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瑯峪一只手抓著小綠的手,一只手被霖疏拉著,聞言歪頭,疑惑的說:“可能,我不記得了?!?/br> 霖疏還沒開口呢,就被他身后的小白給抱住了,后者深情的在他耳邊說:“霖疏,我會一直保護你,一直跟著你不離不棄的!” 楓英一直都在注意著四周,但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因為有那顆奇葩的會說話的樹作對比,周圍的一切真的正常到不能再正常。漸漸地,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兩個突然出現(xiàn)的雄性身上。 這一注意,楓英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對泰格招招手:“大老虎,你來一下,這兩個小家伙……我認不出他們是什么品種的,你認得出來么?” “哪里?我來看看是什么品種的?!碧└窈芎闷?,楓英雖然沉默寡言,但是見識還是很豐富的,大狐貍居然都認不出是什么品種,難道是什么神奇的傳說已經(jīng)滅絕的上古品種? 泰格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彎著腰打量因為他的到來而全身戒備的小白和小綠,摸著下巴,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好奇,“咦,我一時之間居然也認不出是什么品種的呢?!?/br> 瑯峪看看大老虎,又看看小綠,想了一會,開口道:“大老虎叔叔,小白變成人之前是長條狀的,就像是長了腳的蟲子?!?/br> 長了腳的蟲子:……我們是龍??! 泰格聽了瑯峪的d頓時陷入了沉思:“長了腳的蟲子?” 怎么那么耳熟呢?是什么時候見過或者聽過一樣的話呢? 瑯峪拉著小綠的手,轉(zhuǎn)頭露出一個笑,安撫了小綠之后補充了一句:“啊,對了,小綠他們一點毛都沒有呢,獸型的時候。” 小綠:主人……您真是……對我很好呢……_(:3ゝ∠)_ 泰格覺得答案已經(jīng)印在腦海里了,還沒等他說出來,就感覺腳下一陣劇烈的搖晃,然后他條件反射的抱住眼前的兩個小孩,“小心!” 然后還沒等他閉上眼,就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平安的站到了地上,泰格放開懷里的霖疏和小白,上下打量了一下兩個小孩,確認他們沒有受傷,這才走到自己的家人身邊,仔細的詢問有沒有受傷或者受到驚嚇。 等到所有人都確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們才開始思考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剛才有誰注意到什么嗎?”楓英摸摸站在他腳邊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的瑯峪,擰眉問道。 沃夫哭笑不得的盯著離他們不遠的熟悉的飛船,說:“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楓英和泰格看向沃夫,然后循著他的視線望去,好么,那不就是他們的飛船么,之前他們就是被孩子嘴里的母樹從里面救出來的。 楓英轉(zhuǎn)身,神情不愉的看著樹干,嚴肅的質(zhì)問:“我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母樹身上的觸須張牙舞爪,最后在楓英等人無語的表情之中收回了所有的觸須,很抱歉的說:“抱歉,那個,我……知道那個叫做飛船的鐵疙瘩其實是你們的出行工具,所以我就想著,把他還給你們?!?/br> 楓英危險的瞇著眼,不說話。 母樹趕緊解釋:“那個,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把飛船送下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我孩子們的伴侶的存在了,所以我走神了,然后一不小心你們站著的籃子就掉到地上了。但是!真的,但是我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然后你們……現(xiàn)在……很平安的站在地上……” 楓英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看向楓湘,眼里滿是無語:“兒子,這棵樹一直都這么不靠譜?” 