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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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碧這一去便是近一炷香的時間,回來的時候面色又驚又怒,又隱隱帶著為難。 阮蓁見此更多了幾分好奇,黑黢黢的眼睛直直看著雙碧,等著她醞釀好說辭。 誰知雙碧卻是身子一伏,跪在了阮蓁腳邊,咬著牙把自己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雙碧初初過去的時候,那鋪子的伙計任憑怎么問都不肯說安嬤嬤究竟從這里買了些什么藥回去,后來雙碧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告訴伙計是家中主子擔憂老仆的安危,特地命她來問詢,那伙計這才面帶為難的說了。 原來安嬤嬤在這鋪子里買的藥不過寥寥幾味,蕓苔子、生地、白芍、當歸、川穹。 這五味藥若是讓一般的大夫看來,定是沒什么問題的,可好巧不巧,這位伙計平日里偏喜歡搜羅那些偏門的醫(yī)書看,前些日子他新得了一本醫(yī)書,里面正巧記到了一副方子。蕓苔子六錢,生地、白芍、當歸各四錢,川芎一錢,以水煎之。于月信凈后,每日一副,連服三日,可避孕一個月。 因是最近才看到的,是以那伙計對這個方子格外印象深刻。 伙計呆頭呆腦的,滿腦子醫(yī)術,恐怕現(xiàn)在還以為那藥是安嬤嬤抓來自個兒吃的,還覺得有些驚奇,卻不知聽的人心中泛起了多大的驚濤。 雖然雙碧自從跟了阮蓁,便幾乎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后宅的陰私之事,可當初她被買回來后,劉氏可是好生讓人教了她一番,是以那些事兒她即便未曾經(jīng)歷過,卻也是心中分外清明。 安嬤嬤這藥分明是買來給阮蓁喝的! 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 阮蓁進宮陪常樂長公主,卻在半道上回府的事自然沒瞞過霍成,他收到消息趕回府中,一進臥房便見阮蓁神色不明地坐在櫸木朱漆圓桌前,安嬤嬤躬身站在她身側,而在她們的面前,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擺在圓桌上。 見到這個情形,霍成便知道阮蓁怕是發(fā)現(xiàn)他一直瞞著她的事了,他腳下一頓,旋即神色如常地揮退安嬤嬤。 房門輕輕關上,靜謐的臥房里只剩下阮蓁和霍成夫妻二人,一時間空氣都滯了滯。 阮蓁低著頭,霍成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卻也知道她定是生氣了。 從西大街回到府里,阮蓁只是命人熬了一碗藥端到了安嬤嬤面前,便從她的態(tài)度中知道了那伙計所說原來都屬實。那藥果真是給她喝的。 怎么能不生氣?她心心念念期盼了許久,就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孩子不來,不是緣分未到,而是…… 阮蓁閉了閉眼,抬眸看向霍成,語調意外的平靜,“大哥哥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這件事她不想聽旁人說,只想聽他解釋。 霍成當然有話要說,他雖沒想過阮蓁有朝一日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但如今事已至此,他自然要把這件事說個清楚明白。 蘇大夫當初花費了數(shù)年時間為阮蓁調理身子,最終確實把阮蓁的身子調理得與一般女子無異,但自古以來女子生產(chǎn)便是一個以命換命的事,多少女子因為年紀尚輕身量尚未長成便生兒育女,以至于傷了根基,甚至早早丟了性命。蘇大夫親近阮蓁,自然不愿意這種事發(fā)生在她身上,便在臨走前留下了一個藥方。 這藥方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給了阮蓁,這一份里的藥材都是些些調養(yǎng)身子的,任是誰都看不出任何問題來。而另一部分則交到了霍成手中,這部分才是真正包含避孕方子的藥材,其中的蕓苔子、生地、白芍、當歸、川穹單獨拿出來沒有絲毫問題,但若是這幾樣以特定的分量摻雜在一起,便是絕佳的避孕良藥,避孕的同時卻對阮蓁的身體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相反還可以滋陰補血。 而之所以把藥方的味道配得如此古怪,就是為了掩蓋其中那部分真正避孕的方子。在絕大部分時間,阮蓁服用的都是前半部分方子,都是些不溫不火的補身子的方子。而剩下那部分避孕的方子,則是每隔一月服用一次,連服三天即可避孕一個月。 