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老公每天都覺得我在出軌、第二春、侯府嬌女、我可能不會愛你、初九、【金東情事】-《孤山》、穿越香蜜被推到(H)、緋色迷途、記憶深處有佳人、原來你不是
公儀音望向宇文澈,噙著一分笑意道,“阿澈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 宇文澈嘴角向下一耷拉,沉著嗓音道,“這是言清歌?!?/br> “原來是言姑娘?!惫珒x音意味深長地拖了嗓音,聽得言清歌生了幾分奇色。只是她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什么,好奇的目光在兩人面上一轉(zhuǎn),看向宇文澈問道,“你是帶煜王和煜王妃來嘗醉仙樓的招牌菜的嗎?” 宇文澈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 言清歌笑吟吟看向公儀音和秦默,“若是煜王殿下和王妃不嫌棄的話,可以用清歌方才定下的廂房。清歌對昭都的美食如數(shù)家珍,可以給殿下和王妃推薦一些醉仙樓的特色菜。” 公儀音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到宇文澈在一旁嘟嘟噥噥了一句,“成天就知道吃?!?/br> 言清歌眸色一橫,斂下長睫,偷偷瞪了宇文澈一眼。 公儀音和秦默對視一眼,見秦默沖她笑笑,意思是她做主便好,遂看回言清歌,勾唇一笑,溫和道,“言姑娘不用跟朋友一起么?” 言清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今日并沒有約人,只是忽然嘴饞了想來嘗嘗醉仙樓的菜肴,所以就自己來定了個廂房。” 一聽這話,宇文澈臉上的嫌棄表情更甚。 公儀音倒覺出幾分可愛來,點(diǎn)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擾言姑娘了?!?/br> 言清歌甜甜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王妃,請?!?/br> 宇文澈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四人進(jìn)了廂房坐下,就聽得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進(jìn)來?!毖郧甯璐鸬?。 推門而入的是一臉囁嚅之色的掌柜,他朝幾人行了禮,恭恭敬敬道,“不知幾位貴客要點(diǎn)些什么?” 原來是方才那小二還算機(jī)靈,見宇文澈他們一個個非富即貴的,連忙告知了掌柜。掌柜不敢怠慢,親自前來招呼。 公儀音看向宇文澈和言清歌,“阿澈和言姑娘做主就好?!?/br> 秦默淡淡補(bǔ)充一句,“不要太腥膻的東西?!闭f著,目光繾綣地看了公儀音一眼。 乍然聽得秦默開口,言清歌一愣。 從方才秦默的神情舉動便能看出,這位最近回北魏的煜王殿下,似乎性子有些清冷,怎的這會突然提出這么個要求來? 她狐疑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訝然的目光落在公儀音的肚子上,半晌,才試探著看向公儀音開口道,“王妃莫不是……?” 公儀音含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可真是太好了!”言清歌驚道,看向秦默和公儀音真心實(shí)意道,“恭喜殿下,恭喜王妃了!” 秦默難得的開口道了謝,清冷的眸光柔和了些許。 言清歌看在眼底,心道這位煜王殿下待王妃可真好。她轉(zhuǎn)回目光看向掌柜,吩咐道,“你可聽到了?將樓里的招牌上都上一份來,不過那些腥膻味中的羊rou就不用了?!?