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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炮灰重生后(快穿)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江少的政治覺悟真是高啊,居然能狠下心為了政治目的和自己一直以來的死對頭結婚,著實令人欽佩。”在領結婚證的時候,賀梓鳴語帶譏諷的刺了江澤晟一句。

    江澤晟不言不語,只靜默地看著他。

    兩人便是這樣開啟了他們長達八年,在賀梓鳴譏諷和冷漠疏離中度過的婚姻。

    賀梓鳴對系統(tǒng)說他和江澤晟睡過,但其實在那樁婚姻里,他和江澤晟發(fā)生肌膚之親的機會只有兩次,且那兩次還都是在醉酒之后的……

    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都是恩怨相對,勢不兩立,彼此疏離的。

    他們雖然結了婚,但整個z國的上流圈子都知道他們夫夫是各自隸屬于不同黨派,水火不容,比起伴侶更像是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的仇敵的。

    但在法律意義上的,賀梓鳴沒有其他親人,江澤晟卻是自此成了他的直系親屬,被定義為他最親密的人的……

    他們的婚姻很冷漠,很冰冷。

    他不愛江澤晟,江澤晟也不愛他。

    賀梓鳴不知道江澤晟為何會答應和他結婚,他知道江澤晟和他不同,對于自己的婚姻,江澤晟是有選擇權的。

    他只是在想,在他死后江澤晟會否是毫無感覺,就像答應了和他結婚,對他見死不救一樣無動于衷呢?

    甚至,江澤晟可能還會松下一口氣,覺得不必在這樣和他針鋒相對,不得安生下去了?

    賀梓鳴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在自己腦死亡后,作為唯一親屬的江澤晟是會選擇讓他植物人一樣麻木的活著,還是拔了他的氧氣罩,讓他徹底的死去一樣。

    對于江澤晟這么個人,他從來都是不懂的。

    第103章

    賀梓鳴在二十九歲那年和廉選黨合作, 將公平黨幕后最大的秘密倒賣人體器官謀財?shù)倪@一罪行捅了出來,從而導致了公平黨的徹底倒臺,包括賀家在內的幾個跟著公平黨壞事做盡的家族全部傾覆。

    公平黨黨魁和幾個參與了活。摘,倒賣人體器官的家主和夫人, 包括賀坤山和方云在內全部判處了死刑。

    “白眼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若不是, 我們賀家把你從鄉(xiāng)下的孤兒院接到了帝都撫養(yǎng), 你哪里能有今日?”賀梓鳴總算是看到了向來溫柔嫻靜,喜怒不行于色的賀夫人方云,猙獰變色, 充滿仇恨的模樣:“可是你現(xiàn)在卻出賣了公平黨, 出賣了賀家, 你不得好死!”

    賀梓鳴看著眼前女子優(yōu)雅全無的模樣,唇畔卻是勾起了一抹微笑:“我忘恩負義, 不得好死, 可是夫人您和您的丈夫對我何恩之有???”

    “若不是, 我們收養(yǎng)了你,將你接到帝都, 你哪里能有今日?又哪能接觸到這個層次的人, 若非我們……只怕今日,你還是在鄉(xiāng)下種地,打工的鄉(xiāng)下人呢?這不算恩情,還有什么能夠算是恩情的,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白眼狼!”方云滿眼怨毒。

    賀梓鳴輕聲笑了, 卻道:“我是白眼狼?可是,夫人您和您的丈夫在指責我的時候,卻好像忘了我的父母,您的大伯和大嫂究竟是怎么死的了?殺父弒母之仇,不共戴天,您說我們之間究竟是恩義更大呢?還是仇恨更大呢?”

    賀梓鳴今日前來,是特意來送著害死自己父母的元兇最后一程的……

    賀梓鳴話音一落,一直緘默不語的賀坤山卻是臉色一變:“你——你知道,你早就知道,這么多年你一直在裝?你是找我們復仇來的?”

    “你——你居然知道?”方云也是緊跟著臉色一變。

    他們夫妻怎么也想不到,賀梓鳴居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當年之事的……那么,久遠的事情,賀梓鳴居然知道。

    而這么多年以來,他居然從未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出來過……

    太可怕了。

    賀梓鳴的心機偽裝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若是不知道,又有誰還能為我那九泉之下含冤而死的父母報仇雪恨呢?”賀梓鳴似笑非笑,對于疑問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說:“天理循環(huán),報應不爽,做過那樣多的惡事,落得這樣一個結局,賀家主賀夫人你們合該早有所料才是?!?/br>
    舉頭三尺有神明。

    所有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天理循環(huán),報應不爽,哈哈哈~”方云哈哈大笑,猙獰地看著賀梓鳴的臉,仿若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一家栽在了哪里,她恨恨看著賀梓鳴道:“早知如此,我就該把你和你的父母一起弄死,不該因為一念之仁留下你的性命,更不該于心不忍顧惜著你是賀家血脈,而和坤山把你從孤兒院弄出來,接回賀家!”

