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他們之間的恩怨和爭斗一直持續(xù)了許多年。 若不是那場意外的話,賀梓鳴想也許他們此后一生都只會是仇敵和政敵,再不會有什么別的羈絆和交際。 但卻偏偏發(fā)生了那場意外。 那是,他們進入z大讀書后的一天。 z大是軍校,經(jīng)常組織各類軍事演習,賀梓鳴和江澤晟其實被安排到了不同小組里,互為敵對方,但江澤晟卻并不知道,只以為賀梓鳴是陰錯陽差分到了他們組,因為賀梓鳴抽到的身份是個臥底,潛伏在江澤晟組里的臥底,他要幫助他們組戰(zhàn)勝江澤晟的小組。 “我靠!我說你怎么騙起別人的感情來那么的輕車駕熟,熟門熟路呢?原來你早就是老司機了,活著的時候就干過了這檔子的事兒了?”看著逐漸成長為青年性情也與現(xiàn)在極為相似的賀梓鳴,系統(tǒng)忍不住開口吐槽。 賀梓鳴笑了笑,卻道:“當然,我可是個婊且沒有心的人?!?/br> 因為這層身份,被和江澤晟分到一組的賀梓鳴不得不做出了自己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和江澤晟摒棄前嫌,安心做他組員共同完成任務的模樣來。 演戲時間很長,足有三個月之久。 賀梓鳴和江澤晟日夜待在一起,一次在山洞中勘察驟降暴雨雷鳴的時候,賀梓鳴意外發(fā)現(xiàn)了屬于江澤晟的一個秘密。 這位改革黨第一公子,元帥外孫原來是害怕打雷,患有輕微燥郁癥和人格分裂的。 在賀梓鳴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還不曾驚慌失措,反而柔聲安撫了江澤晟和江澤晟摒棄前嫌,陪江澤晟度過了艱難痛苦的連續(xù)幾天雷雨天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立時就是親近了起來。 賀梓鳴對江澤晟說了不少,他們從前有誤會,在認識了解了江澤晟之后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的鬼話。 江澤晟也向賀梓鳴承認了自己當初見死不救的錯誤,并告訴了賀梓鳴當初的保安是他叫來的,他沒有想到會造成那樣的結(jié)果。 賀梓鳴大度的原諒了他。 那就有鬼了。 賀梓鳴一向自認自己又渣又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為了完成任務,毫不猶豫的就是做出了和江澤晟親密無間,出去后兩人就能拜把子,形影不離的效果來,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心理負罪感的就是欺騙了江澤晟的感情。 在任務即將結(jié)束的最后一天,毫不猶豫的便是拿到了江澤晟小組這邊的虎符,幫助自己所在的那個小組生擒了江澤晟。 然后,他惡劣而又婊氣沖天的告訴了江澤晟:“我一直是在騙你的,江大少爺,你真好騙!” “朋友?不可能,我和大少爺怎么可能做得成朋友呢?原諒?想都別想,我簡直恨透你了……” “看著你那幅蠢透了的樣子,我開心極了?!?/br> 賀梓鳴在說完那一席話,用言語傷害了江澤晟后,他發(fā)誓他頭一次在向來淡然,仿佛塵世間的一切都沒法干擾他的江澤晟臉上看到了撕裂,痛苦和片刻的扭曲。 顯得有點可憐。 但賀梓鳴卻開心極了,他恨透了江澤晟,早在那些人霸凌他,而江澤晟選擇了冷眼旁觀,自己又遭好友背叛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jīng)沒有愛和溫情,同情了,他不再會愛人,對人產(chǎn)生期待,也不愛自己…… 他唯一能夠產(chǎn)生樂趣的方式就是讓江澤晟痛苦,看到江澤晟那張淡然什么也不在乎的臉扭曲了,痛苦了,他便能汲取到快樂了。 