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明朝女人、一聽鐘情:首席的冷艷美妻、花式甜寵:葉少追妻有點忙
這條峽谷較長,因為擔心路上還有埋伏,李繼勉讓李五先回到鐵壁馬車上。軍隊繼續(xù)上路,這次直到走出峽谷,都沒有遭到伏擊,看來那些匪賊是被打怕了。 出了峽谷,李天元感慨道:“小廉,這都畿道怎么說現(xiàn)在也是你父親的地盤,匪賊橫行成這樣,你父親真得好好管管?!?/br> 一出峽谷,李五帶著弟弟下了馬車,那鐵壁馬車也被玄友廉重新保護在重兵之中,再不讓騎兵隊接近。 李繼勉將李五抱上自己的馬,低聲在她耳邊道:“那馬車上是何人,看清楚了嗎?” 李五道:“回小公子,是一對姐弟,看上去與我跟弟弟差不多歲數(shù),衣著華貴,姿態(tài)高傲,并且不屑與我說話,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何身份?!?/br> 李繼勉想,一對姐弟,跟小五小十一差不多大,難不成是京城里傳言的,玄友廉找到的先皇遺孤?原來這玄友廉遮遮掩掩護送的是這兩人。 當夜駐扎,李繼勉去了李天元帳中議事,將李五姐弟獨自留在帳中。 李五正教著十一讀書,這時帳門掀開,她只當是李繼勉回來了,忙迎過去道:“小公——”話說了一半,看清來人,愣住了,“廉公子,怎么是你?” 兩軍同行這段日子,她一直躲避著玄友廉,上次出去取水被他半路抓著,問東問西問了半天,還被李繼勉懷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此后只要一扎營,她就進了李繼勉的帳子不出來,跑腿的事都讓達木赫去做。 玄友廉就算想逮她,也不敢闖進李繼勉的帳子,卻沒想到他今夜居然趁著李繼勉不在,擅自闖進來了。 李五挺不明白的,這玄友廉看上去就是個性格孤僻不喜與人親近之人,為何會對她上了心? “廉公子,小公子現(xiàn)在在天元大人的帳中,你若找他,且去那里?!?/br> 玄友廉卻不答話,一進帳后,將帳門掩上,單膝跪在地上,半天不抬頭。 李五疑惑地看了他幾眼,注意到他跟平常似乎不太一樣,走近幾步:“廉公子,你怎么了?” 就在這時玄友廉猛地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李五嚇了一跳,抽手要跑,可哪里跑得掉,反被他一把拽進懷里,緊緊地抱住了。 李五大驚:“廉公子,你要干什么?” 玄友廉抱著她,卻沒有后續(xù)動作,只這么抱著她一動不動地半跪著。 李五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在劇烈顫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抬頭看了一眼,就見他臉色蒼白,額上滿是冷汗,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廉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別動,一會就好,一會就好……”玄友廉的聲音帶著克制隱忍的沙啞,連眼睛中都是紅血絲。 李十一將頭從書本里抬起來,迷糊道:“姐,你跟大哥哥干嘛呢?” 李五道:“沒你的事,繼續(xù)讀書。” 李十一:“哦。” 李五瞧玄友廉的情形,明顯跟在玄府小院中發(fā)病的情形一般,心道難不成他是舊疾復發(fā)?不過生病了不去找軍醫(yī),跑到這帳中抓著她不放干什么。 過了一會,玄友廉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放開李五。 李五趕緊退后幾步,看他臉上血色恢復了,猶豫了一下道:“廉公子,你怎么樣?需要我去叫人來嗎?” 玄友廉站起來,看著李五的眼神越發(fā)深沉,這樣的眼神讓李五渾身不舒服。 “廉公子?” “小五,你倒底是什么人?” 李五:“???” 玄友廉轉身,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不要說我來過?!碑敿闯隽藸I帳,留下一頭霧水的李五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當夜李繼勉回來,李五猶豫了一下,沒有將玄友廉擅自進入營帳的事告訴他,只當是玄友廉一時發(fā)病,怕在外面露出丑態(tài),來這帳子里躲了一躲。 