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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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然雙手交疊于腹部,左上右下,目光下垂,膝部微屈,隨姐妹一起斂身盈盈下拜。 范氏嘴角弧度不變,溫聲抬手道:“姑娘們都起來,坐下罷?!?/br> 莫心然落座,素手芊芊,一手托起身邊幾案上的茶盞,一手掀起茶碗蓋子,略撇了撇茶葉沫子,抿了口清茶,然后她隨手放下茶盞,抬起美眸,向?qū)γ娴哪喝晃⑽⑿α诵Α?/br> 這個女人進(jìn)門不超過兩分鐘,陰測測的視線已經(jīng)掠過她好幾次。 莫心然手上這副牌雖然不算好,但也不太差,本來讓她縮手手腳做人,自己肯定是不干的。更別說,這個嫡姐本來就是這次任務(wù)之一,既然兩人早已注定不能和諧共處,又何必委屈隱忍。 現(xiàn)在這境況,明著做手腳,莫婧然肯定不敢,最多動動嘴皮子罷了,自己不見得吃虧。至于使暗手的話,那她得祈禱不要讓自己逮到,不然啊,呵呵! 她絕對不介意,先讓這女人好好地享受上一把。 莫婧然楞了楞,這個向來竭力避開自己的庶妹,今天竟然敢直視自己不說,那目光淡然,落落大方,似是一朝之間,便已經(jīng)對自己這個嫡姐渾然不懼。 回過神后,莫婧然勃然大怒,心中怒火“騰”一聲熊熊燃起。她杏目微咪,藏在衣袖下的十指倏地攥緊,這庶妹是自恃美貌,料想入宮板上釘釘,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 莫婧然心中冷冷嗤笑,這個賤人,怕是能進(jìn)宮,也享受不了那個福氣吧。 一時之間,莫婧然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好幾個念頭瞬間閃過。不過很肯定的是,她心中要除掉莫心然的心思更加堅決。 范氏八風(fēng)不動地端坐在上首,繼續(xù)關(guān)懷著三姑娘和四姑娘的日常起居,對左右姐妹二人的眉眼官司視若無睹,依舊是笑語盈盈,不緊不慢。 而年幼的三姑娘和四姑娘,恭敬地回答這嫡母問詢,稱一切俱好。 一時之間,氣氛竟然詭異地平靜和諧下來。 范氏到底也不是真心關(guān)懷你這幾個庶女,例行公事般詢問一番,喝過兩盞茶,就溫聲說道:“好了,今兒天冷,姑娘們早點回去吧,” 莫氏姐妹站起來,齊聲應(yīng)是,行禮告退后,便領(lǐng)著貼身丫鬟往偏廳門口行去。 范氏看著侍立在門口的丫鬟打起門簾,幾個姑娘魚貫而出,片刻后,便全部離去。 范氏挑起眉梢,饒有興致地笑了笑,開口吩咐道:“嬤嬤,安排下去,盡量保護(hù)好聽濤苑?!?/br> 今天突然發(fā)現(xiàn),二丫頭似乎也不是那般扶不起,既然這樣,就扶一把罷。她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無論誰讓莫婧然吃癟,范氏都很高興,要是能把那賤丫頭摁死,那就更好了。 “是的,夫人,老奴這就去安排?!崩顙邒吖淼馈?/br> “要快?!?/br> 依她與莫婧然打多年交道的經(jīng)驗了解到,那賤丫頭氣量狹小,心腸狠毒,下手又毫不留情,怕憋不了多久。 范氏諷刺一笑,偏那賤丫頭在她父親面前裝得極好,真不知學(xué)的誰,大概天生像她那親娘吧,要是不會裝,怎么能死去多年后,都讓男人念著自己的好處。 ****** 忠平候府嚴(yán)格按照大夏規(guī)制所建,是一座七進(jìn)的龐大建筑群。 侯府嫡出大小姐莫婧然所居的院落,在侯府后院中,是除了正院玉安堂,以及留給未來世子夫人的院落以外,最大最精美的一個。是她剛出生時,忠平候便已經(jīng)提出預(yù)留給她的,并取名為朝霞院。 由此可見,忠平候?qū)Φ臻L女的寵愛與期待。所以,這莫婧然的傲然自視,也不是事出無因。 當(dāng)然,如果將嫡長子女,與忠平候本人的權(quán)勢地位比較起來,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莫婧然也不是不懂這一點,因此在這個關(guān)口,她是萬萬不敢頂風(fēng)而上,只能暗地里動手。 “呯”“浜啷” 莫婧然手一揚,狠狠地將炕幾上的茶盞、香爐等物通通掃落在地。 “怎么辦事,一點小事都干不好。” 莫婧然柳眉緊蹙,咬牙切齒,明艷的臉龐有幾分扭曲。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那庶妹成天龜縮在聽濤苑,她這邊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下了兩次手,徒勞無功不說,還被人拔了幾顆暗釘子。 莫婧然杏目圓睜,透射出憤恨厲光,都是范氏這個賤人這百般阻撓,難怪這聽濤苑隱隱有幾分水潑不進(jìn)的感覺。 