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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美人多嬌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汪氏的陪嫁丫鬟香月笑道:“也算不得無端端的,奶奶沒聽她剛剛說二奶奶那也是得了的,想是表姑娘得了少夫人的東西,怕府里的人多想,這才送了東西過來。”

    汪氏哼笑了一聲:“讓人打聽一下,她送給二奶奶的是什么?!闭f著,吩咐丫鬟拿了手鏡過來,對著琉璃鏡比了比,倒覺得這步搖倒真是與自己頗為相配的。

    “奶奶戴著當(dāng)真是好看?!毙澮痪洌阍聟s見香巧露出一副遲疑的態(tài)度,不由道:“你想什么呢!”

    香巧臉上帶了幾分為難之色,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擾了大奶奶的興致,想了下,才道:“奶奶,奴婢以前曾聽人說起過這儷蘭?!?/br>
    “有什么問題不成?”汪氏挑著眉梢,沉聲問道,手在扶著那支精巧的儷蘭步搖。

    香巧點了下頭,壯著膽氣,回道:“奶奶,這儷蘭有一個‘敬’之意。”

    汪氏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拿把插在發(fā)髻上的步搖摘了下來,狠狠的擲在地面上,冷笑道:“她是什么意思?敬?是想讓我對哪個恭敬,一個在府里吃白飯的,也敢如此羞辱我,她莫不是真自己是太子側(cè)妃了不成?”

    “奶奶,您小聲著些,這話哪里是好說的?!毕阍乱荒橌@色,也不知大奶奶這話是打哪里聽來的。

    汪氏冷笑連連,心中暗恨,一個小蹄子也敢跑到她面前猖狂了,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倒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莫不是真以為她成了府里的主子不成,與她端哪門子的長輩架子。

    “有什么不好說的,這個時節(jié)進了京,打量誰不曉得她的目的不成?可笑,虧得那一家子也是名門出身,一個個的,也不過是與人做小的命罷了?!蓖羰线B嘲帶諷,這話暗指的又何止是昭華一人,連宮里的阮貴妃和盛氏都一同罵了進去。

    香月與香巧“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這話就是大奶奶敢說,她們也是不敢聽的。

    “奶奶?!?/br>
    汪氏伸手點著兩人,指桑罵槐道:“怕什么?也不曉得是做了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若不然,好端端一個嫡長女,怎得就做了人的繼室?!蓖羰侠湫B連,這話分明罵的是盛氏無疑。

    香月與香巧只恨不得此時暈了過去才好,香巧更恨自己怎得就多了嘴,若不然也不會生了此事。

    汪氏越想越恨,又見打聽了話回來的小丫鬟一臉怯意的站在那里,便罵道:“滾進來回話,可打聽清楚了?”

    小丫鬟點了點頭,微微顫顫的回道:“奴婢打聽清楚了,表姑娘送給二奶奶的是一支梅花步搖,還送了一支蘭花的給八姑娘?!?/br>
    汪氏如何不著惱,如今任誰與她說盛昭華是無心的,她也決計不會相信,給老二家的是梅花,給八姑娘的是蘭花,偏生到了她這里就成了儷蘭,實乃欺人太甚。

    ☆、第15章

    汪氏為人本就尖酸,自覺受了辱,哪里肯善罷甘休,她因是長房嫡子媳婦兒,本就沒有把盛氏放在眼中,更何況是昭華這個表姑娘了,如今只恨不得把此事張揚的人人皆知,好叫府里人瞧瞧,寄人籬下的表姑娘是如何猖狂的。

    香巧素知大奶奶為人蠢笨,卻不想她竟這般不管不顧,且不提表姑娘本就是長輩,便是瞧在大少夫人的面上,大奶奶也斷斷說不得表姑娘,雖說大奶奶一口一個寄人籬下,可這府里上下,但凡有眼睛,哪個不曉得表姑娘是個手面寬的,自來就不缺那銀子使,更別提她剛剛又使人送了東西過來,傳揚出去,別人不會說表姑娘如何,只會說大奶奶為人尖酸刻薄罷了。

    “奶奶,斷不能如此行事,表姑娘不管怎么說終究是長輩,今兒這事傳出去了,別人不會說表姑娘行事如何,只會以為奶奶平日里行事不周?!毕闱哨s忙勸著汪氏,臉上帶著急色,又對香月使了一個眼色。