楓湘死魚眼:“一直都是……你們見到我們之前,我原本和清風他們正在遠處打獵,然后瞬間就被捆綁然后懸掛在了半空中?!?/br> 母樹傷心的躲到樹干的角落,他只是剛睡醒,所以有些精神恍惚,他一直都很靠譜的啊。嚶嚶嚶~~ 楓英幻想了一下自己被這樣,頓時明白母樹不是不靠譜而是壓根就沒靠譜過,深吸一口氣,楓英和沃夫已經(jīng)泰格商量了一下,覺得他們首要的還是了解孩子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 等到他們清楚了這里所有的一切再來商量如何離開的事情。 霖疏看著六個大人圍在一起嚴肅的商量事情,身后跟著小白走到楓湘身邊:“楓湘哥哥,你餓不餓?!?/br> 瑯峪和拉著小綠的手跟著霖疏一起過來了,楓湘微微低頭就看到霖疏和瑯峪,聞言摸了摸肚子:“餓了,小松鼠和小狼餓了沒?” 霖疏和瑯峪一起點頭,小白和小綠也跟著點頭,被楓湘瞪了一眼之后低頭不說話了。 楓湘看了看正在商量大事的爸爸和父親,找到烏石和清風,三個人商量了一下,烏石爬上樹屋去把昨天存的rou拿下來,他和清風撿木柴,霖疏和瑯峪去摘小白菜。 霖疏和瑯峪對視一眼,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上午發(fā)生的事情,想了想,感覺自己還有力氣,于是跑去臨時催熟幾顆小白菜出來當午飯。 ☆、第28章 嘗試 飛船不能用,他們現(xiàn)在也不能用飛船驗證孩子們說的飛不出去這個可能到底是真還是假,商量了一下,他們決定先用午飯,然后利用他們隨身攜帶的機甲把孩子們給帶出去。 機甲他們隨身攜帶了,當初只是預(yù)防萬一,畢竟外界對于冰原最普遍的認知就是冰原上方不能經(jīng)過任何飛行器,統(tǒng)一都會毫無緣由的掉落。 說起這個,吃完飯的空翠心里突然涌起深深的疑惑,他記得孩子們乘坐的這一艘飛船是學校承包了的,不但路線是固定的就連上面的乘客也都是固定的。 可是,飛船半路突然就改道從冰原上空飛過,然后很理所當然的就墜毀了。 空翠想到這里就心疼,走到楓湘面前,抱著正抱著霖疏的孩子,憐愛的摸著孩子的臉:“哦,我的寶貝,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楓湘瞬間切換成生無可戀臉:“爸爸……你反應(yīng)太遲鈍了好不?”翻了一個白眼,掙扎了一下飯,發(fā)現(xiàn)掙脫不了,頓時垮下肩膀抱著霖疏,低頭看著瞪著大眼睛看自己霖疏,捏捏小家伙的臉:“小松鼠,你看什么呢?” 霖疏捂臉:“沒有,楓湘哥哥,母樹說,我們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里?!?/br> 楓湘驚愕地張大嘴,好一會才說:“你確定!不對,等下,嗯,母樹真的這么說的?” 空翠嚇得抱緊了懷里的孩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詢問霖疏:“孩子,那棵樹為什么這么說?”空翠是不相信霖疏說的話是真實的,也許是那棵樹騙他們的,也許是孩子轉(zhuǎn)述的時候出了錯呢? 再也別想離開這里什么的,聽起來就陰深深的?!拔覀冞€有機甲,我們可以帶著你們一起離開這里的?!笨沾湟膊恢朗前参孔约哼€是安慰孩子,趕緊提出機甲這個暫時的救命稻草。 楓湘沒有理會爸爸,皺著眉認真的看著霖疏,確認一般問道:“小松鼠,母樹真的是這么說的?” 霖疏扭頭看了一眼一臉哀怨的小白,想了一會,還是把功勞給了小白,伸手指著小白道:“嗯,小白幫忙問了母樹,母樹說,我們最好不要離開,離開對于我們并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會給我們帶來無盡的災(zāi)難?!?/br> 霖疏低頭想了一會,抬起頭疑惑的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母樹后面有點神神叨叨的,就好像在預(yù)言一樣?!?/br> 楓湘摸了摸霖疏的下巴,深思道:“預(yù)言么?”他雖然還小,但是他們五個在冰原這里經(jīng)歷的太多了,絕望,希望,絕境甚至死亡,他們都曾親身體驗,對于母樹,雖然他們表面上很嫌棄,但是其實他們把母樹當做他們以后以及現(xiàn)在永遠的精神支柱。 母樹的存在讓他們相信,他們身上還會有奇跡的發(fā)生,讓他們相信他們能夠等待或者創(chuàng)造奇跡,繼而徹底的擺脫那些危險和意外。