蘇大夫將這藥交到霍成手中的時候告訴他,這藥需得喝到十八歲,待阮蓁身量完全長成,才能停下。 再有幾日便是阮蓁的生辰,正巧原本備下的那藥也喝完了,原本安嬤嬤的意思是不過幾日,無礙的。但霍成卻堅持一日都不能少,安嬤嬤拗不過他,只好聽從。也是安嬤嬤大意,以為阮蓁進宮去了,這才敢出門買藥。卻不知這世上的事本就是無巧不成書。 這些阮蓁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她相信霍成,知道他做這些事都是為了她好。可是,縱然她心里清楚明白,卻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霍成站在原地,與阮蓁隔著一張圓桌,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言訖,見阮蓁半晌沒有言語,他倏地長嘆一聲,道:“囡囡,我阿娘便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而亡,我……” 他實在不敢讓她去冒這個險。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也不敢,甚至當日他還曾向蘇大夫求過藥,求一副用在他身上的藥,他寧愿這一生無子奉終,也不想讓阮蓁有絲毫離他而去的可能,最后是蘇大夫說服了他。 他不能因為自己害怕便剝奪阮蓁做阿娘的權利,他不能自私至此。 霍成看不得阮蓁軟了語調,阮蓁又何嘗不是?縱然知道他此時此刻突然說起這件事多多少少帶了自己的目的,可她還是如他所愿,忍不住地心疼他。 她再生不起半點氣,卻又覺得不能這么輕易放過他,仰頭緊抿著嘴唇看著他,想了又想,最后干巴巴說了一句:“你一直在騙我?!?/br> 霍成“嗯”了一聲,然后趕在阮蓁說話前飛快表明忠心,“騙你是我不對,日后再不會了?!?/br> 阮蓁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面前還有幾分熱氣的藥上,一咬牙端起藥碗將里面的藥喝了個精光。 藥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阮蓁這一股腦兒地灌下去,一時間苦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偏偏不去拿手辦近在咫尺的蜜餞,只是坐在原處,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霍成,癟癟嘴,道:“好苦?!?/br> 這就是不再計較此事了,霍成心下大定,一個大跨步上前,將那擰巴著小臉兒朝他撒嬌的寶貝兒抱進懷里,同時一手從桌上的匣子里拿出一顆蜜餞喂到阮蓁嘴里。 阮蓁含著蜜餞,酸甜的滋味散開,她舒展了眉眼,放松身子靠進霍成懷里,還不忘說上一句:“以后不許騙我?!?/br> 霍成自然點頭。 阮蓁見狀張了張嘴,本還想說若被她發(fā)現(xiàn)他再騙她,她便再也不理他了。話還沒說出口便先心疼起霍成,又自個兒收了回去,不甘心地砸吧了兩下嘴里的梅子,覺得自己真是被吃的死死的,不由有些氣惱。 正惱著自個兒,卻聽耳邊一陣濕熱,“寶貝兒,蜜餞甜嗎?” 耳朵酥.癢,阮蓁縮了縮脖子,不明所以地點頭。 霍成捧著她的臉頰,拇指在她臉上輕柔地摩挲,慢慢靠近她,“我也想嘗一嘗……” 尾音消失在兩人相接的唇瓣間,蜜餞酸甜的味道在兩個人的唇縫間蔓延開來。 . 常樂長公主到底因為賀瑾的事埋怨上了光熙皇帝,搬出了皇宮,住進了早已建成的長公主府,并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即便是霍太后派來的人也沒能見到她。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xù)了很久,直到七月間,宋志昂迎娶陳皇后嫡妹陳瑤,她才在婚宴上露了一面。在那第二日,便有人見到鄴城有名的小倌勝雪公子被抬進了長公主府中,此后每隔數(shù)月便有新人被抬進去。這一切常樂長公主都做得有恃無恐,從未顧忌過任何人,以至于不過一年間,往日尊貴無比的嫡長公主名聲盡毀。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自兩人把事情說開,阮蓁安安靜靜等了幾個月,可肚子里仍是沒有半點動靜,她便又開始著急。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知道的稀奇古怪的辦法,每晚兩人弄完,她不僅不許霍成那物出來,還要在臀下墊上枕頭或軟墊,說是更容易受孕,每每弄得霍成哭笑不得。 到了七月間,天氣酷熱,溽暑難捱,阮蓁盡量減少了出門的次數(shù),這次宋志昂的婚宴后更是一連數(shù)日都不肯出門。見她苦夏得厲害,霍成便干脆扔下手里的事情,不顧光熙皇帝和底下眾人的臉色,頭也不回地帶著阮蓁去了城郊別莊避暑。 