第二日兩軍照常行軍,過了那大峽谷,也算是過了地形最兇險的地段。其后路上雖也有打劫的暴徒饑民,騎兵隊已經習慣應對,都不是大事。 又走了七八天,玄衣軍與騎兵隊終于要分道揚鑣了,玄衣軍繼續(xù)東行前往洛陽主城,而騎兵隊則向東南行往永寧縣。李天元、李繼勉二人與玄友廉在路口上簡單告別,便各自領著軍隊踏上不同的道路。 李五下意識地望向那遠遠駛離的輛鐵壁馬車。 她不知道玲兒與海連的命運會怎么樣,大概暫時是無虞的,玄涼會給他們無尚的榮耀,但是以后呢?玄涼的司馬昭之心前世就顯露無疑,他護衛(wèi)李唐天下,卻并不甘心只做一介臣子。前世他位極大司馬,掌天下兵馬大權,朝庭百官無不聽其號令,若不是她趁機暗殺,一擊得中,恐怕李唐天下就此易主。 她自然不會再次將自己與文治置入那樣的險境中,她不揭穿玲兒不是同情她,只不過是自保而已。至于玲兒能不能意識到自己正走著一條富貴與刀刃并存之路,能不能護著自己與幼弟,就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李繼勉注意到李五的視線一直追隨著玄衣軍,臉上微露不悅:“怎么?舍不得?” 李五回過神:“???” “膚淺!男人臉好看有什么用?是能擋刀劍,還是能破敵陣?” 李五:“……”原來他以為她是在看玄友廉。 這李繼勉雖然表面表現(xiàn)得對玄友廉的容貌十分不屑,但李五怎么覺得他分明是很介意玄友廉長得比他好看這件事呢? 平心而論,此時的李繼勉其實挺英俊的,不同于玄友廉的陰柔之美,他容貌更周正硬朗,有男子氣概。只是后來氣概過了頭,到了三十多歲,成了前世畫像上那個胡子邋遢,滿臉刀疤的魁梧壯漢。 李五想了想道:“小公子。” “嗯。” “你以后不要留胡子好不好?” “嗯?” “就算留,也別留大胡子。小公子你這般英俊,讓胡子擋了臉可就可惜了?!?/br> 李繼勉:“……” 沙陀人留大胡子算是民族習性,李繼勉倒沒想過以后留不留胡子這件事,這時聽李五說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這番話也算是變相夸贊他容貌英俊,便勉強接受了下來,“哼”了一聲,對她那番胡子言論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全當是小孩子戲言,不予置喙。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 太監(jiān):長公主殿下,這是晉王之子李繼勉李世子隨婚書呈上的畫相,由宮庭大手崔大師所繪,觀此畫相,世子陽剛猛健,美髯如虬,虎龍之貌,與長公主龍鳳相稱,十分般配,實乃我大唐之福啊。 李五:你瞎么? 太監(jiān):…… 第041章 與玄衣軍分開后又行進了半日路程,騎兵隊遇到了派來接應的軍隊,帶頭的正是李繼霸。 李繼勉道:“大哥?!?/br> 李繼霸看到李天元和李繼勉安然無恙,爽朗道:“一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吧?” 李天元道:“還算順利,阿霸,你怎么來了?” “這都畿道太亂了,父親擔心你們,讓我來接應你們,本來早早就應該出發(fā)的,不過長安出了那檔子事,給耽擱了。” “長安出什么事了?” “你們還不知道?十日前,成元水與蕭發(fā)云在朝殿上產生口角,下了朝,成元水直接派兵沖進蕭王府中,將蕭發(fā)云的父母妻妾子女共三十一口人全殺了。蕭發(fā)云在士兵的保護下,逃出了長安,連夜帶軍奔往梁州去了?!?/br> 因為行軍在路上耽擱,信息阻塞,所以長安的消息沒有傳到騎兵隊,反而是先傳回了洛陽。 李天元震驚道:“什么?那成元水竟然對蕭發(fā)云下了手,這是要出大亂子啊?!?/br> 李繼霸道:“可不是,父親也正愁這事呢?!?/br> 李繼勉倒不是太驚訝:“早料到這成元水與蕭發(fā)云遲早要散伙,只是沒想到這么快。那成元水當初與蕭發(fā)云是拜了兄弟的,這么做與殺自己的父母子女沒有區(qū)別,這般不仁不義,千古罵名可是免不了了,不過成王敗寇,他這樣的人也不會在乎什么名聲?!?/br> 只是這蕭發(fā)云一叛逃,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長安小朝庭安穩(wěn)了幾日,又開始動蕩起來。 