賀梓鳴把所有執(zhí)念都放置在了江澤晟身上,對方難受,他就高興……幾乎到了一種變態(tài)的地步。 第102章 “原來, 你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么變態(tài)了,我還以為你是快穿任務做多了才開始變態(tài)的呢?嘖嘖~”系統(tǒng)看著一日比一日扭曲,一日比一日瘋狂的賀梓鳴嘖嘖稱奇。 相比較起來,他簡直覺得自家本來讓他感覺就很變態(tài)的宿主已經(jīng)比之以前正常許多了。 這一定是它的錯覺吧。 賀梓鳴卻是輕笑:“好說, 好說,我從不否認我的變態(tài)和扭曲?!?/br> 系統(tǒng)看著賀梓鳴突然一下子, 便是有些理解賀梓鳴從前為何會對一些軟弱無能的委托者輕蔑不屑, 甚至譏諷,挖苦出口了。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在強大起來自己有了堅硬的外殼保護自己以后, 看著那些軟弱無能對不愛自己的人心生眷念的委托者, 賀梓鳴就像看著曾經(jīng)軟弱, 奢望別人能夠解救自己為自己帶來光明的自己,對于那樣的自己, 賀梓鳴是全盤否定和憎惡著的。 這也是他在最初會對仍奢望著顧琛之愛的戾太子口出惡言, 加以諷刺的原因。 在扭曲了的賀梓鳴看來, 人若不為己,不能自我解救自己, 對傷害了自己的仍抱以渴望和愛, 就是下賤,不值得同情的表現(xiàn)……他不會同情,甚至覺得是對方無用,咎由自取。 賀梓鳴自己也沒法否認和自己的偏執(zhí)和扭曲。 經(jīng)此一役后,賀梓鳴和江澤晟之間的仇恨再一步加劇, 幾乎到了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地步。 和以前賀梓鳴單方面對付糾纏江澤晟,江澤晟卻對他幾乎視而不見,冷眼旁觀不同的是,這一回賀梓鳴的惡劣仿佛真的刺激到了江澤晟,江澤晟也開始了針對,回擊賀梓鳴,再不似個沒有脾氣的泥人似的了…… 他們成了真正棋逢對手的敵人。 彼此之間徹底撕破臉皮,再沒辦法維持虛假的和諧,見面必有紛爭。 因為江澤晟的針對,賀梓鳴的日子難過了許多,走得許多步,每一步都不得不如履薄冰,但他卻并未因此而感到苦惱和懊悔,反而因為江澤晟對他的攻擊,而感到了亢奮和斗志昂揚…… 他非常的高興自己撕破了江澤晟那張?zhí)搨蔚?,沒有任何表情的假面。 江澤晟痛苦,他就快樂…… 在賀梓鳴成功的化解了一場由江澤晟和他身后的改革黨帶給他的一場陰謀,甚至反客為主算計了江澤晟后,賀梓鳴很是開懷,他甚至喝了點小酒,專門跑到了江澤晟面前去挑釁:“江少怎么這樣手下留情,對我這樣溫柔,就是出手對付都搞得跟和風細雨給我送人頭似的呢?要不是,清楚江少和我之間的恩怨,我?guī)缀跻詾榻龠@是在暗戀我,舍不得動我呢?哈哈~” 江澤晟設(shè)計不成反遭算計,在賀梓鳴面前屢屢受挫,臉色頓時難看極了。 “謝謝江少的禮物,我很喜歡……不過,江少就算是喜歡我也沒用,我可是很討厭江少呢?!辟R梓鳴含笑看著江澤晟難看的臉色,湊在他耳畔低聲呢喃。 江澤晟不言不語,只將賀梓鳴推開了些許距離。 賀梓鳴卻不愿意放過他:“開個玩笑而已嘛,江少的臉色何必這樣難看?該不會是真的信了我當時的話,喜歡了我吧?哈哈?!?/br> 江澤晟聽他提起了當時的那件事,臉色不由得再度難看了起來。 賀梓鳴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心下卻是滋生出了一股子扭曲的快感,只撂下了話,拿言語刺激了江澤晟一番,便是大笑著揚長而去。 