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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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沈岑風痛定思痛,覺得沈朝前幾次考不中都是家里關(guān)注太過的緣故,每回考試都是呼奴喚婢的簇擁著,反而讓他壓力太大,這回干脆自己清清靜靜一個人去,沒準能考的更好些。 沈晚照囧,她爹這是魔怔了吧,哪里冒出來的奇葩念頭? 她囧完又斂衽認真謝過太子:“這回多虧太子仗義幫忙了。“ 太子其實對她的印象一直不大好,現(xiàn)在也沒改過來,只是前有皇后的叮囑,再加上他最近看沈朝很是順眼,所以面上也對沈晚照馬馬虎虎:“夫人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沈朝曾經(jīng)也幫過我?!?/br> 由于不管是溫重光還是帝師,甚至是皇上,見到太子的第一句話都是‘你堂外作業(yè)寫完了嗎?’或者是‘殿下課業(yè)有沒有進益啊?’,導(dǎo)致沈晚照看見他也順嘴道:“不知道殿下的課業(yè)是否完成?要是為了愚兄耽誤殿下課業(yè),那真是天大的罪過了?” 她問的可比上面幾位委婉多了。 太子聽見‘作業(yè)’倆字就崩潰道:“我寫完了?。 币幌氩粚Γ骸拔易罱鼪]作業(yè)?。?!”父皇最近特批他出來辦事,帝師都沒給他留作業(yè)。 沈晚照訕笑著用茶碗擋住臉,她就是隨口問一問嗎,辣么兇干嘛。 太子瞧沈晚照越發(fā)不順眼,話不投機半句多啊。 沈晚照只得轉(zhuǎn)向沈朝道:“你既然考完了怎么不回去?到我家里來干什么?” 太子在心里默默吐槽,我家里?這明明是愛豆家,你說的倒是挺順嘴。 沈朝苦著臉道:“要是爹知道我險些遲了肯定得打死我,還是先在你這里避避風頭,等他老人家氣消了我再回去吧?!?/br> 至于太子,不用說,肯定是跟過來想見見他家愛豆的。 沈家向來是女兒教養(yǎng)兒子散養(yǎng)的教育方針,沈晚照看他一臉苦相,不由得心下戚戚,盤算著溫重光也快回來了,于是吩咐廚下備飯。 果然沒等多久溫重光就回了家,見著小舅子微微一笑,轉(zhuǎn)向太子面上就淡淡的了,沉吟道:“殿下怎么在此?帝師留給你的堂外作業(yè)寫完了嗎?” 太子:“……” 你們兩口子說好的吧??! 他在心里憂傷了會兒,半晌才木木地開口道:“最近父皇派孤出來辦事,帝師沒給孤布置作業(yè)。” 溫重光笑了笑:“原來如此?!?/br> 太子和沈朝都來蹭飯,沈晚照特意吩咐廚下多準備了幾樣好菜,她在人前總得裝一裝賢惠,象征性地幫溫重光布了筷子菜,給他盛了碗菌湯,沒想到這一盛就壞事了。 右胳膊一截廣袖滑落,露出雪白的手臂內(nèi)側(cè)隱約的青紫痕跡,她自己還沒瞧著,沈朝卻已經(jīng)眼尖瞧見了,面色一沉,臉登時就撂了下來,啪地一聲將筷子往桌上一拍! “我meimei這是怎么了!” 瞧那樣子要不是他和溫重光之間隔了張如意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沖上去揪住溫重光領(lǐng)子了。 沈晚照心說你吃著吃著怎么還吃翻臉了,等反應(yīng)過來才在心里罵了一聲臥槽,忙不迭地把袖子放下來:“你坐下好好吃飯!” 沈朝不理她,只拿眼冷冷地看著溫重光,面色冷峻:“你動手打她了?她胳膊上的傷哪里來的?!” 沈晚照:“……” 她腦海里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些深入淺出的畫面,面皮登時火辣辣的,現(xiàn)在要是有個地縫讓她鉆一鉆就好了。 溫重光也被他的突然翻臉搞得怔忪一瞬,聽他問完才反應(yīng)過來,也浮想出了些旖旎的畫面。