這一日,霍成從后山獵來一頭鹿,晚間別莊的廚子便以這頭鹿為主食材做了全鹿宴,霍成喝了鹿血又吃了鹿rou,又有阮蓁在旁,自然無需壓制身體和內心的火熱,當即拉著阮蓁直奔臥房。來不及到床上,兩人在外間的美人榻上酣暢淋漓地弄了一回,期間阮蓁如何百般求饒,霍成如何生猛自不必說。 此回過后,霍成猶有些意猶未盡,摟抱著阮蓁一路往床上去,兩人雙雙倒入床榻?;舫苫馃岬拇缴嗯浜现笫钟巫咴谌钶柚苌恚欢鄷r便又是一波綿綿不盡的火熱情.潮。就在霍成準備就著上一回沒泄完的情.液再度提.木倉.入.洞時,阮蓁忽地驚呼一聲,面色煞白,蜷縮著身子雙手捂著肚子連連喊疼。 霍成周身的情.熱登時消散得一干二凈,顧不上打理自己身上的狼藉,連聲命常堅拿著自己的腰牌進宮請?zhí)t(yī)。 方才還鴛鴦交頸纏綿火熱,突地又要傳太醫(yī),常堅心中雖奇怪卻仍是一路快馬加鞭回了鄴城,進宮請了太醫(yī)??蓱z那姜太醫(yī)一把年紀,胡子都白了,被常堅拎上了馬背,又一路疾馳到了別莊。 剛下了馬背,別莊里又跑出兩名粉裙丫鬟,連拖帶拽地拉著姜太醫(yī)往前跑。待進了臥房,姜太醫(yī)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上一口,一抬眼就見霍成鐵青著臉站在床榻邊。 這一口氣還沒喘下去,又提了一口氣,姜太醫(yī)不可謂不辛苦。好在武安侯府那位小夫人是個溫和的角兒,雖自個兒還疼著,卻還知道隔著簾子招呼姜太醫(yī):“有勞姜太醫(yī)了?!?/br> 聲音虛弱,軟軟糯糯的,聽的人心里舒服許多,姜太醫(yī)捻了捻胡子,拿出脈枕給阮蓁把脈。 幾息過后,他神情一松,收回手,又捻了捻胡子,故作高深地看著一旁神色難掩緊張的霍成,待吊足了他的胃口,報了自己的仇后,方道:“恭喜侯爺,小夫人這是有喜了。” 不止是阮蓁,房內眾人,除了霍成外皆都是怔了一瞬,旋即紛紛喜上眉梢。 至于阮蓁為何突然肚子疼?這可不是無緣無故的。 姜太醫(yī)看了霍成一眼,意味深長道:“侯爺身強體健,房事上生猛些也是理所應當?shù)?,只是還要顧及一下小夫人的身子啊……” 言下之意,阮蓁肚子疼是因為兩人做那檔子事太激烈,動了胎氣! 當著一眾丫鬟婆子的面,阮蓁在床帳內捂著發(fā)燙的臉,心里把霍成罵了千遍萬遍。 姜太醫(yī)開了方子,又叮囑了幾句,無非是些三月之內不得行房,日后即便有房事也該悠著點兒,顧念著肚子里的孩子云云,直把阮蓁念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而霍成,則越聽臉色越黑,卻又因為擔心阮蓁的身子不得不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聽下去。 說了一大堆,姜太醫(yī)喝了口茶水,這才算是完了。 常堅去送姜太醫(yī),順道拿著方子去抓藥,安嬤嬤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樂得合不攏嘴,一邊吩咐人明天一早就去宮里給太后報喜訊,一邊把院里的下人聚在一起敲打,讓他們日后要更加小心,莫要沖撞了阮蓁。 至于阮蓁,姜太醫(yī)一走,她便掀開床帳,眉眼彎彎地看著霍成,面色蒼白,眼睛卻是晶亮,“大哥哥,我們有孩子了!” 霍成的面上卻全無喜色,他劍眉緊擰,目光落在阮蓁的腹間,隱約之中還帶上了幾分不悅。 阮蓁知道他還在為方才她突如其來的腹痛介懷,只當沒看到他的不悅,黑白分明的眼睛晶亮亮地看著他,抬手拉住他垂在身側的手小心翼翼地捂著自己的肚子,柔聲問道:“大哥哥,我們有孩子了,你高不高興?” 掌心接觸到的腹部平坦柔軟,絲毫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卻有一種奇怪的悸動從掌心蔓延到心里,霍成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蜷了蜷,抬眸看向阮蓁,入目便是她帶著笑意的瑩潤面龐。他看得出來,她是發(fā)自內心的高興和期盼,便也隨著她的意愿點了點頭,牽出一抹笑,一開口,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高興?!?/br> 阮蓁的眉眼又彎了彎,顯然是很欣慰于他的“高興”。 【以下番外帶著咻咻惡搞的意思,雷者慎入】 阮蓁的身孕可謂是在眾人的千盼萬盼中到來的,得知阮蓁懷孕的當日,霍太后高興之下除了賞賜如流水般抬進武安侯府之外,就連一直伺候在霍太后身邊的秦嬤嬤也被暫時賜給了阮蓁,照顧著她直到出了月子。隨后,光熙皇帝和陳皇后又接連發(fā)下許多賞賜,不可謂不叫人眼紅。 夏天到了尾聲,霍成和她一直在別莊里住了近兩個月,待她月份滿了三個月,胎相安穩(wěn),這才動身下山回府。 