/br> 掌柜忙不迭應(yīng)了,躬身退了出去。 他剛一出去,又有小二上了茶來,給每人斟了一杯后,又小心地退出了房間外。 宇文澈不說話,只盯著面前茶盞中的茶葉出神。言清歌雖然性子開朗,但她與公儀音和秦默第一次見,這會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得瞪宇文澈一眼,示意他開口打破這僵局。 宇文澈哪能這么乖乖聽話,眉一挑,回瞪了回去。 他二人在一旁眉來眼去,公儀音和秦默只做不知,氣定神閑地喝著杯中茶水。 言清歌無奈,只得清了清嗓子找話題,“那個……聽說殿下和王妃近來暫住在阿澈府上?” 公儀音點(diǎn)點(diǎn)頭。 “真是難為殿下和王妃了。”言清歌隨口說了一句。 聽在宇文澈耳朵里卻不是滋味了,瞪她一眼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言清歌皺了眉頭,不避不閃地直視回去,“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唄。就你那府里,到處綠油油的,連個花啊蝶啊都沒有,住著怪悶得慌的。” “又沒叫你去住?!庇钗某翰桓实胤瘩g回去。 “你叫我去我還不愿意去呢!” 公儀音有些尷尬地看著兩人唇槍舌戰(zhàn)你來我往,也不知該不該開口相勸。只是這般看來,宇文澈和言清歌的確有些氣場不合,只是看著這位言姑娘性情活潑,又是和善之人,該很好相處才是,為何宇文澈會對她避之不及? 兩人拌了一會嘴,終于意識到還有公儀音和秦默在,這才悻悻收了話頭。 宇文澈似乎覺得在兩人面前同言清歌這樣吵嘴有些不夠男子漢氣概,清清嗓子掩下眼中的尷尬之色,隨意找了個話題聊了起來。 好在,很快小二就將做好的菜肴一一上了上來。 宇文澈便住了嘴,安靜地吃起了飯。 兩人大概一開始吵得狠了,后面倒是沒有再針鋒相對了,宇文澈偶爾說一兩句調(diào)節(jié)氣氛的話,一頓飯倒也吃得還算愉快。 用過飯,公儀音和秦默謝過言清歌,和宇文澈一道出了醉仙樓。 因著方才之事,宇文澈情緒沒有先前那般高漲,再者公儀音逛了一上午也累了,三人便沒有繼續(xù)逛下去,坐車回了靖王府。 宇文澈在前院同兩人分別,回了自己的院子。 公儀音和秦默則一起回了流云閣。 剛在房中坐下休息了一會,門外傳來輕夏的聲音,“煜王殿下,子琴公子求見。” 子琴? 公儀音微微蹙了眉頭,他這個時候過來,莫不是南齊有什么動靜了。 “讓他進(jìn)來?!鼻啬_口道。 輕夏應(yīng)一聲是,很快,莫子琴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第399章 最毒婦人心 千里之外。 南齊皇宮,甘泉殿。 “咳咳咳”——偌大的殿中傳來澀澀咳嗽聲,在空曠的殿中徘徊,愈顯幽靜詭譎。 “陛下,該喝藥了?!?/br> 龍榻旁跪坐著一人,手中捧著白玉瓷碗,碗里是黑漆漆的藥汁,還散發(fā)著騰騰熱氣。他用白玉勺攪了攪碗中的藥汁,目光看向榻上躺著的安帝。 正是安帝身旁的貼身內(nèi)侍劉邴。 不過過了半個月多月的功夫,劉邴鬢邊白發(fā)卻多了不少,陽光下有幾分刺眼。 安帝掙扎著起身。 劉邴忙將藥碗放在一旁的高幾上,然后攙扶著安帝坐了起來,又在他身后塞了兩個大引枕,確認(rèn)安帝坐得舒服了,這才重新拿起藥碗。 “陛下,吃藥吧。太醫(yī)說要趁熱喝,不然藥涼了就沒效果了?!?/br> 安帝沒有說話,呆滯的目光落在白玉磚石鋪就的地板上,磚石上繪著繁復(fù)的花紋,陽光從窗外射進(jìn)來,在地上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光斑。 明明窗外艷陽高照,殿內(nèi)卻是冷氣森然。 那是一種沒有人氣的空寂感。 “陛下……”見安帝不為所動,劉邴只得再勸,一面舀了勺藥汁送至安帝唇邊。 