    香月亦怕生出事端來,忙開口道:“奶奶,香巧說的在理,咱們先退讓一步,日后在仔細與她計較就是了,沒得讓旁人瞧了笑話,再者,明兒表姑娘是要過太子府做客的,眼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別說宮里貴妃娘娘那交代不了,就是太子殿下追究起來,怕是大郎君那也要受了拖累的?!?/br>
    汪氏雖有幾分混不吝的勁兒,偏生卻最怕安大郎,故而香月此話一出,汪氏忙住了嘴,只是神色不忿,惱道:“什么表哥表妹的,這么多年也沒見過,哪里還有什么情分?!?/br>
    香月見汪氏雖依舊著惱,口風(fēng)卻是松了,忙陪著笑道:“奶奶說的是,真若是有什么情分,表姑娘也不會借住咱們府上了,您就瞧在她小小年紀(jì)喪母何怙的份上暫且別與她計較。”

    汪氏冷笑連連:“這般命硬之人,我倒是怕她方了咱們府上。”

    “大郎君和奶奶都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哪里還怕那些?!毕阍麓嗦曊f道,又斟了一盞茶奉上。

    汪氏臉上總算露了點子笑意,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眸光在擲在地上的儷蘭步搖上打了一轉(zhuǎn),香巧見狀便把地上的步搖撿了起來,說道:“奶奶,奴婢眼淺,倒是沒見過這樣好的東西,您生氣歸生氣,又何必與這步搖過不去,不若明兒尋了工匠來,讓他把這樣式改了可好?!?/br>
    汪氏撇了一下嘴:“什么好東西,也虧得你稀罕。”這般說,可卻也沒有反駁香巧的話,大有默認的意思。

    在這武安侯府中素來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二奶奶徐氏那廂亦得了信,手上把玩著梅花垂珠步搖,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奶奶,咱們是不是給表姑娘回個禮?”翡翠輕聲詢問到,眼睛在徐氏拿在手上的梅花垂珠步搖上打轉(zhuǎn),心里乍舌,雖說二奶奶這也有著不少的好東西,可也沒得就這般送了人的,也虧得表姑娘舍得。

    徐氏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哪里能急吼吼的去回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想與小表姨生分呢!不著急,日子還長著,總是能尋到機會回禮的。”

    “奶奶說的是,咱們和表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哪里是旁人能比的?!濒浯涿蛑煲恍?,想到小丫鬟打探回來的消息,心中痛快,大奶奶為人跋扈,莫說是二奶奶,便是大少夫人也不曾放在眼中,今兒表姑娘這個舉動,可謂大快人心。

    徐氏斜眼看著翡翠,嗔道:“什么旁人比不得的,都是親戚,小表姨也不曾偏了誰去,日后這話可不許在說?!闭f完,徐氏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

    二郎君安昆正巧回來,聽見笑聲,挑了簾子便問道:“說些什么呢!怎得這么高興。”

    徐氏與安昆成婚不過四載,感情依舊好的如蜜里調(diào)油,見他回來,也不起身,反倒是勾唇一笑,舉起了手上的梅花步搖比在自己的鬢間,笑吟吟的道:“二郎覺得可好看?”

    安昆定睛一瞧,不由笑了起來:“我當(dāng)什么事這么高興呢!原是新打了首飾,樣式倒是精巧的很。”

    “哪里是新打的,是小表姨使人送來的?!毙焓闲χf道,拉了安昆坐到身邊,一努嘴道:“也不只是我得了,大嫂和八姑姑那同樣有的。”

    安昆一愣,有些疑惑的望著徐氏,說道:“無緣無故的,小表姨怎送了東西過來?虧得你也厚顏受得?!?/br>
    “哪里是無緣無故,今兒母親送了幾支珠釵與小表姨,她許是怕咱們多想,才使了人送了東西來。”徐氏笑瞇瞇的說道,薄唇勾了勾:“小表姨如此行事倒也不讓人意外。”徐氏抬手指了指右邊,抿嘴道:“若不然,那位指不定如何做想呢!”

    安昆淡淡一笑,也不接這話茬,他身為男子,怎好胡亂說人是非,況且又是自己嫂嫂的是非,只道:“那也不好隨意拿了小表姨的東西。”

    徐氏嬌嗔一笑:“這還用你說,我自是要尋了機會回禮的?!毕肓艘幌?,便拍手一笑:“暫且先不提這茬,小表姨在南邊長大,想來口味定然清淡,今兒我母親剛使人送了一小簍子的鮮藕,倒是鮮嫩的很,一會讓人做了糖水花香藕送過去給小表姨嘗嘗?!?/br>
    “你拿主意就是了?!卑怖ノ⑽⒁恍?,不甚在意的說道,對于這些小事自是不上心的。

    徐氏還有些孩子氣,見狀不由撅了撅嘴,又道:“明兒太子妃宴請,我和大嫂都要隨母親一同過去,太子妃特意下了帖子與小表姨,我瞧著來者不善呢!”

