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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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一口氣說完,凝碧閣也已近在咫尺。 秦默看著公儀音翼翼發(fā)光的眉眼,心中愈發(fā)柔軟起來。此事若換了他,或許也做不到這般觀察入微罷?公儀音她當(dāng)真是上蒼賜給他的最寶貴財富。 “阿音,你真厲害?!鼻啬芍試@道。 公儀音小臉一紅,“我是女子,自然對這些東西比較關(guān)注罷了。我若是要達(dá)到你這樣的水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br> 秦默微微一笑,抬頭看一眼高懸在頂?shù)哪涕w招牌,輕聲道,“走吧,進(jìn)去問問。” 進(jìn)了凝碧閣,熱情的小二笑著迎了上來,“兩位客官里面請?!?/br> “我找你們掌柜的?!鼻啬?。 小二一愣,看著兩人通身的氣質(zhì),不敢怠慢,忙請了二人上二樓包間等著,自己去店鋪后面找掌柜的去了。 掌柜很快敲門而入。 他謹(jǐn)慎地打量了幾眼公儀音和秦默,眼中一抹遏制不住的驚艷之情。不過很快沉了眉眼,躬身道,“不知二位客官找鄙人有何貴干?” 秦默自袖中掏出一塊鵝卵石大小的瑩潤玉牌在掌柜面前一亮。 掌柜一見,眼神登時變了,露出恭敬而肅然的神色,慌忙對著秦默行禮,“不知郎君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還望郎主贖罪。” 秦默亮出的,正是表明他身份的玉牌。 他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的掌柜或是老板,都由莫子瑟親自培訓(xùn)過,培訓(xùn)內(nèi)容的第一條便是見到持有此玉牌的人,務(wù)必要好生招待。因為有這玉牌的人,要么便是他們這些產(chǎn)業(yè)幕后的郎主,要么就是郎主極其信任的人。 能被莫子瑟看中當(dāng)上凝碧閣的掌柜,此人的眼力勁自然不差。一見秦默的外貌氣質(zhì)年齡都與閣主莫子瑟同他們形容過的郎主對得上,當(dāng)下便反應(yīng)過來。而且前段時間閣主曾傳信下來過,說是郎君近日到了冀州,讓他們時刻做好準(zhǔn)備,這才愈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必多禮?!鼻啬栈赜衽疲?。 掌柜應(yīng)一聲,直起身子恭立在一旁。 “我聽子瑟說,凝碧閣賣出去的東西您們都會有記錄?”秦默看向掌柜神情清冷地開了口。 掌柜忙點點頭,“只要是凝碧閣賣出的首飾,都會記錄買家的名字和購買日期?!?/br> “有一件從凝碧閣賣出的東西,我需要你查一查是何人買走的?!?/br> “郎君請說?!闭乒駪?yīng)聲道。 秦默轉(zhuǎn)眼看向公儀音。 公儀音會意,清泠開口道,“那是一支碧璽石嵌寶銜絲流蘇簪,碧璽石有拇指大小,質(zhì)地上乘,流蘇是東珠和銀線串成,掌柜可還記得?” 掌柜連連點頭,“記得記得,小的記得這支簪子應(yīng)該就是近段時間賣出去的才是?!彼聪蚯啬弦还?,“請郎君在此稍后片刻,容小的下去查一查?!?/br> 秦默頷首應(yīng)了。 掌柜的恭恭敬敬退出了包間,又喚了人來給他們上茶。 窗臺上的香爐內(nèi)燃著裊裊熏香,混合著茶水的香氣,一室馨香。 公儀音端起茶盞小啜一口,望向秦默問道,“阿默,你說洙妙會去哪里?” 秦默嘲諷看向窗外天寒地凍的景色嘲諷地一勾唇,“冀州她是決計待不下去了的,我猜……她應(yīng)該會去建鄴?!?/br> “為何這般篤定?” “你還記得嗎?子琴查到洙妙來楊柳風(fēng)之前,曾去建鄴待過時間。我猜,她應(yīng)該就是那段時間與天心教搭上了線,并受天心教幕后那人的差使到了冀州,以洙妙的身份生存了下來。現(xiàn)在在冀州,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暴露,所以必然會去那幕后之人所在的建鄴?!鼻啬环治觥?/br> “洙妙當(dāng)真是北魏人?”想起子琴打探到的消息,公儀音沉吟著開口。 “十有八九?!?/br> “對了,那日我被關(guān)在柴房中洙妙來看我時,因為以為我還在昏迷,所以言語間沒有多加防范。我聽到她的女婢叫她小姐。這小姐的稱呼,是不是北魏才用的?”秦默精通北魏風(fēng)俗,問他是再合適不過了。 聽到公儀音的話,秦默的眸色又深了幾分,“你說的沒錯,北魏的稱呼與我們多有不同??磥砦倚枰嘏扇苏{(diào)查一下洙妙在入南齊前的身份了。” 