事到如今,莫婧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范氏肯定洞悉了自己的謀算,躲在暗處,一再破壞她的的計劃不說,還趁機(jī)拔掉自己隱藏極深的心腹。 莫婧然親娘當(dāng)年留下來的暗釘不少,但時過境遷,玉安堂易主至今已經(jīng)有十幾年,范氏不是省油的燈,不著痕跡清洗無數(shù)次,再加上釘子心思浮動,自行投靠過去的,也不在少數(shù)。 幸虧前夫人也是精明人,大多數(shù)聯(lián)絡(luò)暗釘都是單線方法,才能碩果僅存下寥寥幾個死忠,還握在莫婧然兄妹手里。 不過,這一輪折騰,這批人也折了小半。 雖然這些年世子名分實權(quán)俱在,也發(fā)展出一批死忠,但這些都不在莫婧然手里,她要用,就得通過兄長。 但這次的事兒,世子的立場與莫婧然不一樣。莫心然雖與他不同母,但也是同父親meimei,往日也無舊怨,庶妹出身侯府,生母親弟都在他們父子手里,不怕她緊靠忠平侯府。實際上,這也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兒。 當(dāng)然,對于世子來說,嫡妹能上位,自然是自己所期盼的;但如若是庶妹得寵,也是一個他樂見的結(jié)果;如果莫家姐妹可以攜手共進(jìn),那是最好不過。畢竟禁宮內(nèi)苑,刀光劍影重重,兩人聯(lián)手勝算要大很多。 不得不說,在某些事情上,男人的視角跟女人的視角是永遠(yuǎn)不相同的。 父兄的心思,莫婧然都能猜到七七八八,所以這件事,只能她暗暗下手,就連嫡親兄長也不能透露。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有二更的哦~~~ 撒花花?。?/br> 感謝各位親親的大力支持了撒! 么么噠一個! ☆、第85章 高門庶女 六 忠平候父子身為男子, 以己及人, 對男人的劣性根更加了解。實際上, 在他們心目中,對家里頭庶出的二姑娘,反而要更看好一些。 皇帝也是男人, 還是個年富力強的男人,一個擁有傾城之貌的秀女, 自然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至于她出身嫡庶,在大權(quán)在握的帝皇眼中, 想來也是無甚差別。 父兄的心思,莫婧然不說了解十足, 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所以這件事,只能她暗暗下手,不但父親,就算嫡親兄長也不能透露。 莫婧然雖然為人氣量甚小, 但也不是個無腦蠢貨。因為危機(jī)迫在眉睫,所以最近這段日子里, 她行事冒進(jìn)了不少,被范氏撿了不少便宜,現(xiàn)在前無去路后有追兵,大發(fā)一輪脾氣后,她卻意外的冷靜了下來。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莫婧然能給范氏這樣一個精明女人添堵,從無知孩童的胡攪蠻纏, 到長大成人后施展陰謀詭計,足足十年有余。要是光憑著父親的寵愛給自己撐腰,絕對是行不通的,她至少還得有一個靈光的腦袋。 伸手撫了撫鬢角烏發(fā),莫婧然慢慢坐回在羅漢床一側(cè),垂下眼簾細(xì)細(xì)思量開來。 她的乳嬤嬤王氏見狀,不敢上前出聲打攪主子,自己蹲下身子,躡手躡腳地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早在莫婧然剛暴怒時,王嬤嬤就將所有丫鬟仆婦統(tǒng)統(tǒng)趕出去,只留下兩個心腹在門外守著,因此,現(xiàn)在屋里只有主仆二人。此刻安靜的屋里,氣氛沉凝,只偶爾聽見細(xì)微的碎瓷碰撞聲。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王嬤嬤已經(jīng)將地面收拾干凈,莫婧然才有了動作。她站起身,拒絕王嬤嬤跟隨侍候,獨身一人進(jìn)了里屋,過好半響,再次出來時,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只小小的瓷瓶。 “嬤嬤別收拾了,這些活讓小丫鬟干吧?!?/br> 莫婧然坐回原位,微一招手,示意王嬤嬤附耳過來,然后如此吩咐細(xì)細(xì)囑咐一番。 王嬤嬤認(rèn)真地一一記下,最后點點頭,“姑娘放心,老奴定將這事辦妥?!?/br> 說罷,王嬤嬤伸手接過莫婧然遞過來的那個,用蠟將瓶塞處封得妥妥的小瓷瓶,小心地揣進(jìn)懷中放好后,她才躬身告退,快步退下去給自家主子辦事兒。 莫婧然無聲點點頭,看著王嬤嬤掀起門簾出去后,才收回目光。 