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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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勉道:“我就不信水里游的比得過地上跑的,來,吃這蹄筋?!?/br> 兩人較勁地往李五姐弟倆碗里夾菜,不一會兩人的碗里都疊出了小山。李十一看著面前兩個爭相給他夾菜的男人,往常也就李五會給他夾菜,從來沒有在飯桌上被人這么熱情殷切地關(guān)懷過,頓時受寵若驚道:“姐,我飽了,一點都不想吃了?!?/br> 李五道:“我也飽了,那我們回去吧,小將軍,廉公子,你倆慢慢吃,我與弟弟先告退了?!?/br> 李繼勉:“……” 玄友廉:“……” 第二日李五隨著李繼勉去了禁衛(wèi)軍營,見到了達(dá)木赫。便見他躺在營地床上,赤`裸著上身,腰腹上綁著一圈圈繃帶,看模樣傷得不輕,并不如哈胡弩所說的只是受了輕傷。 李五道:“他傷成這樣,你怎么不把他接回府中好好養(yǎng)傷,反而讓他留在營地里?” 李繼勉道:“是他自己不肯,讓我瞞著你弟弟,就怕你弟弟看到了傷心哭鬧。這達(dá)木赫啊,對你弟弟是真心不錯。” 李五一時無言,沒想到達(dá)木赫竟是怕嚇著十一。 “放心,他只是腹上中了兩枚袖箭,傷口不深,也沒有毒,養(yǎng)幾天就沒事了。軍醫(yī)說了,這小子身子骨結(jié)實得很,就算身上再插個幾箭都死不掉。” 李五:“……” 李五道:“我聽哈胡弩說你把他提為百衛(wèi)長了?” “嗯,這小子應(yīng)得的?!?/br> 李五道:“那他原來的小隊長之職呢?” “空著呢,等過兩天有空,我打算舉辦一次比試,從最近收編進來的兵里面,提一個上來?!?/br> 李五猶豫了一下道:“你覺得我怎么樣?” 李繼勉一怔,打量了她一眼,好笑道:“你想干什么?想領(lǐng)兵不成?” 李五從兩年前向李繼勉請求出入軍營,就有這個打算了,覺得自己應(yīng)該試著領(lǐng)兵看看。 前世雖然也領(lǐng)過兵,但也只是發(fā)號施令而已的,與軍隊有直接接觸的還是下面的將領(lǐng),行軍調(diào)度、布局?jǐn)[陣還是由那些將領(lǐng)來完成。這兩種領(lǐng)兵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只有親自征兵、練兵、養(yǎng)兵后,才能知道如何控制調(diào)度好一支軍隊。李五深知,在亂世中,兵權(quán)才是最有力的保障。 李五道:“怎么,我不行嗎?” 李繼勉伸手捏了捏李五的臉蛋:“你這張臉,還有這細(xì)胳膊細(xì)腿,哪鎮(zhèn)得住下面那些丘八!你也就是當(dāng)我的隨從,別人才給你幾分面子,真當(dāng)自己可以領(lǐng)兵了?要知道一旦士兵不服管教鬧起來,那可是連首領(lǐng)也敢揍的。你看看達(dá)木赫,我提他做小隊長后,他可是跟下面的兵狠狠干了幾架,你行嗎?” 李五咬了咬下唇:“我行!” “你不行?!崩罾^勉打斷她,“別想有的沒的,跟在我身邊。你現(xiàn)在這年紀(jì)扮個男裝,看上去算是個清秀少年,還勉強蒙得過去,再過一兩年,是人都看得出你是個女的,你還要成天穿著盔甲在兵營里混跡不成?!?/br> 李五道:“小將軍,你讓我試試吧?!?/br> “沒得試,乖,別鬧。”李繼勉說著揉了揉她的額頭,“你男人我能帶兵打仗就行了,不需要你沖鋒陷陣。” 李五抿了抿唇,看說不動李繼勉,只得閉了嘴巴。 下午兩人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家里竟又意外地?zé)狒[不已,放眼望去,滿是鶯鶯燕燕、嬌花柳段。 李繼勉看著滿院子追逐男人亂跑嬉鬧的女人們,皺眉道:“哈胡弩,這是怎么回事?” 哈胡弩笑得嘴都歪了,臉上還有幾道鮮紅的唇印,手上被一個姑娘挽著,歪歪倒倒地走過來:“哈?小將軍你叫我?” 李繼勉:“……” 一旁的廊道上,玄友廉黑著臉走過來,身上衣裳似是被人拉扯過了,有些不齊整,對李繼勉道:“你還問怎么回事?難道不是你叫來的妓`女?” 李繼勉道:“我叫妓`女干什么?” 玄友廉道:“真不是你?” “我神經(jīng)病啊,往家里叫妓`女,還叫這么多?” 這滿院子見到男人就撲的鶯燕粗粗一數(shù)足有二十多人,一個個濃妝艷抹,穿著暴露,嬌嗔媚笑當(dāng)真是不堪入目。 玄友廉從宮中回來時,一進門就被這些妓`女圍住了,好些狼狽才擺脫,想起李繼勉昨晚說的,“你要是真這么缺愛,明天我給你找?guī)讉€女人來,保證讓你一夜就感受到滿滿的愛?!敝划?dāng)是他故意弄來這些妓`女讓他難堪,氣得不行。此時看李繼勉的神態(tài)、聽他的口氣,意識到確實不是他找來的人,遂道:“那是誰干的?” 