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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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拋家棄官隨她遠(yuǎn)走天涯?蘇云起自問做不到,早在與清漪相識之初,他就曾說過,自己會(huì)以功名為重,當(dāng)時(shí)清漪明明是支持的,何以如今會(huì)有這么大的反差? “這樣,我們每年抽出兩個(gè)月去游歷,待告老還鄉(xiāng)那天,我再陪你游遍這神州大地。” “我當(dāng)著父母的墳前起誓,你我此生后會(huì)無期!如若有違,教我年壽不繼!”轉(zhuǎn)頭對云起道:“你知道我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何清漪定然不會(huì)再用,快走,不送!” 69、京中天變 … 開寶九年(976年), 十月壬午夜,趙匡胤纏綿病榻數(shù)日,已是不省人事,皇后宋綠英和宦官王繼恩隨侍在側(cè)。太醫(yī)把過脈后,跪倒在床榻前, “皇后娘娘,早作準(zhǔn)備?!?/br> 綠英看著床榻上日薄西山的趙匡胤, 不由得泣涕漣漣,原以為只是普通的風(fēng)寒, 豈料會(huì)釀成如今這般。她不過二十四歲, 縱然成熟穩(wěn)重, 到底還是慌了手腳,一邊伏在床前哭泣不止, 一邊吩咐王繼恩道:“快去, 叫德芳來?!?/br> 趙匡胤膝下兩子,長子趙德昭年二十五, 次子趙德芳年十七,宋皇后無所出。她與德昭年齡相近, 平日里多有避嫌, 故而偏疼德芳多些。 豈料王繼恩剛走出帳外, 便見晉王趙光義帶著十余人踏入殿來。只得朝宋皇后稟道:“晉王殿下來了?!?/br> 宋皇后起身看去, 晉王身后的精兵皆著鎧甲戎服,心中頓時(shí)失了勢,只得委曲求全道:“吾母子之命, 皆托于官家。” 趙光義帶著哭腔回道:“必?;噬└毁F無虞?!?/br> 九年前,趙文化執(zhí)意要娶江家葇兮為妻,趙匡胤苦勸幾番無果,只得同意下來,并封了葇兮為楚國夫人。 朝中大臣和各宗室隨后趕到。是夜,趙光義于趙匡胤床榻前繼位,改元太平興國,并將自己的名字改成趙炅。 趙文化回到幽簧,已是次日凌晨。 葇兮見文化面色有虞,問道:“可是出了什么差錯(cuò)?” “二哥登基了。” 當(dāng)年杜太后曾在臨終前囑咐他們兄弟幾人,勿要重蹈前朝覆轍,若皇子年幼,則傳弟不傳子,日后再傳回趙匡胤一脈。這本是口頭之語,既無書信為證,又無他人在旁。如今,大侄子德昭已經(jīng)年滿二十五,早已及冠,他文德兼?zhèn)?,按理并不需要履行?dāng)日舊約,不料二哥還是搶先了一步。大哥身子一向極好,自是還沒來得及想到后事,平常自己對朝中之事甚少插手,故而大哥和二哥走得更近,因此自己根本不知道大哥的心思。眼下二哥搶先登基,也不知是否會(huì)引起軒然大波。 葇兮柔聲道:“愿與君共患難?!?/br> “許是我多心了。” 眼下天色還早,趙文化脫去外衣上了床。 聽得耳畔傳來輕微的翻身之聲,呼吸聲也從未均勻過。文化道:“我是個(gè)富貴閑人,想來二哥不會(huì)忌諱我,倒是德昭和德芳,我有些放心不下?!?/br> “讓他們二人韜光隱晦,放棄這帝位之爭。至于晉王百年后作何打算,早已無關(guān)緊要,一輩子那么長,誰也會(huì)有變了主意的時(shí)候。” “我也是這么想的,誰當(dāng)皇帝不是當(dāng),眼下只求他們二人平安?!?/br> 四下靜寂了許久,文化道:“也許我也會(huì)有被排擠的那一天,從此我們也要吃苦了,你怕嗎?” “我還是吵著你了?”葇兮雖睡不著,卻強(qiáng)忍著不動(dòng)彈,不曾想還是被文化發(fā)現(xiàn)了。 “當(dāng)然不怕,如果真要怕,我就怕到時(shí)候晉王傳位于你。” 文化莞爾一笑。 “我這么愚鈍,根本不是當(dāng)皇后的料。再說,我在這汴京城坐井觀天已久,早就想去游歷天下?!?/br> “那便如你所愿,等我安頓好京中之事,我們就去看盡這趙家的錦繡河山?!?