    千金難買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他們一家會栽在賀梓鳴身上,她就該斬草除根,把賀梓鳴和他父母一起弄死。

    “您是因為于心不忍顧惜著我是賀家血脈才把我從孤兒院帶出來?”賀梓鳴聽她這般說話,簡直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不是因為你們夫妻遭了報應,導致你們的兒子患了血液疾病,需要一個移動血庫,恰巧我又是極其珍貴的熊貓血才把我弄過來當儲血容器的嗎?”

    論道貌岸然,他就服了這位賀夫人。

    方云辯無可辯,只得惡狠狠得看著賀梓鳴詛咒道:“賀梓鳴,你不得好死!”

    “在我不得好死之前,作為侄子的我可能要先送您們一程了,請吧?!辟R梓鳴含笑頷首。

    他打了個響指,當即有警察上前將身著囚服,帶著手銬腳銬的賀坤山夫婦押送往執(zhí)行注射死刑的刑場……

    方云臨走嘴里還止不住對賀梓鳴的咒罵與痛恨:“賀梓鳴,黃泉之下我等你,到時候我必要你不得好死?!?/br>
    “活著的時候你都還不能拿我怎樣?死了,又能如何?”賀梓鳴嗤笑一聲:“更何況,在你等我之前,我的父母就早已在地底下等了你們二十余年呢?賀先生,賀夫人。”

    賀梓鳴眼睜睜看著賀坤山和方云被押解到行刑臺上,準點準時被注射了致命藥物,掙扎,斷氣,直到徹徹底底的涼了,變作了兩具尸體,方才心平氣和的離開了他們的死刑執(zhí)行地點……

    伴隨著這對夫妻的死去,他和賀家和這對夫妻之間的恩怨與仇恨便也是了結了。

    賀梓鳴出車禍已經(jīng)是他三十二歲時候的事了,就連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的車禍到底是一場意外,還是一場有人刻意為之的謀害,他根本無從推測若是有人在幕后主使的話,到底是誰殺害他……

    沒辦法,身處政治漩渦就是這樣,政治是個極其危險的東西。

    想要他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賀梓鳴就連數(shù)都數(shù)不清。

    匆匆回顧完他的一生,看著自己所乘坐的汽車在夜晚和另一輛車相撞。

    “最后一個世界,您的一生已經(jīng)回顧完畢……請問宿主選擇返回自己的身體,還是留在任務世界中繼續(xù)執(zhí)行各種快穿任務?”系統(tǒng)機械化的聲音當即在賀梓鳴腦海里響了起來。

    賀梓鳴想也不想地微笑道:“當然是折返自己的身體。”

    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快穿世界,就是想回到自己的身體,生活當中去的,而非為了成為無數(shù)個快穿世界中的一個系統(tǒng)npc。

    “我想,我需要提醒您一下,我們對于現(xiàn)實世界是不存在時光回溯的權力的,因此您就算回去也只能回到你發(fā)生車禍了的幾年以后,而不是車禍之前了?!痹谝黄鸫诉@么久,系統(tǒng)還是非常舍不得賀梓鳴的。

    賀梓鳴挑眉:“什么意思?”

    以他對系統(tǒng)的了解,系統(tǒng)的話肯定是還沒說完的。

    “也就是說,在您車禍腦死亡以后,您的身體只有是被完好保存,沒有遭到破壞,還活著的……您的意識回到身體,你才能復活。若是您的身體已經(jīng)被掩埋,或者火化了,你回去就等于是徹底的死了,連意識也不復存在了?!毕到y(tǒng)敬業(yè)的提醒:“而處于虛擬世界我們,是無法偵測到現(xiàn)實世界中您的身體狀況的……請問您還堅持要回去嗎?”

    它極力游說著賀梓鳴。

    賀梓鳴回去是一半一半的幾率活著,但留下來,他的意識卻能得到永生。

    面對它的游說,賀梓鳴的態(tài)度卻是從未改變過的堅定:“回去?!?/br>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自己的軀殼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他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在一片虛迷之中永生。

    “好吧。”系統(tǒng)見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也只能送他回去。

    賀梓鳴的意識在系統(tǒng)大廳里一點一點的透明起來,就在快要消失的時候,他卻是含笑對著系統(tǒng)說了一聲:“統(tǒng)統(tǒng),我會想你的?!?/br>
    “滾吧,滾吧?!毕到y(tǒng)的機械音里帶著些許哽咽的不耐煩道。

    賀梓鳴的意識終于是徹底消失在了系統(tǒng)大廳,開始返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去。

    而至于,他現(xiàn)實世界中的身體,到底是已經(jīng)被判定腦死亡火化,埋葬了,還是被作為植物人一樣保存在了那里,機械式的活著……

    就連賀梓鳴自己也是弄不清楚的。

    能夠做出這個抉擇的只有他法律意義上的第一也是唯一親屬江澤晟。

    可江澤晟究竟會怎么選呢?