不過饒是他平生解答難題無數(shù),也被小舅子的問題問住了。 太子本來在一邊蹭愛豆家的飯蹭的正開心,沒留神來了這么一出,左右看了看,還是打圓場道:“興許是有什么誤會呢,你先坐下來聽首輔和夫人說話?!?/br> 沈晚照被太子這一句說的終于回神,要是平時她指定扔下一句‘你管我!’然后甩袖走人,但今兒個這情形要是不解釋清楚沈朝沒準真能把溫重光胖揍一頓。 她只得硬著頭皮道:“我這是……蚊蟲叮咬的,不小心上手撓了幾下就變成這樣了……” 沈朝顯是不信,沉聲道:“這都入秋了,哪有蚊子?” 沈晚照黔驢技窮,溫重光只得接口道:“她近來常去書院當差,山上蚊蟲多……” 別看沈朝考試的時候經(jīng)常拉稀,這時候邏輯清晰的不得了,冷哼道:“她原來也在書院上學,怎么就不見有蚊蟲來咬?什么蚊蟲能把她咬成這樣?” 溫重光:“……” 一只又大又俊俏的公蚊子……沈晚照腦補了一下,忙把發(fā)散思維收回來,氣沖沖地啪把筷子一擱:“我說了沒事兒就是沒事兒,傷在我胳膊還是你胳膊?你知道還是我知道?!好好地吃個飯你非得鬧這些不痛快!” 沈朝聽她說的也有理,要是她真被溫重光打了也沒有幫他瞞著的道理,于是勉勉強強地坐下,只是吃飯的時候?qū)λ⒁曧耥瘛?/br> 這一頓飯吃的著實心累,幸好快吃完的時候侯府就遣人來問了,沈晚照終于把沈十萬個為什么朝送走,又氣不過在溫重光身上捏了一把:“我都說了讓你輕些輕些了,你瞧瞧你,被人瞧見了你尷尬不尷尬!” 他無奈按了按額角:“幸好是舅兄瞧見的?!?/br> 沈晚照啐:“哪里幸好了?” 太子見沈朝走了也沒好意思厚著臉皮硬賴,沈朝左思右想不放心,不由得把心里話喃喃出來:“到底是怎么傷著的?” 太子想了想,又四下瞧了瞧,悄聲道:“孤記得上回見首輔身上也有差不多的青紫傷痕,不過是在脖頸處?!?/br> 沈朝微怔:“殿下的意思是……兩人打架了?” 兩個真童子雞假福爾摩斯對視一眼,太子覺得這個想法很有道理,點頭嘆道:“首輔不過一介讀書人,夫人卻是從小習武的,要是將首輔打出個好歹來該如何是好?” 沈朝瞧見太子的面上沒直說,心里暗暗反駁,首輔可是男人,他妹還是嬌養(yǎng)出來的千金明珠呢,真打起來不還是他妹吃虧? 他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出了府,侯府的管事正在門口等著,沈岑風聽說他考試差點遲到還躲到meimei妹夫家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高舉藤條正要好好地請他吃頓藤條炒rou,沈朝大聲道:“爹,我覺著首輔好像動手打咱家阿晚了!” 沈岑風高舉藤條的手一頓,他雖然不大喜歡溫重光,但想到兩人前些日子親親密密的樣子對沈朝的話就不信,冷笑道:“別是你為了逃避家法瞎編出來的吧?” 沈朝忙把方才的事兒說了遍,就見沈岑風和玉瑤郡主僵在當場了。 沈岑風也顧不得再收拾他,直接把這混蛋攆了出去,頭大道:“咱們是不是把阿早管的太嚴了?!?/br> 他像沈朝這么大的時候,雖然身邊沒有妾室丫鬟,但春宮還是偷摸看了幾本的。 玉瑤郡主也是嘴角抽搐:“我看是時候給他尋個娘子了。” …… 就在沈岑風兩口子為沈朝的x教育問題而煩惱的時候,幾個得用的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悄悄潛入了平縣,這幫人旁的本事沒有,攪風攪雨的能耐卻是一流的。 傻白毒的任縣令收到兄長來信已經(jīng)是六神無主,只見信紙上的最后一句是兄長讓他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早已慌了神,也沒再多想,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始末寫了上去,末了又跟兄長說自己已經(jīng)決心除掉那便宜老丈人。 ——這封信自然落到錦衣衛(wèi)的手里,這回來行動的是秦同知的一個心腹手下,他拿到信左右瞧了瞧,嗤笑一聲道:“早知道是這般蠢貨,也不用老子親自動手了,就是派個下屬來也能讓他身敗名裂?!?/br> 他拿著信悄悄潛入那位大儒家里,所謂的大儒正摟著愛妾勤奮研習周公之禮,見到好幾個彪形大漢突然闖入嚇得六神無主,想要通知便宜女婿,刀卻被駕到了脖子上。 “想活命就老實點!” 大儒嚇得沒了大儒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叫饒:“壯士要什么都行,只求別害我性命,那邊是田產(chǎn)地契,壯士盡管拿去?!?/br> 錦衣衛(wèi)一腳把他踹翻在地,聽他殺豬似的嚎叫幾聲,他用刀尖拍了拍他的臉:“我可不是來害你的,是來給你指一條明路的?!?/br> 他一怔,錦衣衛(wèi)就把信紙展開在他眼前,優(yōu)哉游哉道:“仔細瞧瞧你那好女婿干的好事兒。” 他忙仔細把信紙接過來通讀幾遍,上面的任縣令不光想要把罪責全都推到自己頭上,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放過,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他捧著信紙的手都有些發(fā)顫了,啞著嗓子道:“求壯士給一條生路?!?/br> 錦衣衛(wèi)笑了笑:“他想要把罪責全推給你,你不會先下手為強?只要你幫了忙,就是有些錯處,到了刑部那邊也可以酌情減輕,坐幾年牢也比丟了性命要好吧?” 他心亂如麻,慌慌張張地思量一時,抬頭道:“但憑您吩咐?!?/br> 錦衣衛(wèi)笑呵呵地道:“聽說你有個好女兒嫁給了任知縣?這福氣不錯啊。” 任縣令自以為心頭大事兒解決,又開始出門應(yīng)酬打點,有一天晚上喝的醉醺醺回來,嬌妻手里捧著醒酒湯款款走過來,他心說岳父雖然是個倒霉催的,但這老婆確實不錯,心里也沒再多想,捧著醒酒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然后就睡的人事不知了。 大儒女兒心里砰砰亂跳,又推了幾把,輕輕喚了幾聲,確定他真的睡的不省人事之后,這才翻箱倒柜地找了起來,不光是那日派遣人捉拿沈家人的加了大印的公文,更有這些年行賄受賄的賬目,還有兄弟幾個往來的書信和賬目。 溫重光做事兒素來如此,要么就不做,要做了就干脆斬草除根,不給人翻盤的機會。 等她匆匆忙忙找完,戴起帷帽出了縣衙,把東西交到自己親爹手里,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她和她爹就被打暈了放到車上。 錦衣衛(wèi)悠悠道:“辦事利落點,去京城之前別讓這兩人死了?!?/br> 他們拿到人證物證之后就快馬加急回了京城,將東西呈到刑部和北鎮(zhèn)撫司一看,真正是鐵證如山,想辯駁都無處辯駁,且竟敢為了一己私欲,屠戮了無辜的良民一家,簡直是喪心病狂,一傳出去便轟動京城,就連圣上都驚動了。 皇上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所以底下官員的人情往來他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可這事兒真是實打?qū)嵱|及到他的底線了! 如此戕害百姓,到底有沒有把綱常律法放在眼里,今兒個敢光天化日之下殺害無辜良民,明日是不是就敢勾連異族,起兵造反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皇上當即命錦衣衛(wèi)下令徹查此事,連帶著任家?guī)讉€正在做官的族兄都被逮進了北鎮(zhèn)撫司的大牢。 