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莫婧然經(jīng)過仔細(xì)思考,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草驚蛇,要在選秀前,想直接將庶妹至于死地,怕是已經(jīng)希望渺茫。既然如此,不如另辟蹊徑,換一種新方法行事。 表面不動聲色,實質(zhì)釜底抽薪,用藥斷了庶妹的后路,那么對方就算能得意一時,也不過曇花一現(xiàn),最后這侯府的一切資源,都將屬于自己。 莫婧然微微一笑,母親出身名門的她,與這些庶妹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即使是范氏所出的嫡妹,也是不可以相比較。她生母雖早逝,但嫁妝里留下來的,可不僅僅是賬面上那些令人咂舌的財富。 興盛多年的名門世家,積累下來的不僅是財富、名望、人脈等等,還包括一些效果絕佳的隱秘藥方子。 這些藥方子,除了有明面上益氣養(yǎng)身的、有美容養(yǎng)顏的一類的調(diào)養(yǎng)方子,自然還少不了,能為當(dāng)家主母解決煩心事的陰私藥方。 這些功效各有不同的隱秘藥方,各家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在流傳給子孫同時,也會暗地里給家里看重的女兒陪嫁出去,好幫助她更好地在夫家站穩(wěn)腳跟。 這些女兒,一般都是嫡女。 類似的藥方子,忠平侯府也有,在老夫人去世前,親手交給已經(jīng)為忠平候生下嫡子的范氏手里。 不過,莫婧然卻知道,其中并沒有跟自己手里那方子,有同樣效果的。 很久以前,在庶妹漸漸長大的時候,莫婧然就開始留心對方身邊的貼身心腹。她剛才仔細(xì)思索一番,才找到了一個較為容易突破的缺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莫婧然不相信自己提出的條件,不能打動一個有上進(jìn)心的漂亮小丫鬟。 至于,事成之后,承諾給那人的潑天的大好處,就下回分解吧。 不得不說,莫婧然確實很成功,她提出的好處,將綠枝那顆暫時被打壓下去的自傲心,撩撥地蠢蠢欲動,再也難以自抑。 綠枝不過猶豫了片刻,就被天大的好處蒙蔽雙眼,決心要背叛侍候多年的主子。 她將一個小瓷瓶放進(jìn)衣襟暗袋里,起身出了房門,往主屋旁邊的茶房走去。 ****** 聽濤苑,主屋左次間。 由于二姑娘向來喜靜,所以屋里侍候的丫鬟只有寥寥幾人,兩個垂頭站在門簾兩側(cè),唯有春桃一人留在主子身側(cè)。眾人鴉雀無聲,只有次間靠近門前的香爐,隱隱約約升騰起裊裊青煙。 莫心然靠在軟塌上,靜靜地翻著一本書。雖然這古代書籍言簡意賅,又無斷句,但她以前也看過不少,早就習(xí)慣了,倒沒什么閱讀障礙。 次間門簾微微一動,接著被人從外面挑起,綠枝捧著一個茶盤進(jìn)了屋。 莫心然翻過最后一頁書,就將手里頭這本游記隨手扔在榻旁案幾上。 “姑娘,奴婢給你換一本。” 一直安靜站在主子身后的春桃,小心捧起案上書本,輕聲問道。 莫心然無可無不可,隨意點點頭同意了。這古代閨閣千金的日常生活實在無趣,除了看書、繡花等等在屋里的活動,最多也就逛逛花園子,實在乏味可陳。 她這段日子除了去請安,一步也沒出過自己的院子。繡花之類的活兒莫心然不喜歡,那就只有看書了,好在原身也喜靜,藏書量頗多,倒讓她能打發(fā)掉這無聊至極的日子。 穿越多次,莫心然去過很多地方,眼界相對開闊,這些原身覺得精彩至極的游記,對她來說,只算是隔靴搔癢罷了。不過嘛,也總好過繡花。 左次間其實是聽濤苑的書房,春桃屈膝應(yīng)了一聲,抬腳往大書架那邊去了。姑娘讀書識字時,她跟綠枝有幸跟在旁邊旁聽,高深的沒學(xué)會,字到認(rèn)識不少,因此,幫姑娘找本游記還是可以的。 春桃前腳剛動,綠枝便捧著茶盤上前,為主子換上一盞新茶,接著垂首侍立在一邊。 這些日子,綠枝安分了不少。 莫心然接過茶盞,掀起茶碗蓋子,習(xí)慣性地撇了撇茶葉沫子。熱氣裊裊升騰,茶香撲鼻而來,她微微嗅了一口氣,手里的動作卻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莫心然側(cè)頭,瞟了低眉垂目的綠枝一眼,精致唇角略挑,神色似笑非笑,接著隨口吩咐道:“綠枝,你去給爐子添點香料。” 緑枝自捧起茶盤后,胸腔那顆心,就一直提起來。她給主子換上新茶后,就靜靜站在一邊,表面風(fēng)平浪靜,實際上心“砰砰”狂跳,垂在身前的一雙手,已經(jīng)緊張地不可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她左手悄聲無息地覆蓋在右手上,死死有力抓緊,努力壓制緊張的情緒,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眼角余光悄悄瞥向掀起茶碗蓋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