他們之間的互相傷害,彼此糾纏,折磨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作為政敵的賀梓鳴不論怎樣傷害江澤晟,都是從未將江澤晟最大的秘密,他患有輕度的躁郁癥和人格分裂的事情宣揚出去,拿這個向公平黨邀功去打擊和傷害江澤晟。 他知道,用這一招必是能夠直扎準江澤晟的心窩的,但他卻沒有也不屑這么。 “這就當是還了他當時阻撓改革黨其他人教訓我吧,我和他這倒也算是君子之斗。不存在旁門左道的小人行事作風。”賀梓鳴當時在心下抓著江澤晟的這個秘密,這樣對自己說。 身為公平黨成員的他,并未將改革黨元帥外孫的這個最大秘密告知給公平黨其他人和江澤晟的對手知道,而是選擇了替江澤晟保密。 賀梓鳴雖然是公平黨的人,但因為賀家和公平黨許多大家族孩子曾經(jīng)欺負,霸凌過他的事,他卻并不是完全忠于公平黨的,尤其是在那些惡霸少年長大也成了公平黨的中流砥柱成員以后,他無視他們,輕蔑他們,但卻不代表不想報復他們。 賀梓鳴自認為人睚眥必報,著實算不得什么好人。 對于那些欺負過他,羞辱過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想放過……暫時沒有動他們,找他們的茬,只是因為他還沒有那個能力而已。 賀梓鳴明面上效忠著公平黨,對黨魁忠心耿耿,是公平黨各大家族訓練出的最好用的一條忠狗,但在暗地里他卻通過他那個家族是改革黨,從未與他在現(xiàn)實當中相見的網(wǎng)友g,將不少公平黨對付改革黨的大型陰謀和計劃透露給了改革黨,在長大以后,他和g之間的聯(lián)絡已經(jīng)很少了,一旦聊天便盡是關(guān)于公平黨的陰謀和政治…… g的家族在改革黨中可能地位不低,賀梓鳴和他的聊天在涉及政治后,他便是做了精密的加密處理。 兩人之間的聊天,就搞得跟地下黨碰頭似的,十分隱蔽。 到公平黨顛覆為止,賀梓鳴和g的聊天記錄,存在聯(lián)系的事也是沒讓第三個人知道。 直到公平黨倒臺以后,公平黨的黨魁方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身邊自以為對自己忠心耿耿忠狗賀梓鳴在出賣自己。 看著公平黨吃癟,計劃,陰謀屢屢不能成形,賀梓鳴就故意借黨魁公平黨內(nèi)有jian細,有人在暗中和改革黨暗通款曲,出賣公平黨的猜忌,用了些手段將這些黑鍋禍水動引到了那些曾經(jīng)欺負,霸凌過他的少年家族身上…… 那些霸凌過他的少年都是借著公平黨起來的小家族,本身沒什么大能耐,所以培養(yǎng)出的子弟后人才會是那幅德行。 黨魁一旦對他們產(chǎn)生了猜忌,他們沒一個家族是沒有陰私,齷齪的,很快便是連坐倒了大霉,家族傾覆。 看著曾經(jīng)那些霸凌過他,自詡高人一等的少年家族傾覆,父母長輩坐牢,自己財產(chǎn)被全部沒收,無家可歸比自己當初還要凄慘的模樣……賀梓鳴心下便是感到了無比的快意…… 出身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能夠決定命運的只有自己。 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他們是被冤枉的嗎? 是,但那又怎樣,就算沒有出賣公平黨和改革黨暗通款曲,這些家族做得壞事也是一點兒也不少,手上也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 這些都是報應! 賀梓鳴置身事外,有些冷漠的想。 賀梓鳴和江澤晟之間的婚姻締結(jié)是在賀梓鳴二十四歲這一年,公平黨和改革黨因為廉選黨的一些大動作,決定擯棄前嫌,暫時合作……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為了聯(lián)盟的穩(wěn)固和一些利益換置,公平黨向改革黨提出了雙方可以聯(lián)姻,來確保結(jié)盟的穩(wěn)固和顯示雙方結(jié)盟的誠意。 