秦同知還特意去問了溫重光如何處置,他手里捧著公文,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笑道:“縱然任家其他幾人沒參合進這事兒里,但圣上已然厭棄了任家,咱們做臣子的,更得體恤上意才是?!?/br> 要只是整垮任縣令和那禽獸老師根本沒必要這么大費周章,只是他做事信奉不留后患的原則,說的遠些,沈家堂太爺一房就剩下母女三人,要是留了后患反要害了她們?nèi)恕?/br> 還有任家那些族親,哪怕是沒參合進這件事兒里的,但能教出任縣令這等人的家族,他就不信族中其他子弟手上沒幾樁人命官司。 秦同知恍然,后來任家?guī)讉€沒參合進這事兒的族兄雖然被放了出來,但要么傷了面相,要么斷了胳膊殘了腿,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入仕了。 至于參合進去的任到山之流,直接被革職流放,一輩子就在蠻荒之地放羊吧。 首惡任縣令和那勞什子大儒自然更不會放過,兩人俱都在北鎮(zhèn)撫司受了大刑,什么剪舌斷腿挖眼,出來的時候如地獄惡鬼一般,如今只求一死,聽到要砍頭,高興的跟什么似的,揚著脖子就等挨一刀。 行刑的那天沈晚照特地帶了張氏母女三人去瞧,沈喬靜靜地看著兩人人頭落地,一腔子血噴灑出來,淡淡道:“這么死了便宜他們了。” 沈晚照還是第一次看見砍頭之刑,心里竟然沒覺得有多別扭,暗嘆一聲自己竟然是個變態(tài),聽完沈喬的話笑道:“不便宜不便宜,北鎮(zhèn)撫司的刑罰除了凌遲他們沒有經(jīng)受,其他的都受了個遍,說是把人間地獄走了一遭也不為過?!?/br> 母女三人沉默半晌,齊齊向沈晚照福身道謝,她忙把三人攙扶起來:“何必說這些外道話,堂叔堂兄他們是你的血親,難道不是我們的?看見他們被人陷害冤死,我們是斷斷不能空看著的?!?/br> 她說完又笑道:“既然大仇得報,以后就好好過日子吧,再別想過去的事兒了?!?/br> 張氏眼眶濕潤,用絹子按著眼睛點了點頭。 沈晚照白天看人砍頭殺人沒什么心理負擔,到了晚上居然夢魘起來,半夜騰的驚坐起,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半晌才道:“嚇死我了。” 睡在他身邊的溫重光眼神惺忪,神情慵懶,起來拍著她的背安撫:“你怎么了?可是魘著了?” 沈晚照眨了眨泛紅的眼,撲在他懷里摟緊他的細腰:“白天看劊子手殺人還沒覺得有什么,哪里想到晚上就做起噩夢來了,我不會是被什么邪門東西纏上了吧。” 他傾身給她倒了杯水,撫著她的脊背安撫:“哪有的事,就算有什么邪門東西也是該來找我?!?/br> 他頓了下又道:“都說了讓你別去,你非要過去。” 沈晚照懶洋洋的趴在他懷里,聽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我這不是沒見過砍頭想見見嗎?” 他無奈道:“凌遲你也沒見過,就是把人身上的rou一片片割下來,難道你也要見一見?” 沈晚照給他說的惡心的:“你還說,故意不讓我好好睡吧!” 他忽然來了精神,一手順著她衣領(lǐng)探了進去,輕輕舔弄精巧鎖骨:“既然睡不著,不如尋些事來做?” 沈晚照:“……” 等幫堂太爺家報了仇,沈家的喜事也來了——沈明喜和秦同知大婚,本來是該大半個月前就舉行的,但由于他要張羅處理任家案子,怕沖撞了吉日才不得不把婚期推后的另選吉日的。 家里有喜事自然是要熱熱鬧鬧的,沈晚照一早就溜到沈明喜房里恭喜她:“恭喜堂姐新婚大吉,以后要和堂姐夫萬事順利,攜手白頭啊?!?/br> 她才說完就自打自臉,新婚頭一件事兒就不順利起來,沈明喜發(fā)質(zhì)相當粗硬,平常就隨意挽個男子發(fā)髻就對付過去了,今天卻是不行的,梳頭娘子幫她盤了好久都盤不起來,最后實在是急了,兩下一合計,干脆給沈明喜帶了個假髻。 沈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