阿巴于和哈胡弩以及他們的部下被那些女子纏著,一個個表情迷離,意亂神迷,昝澤我六也在其中,一張臉紅得跟潑了豬血一般,跟一個女人推拒拉扯。阿巴于遠(yuǎn)遠(yuǎn)地沖李繼勉道:“小將軍,你是真體諒兄弟們啊,知道兄弟們來洛陽囊中羞澀玩不起女人,特地叫了這么多女人到府上慰勞兄弟們?!?/br> 李繼勉聽到這話,額上青筋暴起,真恨不得上前一人狠狠踹一腳,把他們踹清醒了。而一旁的李五則瞪大眼,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驀,算上前世今生,都沒見過什么放蕩的畫面,此刻看著這些個放浪形骸、追逐著男人的妓`女們,當(dāng)真是大開眼見。 李繼勉側(cè)頭瞧見李五的表情,立即捂著她的眼睛,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懷里:“看什么看,這樣的畫面值得你瞪這么大眼?” 李五道:“小將軍,原來初一十五,你們軍營里這么過的,還真是快活啊?!?/br> 初一十五是軍妓進營的日子。以前跟在奎魯身邊的時候,但凡軍妓進營,她早早就被他打發(fā)回去了,所以沒見識過。 李繼勉道:“什么初一十五,我又不過,你腦子里面想什么呢?阿巴于,哈胡弩,你們兩個立即給我滾過來。” 兩人見李繼勉是真發(fā)了火,趕緊將懷里的女人推開,整了整衣裳跑到李繼勉面前:“小將軍,你怎么了?怎么發(fā)這么大火?” “把這些女人都給我綁了,什么亂七八遭的,哈胡弩,誰叫的妓?” 哈胡弩道:“不是小將軍你叫的嗎?我們可沒這么多錢叫來這么多姑娘。不是小將軍還能是誰啊,這么好心慰勞兄弟們?” 李繼勉立即想到什么,臉上的表情拉了下來:“肯定是李繼宇那小子,只有他能干得出這種幼稚的事。” “哎呀,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說曹cao,曹cao到,李繼宇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三弟,二哥送給你的禮物你還滿意嗎?二哥看你跟友廉兄都是孤家寡人的,連個老婆都沒有,兩個男人住在一起,難免無趣,所以特地給你們送些女人來玩樂,咦,你倆的表情怎么似乎都不滿意的樣子,是嫌姑娘們伺候得不好嗎?” 第076章 果然是李繼宇這家伙。 李繼勉道:“李繼宇,你來洛陽就整天盯著我, 沒有正事干了嗎?” “來洛陽不就學(xué)著那些紈绔子弟吃喝玩樂, 還能有什么正事?” 李繼勉心道你家那個李樂群暗地里四處謀劃算計,忙得腳不沾地, 到把你供得跟個紈绔子弟一樣無所事事。 “李繼宇,你要是實在無聊得厲害,纏著你家那條忠犬去, 別來煩我。哈胡弩,阿巴于,還愣著干什么, 把女人都趕出去?!?/br> 阿巴于道:“小將軍, 別了吧,姑娘們來都來了,兄弟們褲子都脫了——” “脫了再系上,你們一個個還要不要老臉了,小五還站在這里呢。” 阿巴于嘀咕一聲:“你是有小五了,可我們連頭母豬都沒有……” 李繼勉瞪眼道:“怎么, 還不服氣?” 李繼宇幸災(zāi)樂禍道:“看來三弟待部下還真是苛刻, 自己美人在懷, 卻不管部下們水生火熱?!?/br> “水生火熱個屁,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 你趕緊給我滾,滾,來人, 送客!” 便有兩個侍衛(wèi)過來,站到了李繼宇身后。李繼宇過來就是要看看這府上被他搞得雞飛狗跳的樣子,如今戲也看了,便也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等將李繼宇和妓`女們都送走,混亂的府里終于安靜了下來。李繼勉命人打算庭院,清理出一堆妓`女們留下的手帕、披帛、甚至還有肚兜,實在荒唐得不像樣子。 李繼勉歪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玄友廉,突然覺得這人就是一個掃把星,自他搬進來以后,沒一天能讓人省心的。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兩人果然又斗起嘴來,唇槍齒劍,你來我往,絲毫不讓。 李五聽著這兩人斗嘴,左耳進右耳出,只當(dāng)什么都聽不見,早早吃飽了肚子,帶著十一回了房,留這兩人吵去吧。 李十一從小書袋里拿出一本課本攤開,搖頭晃腦背起書來,李五瞧了一眼,是《勝論三章》,隨口問道:“這是哪個先生教的課?” 十一道:“是太叔院長的課。對了,jiejie,太叔院長在三日后會在書院內(nèi)舉行游園詩會。我聽承樂說,那天書院會對外開放,會有好多人來呢,非常熱鬧,jiejie,你要不要也來玩玩?” 李五心想,太叔院長在浮川書院舉辦游園詩會,這絕對算得上洛陽學(xué)子間的盛會了,去瞧瞧熱鬧也無妨,遂道:“我一定過去。” “太好了!”