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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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莫心然姐弟大病漸愈時, 侯夫人范氏便已讓人傳了話, 讓姐弟二人放寬心好好的休養(yǎng),沒完全養(yǎng)好之前,無需到主院請安。 莫銘之病情嚴(yán)重許多, 加上年級幼小,病愈后大夫告誡過, 為防再次受寒落下病根難除,這個冬季都萬分謹(jǐn)慎。為此, 范氏免了他一個冬季的請安,連學(xué)業(yè)方面, 都請示忠平候,以先生直接到觀竹院教導(dǎo),以免莫銘之外出受寒。 觀竹園位于侯府外院范圍,內(nèi)外院之間重重門禁,自是沒什么妨礙, 因此忠平候欣然答允,并大贊范氏賢良。 托那一整顆固元丹的藥效, 再加上強(qiáng)大靈魂滋養(yǎng)**,莫心然休養(yǎng)一段時日后,容光煥發(fā),粉腮泛紅,姿色遠(yuǎn)勝從前。 允許出屋后,莫心然去過探望小弟幾回, 見過她的人不多,但內(nèi)宅握在范氏手中,這里面肯定有其耳目,消息絕對瞞不過對方。 這樣的的話,莫心然昨晚干脆大大方方地派人回稟范氏,說自己身體一切如常,明日就到主院給她請安。 莫心然瞟了眼更漏,已經(jīng)是卯正二刻,即是六點(diǎn)半,她這院子距離范氏所居的主院玉安堂,并不算遠(yuǎn),兩刻鐘路程就能到達(dá)。 晨初是侯府姑娘們請安的時辰,現(xiàn)在出發(fā),正好是時候。 春桃捧出前些日子隨冬衣一起送來的一件白狐皮斗篷,小心翼翼地抖開,為莫心然披上。主子大病剛愈,她不敢掉以輕心,毛皮冬衣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莫心然垂目瞥了眼無一絲雜色的雪白斗篷,微微笑了笑,淡聲說道:“行了,走吧?!?/br> 說罷,就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fù)硐?,往玉安堂而去?/br> 她那個嫡母,確是個妙人。 范氏不但在日常用度上,不會刻薄庶出子女,也一力主張延聘名師教導(dǎo)他們,所以原身小時羞怯,但長大并不畏縮,只是天生性情溫婉罷了。 她還十分善待丈夫的通房妾室,從不面慈心苦,說一套做一套,多年下來都不改初心。掌家理事也精明能干,將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條。 忠平候看在眼里,記在心上,自然對她敬愛有加,十分尊重。范氏雖是繼室,出身也不顯,但在忠平侯府的地位,早已穩(wěn)如泰山,不可撼動。自此,侯府上下基本人人順心如意,只除了兩人,就是莫心然那嫡長兄姐,不過,他們也不能吐露出任何怨言。 然而,即使在這種生長環(huán)境下,像莫心然身上現(xiàn)在披著的上等白狐皮斗篷,原身也是沒穿過的。范氏倒也由此到終都沒苛刻過她,可是這等級的皮毛冬衣,根本就不是庶女能用的份例。 然而,這斗篷還是送來了。 此時,新雪初霽,晨光已現(xiàn)。 初冬時分和熙溫暖的金黃色陽光,均勻披撒在莫心然巴掌大的臉頰上,瑩白如玉的肌膚,愈發(fā)顯得晶瑩剔透,雖年紀(jì)稍幼,卻已含苞漸放,傾城國色日盛。 自從宮里頒下選秀明旨后,每次送至聽濤苑的份例,是越來越好。 一行人來到玉安堂,范氏身邊大丫鬟將莫心然迎進(jìn)偏廳她目光快速地掃了一眼室內(nèi),比她早到的有兩個便宜meimei,三姑娘和四姑娘。 忠平候府共有五位小姐,除去范氏所出,尚在襁褓中的五姑娘外,就只有她那嫡長姐還未曾出現(xiàn)了。 莫心然挑挑柳眉,頓住腳步,由綠枝侍候解下斗篷后,才繼續(xù)往屋里走去。她已經(jīng)算踩點(diǎn)抵達(dá),沒想到這個嫡姐還要晚,看來侯府后院平靜的水面下,這兩股暗流多年如一日不能相融。 她緩步行至主座面前,兩排梳背椅的右側(cè)首座,莫心然落座,一邊小丫鬟立即奉上茶點(diǎn)。 莫心然垂足正坐,春桃與緑枝低眉斂目侍立在她身后。與等堂中諸人一起等候主母。 眾人等了好半響,才又有一個火紅的身影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fù)硐?,出現(xiàn)在偏廳門口,那高挑女子不過十五、六歲年紀(jì),黛眉杏目,膚白唇紅,相貌頗為標(biāo)致,身上披著一件火紅狐皮斗篷,一身紅衣似火,眉梢眼角難掩傲氣。這人就是忠平候原配所出的嫡長女,莫家大小姐莫婧然。 莫心然瞟了一眼偏廳角落的滴漏,晨初一刻剛過些許。這嫡姐可真會給范氏添堵,她就遲到幾分鐘,放松點(diǎn)也不算遲,偏范氏也不能拿住話柄發(fā)作,否則就是心胸狹隘,容不得人,一再針對原配留下的嫡出長女。 