    賀梓鳴自己也是不甚清楚。

    ——

    賀梓鳴再次有些許意識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jīng)是云里霧里,不知今夕是何朝了。他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東西,動一動……但卻怎么都睜不開,動不了……

    他每天只能聽到一個讓他感到十分熟悉,清冷卻并不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話,有時會給他像哄孩子一樣的講故事,有時會給他讀詩,唱兒歌……莫名的,那聲音讓賀梓鳴感到了很溫暖,很眷念的感覺。

    賀梓鳴所不能動的每一天,都是渴盼著,期待著那聲音到來,陪伴的,每當那聲音走了,他就會感到很孤寂,很不高興。

    這一天,賀梓鳴等了很久這聲音的主人都沒有來,讓賀梓鳴感到了很不高興。

    賀梓鳴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來了那個讓他眷念的聲音,但卻是伴隨著另一個女聲出現(xiàn)的。

    賀梓鳴一下子更不高興。

    “你到底要荒誕到什么時候?賀梓鳴他已經(jīng)死了,他被醫(yī)生宣布腦死亡了,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你一次又一次的讓催眠醫(yī)生,把你的意識送進他的意識層里,試圖喚醒他的意識,接連上百次,有時幾天,有時十幾天,他沒有醒,你的精神卻越來越衰弱,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你知不知道你是個一直存在著精神方面問題的病人啊?!蹦觊L的女性嗓音用數(shù)落的口吻,對著那讓他眷念的聲音:“他活著的時候,也不見你們如何恩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你又在折騰些什么?”

    賀梓鳴是誰?

    已經(jīng)腦死亡,永遠也不會醒來又是什么意思?

    賀梓鳴不懂,也不知道這個女聲在說些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靜默地聽著。

    “濫用致幻劑成癮,你以為你有幾條命可以這么作?你以為你用了致幻劑,就可以再次看到他嗎?我告訴你,那全是你的幻覺,他已經(jīng)死了。江澤晟!”那女聲一直滔滔不絕的數(shù)落著那讓賀梓鳴眷念聲音的主人。

    那聲音的主人都甚少回嘴,只在那女人說賀梓鳴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悲哀而又堅定的糾正:“不,他沒有死,他一定會再次醒過來?!?/br>
    年輕男子的聲音透著一股深沉內斂的哀傷。

    讓賀梓鳴緊跟著心里就是不自覺一疼,想要去抱抱他,哄哄他。

    賀梓鳴想,這聲音的主人于他而言一定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否則,他又怎會如此心疼他呢?

    “他已經(jīng)被醫(yī)生宣判腦死亡了,你知道什么叫做腦死亡嗎?那就是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呼吸著的活著的,不過就是一具還會呼吸的尸體而已,只要氧氣罩一拔,這身體就會和他的靈魂一起死去?!蹦且伤颇腥四赣H的女子激烈的糾正著男子。

    那聲音的主人仍是執(zhí)拗的糾正:“那是醫(yī)生診斷錯了,他只是暫時睡著了而已。他身上沒有受任何致命傷,怎么會腦死亡?植物人也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先例的?!?/br>
    “植物人是可以通過催眠手段讓親屬進入他的意識層對他沉睡的意識進行喚醒的?!迸永湫σ宦暎瑢δ腥俗云燮廴说恼f辭嗤之以鼻:“可是他呢?你都已經(jīng)進入他的意識層多少次了,他的意識一點波動都沒有,就連醫(yī)生都建議你放棄了……他已經(jīng)徹底死了,不可能再醒過來,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男人卻仍在堅持,堅定:“不,他沒有死,我每次進入他的意識層都會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都能感覺得到他,他還活著,總有一天他會醒來。”

    男人口中沒有死,還活著他的他是誰?

    賀梓鳴不知道,他只是從男人的言語中感知到了男人一定很在乎那個他,莫名的賀梓鳴就有些吃醋了。

    他這樣在意男人,男人又怎么可以有比他還在意的人呢?

    不可以的。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他還有意識還活著,你作為他的法定配偶一次又一次的進入他的意識層都沒有辦法喚醒他,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根本不想醒來,不想看到你,只想躲你躲的遠遠的,寧可在這里當一具躺著的尸體,也不愿醒來和你在一起?!迸搜哉Z激烈的說道。

    她這話一出,病房當中當即一片寂靜,再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

    只能聽到一起一伏的呼吸聲。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尖利了。

    讓不了解一切情況的賀梓鳴都莫名感到了一股刺疼,又何況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