    安昆眉頭一挑,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想了想,便道:“小表姨處來京都,她雖是長輩,可年紀(jì)到底是小的,你到時應(yīng)多照應(yīng)她一些,莫要讓旁人欺負了她才是。”

    “這才用你囑咐?!毙焓蠌澊揭恍Γ骸澳阋矂e瞧著小表姨年紀(jì)小,就當(dāng)她好欺負了,你素來不知內(nèi)院的事,咱們這位小表姨行事在周到不過了,任誰說起都要豎起大拇指贊了又贊的,要我說,到底是出身不同,不是小門小戶可以比的?!?/br>
    “這個是自然的?!卑怖c了下頭,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不是他自貶,論起出身來,便是自家也比不過外祖父家的,汝南盛氏可不是徒有虛名的,若不然,當(dāng)年高外祖母又怎會把外祖母嫁給外祖父,想到外祖父,安昆眼眸不由暗淡了下來,若是外祖父尚在人世,他未必不能與大哥一較高下,又怎會讓母親如此隱忍。

    ☆、第16章

    五月的太子府花園中養(yǎng)育著各色牡丹,盛唐人愛花,尤其鐘愛牡丹,每到這個時節(jié)京都各皇親勛貴府上少不得要辦上幾場雅宴,邀人共賞牡丹,其中以太子府上的牡丹珍品為最,故而太子妃李氏每到這個時節(jié)三不五時就要舉辦一場賞花宴,大有炫耀之意,是以阮貴妃這等出身,又如何能瞧得上她的做派。

    昭華與安柔同坐一輛馬車,到太子府時,正巧與義安縣主碰了頭,兩人雖有日子不曾見過義安縣主,關(guān)于她的傳言卻沒少聽聞,今兒見她臉色略有些發(fā)白,雖穿著大紅的裙衫,卻亦不曾把人襯得精神兒,兩人對視一眼,不免有些擔(dān)心。

    安柔一貫與義安縣主交好,見狀便道:“可是昨個不曾休息好?若如此,今兒這宴請推了便是了?!?/br>
    義安縣主今兒是打馬而來,手中把玩著馬鞭,笑道:“昨兒個吃醉了酒,想著有日子不曾與你們相見了,今兒便過來了?!闭f著,便攜了兩人的手要進太子府。

    昭華一笑,回身指著另外一輛馬車,說道:“眼下可不能與你同路,我先隨jiejie與太子妃那里請安才是?!?/br>
    義安縣主頓悟,眼睛一翻,囑咐道:“那你可得仔細些,那位不甚好相處,說不得要做什么筏子來折騰人?!?/br>
    昭華不以為意的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她府上的,不過是初次見面,依禮問個安罷了。”

    太子府上的內(nèi)監(jiān)陳四雖不曾見過昭華,卻是識得盛氏的,見她下了馬車,又與昭華站在一處,便上了前,笑著請了安,口中道:“太子殿下命奴才在此恭候夫人與娘子?!?/br>
    盛氏與這陳四還算相熟,便是笑道:“勞煩公公了,太子殿下近來可好?”

    陳四眼睛在昭華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兒,眼底帶著驚艷之色,心中了悟,方笑回道:“太子殿下近來甚忙,前些日子太子妃舉辦的幾場雅宴連面都不曾露一下,今兒是聽說夫人和娘子要來,這才抽空留在府中?!?/br>
    盛氏素來是個伶俐人,陳四的這番做派她瞧在眼中如何能不明了,只是昭華早先已言明過對于太子側(cè)妃的位置無意,她自是不能順著他的話接了話茬,故而便笑道:“你這好怎得還賣給我們,趕緊拿這話說與太子妃知曉才是正經(jīng)的,她保準(zhǔn)要賞了你銀錢讓你買酒吃?!?/br>
    陳四嘿嘿一笑,不再言語,只請了盛氏與昭華進了太子府,引領(lǐng)兩人去往內(nèi)宅。

    盛氏來這太子府也不是一次二次,見陳四引著的方向竟不是太子妃的蒼霞閣,心下頓時生疑,正要開口詢問,卻眼尖的在花叢一簇瞧見黃色一角,心中一嘆,看了昭華一眼,這般嬌嫩顏色,也無怪有人上了心。

