯一能給你的忠告就是,男女朋友千萬不要因為小小不言的事吵架,不然可能會讓你后悔一輩子?!?/br> 我側頭看他:“這還叫沒故事?” “朋友的故事?!彼唤?jīng)心的說:“我有一個朋友,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交了一個小綿羊一樣可愛的女朋友,然后他就整天作妖,仗著小綿羊疼他,挑三揀四沒事吵架玩,有一次又吵了一頓,我這朋友氣得回國呆了幾天,再回去,小綿羊就失蹤了。半夜出去買東西,再也沒回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br> 我剛聽開頭的時候,想說你這個朋友就是你吧,聽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點點頭:“哦,你這個朋友還挺可憐的。” “是吧?”單宇說,“所以說啊,生離死別面前,吵架充其量就是點情趣。” “小打小鬧當然是情趣。”我忍不住說,“我也有個朋友,跟他女朋友突然說分手,說要跟前女友和好,你說他女朋友傷不傷心?傷心到一半,他又說,逗你玩呢——這能是情趣嗎?” 單宇嘴角抽了抽:“好欠打的男人。” “就是啊,放誰身上不生氣?”我攤手說,“你說他女朋友除了生氣,還能怎么辦?” 單宇說:“還能怎么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br> 我:“……” 單宇哈哈的笑了兩聲:“唉多大事,先問問他為什么要騙你,要是不能原諒,就分手,能原諒,就找個機會以牙還牙的報復回去,出出氣得了?!?/br> 我:“…………” 單宇站在送行的人群前,沖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鄭易和楊部長已經(jīng)等在車前,我想了想問單宇:“你是為了小綿羊來當老師的?” “她人美心善,老想來支教?!眴斡钚α诵?,沖我揮揮手,“別再來了啊,老實待家里跟你男朋友作妖,挺好的?!?/br> * a市是山腳下的一座小城,鄭易從h市開車來的這里,到山下跟楊部長告別,再原路返回。 臨走前,楊部長送了一面錦旗,上面寫的還是贈獨立資本。 車上,鄭易裝模作樣的說:“怎么寫的獨立資本?先前的證書也是寄到的公司,你捐的錢,反倒是讓ic占便宜,多不好。” 我斜眼瞥他:“你現(xiàn)在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字,占了便宜賣乖?!?/br> 鄭易強行繃著臉,看似淡定的握著方向盤說:“沒有,怎么會。” 頭一次談戀愛,誰還沒個熱血上頭的時候,我當時多天真沖動,想對這段愛情做個紀念,又無私的想自己反正不需要什么虛名,不如把證書給鄭易公司,還能給他公司樹立一個具有社會責任感的形象。 我說:“記得當時年紀小,錯把心肝喂狗狼?!?/br> 鄭易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我倚著座椅快要睡著時,他突然出聲:“那天送鄭兆和進手術室,鄭氏有人到場,有人沒去,挨個打電話問我情況,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到,后來看見你發(fā)的位置,秦姝急匆匆的打電話給我,才知道你可能出事了。” “我跟救護車一道過去的時候……” 我睜大眼看他:“你……不是秦姝趕過去的嗎?你不是在陪著你爸手術?” “走廊里站滿了等待他生死消息的人,不差我一個。”鄭易淡聲說,“呦呦,你躺在地上,能盼著的,只有我和秦姝。” “秦姝離得遠,我就在醫(yī)院,所以直接帶著救護車過去?!编嵰咨疃彽奈丝跉?,“周呦呦,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 “……連嘴唇都是慘白的,再晚一點,恐怕我之后的每一年,都沒辦法過好那一天?!?/br> 我偏過頭看窗外,無聲的張開嘴深呼吸,生怕掉下淚來。 那一天,是鄭易父親的忌日,也差一點就是我的。 第四十九章 演員 “你這輩子最大的運氣是中了60億, 周呦呦,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大概是遇到了你。我對你說過的話, 怎么會忘?你跟她們都不一樣。你每次氣得我肝疼,明明欠揍的不行, 我卻還在鬼使神差的想, 怎么那么可愛。你整天把錢掛在嘴邊, 你真在意么?有錢你過的開心, 沒錢你照樣能沒心沒肺過下去?!?/br> “我準備拿出后面幾十年好好珍惜的人, 一錯眼的時間,流了滿地的血。抱你上救護車的時候, 隨行的醫(yī)生沖我吼, 說我手抖什么, 抱不住讓他抱?!?/br> 鄭易開著車, 目視前方, 聲線平緩,沒有什么起伏,我卻聽的心尖直顫。 “后來你輸血搶救過來, 我才松了口氣?!编嵰讉阮^看我一眼, 翹了一下唇角, “你出一次事能把我嚇得半死, 如果再來一次,我大概會提刀弄死舒念。” 我忍不住低聲說:“你也知道是舒念搞得鬼,還跟她一起膈應我?!?/br> 鄭易嘆了一聲:“那天忙的焦頭爛額, 你跟我說和舒念一起對付夏青,我直覺不對,但聽你說準備七月份再去許家……是我不好,早該料到舒念的打算?!?/br> “舒念到底想干什么?”這也是我一直困惑的,“她想設局讓夏青不得好下場,也不至于這么喪心病狂吧?” “她本身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鄭易沉聲說,“如果沒有你,她對付夏青,可能還有更陰狠的辦法?!?