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和清風,烏石沒有經(jīng)過商量很默契的沒有在父母的面前提過他們當初通過機甲無意之中聽到的直播陰謀。 也許,他們心里還是期待父母的機甲能夠帶著他們遠離這里的。 半個小時之后,楓英和泰格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在地上坐的穩(wěn)如泰山,不管他們怎么詢問就是不愿意坐上機甲試一試的孩子們,無奈的對視一眼,然后只能嘆氣,繼續(xù)試圖說服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們的機甲能夠順利的帶他們離開的孩子們。 楓英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溫和溫柔溫情……總之絕對不能兇,絕對不能僵硬,絕對不能嚇到孩子,“楓湘~父親保證,絕對沒有任何事情,而且父親的駕駛能力寶寶不是最清楚的么?嗯?來,跟著父親一起上機甲,然后父親帶你離開這個光禿禿什么都沒有的冰原?!?/br> 楓湘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嘴角扯動了一下,然后很堅決的拒絕道:“不,我不想再一次從上面摔下來,雖然可能摔不出什么事情,但是會受到驚嚇?!斌w驗過一次就夠了。 楓英對泰格無奈的攤手,表示自己沒辦法了,泰格濃眉豎起,嘴唇緊抿,眼睛微瞇,瞪著清風,問了一聲:“去么!” 清風撇嘴,搖頭:“不去,老爸,小心點……” 泰格的手捂住胸口,好吧,一段時間不見,孩子長大了,他的兇表情都沒有用了。 楓英和泰格都失敗了,讓他們將希望寄托在沃夫身上,一起期待的而看著沃夫,沃夫本來正在和烏石說著什么,突然就感覺到兩股別扭的視線盯著自己,皺著眉抬頭,看到泰格和楓英那奇怪的目光,擰眉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沃夫從楓英和泰格的眼神里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恍然大悟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溫和的問:“烏石,你覺得父親應(yīng)不應(yīng)該去試一試?” 烏石搖頭:“父親,最好不要,雖然……最后肯定會沒事,但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擁有的便于行駛的工具就只有機甲了,楓湘的小機甲已經(jīng)……”烏石伸手指著遠處樹干上掛著的水箱,聳肩,“循環(huán)利用了?!?/br> 沃夫看著孩子那略顯無奈的樣子,點頭,轉(zhuǎn)而對楓英和泰格說:“我就不去了,你們先試個水吧?!闭f完就帶著烏石走到楓湘這邊,詳細的詢問他們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和經(jīng)歷。 楓英和泰格覺得沃夫真是愧對他的種族,兩人互相打氣,準備好了之后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啟動了機甲,然后向著天空飛了上去。 一分鐘之后,機甲看不見身影了,三分鐘之后,機甲留下的能量殘留厭惡也消失了。 五分鐘之后,機甲的身影出現(xiàn)在地面等待的所有人們的眼里,哦,不過和飛上去的時候不一樣,他們現(xiàn)在是頭朝下的。 “??!”空翠和塔布忍不住驚呼出聲,手捂著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機甲,心里祈禱著不要掉下來,不要掉下來。 楓湘雖然知道最后會沒事,但是還是緊張的拉著霖疏的手,聲音顫抖的說:“會沒事的對么?” 霖疏安慰了一下楓湘,然后轉(zhuǎn)頭看著小白,挑眉:“小白,上!” 小白生無可戀臉,自從小雌性知道自己能夠和母樹隨時溝通,他就變成了傳聲筒,但是……他很樂意!??!小白頭也沒回,喊:“母親!接?。。?!” 母樹一邊伸出觸須接住兩個愛玩的獸人,一邊憤憤不平:“哼!有了雌性就不要我了,哼!我很傷心很難過!” 小白:“哦,我怎么記得之前有個人說我們這群老光棍沒有雌性真讓人傷心讓人難過?” “哼!”母樹把愛玩的獸人給放下,然后轉(zhuǎn)身去忙別的兒子的婚事去了,嘻嘻,他的兒子們這下全都推銷出去了?。