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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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才當上了院長?” 周校長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這個校長的位子對我來說并沒有任何吸引力,一個孤兒院的校長位置也不可能給任何人帶來什么名利。對于我來說,校長和員工,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但是唯一的好處就是我可以更好地管理我投入深深感情的這個家,不讓它再遭受到這樣的侵害。” 李少君點了點頭,“不過話說回來,還好您及時發(fā)現(xiàn)了,不然若是事情鬧得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恐怕‘一心’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關門大吉了?!?/br> “及時發(fā)現(xiàn)……”周校長念叨著這四個字,望著咖啡店外行人稀少的馬路輕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這么多年來,我不敢,也不能跟別人說起這件事,我不能讓整個‘一心’上上下下因為那樣的一個人而受到牽連,它是無辜的?!?/br> “可是您還是對我說了?!?/br> 周校長點了點頭。 “您是想讓我做什么呢?” 周校長想了一下,開口道:“當年事發(fā)后,我問自己為什么沒能早一點發(fā)現(xiàn)端倪,為什么不能在悲劇發(fā)生之前就有所警覺。因為我當時負責‘一心’的很多具體事務,幾乎天天都會和王校長打交道,等我細細回想,我想起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看小琳的眼神就已經(jīng)不對了。那是一種……我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眼神,它包含了很多情感在里面,像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也像一個男人看著自己的戀人,還像……像一匹狼看著自己的獵物。所以,正因為我曾經(jīng)吃到過這個教訓,我相信我能分辨那種眼神,那種充滿了愛意卻同時充滿了邪惡的眼神,我絕對不會看錯?!?/br> “您的意思是……”李少君突然明白了周校長的意思,“您又看到了這種眼神?” 周校長點了點頭。 “是那個王校長又回來的事么?您希望我們想辦法幫您給他找一個去處?” 周校長搖了搖頭,心說:這老頭現(xiàn)在上哪去了我都不知道,擔心他做什么?“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病人罷了?!?/br> “那是誰?” “我們剛剛見過他。” “郭徽?”李少君直起腰來,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 5 閆敬昱小心翼翼地旋轉(zhuǎn)女生宿舍大門的把手,果不其然,沒有上鎖。 門開了一條小縫,閆敬昱探頭進去看了一眼,宿舍里的暖意以及女生宿舍特有的空氣的粘膩感讓他又打了一個哆嗦。 或許是樓道里的燈光還是有點強,他無法馬上適應宿舍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但是為了避免這么一直開著門,閆敬昱閃身進屋,把門輕輕地關上了。然后閆敬昱就這么大氣不敢喘地在門口直直站著,大概過了半分多鐘,他眼前漸漸可以分辨出一個個床位的輪廓,強烈的心跳聲也平復下去,他聽到了屋里輕微的鼾聲。 怎么女生也打呼嚕??? 閆敬昱此時此刻為自己的臨危不亂,還有閑心琢磨這種事而暗自點贊,差點笑出聲來。不過現(xiàn)在不是求證誰在打呼嚕的時候,他把視線聚焦在屬于葉一琳的床位上,摸著黑一點一點地蹭過去。 離得越近,他感覺越不對,別人的床上都是一卷被子平攤在那里,隱隱拱起一個人形,而葉一琳的床上則是一團被子,明顯比別人的高,像是沒有鋪好似的。等走到跟前一看,床上根本沒有人,被子是打開著的。 大半夜的,葉一琳去哪了?難不成也去男生宿舍找他了?