/br> 次日上朝,趙光義改任太/祖長子趙德昭為京兆尹,兼任侍中,封武功郡王,授任太/祖次子趙德芳為興元尹、山南西道節(jié)度使、同平章事。加任趙文化為中書令、開封尹,封齊王。 文德殿。 宋綠英身著喪服朝趙炅盈盈一拜。 “皇嫂免禮。” “文德殿乃議事重地,我本不該來,只是,太/祖去得急,我想過來收拾幾樣太/祖的遺物,請官家允準(zhǔn)?!?/br> “皇嫂客氣了,請自便。”趙光義說罷,從正座上起身。 宋綠英看著趙炅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心中又氣又怕,氣的是,太/祖生前分明從未說過傳位之事,父傳子才是天下正統(tǒng),他卻罔顧人倫捷足先登,怕的是,這位新皇看似兄友弟恭,之前對太/祖畢恭畢敬,她卻分明看得出包藏在恭敬里的那份勃勃野心。之前,她不敢在太/祖面前說起趙光義的壞話,唯恐自己在太/祖心目中賢良的形象受損,如今卻悔之晚矣。怪只怪,德昭和德芳不僅沒被封王,且手里毫無實(shí)權(quán),若真要硬碰,簡直是以卵擊石。 宋綠英小心翼翼地收拾趙匡胤生前用的文房四寶,眼淚不爭氣地留下來,趙炅上前溫和地笑道:“我來幫皇嫂。” “不要!”宋綠英一時(shí)緊張地脫口而出,眼神里充滿了哀怨,隨即又隱藏好,“妾身失禮了?!?/br> “無妨?!壁w炅寬慰道:“皇嫂節(jié)哀順變,愛惜身子。” 宋綠英向趙炅苦笑道:“多謝官家!” 趙炅似笑非笑地道:“皇嫂,西宮那邊幽靜,地方敞亮,我已遣人收拾好,你不日便可搬過去?!?/br> “一切聽從官家安排!”宋綠英收好太/祖舊物,福身匆匆離去。 如今的皇后,是當(dāng)年晉王府重華殿的李側(cè)妃,也就是東秦縣主的姨母。 葇兮來到皇后宮中,她屈膝一跪,雙手撫地磕頭,“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上前扶起葇兮,“說來,大家都是妯娌,不必如此多禮?!?/br> “臣妾愧不敢當(dāng),多謝皇后娘娘抬愛!”葇兮架子擺得極低。 “四嬸嬸,多謝你當(dāng)年治好蕙蘭之疾?!睎|秦縣主語笑嫣然地上前打招呼。 “給縣主請安?!比|兮屈膝一拜。 皇后與葇兮寒暄了幾句,蕙蘭打斷道:“姨母,我許久未見四嬸嬸了,最近我身上又有些毛病,我能否單獨(dú)請教四嬸嬸?” 李皇后欣然應(yīng)允。 二人來到一處幽靜的園子。 蕙蘭道:“蕙蘭作為晚輩,實(shí)在不好評價(jià)長輩什么。但有些事,蕙蘭打心底里卻也是不認(rèn)同的。” 葇兮回道:“長輩做的事情,自有長輩的道理,你還小,不理解也是有的。對了——你說的是什么事?或許我可以幫忙評評理?!?/br> “明人不說暗話?!?/br> 眼前的蕙蘭天真無邪的面龐,一副誠懇的樣子,讓葇兮瞬間回想起年少時(shí)遇到的第一位貴人,當(dāng)時(shí),她也是這般真誠??扇缃?,葇兮再不敢輕信旁人。這個(gè)東秦縣主說來與她交情并不深,況且,她是趙光義的養(yǎng)女。 葇兮面露難色道:“蕙蘭,你說的事,我……確實(shí)不敢亂猜,你是在說……” “是的,我說的就是新皇登基之事?!?/br> “自古以來,能者居之,再說,太/祖未有遺言,且從未著意培養(yǎng)過郡王殿下。當(dāng)今官家曾跟隨太/祖出生入死,戰(zhàn)功赫赫,而郡王殿下尚還年輕,未曾有過磨煉。如今天下未穩(wěn),官家登基為帝,乃是順應(yīng)天意?!?/br> 蕙蘭苦笑道:“看來,你不信我?!?/br> “蕙蘭,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你一定會(huì)覺得我這番話有道理。這天下,不僅是趙家的天下,更是我漢家的天下。社稷之事,自然是交給能者打理,方能長久!” 蕙蘭嘴角向左揚(yáng)起,“楚國夫人年長我?guī)讱q,自然看得更長遠(yuǎn),是我年輕不知輕重?!?/br> 葇兮輕蹙雙眉,一臉無奈,“哎,蕙蘭,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70、清漪回京 … 趙炅登基的消息傳到南方后, 清漪暗自冷笑道,真想不到,你也會(huì)有今天? 