    齊光今日束了玉冠,穿著淡黃色繡銀絲四爪蟒紋錦袍,腰間掛著香囊與玉佩,唇畔含笑,一雙桃花眼在瞧見來人彎了起來,越發(fā)顯得俊美風(fēng)流,未等盛氏與昭華屈下膝,已伸手把昭華托了起來,笑道:“阿秾怎如此見外?!?/br>
    昭華見自己一雙手被齊光握著,眉尖便蹙了一下,紅唇一勾,似笑非笑的看著齊光,說道:“太子殿下玩笑,禮不可廢,你我雖為兄妹,然殿下身份尊貴,昭華又怎能無禮?!?/br>
    齊光眉頭一挑,笑了起來,撫掌道:“表妹口齒好伶俐,不過你既也說你我為兄妹,又何須多禮,日后讓母妃知曉了,怕是要怪罪下來的?!闭f罷,不經(jīng)意的松了手,含笑望著昭華。

    昭華倒是不懼齊光的身份,唇邊銜了淡淡的笑意:“剛說殿下喜歡玩笑,您這又拿我尋了開心,姨母便是怪罪哪個,也不會怪罪表哥的?!?/br>
    “還是你知母妃的心意,難怪她整日心心念念著你?!饼R光輕笑一聲:“你得空了,便進宮陪陪母妃,免得她老人家整日念叨著你?!?/br>
    昭華本與阮貴妃情分不同,不用齊光囑咐自也是惦記著她的,前不久才使人送了一尊通體無暇的白玉觀音進宮,不過她本人卻是甚少進宮,阮貴妃不召她,她便不踏入宮里一步,怕的就是阮貴妃把她與齊光牽扯到一處。

    盛氏見齊光目光一直圍著昭華打轉(zhuǎn)兒,眼底流露出一絲悵然,這般花骨朵一樣的女孩哪個又不喜歡呢!若是太子真有意,又怎能容得昭華做主。

    “時辰不早了,殿下若無事,我且?guī)Я税⒍屓ソo太子妃請安?!笔⑹仙锨耙徊?,半個身子擋在昭華身前,含笑說道。

    齊光對盛氏的態(tài)度不甚在意,從容一笑,道:“今兒不忙,我且隨了你們同去?!闭f完,便率先邁步而去。

    盛氏見狀,只能拉了昭華跟在他的身后,心下總有幾分不安,太子這般態(tài)度,若說對昭華無心她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只是不知這心有幾分真。

    太子妃得知太子帶了盛氏與一個小娘子同來,不免一愣,雖說盛氏為太子表姐,可平日里也不過是時節(jié)往來,太子何曾這般看重過,想到這里,太子妃眸光一閃,便起身相迎,屋內(nèi)眾人見狀,自是不敢在坐著,少不得同樣起了身。

    京都的夫人小娘子并不曾見過昭華,乍見一個姿容萬般出眾的小娘子,皆露出驚艷之色,心中不由做了幾種猜想,大抵皆與太子的風(fēng)流韻事相關(guān),有那等明眼的夫人,見昭華跟在盛氏身旁,便想到了近來京里的傳聞,多少猜到了她的身份,便會心一笑,都直太子妃是何等性情,便等著瞧她會不會發(fā)難。

    太子妃瞧見跟在齊光身后的昭華不由一愣,目露驚艷,按說府里自是不缺美人的,就說那吳側(cè)妃便是一等一的美人,可眼前的這位,卻是要把吳側(cè)妃都比了下去,容貌自是不必說的嬌美動人,體態(tài)婀娜纖妍,最動人的卻是她眼角眉梢透出的嬌柔媚態(tài),讓她如一株被精心嬌養(yǎng)的名品牡丹一般,只這般靜靜的站在一處已然成了一副絕世名畫。

    “殿下身后這位可是盛家表妹?”太子妃語帶詢問的問道,目光帶著幾分深究。

    齊光一笑,點了下頭,昭華已上前與太子妃見了禮,她因身子骨羸弱,舉止間不免顯得幾分嬌柔,好在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笑容明麗,倒不會讓覺得是個狐媚子。

    “當(dāng)真是我平生所不曾見過的好顏色?!碧渝鷱埧谫澋?,心里打了鼓,想起了岳m(xù)ama說的那番話,不管是真是假,只以這盛氏的容貌與身份,便斷然不能容她進了太子府,剎那間,太子妃已想好了對策,臉上堆積的笑容便顯得熱情了三分,拉了昭華的手,笑道:“叫什么太子妃,可不是生分了,一聲表嫂可從你口中聽得?”