十一從小書袋里拿出一張紙,遞到李五手里,“jiejie你拿好了?!?/br> 李五攤開看了一眼,便見里面寫著:“敬啟,六月廿六浮川詩會,誠邀閣下入園一游”落款寫著“浮川書院學(xué)子李十一?!?/br> 李五道:“這是什么?” “參加游園詩會的邀請函,書院里的學(xué)子每人都有一張,這是我的,jiejie拿著它那天就可以直接進去了。記往啊,是下午申時開始,可別錯過了時間?!?/br> “好,我知道了。” 陪著十一讀了一會書,看時間已晚,李五便讓他洗漱上床睡覺了。出門往自己的房間走時,意外見著房門外似是站著一個人,月光暗淡,她實在看不清是誰在哪里,遂出聲道:“誰在哪里?” 那人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來,隨即向她走來,走近了,李五看清他的面容,奇怪道:“廉公子,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嗎?” 玄友廉在她面前三步的距離停住,靜靜地看著她,不動作也不說話。 “廉公子?”李五覺得他這模樣有些反常,隨即聞到他身有濃重的酒味,心想該不會她跟十一下了飯桌后,李繼勉跟玄友廉兩人又拼起酒來了吧?這么大的酒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 她仔細(xì)看去,想分辯出他是不是醉子,便見月光下,他一襲青衣長立,宛若碧水青竹,實在俊美非凡。李五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分辯得出他是否醉了,自己倒有點被他的美貌迷得有些發(fā)醉。 他這般的美貌,無論看多少次,看多久,仍是讓人驚嘆啊。李五不敢再多看,趕緊移開視線。 便見他薄唇輕啟,低低喚了一聲:“小五……” 李五側(cè)著頭,應(yīng)道:“嗯?” 玄友廉低下頭,表情一瞬間顯得十分哀傷:“如果我最初救下的姐弟是你們,不是他們,會不會——” 李五沒聽懂:“什么?” 玄友廉怔了怔,搖搖頭:“沒什么,我醉了,一時迷路到了你這里,我該回去了?!?/br> 玄友廉身子動了起來,擦過她的肩,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倒真有點喝醉了走不穩(wěn)的模樣,走到院門口時,直直地撞了一下墻,那聲音聽得李五都覺得臉疼,他卻若無其事地退后一步,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找方向。 李五:“……” 好不容易看著他找準(zhǔn)方向出了院子,李五便要回房,剛跨出去一步,就聽見院門外傳來一聲悶哼,趕緊跑過去一看,就見玄友廉甩甩了寬袖,慢慢騰騰地從地下爬起來,看見她后還若無其事地道:“我沒事,我能走,你回去吧?!?/br> 李五:“……” 這人表情和語氣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一點都不像醉了,其實早就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李五嘆了一口氣道:“我送你回去吧?!?/br> 李五走過去扶住他,剛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提起來看了看,然后又放了下去,落寞道:“我在期待什么,你怎么可能一直戴著……我不應(yīng)該有期待的……” 李五扶著他向前走了幾步才想明白他說的是什么,道:“我收起來了,那是你母親的遺物,太過貴重,不便隨身佩帶。” 玄友廉的腳步有一瞬間停頓,此后一路上,他不再言語。 李五將他送回房間便要離開,玄友廉再次抓住她的手:“小五,如果你和你弟弟最初遇見的人不是李繼勉而是我,你現(xiàn)在是不是就是我的女人了?” 李五怔了怔,答道:“廉公子,你醉了,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吧?!?/br> 玄友廉看著李五一點點卻又堅定無比地抽出手,仿佛沒有一絲留戀地轉(zhuǎn)身走出房門,眼神徹底暗淡了下去。 李五走出玄友廉的臥房,本打算直接回屋,想了想,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往花園走去??邕M花園后,果然李繼勉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抱著石凳盤坐在了地下。 那玄友廉醉成了那副德性,這李繼勉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李五上前扶他:“小將軍,你醒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