既然已經(jīng)換了天,那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出入那座宮廷了,然后手刃仇人。 昔日的洞庭郡主再次來到熟悉的城墻下, 早有將士迎上前來領(lǐng)路,“郡主, 怎么一個(gè)人回汴京了?蘇官人呢?” 清漪笑呵呵地道:“死了!” 將士見她皮笑rou不笑的模樣,以為夫婦不和, 不敢再多問, 唯恐被郡主怪罪, 雖說一朝臣子一朝天,但郡主并非政治中心的人物, 如今新皇登基未見得會(huì)受到什么影響, 自己還是小心伺候點(diǎn)好。 “新皇登基,我正要前去拜賀, 有勞你帶個(gè)路?!?/br> 進(jìn)了宮,清漪輕車熟路來到花蕊夫人的宮殿外。才要進(jìn)入, 卻感覺到背后有一道目光, 清漪心中一驚, 莫非這宮里有什么人跟蹤自己? 她轉(zhuǎn)過身子, 見身后十幾步外有一佩刀侍衛(wèi),雙眼透著一股殺氣。 “此處是后妃宮廷,你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此, 你不僅自己逾了矩,還很可能害了屋里的人。只要本郡主喊一聲,你立馬會(huì)被拖出去身首異處,而我,以你的本事,在別人趕來之前,你傷不了我分毫。” “沒用的人,有本事單挑,你喊幫手這算什么!” “誰要跟你單挑,一個(gè)大男人說這話你也真是太有用了,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我待你也算不薄了?!?/br> 見侍衛(wèi)沉默不語,清漪抬步便要進(jìn)入殿內(nèi)。 “我警告你,你若動(dòng)她分毫,此仇不報(bào)非君子。” 清漪冷笑道:“君子,再見!” 三十二歲的何初塵,跟初見時(shí)倒也沒什么兩樣,依舊那般明艷動(dòng)人,怪不得外頭那位…… 清漪緩緩抬手意欲拔下頭上的銀簪子,自己只需往前一刺,便能一招斃命。 初塵的臉上全是久違重逢的喜悅,她眸中波光閃動(dòng),“meimei,我還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那日你大喜,蘇府的人說你身子有虞,謝絕一切外客,連我這個(gè)姊姊也擋在外頭,真是豈有此理!” 清漪心頭一軟,停住了手上的動(dòng)作。 “meimei,你幫幫我……”原來,趙匡胤在位時(shí),初塵曾遭到趙炅多次sao擾,她不肯就范,卻也不敢多事告訴趙匡胤。如今趙炅登基,她哪里還有什么活路。即便僥幸留得命在,以后也會(huì)趙炅糟蹋,初塵可不想與這種亂臣賊子同榻而眠。 “你想怎么辦?” “我想出宮?!?/br> “以你的本事,想要跟官家冰釋前嫌還不簡單!”清漪冷笑道。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初塵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到亂臣賊子,誰不是呢?” “meimei,我知道你神通廣大,幫我一幫!” “再神通廣大,還能從宮里偷個(gè)人出去?” “你不是帶了侍女來,讓我假扮成你的侍女?!?/br> “那我的侍女呢?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去求求違命侯吧,或許他有辦法幫你?!?/br> “違命侯?南唐國主?他為何會(huì)幫我?” 清漪看著初塵的臉色,她這么愚蠢的人根本不可能偽裝得這么好,顯然她對南唐之事毫不知情,算了! 清漪出宮時(shí),初塵提議送她一程,清漪點(diǎn)頭允諾。 馬車?yán)?,清漪冷冷地別過臉,初塵則一臉熱絡(luò),“meimei,以后有了機(jī)會(huì),還是讓蘇官人調(diào)回京城吧,我們姊妹二人也可以時(shí)常見個(gè)面。”話語中透著些淡淡的哀愁,顯然是為前路感到憂心。 “脫了這身華服,就在馬車?yán)?,打扮成侍女的模樣,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