之后阮蓁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轉眼就到了第二年春天,阮蓁的肚子已經(jīng)大到連夜里睡覺翻身都是問題,偏偏手腳還是一如既往的纖細,看得霍成心驚膽戰(zhàn),好幾次夜里睡著睡著便被夢驚醒,冷汗直流,非要摸到一旁阮蓁溫熱的身子才能安下心來,然后就是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這么折騰著,一日兩日倒還好,時日長了,人難免消瘦。阮蓁看著心疼,卻也無能為力,只能每日努力遵從太醫(yī)的囑咐,多下地走動,努力吃飯,努力讓自己每天高高興興的,她知道,只有照顧好自己,霍成才能安心一點。 很快到了三月。 這一日,惠風和暢,阮蓁起得不算早,艱難地洗漱穿衣后,阮蓁扶著霍成的手站在銅鏡前,低頭往下看了看,半真半假地抱怨:“連腳尖兒都看不到了……” 她身子向后靠在霍成身上,拉著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一邊讓父子倆“培養(yǎng)感情”,一邊故意蹙著眉心道:“大哥哥,我的肚子現(xiàn)在撐得這么大,會不會等我生完孩子,它也縮不回去了呀?” 說著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那豈不是會很丑?” 這會兒真正大著肚子呢,沒覺得自己丑,反倒開始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霍成無奈極了,握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啄吻,真心實意道:“不丑,囡囡怎么樣都不丑……” 他說的是真心話,可惜不是阮蓁想聽的那句。她現(xiàn)在全然被自己的想象占據(jù)了腦海,滿腦子都是自己肚子圓鼓鼓,rou一層壓著一層的樣子,越想越覺得丑,不由打了個哆嗦,突然就開始后悔,一轉身鉆進鉆進霍成懷里,霍成眉心一跳,忙不迭把她攬在懷里。她卻毫不自知,癟著嘴妄圖跟霍成打商量:“大哥哥,我不想生了……” 霍成聞言眉心直跳,一陣頭疼,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生就要一直挺著肚子。” 阮蓁突然就覺得悲從心來,這會兒懷著孕情緒敏感,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手慢慢摸著肚子,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跟肚子里的小家伙溝通:“兒子,阿娘懷胎十月,這些rou都是給你的,你可千萬要拿好了,不要給為娘留下呀……” 霍成環(huán)著她的腰,想了想,還是說了自己昨晚做的夢,“囡囡,我昨夜夢到咱們的孩子是個女兒?!?/br> 從阮蓁懷孕起,霍成便心心念念的想要個女兒,這一回連做夢都夢到了,可見他心里有多想。 阮蓁不忍心打擊他,便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倏地腹中一陣劇痛,口中忍不住溢出一聲痛呼,旋即便覺得身下濕濕的,羊水破了。 鄴城兩個最好的穩(wěn)婆一早便請進了府里,好吃好喝招待了兩個多月,終于派上了用場?;舫扇允遣环判模擞秩m里請了太醫(yī)在府里候著,以防萬一。 做完這一切,他不顧眾人的阻攔,一轉身就進了臥房。 阮蓁這一生就生了近六個時辰,一直到暮色四合,才聽到一聲響亮的啼哭,穩(wěn)婆賀喜的聲音從屋里傳來,“恭喜侯爺夫人,是個大胖小子!” 霍成看著被塞到懷里的兒子,徹底黑了臉。 …… 阮蓁力氣早已用盡,全憑參湯和一股勁兒吊著,這會兒聽到哭聲,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孩子便力竭昏睡了過去。這一睡便是四個時辰,待她醒來,天還沒亮,房里點著蠟燭,床邊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阮蓁從錦被下伸出手,輕輕勾住霍成的小指,眉眼間帶著母性的柔光,“大哥哥?!?/br> 霍成反手握住她的手,到這會兒,他才是真正松了口氣,一開口,聲音像是在砂礫上磨過一般,沙啞低沉,“囡囡……” 雙碧端來水,兩人分別喝了,阮蓁靠坐在床頭,這才有空問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話音剛落便見霍成臉色不對,她一看便知道了答案,不由捂著嘴嗤嗤笑了,“大哥哥別傷心,下次一定是個女兒?!?/br> 霍成:“……” 不生了,就算是個討人厭的兒子也再不生了。 可惜在阮蓁面前,霍成永遠只能屈服,隔了一年,阮蓁再度有孕,這一次,終于給霍成生了個綿軟可人的女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