想到這里,公儀音忽然又憶起一事,面上露出些許疑惑之色。 “怎么了?”每當(dāng)公儀音露出這樣眉尖微蹙墨瞳微狹的表情,秦默便知道她定然又想到了什么線索,出聲詢問。 “我還有一事想不明白。” 秦默微微挑眉,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那日我還聽到洙妙同她女婢之間的一些對話,可令人奇怪的是,她言語間將自己和天心教劃得極為清楚,似乎并不想同天心教的人混作一談一般。” 秦默眸色幽深了幾分,眉眼間一抹冷色。 “洙妙的事,我會派人再查,你暫且放寬心吧。”須臾,他抬眼看向公儀音,溫聲寬慰,抬手撫了撫公儀音打結(jié)的眉頭。 公儀音擠出一抹笑容,剛待回話,門外響起了掌柜的敲門聲。 “進(jìn)來。” 掌柜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本賬本模樣的冊子。他朝秦默行了個禮,將冊子翻到某一頁遞給他道,“郎君,已經(jīng)查到了,那支碧璽石嵌寶銜絲流蘇簪在十日前被冀州監(jiān)軍江一哲買走了?!?/br> 秦默冷凝的目光在掌柜遞來的冊子上一掃,上頭果然寫著江一哲的名字,備注的日期正是十日前,也就是公儀音遇到他的那一日。 公儀音抬頭望向秦默,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心意相通的神色。 秦默將冊子合上遞回給掌柜,從坐榻上起身道,“知道了,今日之事,不要向他人提起?!闭f著,轉(zhuǎn)頭看向公儀音,“走吧。” 掌柜忙退至一旁,親自恭送秦默和公儀音出了凝碧閣。 “阿默,要不要立刻派人去捉拿江一哲?!碧こ瞿涕w的店鋪外,公儀音看向秦默提議。 “再等等。我們現(xiàn)在雖然知道了洙妙和江一哲關(guān)系不一般,但他二人是青龍朱雀二使的事我們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那怎么辦?”公儀音微微生了幾分急意。萬一江一哲聽到什么風(fēng)聲逃走了的話,他們可就放走一條大魚了。 “再等一天,我明日去牢中會過韓震之后再做打算。” 公儀音恍然,“你打算從韓震口中打探出江一哲究竟是不是青龍圣使?”除了明隱村那些村名,他們這里唯一見過青龍圣使的人便是韓震了。韓震與江一哲早已熟識,卻依舊沒認(rèn)出他便是青龍圣使,要么就是他們推測錯了,要么就是江一哲偽裝得太好。如果是后者,不管如何偽裝,只要想通兩者之間有聯(lián)系,平日里沒有注意到的蛛絲馬跡便會浮上水面來。 翌日,秦默按照計劃去了深澤縣衙的牢獄。 見到秦默過來,韓震露出詫異的神色。顯然沒料到秦默還會來找他。 秦默示意獄卒將關(guān)押韓震的牢房打開,負(fù)手走了進(jìn)去。 韓震滿目警惕地看著秦默,沙啞著開口道,“什么風(fēng)把秦寺卿吹來了,你不應(yīng)該在追查天心教一案么?”聲音中帶了絲似有若無的嘲諷。 秦默聲音冷峻,古波無痕,“我今日正是為此事而來?!?/br> 韓震滿目戒備地盯著秦默,道,“那寺卿怕是要失望而歸了。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寺卿請回吧,免得浪費你我二人的時間?!表n震到底心中有怨氣,說出來的話有些陰陽怪氣。 秦默淡淡嗤笑一聲,唇角彎出一縷淡淡的譏諷,“我以為,你如今最多的東西,就該是時間了?!?/br> “你……”韓震被秦默的話一嗆,眼中閃過一抹怒氣。 “韓都督難道就不想知道,天心教為何會找上你么?” 韓震眉眼一動,但還是低垂著頭沒有出聲,不想被秦默看出面色的松動來。 秦默繼續(xù)涼淡道,“若我沒猜錯的話,第一次來找韓都督商談之人,應(yīng)該是天心教的青龍圣使吧?” 韓震依然沒有出聲。 秦默腳步微動,冷冷清清的聲音再度在空曠的牢房當(dāng)中響起,“韓都督難道就不好奇,為何天心教的人能對你的心思摸得如此清楚透徹?若不是他們提出的條件恰好正中你的軟肋,韓都督怕是也不會這么快就同意與他們合作吧?!?/br> 聽到這里,韓震總算有了反應(yīng)。 他一臉驚詫地抬頭看向秦默,目光緊緊定在秦默面上,一字一頓問道,“你什么意思?” “韓都督難道從來就沒懷疑過,你的身邊或許出了內(nèi)鬼?” “你說什么?!”韓震的臉色猛地一變,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來。他霍然起身站起,直視著秦默的目光道,“請寺卿明示。” “韓都督或許沒有想到吧,一直以來與你接洽的天心教青龍圣使,居然就是你身邊之人?!?