范氏只能將這根一卡十來年的碩大魚刺,硬生生地咽下去,還要面不改色,笑意盈盈。 真是小氣一點(diǎn)的都被活活噎死了。 莫心然突然很佩服范氏,不但忍了十來年,混得風(fēng)生水起,還硬是將后臺強(qiáng)硬的莫婧然給打壓了下去。嘖嘖,真不能小看古代后宅婦人,一個個生存技能滿級。 莫婧然下頜微抬,由貼身丫鬟解下斗篷,目光冷冷地掃向屋子里頭,瞟了這些庶妹一眼。 哼,一群生母卑賤的庶出女,偏偏要與自己并稱忠平候府小姐。 莫婧然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掃向右側(cè),視線倏地一凝,落在莫心然皎潔如玉的粉頰上。她的呼吸瞬間重了不少,杏眼微微瞇起,神色漸冷。 不過半個月沒見,那庶妹大病一場后,容色竟然比以前更勝一籌,只坐在那里沉默不語,便已滿室生輝,麗色逼人。 她甚至還差幾月才滿十五,身子骨未算長成,那要是再過些時日,豈不是將自己這個侯府嫡女徹底比了下去? 莫婧然視線陡然一厲,這事絕對不可以發(fā)生。 她父母皆名門嫡出,身份高貴。雖生母雖早逝,但父兄一個是侯府現(xiàn)任侯爺,一個是位居世子,是侯府正統(tǒng)繼承人,自小就對她千般寵愛,百般呵護(hù)。 莫婧然心高氣傲,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自己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忠平侯府嫡出大小姐,這些個弟妹,無論嫡庶,不過都是些陪襯嫡出兄姐的綠葉罷了。 現(xiàn)在這一片綠葉,竟然敢喧賓奪主,妄想以庶女之身,搶奪屬于自己嫡出大小姐的光輝。莫婧然俏臉陰沉如水,陰測測地上下打量了庶妹一番。 要說莫婧然活了這十五年來,一直頗為順心如意,出身夠高,又有人撐腰,應(yīng)該很滿意才是。可事實(shí)偏偏相反,她心胸極為狹隘,稍有不如意之處便氣恨難平,硬是要折騰到順心為止。 一般常事,父兄憐她年幼喪母,自然要如她的愿。不過很遺憾的是,莫婧然平生兩大恨,哪怕抓心撓肺,都不能訴諸于口讓父親知曉,更不要說讓其做主了。 第一大恨,自然是占據(jù)了莫婧然生母身份位置的范氏。她抬頭掃了一眼這玉安堂,這里是她母親的住處,被人鳩占鵲巢已有十余年,怕是連父親都忘記了吧。 至于第二大恨,就是庶出二妹的那張臉了。 莫婧然俏母,長相美艷,嫵媚動人,可惜世間最不能相比的,就是女人的臉皮了。她自負(fù)花容月貌,可偏于這庶妹兩廂比較,就硬生生的要遜色了一籌。而且這庶妹天生清靈脫俗,天生氣質(zhì)優(yōu)雅,竟然能跟后天精心培養(yǎng)多年的她相媲美。 為人善妒,氣量極窄的莫婧然自然耿耿于懷,整日寢食難安。 以往莫婧然年紀(jì)幼小,要與范氏斗智斗勇已經(jīng)很耗心力,再加上庶妹同時也是父親女兒,下手太狠的話,忠平候知道后絕對不會高興,但下手輕了就沒啥作用。她不想冒半點(diǎn)失去父親歡心風(fēng)險,因此分了緩急輕重后,就先將庶妹的事擱置下來。 一直到了今年初秋,皇帝選秀圣旨一下,這事兒就擱不住了。莫婧然很了解忠平候,他肯定會將寶分別壓在兩人身上,父親向來是個理智駕馭情感的男人。 父親壓上的籌碼,不單單是他個人的期盼,還代表著忠平侯府經(jīng)營多年的人脈,以及闔府之力。 這些這么重要的東西,要莫婧然分一半給庶妹,哪怕一小半,也是不可能的。她已經(jīng)不愿再顧忌著父親,開始謀劃對庶妹下手,要在開春前將其解決。 莫婧然手里有母親留下來的暗釘,細(xì)心謀劃的話,事情絕不會讓忠平候知曉。往日因有范氏在旁虎視眈眈,不到萬不得已時候,她不會輕易動用暗釘,但現(xiàn)在也無法顧及。 之前的落水事件,影影綽綽就是莫婧然的手筆,目標(biāo)直指庶妹,庶弟只不過順帶的罷了。 上天庇佑,一切順風(fēng)順?biāo)?,莫婧然雖然犧牲了幾個人手,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個柔弱的深閨小姐,深秋時節(jié)墜湖落水,下場可想而知,怕是好不了。 莫婧然躊躇滿志,冷眼地看著父親繼母馬上就大為緊張,大夫良醫(yī)車轱轆地開始在侯府來回進(jìn)出,短短一兩天,京中有名的大夫都請了個遍。她不悅的同時,也慶幸自己及時下手,不然的話,來年選秀,自己將會有大麻煩。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庶妹大病一場之后,竟然順利熬過去不說,今日一見,非但沒有病弱憔悴,容色比之昔日,反而是更上一層樓。 莫婧然垂下眼瞼,寬袖里的雙手倏地緊攥成拳。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 感謝親親們的大力支持了撒! 使勁兒一個么么噠! 