    太子妃話一出口,在座的不少人便面露驚色,沒想到太子妃竟轉(zhuǎn)兒性子,面對這樣一位身份不同尋常的美嬌娘竟沒有打翻了醋壇子。

    昭華亦是一愣,千般設(shè)想,就不曾想到太子妃會這般和顏悅色,順勢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叫了一聲“表嫂”后,便站回了盛氏的身邊。

    太子妃卻是打定了主意,竟上前牽了昭華的手,與齊光笑道:“殿下別笑,我這一見表妹便覺得好像早幾年就相識了一般,投緣的緊?!闭f完,又與昭華道:“且隨了我一處說話,也認認人,免得日后在京里走動不便宜?!闭f罷,便攜了昭華坐在了一處,指了人與她認識。

    昭華年紀(jì)尚小,今年才過了十四歲的生辰,那些夫人自與她沒有什么話可說,加之京中傳聞不斷,便是府上有適齡小子的,也斷然不敢起了什么心思。

    太子妃倒不曾想這些夫人有此想法,還特意在這些人面前對著昭華贊了又贊,卻不知她這番舉動,只讓人覺得她委實蠢笨。

    坐在左邊的一個小姑娘盯著昭華瞧了又瞧,之后小小聲的“咦”一聲,眼底露出幾分訝異之色,雖說聲音不大,卻依舊惹得四周的人齊齊的朝她瞧去,把她鬧了個臉紅,羞澀的解釋道:“我是瞧著盛家娘子手腕上的珠串樣式新奇,有些好奇。”她話一出口,眾人便朝著昭華的手腕上瞧去。

    現(xiàn)下時新的是赤金的鏤空鐲子,樣式精巧,打造各式的鏤空花紋,戴在手腕上既輕巧又好看,京都的夫人小娘子們皆愛,露出手腕,基本上人手一只,有那等心思巧妙的,甚至自己畫了花樣讓人去打造,免得與人重了樣,而昭華因手腕纖細,素來又不大喜歡素金的首飾,故而并未效仿,只在雪白的手腕上戴了一副細細的垂珠花朵手鏈,上面綴著米粒大小的珍珠,間隔著翠玉雕琢的花,隨意的綴在細鏈子上,垂在手腕內(nèi)側(cè)的是一個大拇指大小的明月珠,用小拇指長短的金線串著,端是華美異常。

    往日里眾人也曾聽聞過這盛家小娘子繼承了信國公府的家產(chǎn),身價甚是豐厚,今日見那明月珠被她這般漫不經(jīng)心的串成了手鏈,足見傳聞不假,一時間心下更生心思,只恨不得阮貴妃早早發(fā)了話,這盛家小娘子到底入不入太子府,若是不入,便沖著這幅身家,她們便也愿意替兒子把人娶進府里來。

    ☆、第17章

    昭華見眾人皆往自己手腕上瞧去,便把手抬了起來,沖那小娘子一笑,說道:“平日里無事琢磨著玩的,倒是讓你見笑了?!?/br>
    那小娘子連連搖頭,一副羞澀的性子,小聲道:“沒有的事,只是瞧著你這副手鏈樣式特別,戴在你手上很是好看?!?/br>
    昭華甚少見到如此羞澀的小娘子,不由輕笑一聲,柔聲道:“我那還有一副綴了貓眼石的,你若是喜歡,明兒個我使人送到你府上?!?/br>
    那小娘子聞言忙擺著手,細聲細氣的說道:“不用,不用,我怎好要了你的東西?!?/br>
    昭華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笑言:“也不是什么貴重的物件。”這話,昭華說的極是漫不經(jīng)心,讓一瞧,便知她當(dāng)真是不曾把這些物件瞧在眼中的。

    要說能被邀來太子府的夫人小娘子出身皆是不凡,吃穿用度自不同一般,可真若計較起手上的銀錢,能隨意支配的卻極少有昭華隨意,嘉善長公主和阮侯爺一生只得了兩女,一個是阮貴妃,一個是昭華的母親長寧郡主,偌大的家產(chǎn)現(xiàn)銀都給了阮貴妃,余下的家產(chǎn)則留給了長寧郡主,而到了昭華這一代,她父親信國公同樣只得了兩女,當(dāng)初盛氏出嫁時,家產(chǎn)便一分為二,一半給了盛氏作嫁妝,當(dāng)年十里紅妝可謂驚動了整個京都,另一半便留給了昭華,故而有時安柔打趣她是財神座下的童女這話卻也不假。

    “既是盛家娘子要與了你,你受了便是,到時你再回禮,如此有來有往可不正好。”坐在那小娘子身邊,梳了婦人頭的年輕女子笑吟吟的說道,又與昭華笑道:“我這小姑子膽子素來是個小的,倒是難得與你投了緣?!?/br>
    “我亦瞧著她面善的緊。”昭華抿唇一笑:“也別盛家娘子這般稱呼了,倒是顯得生分,喚我阿秾便是了?!闭f罷,很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相熟的朋友都是這般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