∧切┐菩曰昶?,別跑~~~ ☆、第29章 伊克爾 【愛玩】的雄性們暈乎乎的從自己的機甲里面爬出來,在地板上趴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也不起來,就那樣直接抬起頭可憐兮兮的對自家雌性訴苦:“親愛的,我好暈?!?/br> 楓湘和清風雖然表現(xiàn)的很嫌棄自己的父親的樣子,但是還是第一時間跑到父親的身邊,眼神里滿是擔憂的望著趴在地上的兩只,楓湘伸手戳了戳地上的父親,有些心疼:“父親?沒事吧?” 楓英整個人癱在地上,聞言勉強擠出一個笑眼神恍惚都有些對不準孩子的臉:“啊,父親的小棉襖啊,沒事,父親這么強大的獸人怎么會有事情呢?” 楓湘無語的看著看都看不清自己居然在哪個位置還逞強的父親,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到爸爸身邊,抬頭:“爸爸,我覺得我們需要進行一場大人之間的談話?!?/br> 空翠眉眼帶笑的賠了一眼楓英,點頭:“嗯,我也這么覺得呢寶貝?!?/br> 清風那邊同樣的場景,最后泰格和楓英就被孩子和雌性給丟下了,唯一一個很有先見之明沃夫丟給了同伴一個同情的眼神之后就屁顛屁顛的跟在親愛的身后去旁聽了。 霖疏正和小白好奇母樹去哪里了,怎么半天沒有動靜,就是抓到他的觸須揉捏也沒有反應(yīng),明明小白說了,觸須就等于是母樹的手指,捏了母樹就會有回應(yīng)。 霖疏歪頭:“小白,沒用啊。” 小白等著一點都不靠譜的母樹,猜測道:“可能出去玩了吧?!?/br> 霖疏:你在逗我?一棵樹,他的身體還豎在這里,你告訴我他出去玩了?靈魂出竅啊還是靈魂出樹! “剛才母樹說我的兄弟們已經(jīng)找到了雌性了。母樹大概是去把那些雌性給接回來吧?”說著說著小白也有點不確信了,看到了霖疏狐疑的眼神,有些遲疑:“也許?” 剛走過來的楓湘奇怪的問:“冰原之上還有雌性?”他們當初聽到的消息可是說明除了他們五個,其他的雌性全都被……解決了。 “怎么沒有?”跟在兒子身后走過來的空翠奇怪的說,“我姐當初飛船上都是雌性孩子啊,你們五個在這里,冰原之上肯定還有其他的人在啊?!?/br> 霖疏默默地低了頭,他們?nèi)绻軌蛳袼粯又厣?,那就好了?/br> 楓湘沉默著抱住了霖疏,清風無言的抱住瑯峪,烏石走到清風身后,沒有一個人開口,空翠意識到不對,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忐忑的問:“寶貝,告訴爸爸,你們知道什么?” 昆布和塔布對視一眼,看著自家毫發(fā)無損孩子不由得慶幸,然后又為孩子的沉默而猜測到的事情傷心,除了這里,冰原之上可能沒有任何存活的雌性。 昆布顫抖著聲音問:“烏石,你們看見了什么,全都說出來?!?/br> 烏石遲疑了一下,和清風楓湘交換了一下眼神,抿了抿嘴,一臉后怕的說起了他們知道的事情。烏石說完,在場的大人們?nèi)汲聊?,良久,沃夫突然說了一句話:“我想我知道為什么這次的事情明明那么嚴重,我們等待了那么久卻沒有幾個家長來和我們匯合?!?/br> 沃夫苦笑,嘲諷道:“這件事一開始就是預(yù)謀好了的,除了幾個有父母的小雌性,想來飛船上的大部分小雌性都是孤兒院出來的?!?/br> 楓湘沒忍住抱緊了懷里的霖疏,都是孤兒么?那么霖疏和瑯峪也可能是孤兒? “孤兒院?”空翠回想了一下他所知道的去找過飛船公司的父母,也就那么幾個,而且……看起來就比他還沒有權(quán)勢,倒吸一口涼氣:“整件事就是一個陰謀!” 他們?nèi)呀?jīng)算是遇難人員之中比較有權(quán)勢的父母了,其他無權(quán)無勢的人們也只會為這件事傷心難過,就算知道有哪里不對勁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就算有那么一個為了孩子可以捅破天的人物,也許還沒做什么就被抹掉了。 沃夫的眼里慢慢的都是怒氣!如果不是他們的孩子們比較幸運,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也許他們連孩子的尸骨都見不到,孩子說了,那群人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堅決不放過一個。 不過,沃夫還是很奇怪那群人是怎么在冰原之上來去自如的?飛船到了母樹上空的時候突然掉落,機甲也會突然掉落,甚至飛船之所以會遇難,就是因為冰原本身擁有的詭異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