/br> 韓震身子一抖,猛地朝后退了幾步,顯然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笆钦l……”他喃喃自語一句,又飛快抬了頭,聲音中含著濃重的情緒,“是誰?!究竟是誰?!” “一個人的聲音和氣質(zhì)或許能改變,但身量和容貌卻是變不了的。韓都督不妨仔細(xì)想一想,你身邊有誰,與青龍圣使頗為相似?”秦默一句一句誘使韓震往深處想去。 韓震粗壯的眉毛皺成一團(tuán),眼中籠了深深的濃霧,垂在身側(cè)的手帶著止不住的顫抖之意。 忽然,他猛地抬頭看向秦默,“是江一哲對不對?!” 見韓震這幅神情,秦默心知他和公儀音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心中愈發(fā)定了下來。他微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地覷著韓震,“看來韓都督已經(jīng)想明白了?!?/br> 韓震面露猙獰之色,一拳捶在了牢房的墻壁上,怒氣沉沉道,“好個江一哲,居然隱藏地這么深!我說為何青龍每次都要挑深夜來見我,容貌也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聲音也可以壓低讓人聽不出本音,原來竟然是他!” “我此次來,就是為了讓韓都督弄個明白,以免你被人蒙在鼓里而不自知?!鼻啬?。 韓震收斂了幾分情緒,狐疑地看向韓震道,“寺卿今日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的?” 秦默勾唇反問,“不行么?好歹給都督一個明白不是?!闭f著,轉(zhuǎn)身朝監(jiān)牢外走去,只有清冷的話語幽幽飄了過來,“都督就好好享受著最后的悠閑時光吧,主上的圣旨,大概很快就到了?!?/br> 菖蒲院中。 聽到秦默帶回來的消息,公儀音和謝廷筠荊彥三人都露出一抹如釋重負(fù)的神情。這么看來,江一哲果然就是青龍圣使,而洙妙,也必然是朱雀圣使無疑。 洙妙已經(jīng)逃走,江一哲可不能再次溜走才是! 現(xiàn)在此案的最后一個問題就在于,如何捉拿江一哲。 現(xiàn)在他們不確定,除了抓獲的那二十三人,還有沒有其他天心教教眾隱藏在深澤縣內(nèi)。若有,他們大張旗鼓地闖進(jìn)監(jiān)軍府抓人,勢必容易打草驚蛇,而且也容易引起州郡兵的恐慌。到時全城百姓人心惶惶,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這么一想,幾人都陷入沉思。 “我看,我們最好將江一哲找借口叫到刺史府來,再將其偷偷拿下。”秦默率先開了口。 謝廷筠點頭道,“有道理。” “江一哲是天心教的人,他的身上勢必會有天心教的圖騰標(biāo)記。我看,我們不如到時候制造一個事故,將茶水傾倒在他身上,然后趁其不備扒開他的衣衫。如此鐵證在前,江一哲就算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了?!惫珒x音忽然想到一個注意,興致勃勃道。 豈料話音一落,荊彥和謝廷筠都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 公儀音不解道,“怎么?我這法子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她伸手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荊彥尷尬地笑笑,“沒……沒有……” 謝廷筠顯然要比他更心直口快一些,輕咳一聲道,“無憂,你到底是個女郎,怎么能把扒人衣服的話說得這么順溜的?” 公儀音玉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緋紅。方才想到這個法子有些興奮,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她睨一眼謝廷筠,嘟囔著道,“要你管。阿默還沒說話呢!”說著,撒嬌似的看向秦默,“阿默,你說是吧?” 秦默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看向謝廷筠語帶責(zé)備,“阿音只有我能說,子沐日后可要記住這一點?!?/br> 謝廷筠哀嚎一聲,夸張地捂住雙眼,“我的眼睛,快要被你們這波恩愛給亮瞎了!” 被秦默這么赤裸裸地袒護(hù),公儀音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清了清嗓子將話題拉回到了正事上,“那個……你們覺得我方才的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