這個想法一出,閆敬昱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況且如果葉一琳真的去找他了,樓道就這么長,也沒有岔路,倆人還能擦肩嗎? 或者是上廁所去了? 閆敬昱想不出還有什么可能,于是蹲在葉一琳床邊盡量隱住了身形,就這么默默地等了一會,他自己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可是卻不見葉一琳回來。 閆敬昱越等越納悶,最終決定還是先出去吧,在這多待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險。 走到門外,關上宿舍門,閆敬昱在寒風中忘了顫抖,他琢磨著葉一琳到底上哪去了呢。無法得到答案的閆敬昱開始在樓道里溜達,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可是這層樓除了男女宿舍、教師宿舍和盥洗室,沒有什么別的地方,就算是上廁所,葉一琳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不出吧? 樓道中部是上下樓的大樓梯,走到這一帶的時候閆敬昱突然停住了腳步,他聽到了一點聲音,說不上來是什么,像是人聲,也像是風聲,很難形容,總而言之是有聲音。閆敬昱停下了一下仔細分辨,聲音還是若有若無地傳來,是樓上。 樓上是辦公室啊,大半夜的還有老師在辦公?本來就快過年了,住校的老師沒幾個,這么晚還不睡覺的更罕見了。閆敬昱想著反正已然如此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去看看,反正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啥,就說睡不著覺出來遛遛彎唄,還能把他怎么著。 一步一步走上了樓,閆敬昱在樓梯盡頭探頭往兩邊看了看,右手邊最里頭那間屋子有光從門上的玻璃透了出來。 那是,校長辦公室。 王校長大夜的在這兒干什么呢?閆敬昱想起來去吃晚飯的時候看到王校長進來,其實就有點奇奇怪怪的,王校長又不住校,沒道理晚上過來,更沒想到的是到現(xiàn)在還沒走。 閆敬昱平時不太跟王校長打交道,在葉一琳成為文藝委員之前,他都懷疑校長有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畢竟福利院里這么多孩子,他平時又不負責具體事務,哪里會挨個記得呢?基于對王校長這個“大領導”的天然懼怕,閆敬昱有點慌了手腳,不知道還要不要過去一探究竟,就這么站了半天,一來除了校長室實在沒有其他地方像是有人了,二來他開始感覺到寒冷,雙腿不住地打顫,于是決定不管怎么還是走起來吧。 往校長室一點一點走過去,耳畔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可以分辨出來是兩個人,一個男人的說話聲,是王校長,另一個出聲少,而且烏烏嘟嘟的聽不真著,不過是一個女聲。 會是葉一琳么?閆敬昱不由得加快了一點腳步。 走到校長室門口,閆敬昱個子不太夠,透過門上的玻璃只能看到天花板,于是他拼命地踮著腳尖,還得小心別拍在門上弄出響聲來,結果試了半天還是沒有成功。 閆敬昱換了一個思路,努力找找門上有沒有縫隙什么的,想從縫隙里看看里面的情況。 還真讓他找到一個小小的縫隙,正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況。 那間不大的辦公室里,閆敬昱看到葉一琳小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王校長在葉一琳露出的肩膀上摸來摸去,臉上帶著的笑容看起來非常詭異。閆敬昱直覺覺得,這種笑容充滿了曖昧的意味。而葉一琳眼中的恐懼和無奈在他的眼里看得真真切切。 等閆敬昱恢復了意識,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抱著捂著嘴,剛才那具有沖擊力的畫面又出現(xiàn)在他腦海,恐懼感使他本能地想要大叫,卻因為被捂著嘴而無法發(fā)出聲音。他只覺得自己被身后的人抱著跑到了樓道的另一邊角落,那只手十分粗糙,在跑動中那種粗糲的質(zhì)感一直在他的臉上摩擦著,他覺得十分難受,整個臉都開始疼了,像是給剛才看到的畫面做了一個形象的注解??墒悄侵皇謪s絲毫沒有放松,就那么緊緊地捂著。 “敬昱!敬昱你冷靜下來!” 是周老師的聲音,閆敬昱意識慢慢恢復,從那只手的觸感,以及身體發(fā)出的淡淡味道就已經(jīng)知道了。 “不要喊,好不好?”周老師把閆敬昱拉到一個墻角,慢慢地松開了手,把他轉(zhuǎn)過身來,兩個人的臉相對著,距離很近,閆敬昱聽話地閉著嘴,但是眼淚卻流了出來。 “敬昱,你聽我說,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假的,是你看錯了,其實什么都沒有,好不好?”周老師眼角也有淚,但是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他說。 閆敬昱拼命地搖頭,眼淚嘩嘩地流,但是嘴還是緊閉著。 “敬昱,別害怕,有周老師在呢?!?/br> “葉一琳,葉一琳她……王校長他……”閆敬昱開了口,但是語無倫次。 “別說了敬昱?!敝芾蠋煴ё¢Z敬昱,一邊拍他的肩一邊說,“沒事的,別害怕。” 閆敬昱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害怕,那畫面不停在他眼前閃現(xiàn)。 他突然記起,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葉一琳的臉上閃著一道淚光。 葉一琳哭了,王校長是在欺負她。閆敬昱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欺負,但是他知道葉一琳正在忍受痛苦,他開始拼命地要掙脫周老師,結果卻被越摟越緊,嘴巴再一次被捂上了。 周老師再一次抱起閆敬昱,一下就下到了一樓。周老師脫下了身上的羽絨服,把閆敬昱裹了起來,開口對他說:“敬昱,離開這里吧,離開這里就不會害怕了?!?/br> 離開這里?那葉一琳怎么辦?閆敬昱說不出話,依舊不停地落淚。 “離開這里,你就不會再害怕了,去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敬昱?” 閆敬昱看了看周圍,深夜的大樓格外冷清,除了周老師之外,一切都毫無生氣,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吸收走了所有的熱量。他朝身后的樓梯看了看,心里滿滿的還是樓上的葉一琳。他突然回想到了這些天來葉一琳的避而不出,就是從那天去王校長辦公室開始的,而每次他想要去找她問個究竟,阻攔他的都是……眼前的這個人。 閆敬昱回過頭來,周老師還關切地看著他??墒谴藭r此刻,在閆敬昱眼里,這個帶著關切的面龐卻是那么虛偽,甚至比剛才那一幕更令他感到惡心。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光知道,甚至還幫著王校長瞞著所有人,幫著王校長困住葉一琳,她不是惡魔,卻是幫兇。 “敬昱,怎么了?”周老師往前一步,想摟住閆敬昱。他跟著后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擁抱。 “敬昱?”周老師略帶疑惑地看著他。 閆敬昱不住地搖頭,眼淚再次不止地落下,比起王校長的嘴臉,比起整個樓的黑暗,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往日和藹可親的周老師,真實的身份竟也如此不堪。 周老師似乎明白了閆敬昱的突然變化,她嘆了一口氣說:“離開這里吧,敬昱,現(xiàn)在離開,對你最好?!?/br> 離開,是的,離開,閆敬昱覺得這里的一切已經(jīng)十分陌生,再也不是那個充滿了歡樂的一心福利院,即使他們的畫還在食堂四面的墻上,即使聯(lián)歡會的歡聲笑語還回蕩在四周。 去哪里呢?閆敬昱想到了那對老夫妻的面龐,比起這些人來,他們的面龐反而顯得親切了起來。閆敬昱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但是為了離開這個冰冷的大樓,他現(xiàn)在可以依靠的只有那兩個人。 “讓他們來接我走?!遍Z敬昱停止了哭泣,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周老師,“讓他們現(xiàn)在就來接我走?!?/br> 第二十七章 1 經(jīng)紀人小趙的手機在褲兜里震動起來的時候,他正在就一個小歌手在節(jié)目上的露臉時長與制作方爭取著,顧不上接。等到跟他們掰扯完了,他拿起手機一看,大驚失色,連忙打回去,心里盼著,祖奶奶您可千萬別又關機了。 萬幸,電話撥通了,沒響兩聲對方也接起了電話,聽到裴雪那熟悉的聲音,小趙差點沒哭出來。 “我的親媽啊,您在哪呢?” “我在內(nèi)蒙古錫林郭勒草原?!彪娫捘穷^傳來裴雪十分平靜的回答,小趙細細地聽,好像電話那頭還傳來了馬頭琴聲和笑聲,大概是有什么表演還是什么的。 小趙本來還挺著急的,現(xiàn)在聽到裴雪沒什么事,心就放下來一半。