賀梓鳴起初是知道這個事兒的,也一直冷眼旁觀著看著這個事兒,等著改革黨方面的回應的。 改革黨為了結(jié)盟答應聯(lián)姻在賀梓鳴的意料之中,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改革黨方面居然會提出由他來做公平黨和改革黨聯(lián)姻的對象…… 而改革黨與他聯(lián)姻的人選是——江澤晟。 這非常的出乎賀梓鳴的意料,他沒有想過改革黨居然會希望讓他來聯(lián)姻,他和江澤晟……那江澤晟呢? 江澤晟的家族在改革黨內(nèi)地位那么高,他會妥協(xié)嗎? 會同意兩位黨魁這荒謬的決定嗎? 賀梓鳴心頭疑霧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他剛知道消息不久,公平黨的黨魁和賀家便是代他答應了公平黨聯(lián)姻的請求,決定用他來聯(lián)姻了,甚至還不曾提前通知他一聲。 賀梓鳴雖然一直在被黨魁重用,但他到底是個沒有根基的孤兒,在公平黨內(nèi)他仍是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和決定權(quán)的。 對于黨魁和賀家讓他聯(lián)姻的決定——他只能選擇服從。 在賀梓鳴結(jié)婚前夕,發(fā)生了一件著實讓賀梓鳴想象不到的事兒。 那就是,賀家的大少爺賀希陽居然單獨拉了他出來對他傾訴了愛意,并提出了要帶賀梓鳴私奔。 賀希陽的看他的時候眼神是熾烈的,散發(fā)著一股子沖勁和光亮的—— 那是年輕人存在著濃烈壓抑愛情的眼神。 賀梓鳴不知道他是何時對自己有那種想法的,他只十分殘酷無情地對賀希陽留下了一句:“你憑什么會覺得我會和一個叫過我雜種,讓我滾開的人私奔呢?何況,那個人家里把我弄來的最初目的,還是讓我當那個人弟弟的移動血庫?” 賀梓鳴恨著賀家,恨著賀家的每一個人。 在自己手里小有了些權(quán)力后,賀梓鳴便是開始調(diào)查自己的身世了,他想知道他的父母為何不要他,拋棄他,但卻怎么查都查不出一個結(jié)果,直到偶然看到了一張賀坤山死去大嫂的照片,賀梓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與照片上的女子有七分相似,再加上他的珍貴的熊貓血型……他方才對自己的出身來處有了些猜疑,再重新找了方向去調(diào)查的…… 在驗出了自己的確是賀家的孩子,是賀坤山早已死去的兄嫂的獨子后,賀梓鳴才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原來他本就是賀家人,是賀坤山為了奪權(quán)陰謀殘忍害死了他的父母……賀坤山和方云便是導致他變成孤兒,遭受這么凄慘命運的元兇。 本來他該是有爸爸mama,沐浴在愛中長大的。 自那以后,賀梓鳴便是恨透了賀坤山和賀家的每一個人,他立誓為父母報仇,但他卻不是賀坤山的對手,沒有足夠的實力和賀坤山抗衡,因此他只能隱忍,就算知道了父母死亡的真相,他也還是要裝作不知的樣子,如常的和賀坤山一家相處。 賀梓鳴深知唯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夠為父母報仇,因此他一直在堅持不懈的努力著讓自己強大起來。 在得知江澤晟同意和他結(jié)婚后,賀梓鳴也是不做任何抵抗掙扎,聽話的答應了和江澤晟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