還要感謝: 讀者“是核桃酥的酥”,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沙曼~”,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卿”,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木木夕”,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木木夕”,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simmy”,灌溉營養(yǎng)液 再來一個么么噠! 嘻嘻!撒花花~~~ ☆、第84章 高門庶女 五 玉安堂正房, 內(nèi)室。 “那丫頭還沒來?” 侯夫人范氏端坐在打磨的光滑明亮的銅鏡前, 一邊細(xì)細(xì)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稟夫人,是的,大姑娘還未到?!?/br> 答話的中年仆婦, 是極得范氏倚重的陪嫁的嬤嬤。她年約四十上下,頭插金釵, 腕帶玉鐲,身上外衫是緞制, 十分光鮮,不同于其他下仆們穿著的統(tǒng)一服飾。 “哼” 范氏冷哼一聲, 坐正身子,瞥了一眼墻角滴漏,已是到了辰時,“那個賤丫頭,少給我添一日堵都不行, 不喜歡來可以不來,我可不歡迎她?!?/br> 范氏手段相當(dāng)了得, 這玉安堂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主仆間說了什么,絕對不會傳出去。 說起丈夫原配留下的嫡女,范氏目光陰沉如水,牙根都疼起來,她已經(jīng)苦忍了莫婧然十幾年, 心中怨恨早已壓抑到一個臨界點(diǎn)。 她續(xù)弦進(jìn)門,卻遭前頭人留下的女兒百般刁難,偏又無處借力,只好咬牙苦忍。好不容易等那賤人到了婚配年齡,可以動手腳的時候,卻楞是真的讓那父女二人等到選秀旨意。得到確切消息后,范氏積蓄多年的一腔怒火無處可宣泄,硬憋得兩肋生疼。 這個賤丫頭,最好祈禱能選秀進(jìn)宮,不然的話。 范氏的目光陰冷起來,賤人讓自己憋屈多年,那自己就讓她憋屈一輩子。 “夫人,您如今已經(jīng)有兒有女,也算是終生有靠了,何必跟大姑娘計較呢,她不過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丫頭罷了?!?/br> 范氏年紀(jì)不過二十七、八,那中年嬤嬤姓李,四十多歲,正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乳嬤嬤。 李嬤嬤見自家姑娘這般模樣,也很是心疼,連忙柔聲勸慰道:“況且去參加選秀,也不一定會選上,說不定到時就得落回夫人手中?!?/br> “所以,那賤人最好能選上,要不然……”范氏目光含恨,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我可是給她精心挑選了幾個好去處?!?/br> 范氏出身中等官家,相貌不過清秀,卻頗有賢名。 忠平候原配逝世后,為防繼室生子后有了妄念,特地請封嫡長子為世子后,才挑選了出身平庸的范氏續(xù)弦。 范氏是個極聰敏的女人,未出嫁前,便洞悉忠平候心思。出嫁后,丈夫外松內(nèi)緊,將原配所生的子女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她暗自哂笑,既然這樣,她干脆就把該抓的抓緊,其他的就松一松,反正自己生的兒子也得不到,就讓多幾個人給那對嫉恨心強(qiáng)的兄妹添添堵也好。 十幾年艱辛隱忍,今日成效顯著。 范氏深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地將心中火氣壓下去。心中再次告訴自己,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護(hù)著兒子長大成人,以及握緊侯府后宅。 范氏名分在那擺著,她不懼世子,反正自己有兒子,等忠平候兩腿一蹬,就可以隨兒子分家另住,無需害怕看人臉色過日子。 主仆二人又說了幾句話,有丫鬟進(jìn)來稟報說,大姑娘已經(jīng)到了。 “那走吧?!?/br> 范氏懶懶站起身,撣了撣衣袖,蓮步輕移,率先往偏廳方向行去,看起來情緒并不太高。不過應(yīng)該說,每天這個時候,她的情緒都不怎么好。 不過不少后宅婦人,都是隱藏情緒的高手,范氏就是其中一個。 莫心然見到嫡母時,面前已經(jīng)是一個嘴角噙笑,眼神溫和的端莊婦人。 “母親萬福?!?/br> 范氏在炕幾一側(cè)落座,莫家姐妹幾人,便齊齊起身給嫡母行禮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