結果轉(zhuǎn)臉又聽到話筒里的聲音,這些天的擔心和焦躁一股腦全都化為了憤怒,發(fā)xiele出來,“你還挺滋潤啊你,你知不知道我們?nèi)技悲偭税??你怎么想起跑那荒地方去了你??/br> “真的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只是突然想散散心?!迸嵫┑恼Z氣沒有因為小趙的憤怒而變化,“你那兒還好么?” “好個屁?。∧@一失蹤,好么,小半個月音訊全無,我們差點以為你死在哪了呢。我跟你這么說,你現(xiàn)在不用跟我解釋,以咱倆的交情你跟我怎么說都行,可是公司那邊可不管你這個,他們已經(jīng)準備跟你解約了,可能就這兩天就要發(fā)公告,你丫再不回來就等著吃官司吧,我是真心救不了你了。” “我這就準備回北京了,一會兒我會跟公司那邊聯(lián)系的,不關你的事?!迸嵫┗卮穑皩α恕账趺礃??” “哎喲,還說呢,你剛消失那兩天郭總也急壞了,天天翻來覆去地找啊。一開始是上你家堵門,滿北京城地四處轉(zhuǎn),沒頭蒼蠅?。『髞硭芪乙四闵矸葑C號,說找公安的朋友查查你老家之類的,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不過后來他問了我一個挺奇怪的問題,然后這幾天就都沒再聯(lián)系過我了?!?/br> “什么奇怪的問題?” “他問我說,說咱們在長沙住的那個賓館能不能收看到有線電視?!?/br> 電話那頭的裴雪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哦”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小趙這邊也要開始錄影了,他還得去攝像機后頭盯著,便與裴雪相約不能再失聯(lián)了,讓她盡快和公司取得聯(lián)系再說后話,便掛斷了電話。 2 和周校長談完,李少君一直惦記著這事,雖然說從頭到尾都是她的主觀臆測,但是能逼得她把那些難以啟齒的陳年舊事抖摟出來,想必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而這個事件,牽扯到的不僅是郭徽,還有裴雪,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后裴雪又成了郭徽的女友,這好像有些宿命的意味。 李少君又想起來,閆敬昱似乎也是那幾年在“一心”生活過,但是周校長并沒有提及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呢? 轉(zhuǎn)念一想,這些事對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意義,李少君也不再琢磨,把注意力集中在郭徽身上。其實李少君也不是沒有疑問,畢竟郭徽突然收養(yǎng)小龍,這件事就有些出乎她的預料,如果用周校長的推測來解釋,就有些順理成章了。 可是按這個推斷,小龍豈不是很危險? 第二天忙完了臺里的活,李少君在回家路上問了王健一句是否在家,得到了肯定答復后,她沒有進自己家門,直接按響了對門的門鈴。 “怎么著李大記者,節(jié)目不是都收尾了么,還有事找我?” 李少君聽這話聽得納悶,心說:主動找你你還不樂意了,倒不是之前天天往我家跑的時候了。想完自己又覺得奇怪,明明很討厭他的,現(xiàn)在聽到這話為什么會如此不爽。 “你不用上班的么?” “狗仔隊上班哪有點兒???”王健回答,“我知道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說吧?!?/br> “你一定知道郭徽家在哪兒吧?!?/br> “印象不太深,那會兒跟他和那個小演員的時候跟過他兩次回家,不過他從來沒帶女伴回過,每次都是孤身一人,所以后來我也就不往家跟了?!蓖踅⊥崃送犷^,“不過我小弟那兒應該有記錄,你要它干什么,自己去問他不就行了,你和郭徽現(xiàn)在不是挺熟的么?” 李少君覺得跟王健解釋這件事挺麻煩的,本想扔一句刺頭話糊弄過去就算了,剛要開口,卻又覺得不應該這么瞞著王健,“讓我進去吧,我跟你講講?!?/br> 聽完李少君的復述,王健若有所思道:“這事,靠譜么?” 李少君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地說:“不知道?!?/br> “所以你想親自去看看?” “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