安帝空洞的目光幽幽轉(zhuǎn)回,眼神觸碰到唇邊那黝黑的藥汁時,眼中突然迸射出憤怒和恐懼的精光。 “朕不喝!”安帝手一拂,將劉邴手中的藥碗和玉勺狠狠打落在地?!半薏缓?!朕天天喝這藥,絲毫不見好轉(zhuǎn),身子反而越來越差了!一定是有人要害朕!是陸妙容!是陸妙容那個毒婦!” “砰”的一聲,碗勺墜落,與白玉磚石相碰,發(fā)出巨大的聲響,與安帝不絕于耳的咒罵聲交織纏繞,令人心驚。 如此大的動靜,殿外卻仍然一片死寂,仿佛殿中所有的動靜,都傳不到外面人的耳中。 劉邴一驚,忙不迭跪下,請安帝息怒。 安帝忽然就xiele氣,癱軟在引枕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中的火花一瞬間暗淡下來,仿佛沒有了生氣的木偶。 良久,他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劉邴,低沉著嗓音道,“劉邴,你起來吧?!?/br> 劉邴畢恭畢敬地起身,小心翼翼看安帝一眼,小聲開口道,“陛下,奴才叫人將這些碎片先清理了吧?!?/br> “不用了。”安帝有些不耐地擺擺手,眉眼間寫滿了疲憊。 劉邴只得應(yīng)一聲,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安帝抬了頭,看向劉邴,“劉邴,外面有什么情況么?”他的目光在殿中繞一圈,四下一片死寂,如同一潭激不起任何漣漪的似水,散發(fā)出腐朽之氣。 眼中神色一片漆黑的黯淡,安帝重新看回劉邴。 聽到安帝這問話,劉邴面上也顯出幾分頹色,他小心地斟酌著語氣道,“陛下,奴才昨日聽到宮婢們在議論一事,不知是真是假?!?/br> 三皇子將安帝身邊所有人手都調(diào)走,安插上了自己的心腹,唯獨(dú)只留了劉邴一人近身服侍而已。也就是說,安帝和外界溝通交流的通道,已經(jīng)被三皇子切斷了,所以外頭的消息很難傳進(jìn)甘泉殿來。劉邴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從宮婢內(nèi)侍閑談中得到的只言片語罷了。 “說說看。”安帝揮揮手,有氣無力道。 劉邴頓了一頓,組織好語氣了才接著往下說,“聽說,和北魏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安帝眸色一動,猛地抬頭看向劉邴,“結(jié)束了?哪方贏了?” “似乎是北魏主動提出的議和請求?!?/br> 安帝皺了眉頭,面露不解之色,“為何?”之前的戰(zhàn)局,南齊并不占優(yōu)勢,北魏為何會主動求和?安帝想了想,覺得腦中一陣疼痛。 只得甩了甩頭,讓自己的思緒放空,這才覺得頭痛減輕了些許。 對了,還有那人……難道是那人搞的鬼?! 安帝隱隱記起不久前公儀音偷偷讓人傳給他的信,信上除了告訴他三皇子便是殺害太子的幕后兇手一事,還告訴了他一個困擾多時的真相。 他一直命人苦苦追查的高氏遺脈高瓊,竟然是他親自冊封的北軍統(tǒng)帥,并且,自己親手將調(diào)動十萬大軍的軍印交到了他的手中! 那之后,他心力交瘁,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正走神間,聽到劉邴小心翼翼開了口,“聽說……駙馬的真實(shí)身份,是……是北魏皇子……” “你說什么?!”安帝大吃一驚,猛然回了神,瞪大了眼睛看著劉邴。 劉邴神情一瑟,囁嚅著道,“外面……外面都是這么傳的。聽說正因?yàn)槿绱耍蔽翰磐馐毡?,唯一的條件就是放駙馬回北魏?!?/br> 安帝直起的身子猛地一軟,瞳孔劇烈地收縮,顯然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了。 “那……他現(xiàn)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