/br> 我聽得難以理解。 鄭易說:“舒念跟夏青不一樣……” 舒念跟夏青不一樣,夏青想要的,不過是自己出人頭地,想過錦衣玉食的生活,擺脫討債一樣的家庭,再不想在別人面前唯唯諾諾、面紅耳赤的討生活。而舒念,野心更大,她想要的,是重新光耀舒家的門楣。 舒念正好經(jīng)歷了舒家轟然倒塌的那幾年,從最初的車馬盈門到人走茶涼,舒念的姑媽被許家羞辱,被迫遠走他鄉(xiāng),舒念的父母早亡,顛沛流離的跟隨姑媽在異國他鄉(xiāng)生活,她心里大概一直有一口氣難以下咽,想翻盤,想讓舒家再次揚眉吐氣的站起來。 她跟夏青其實有共同之處,兩個人都心急,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走捷徑。 舒念打不成鄭易的主意,便嫁給一個老男人,靠他的聲勢武裝自己。鄭易說,他在美國那幾年,聽說舒念幾次回國,陣仗十足,不動聲色地刷著舒家的存在感,那段時間,h市里風傳舒家將要起死回生。 誰知道舒念老公一病逝,幾個不安分的繼子、一場沸沸揚揚的遺產糾紛,便將舒念打回了原形。 所以舒念選擇借自己姑媽的過往,重回h市。她心里肯定是恨許家的,但許家根基深厚,她根本奈何不得,便能屈能伸的想讓舒云嫁進許家,提提舒家的氣焰。 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都不會讓夏青好過。 “至于我,”鄭易沉聲說,“她回國之后約過我見面。她那場遺產官司當時即將出結果,肯定會歸屬給她,但她那幾個繼子也不是吃素的,不讓她手里的股份腰斬估計不會罷休。她知道鄭氏的困境,所以想找我合作。” 鄭氏如果想收購境外的公司,很難。當?shù)卣畬@種技術類企業(yè)本身就有很高的保護意識,即便輕易松口,收購價格絕對不美麗,而舒念有近30%的股權,鄭氏只需收購20%多的股權,然后通過和舒念做鄭氏的股權轉讓,就可以不多花一分現(xiàn)金解決問題。 雙贏。 我有些疑惑:“想收購她那家公司的應該不止鄭氏吧?為什么她一定要找你?” 鄭易看了我一眼,輕咳了一聲,沒說話。 我轉轉腦子,明白了,面無表情的轉過頭。 舊情未了。 我聲音涼涼地說:“真是好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啊,算計了夏青,又消滅了我這個情敵,雖然我命大,但是架不住人家命好啊,你爸突然急病去世,扔下個爛攤子,我沒有死又有什么關系,像你這種富有滿腔責任感的人,為了鄭家,不得不忍辱負重、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但又舍不得我這個真愛,所以讓我?guī)湍阊輵?,你也很會打算盤啊鄭易——你那天放的那首《演員》,請再放一遍,謝謝?!?/br> 鄭易好像有點沒反應過來,側頭莫名的看我:“你說什么?” 我掀掀眼皮瞅他,“說你的心聲啊。” 鄭易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拄在車門上,捏了捏額角,頭疼地說:“就知道該早點跟你說清楚,說到一半,重點就被你帶偏了?!?/br> “剛才說那么多,你以為我是在煽情?”鄭易無奈地說,“你被她捅了一刀,是我這個男朋友沒有保護好你,我怎么敢像沒事人一樣,讓她可能再來一次?通緝犯沒抓到,抓到了也未必會供出她來,呦呦,放一個蛇蝎心腸的人在你身邊,我晚上睡得著?” 鄭易的手指在方向盤的上敲了敲:“鄭氏哪怕破產,跟我有多大關系?鄭皓一個快三十歲的人,這種時候不出點力,要他干什么?白等著拿分紅?鄭氏的那點破事,自有他學著去處理,我不過是利用鄭氏做個局而已?!?/br> 我費解的看他:“什么意思?你不是為了鄭氏賣身求榮?” 鄭易額上仿佛掛了一排黑線:“我只能說,你這個反應,讓我十分放心,說明沒有露出破綻。” 我:“……” 我自覺誤會了人,只好調整一下語氣,輕聲細語的問:“那你打算怎么辦?不管是收購還是股權置換,對她都沒有什么影響吧?股權一賣,可以拿到很多錢啊。” 鄭易眼里帶著點笑意,看我一眼說:“我總不能在華爾街白待幾年,不敢說山人自有妙計,解決問題的辦法總是有的。” “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妙計?”我忍不住再次打開嘲諷模式,“既然舒念那幾個繼子本來就沒想讓她好過,怎么不等他們下手呢?再說,既然你們目標一致,你干脆跟他們一起聯(lián)手對付舒念,不是更好?” “如果目標一致,哪至于讓你受罪?”鄭易揚了下眉,“他們想要的是利益,拿到舒念的股權,靠內部做賬的可能性比較大,先不說他們能否接受我一個外人入局的,單從結果講,他們頂多吃掉她一半的股份,還要建立在公司市值穩(wěn)定的基礎上。” 鄭易沉聲說:“我要的是她分文不剩,再也碰不得你分毫?!?/br> * a市距離h市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鄭易將我送到別墅門前時,已是深夜。 小區(qū)里到處是暖黃色的燈光,看著就覺得溫暖,雖然這棟別墅我沒住多久,但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漂泊倆月,再回來便覺得無比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