李繼霸道:“走,先不多說,咱們趕緊回去與大軍會和,父親還在等著你倆呢?!?/br> 此地離永寧縣也就兩日行程,若是夜行軍,當天便能到。哪料到與李繼霸見面后不久,就下起大暴雨來,雨勢太大,根本沒辦法行軍。三人只得在附近找了一個地方避雨,想等雨停了繼續(xù)行軍,可這雨來勢洶洶,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天也漸漸暗了下來,李天元只得吩咐眾人原地扎營。 到了夜里,李繼勉三兄弟還在營帳中議事,李五聽著外面風雨大作的聲音,早早讓十一睡了,自己將李繼勉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也躺到十一身邊抱著他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感覺到有人靠近,李五只當是李繼勉回來了,困乏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站在面前的是兩個蒙著臉的魁梧大漢。 李五心中一驚,便要大叫,聲音還沒叫出口,一個男人就用布捂住了她的口鼻。那布上有一股甜膩而辛辣的味道,李五聞了幾口就覺得意識遠離,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掛在馬背上,她掙扎起來,后背被人按住:“亂動什么,想摔死嗎?” 李五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疑惑道:“小公子?” 李繼勉拉韁停馬,將李五身扶正。 李五坐好后,頭還是疼得厲害,扶著腦袋道:“小公子,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們怎么在這里?” “你被人擄了,我剛把你救回來?!?/br> “擄?”李五有些奇怪,她一個隨軍奴隸,誰會擄她?突然想起什么,緊張道,“十一呢?我弟弟呢?他救回來了沒有?” 李繼勉目光凝重地盯著她不說話,這樣的沉默讓李五害怕,抓起他的手道:“他倒底怎么了樣,小公子,求你快告訴我?!?/br> “他沒事?!崩罾^勉移開視線,看往幽暗的前方,“就只有你被人擄走了?!?/br> 李五一怔,松開手:“只……擄了我?” 回到營地,李繼勉翻身下馬,又將李五抱了下來。 李五腳觸著地根本站不住,身子軟軟地就往地上癱,明顯是迷魂藥的藥效還在,四肢使不出勁。 李繼勉見狀將她打橫抱起,送進了營帳。營帳內,李文治還在睡熟,吐了一個小鼻涕泡,時不時咂咂嘴,睡得十分香甜,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親姐被人擄走。 此刻外面那么大的動靜都沒吵醒他,還真是一個心寬的小家伙。 李繼勉將李五放下:“一會有力氣了,自己把濕衣裳換了?!闭f完出了帳。 李五四肢無力,腦子也渾渾噩噩的,看著李繼勉也是一身濕淋淋的模樣,看樣子是冒雨將她追了回來。她還是有些搞不清楚情況,等李繼勉出去后,手腳并用地爬到門口,掀起一小角帳門,向外看去。 李繼勉走到眾人面前,冷冷道:“尸體呢?帶過來?!?/br> 跟他一起回來的達木赫和幾名騎兵從馬背放下四具尸體,李繼霸走過來道:“一共十人,我們殺了四人,別的跑了。奇怪,阿勉你得罪什么人了?” 李繼勉冷著臉,沉聲問檢查尸體的騎兵:“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那人搖頭:“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看不出是什么人?!?/br> 李天元道:“會不會是土匪?” “土匪為什么要擄走小五?”李繼勉冷哼一聲,“這幾人身材魁梧壯實,身手老練,身上又多有刀箭舊傷,依我看分明當兵的?!?/br> “當兵的?誰的兵?” “這些人對我們的布防還有巡邏的規(guī)律十分熟悉,完全避開了重重守衛(wèi)來到我的營中,不驚動任何人便將小五擄走,分明是對我們的情況非常熟悉之人。若不是達木赫這小子發(fā)現(xiàn),他們就得手了。能對我們的情況這般了解的,天元哥你覺得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