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說起來都叫智商,但也麻煩不要把我的智商和你的智商等同起來……從跨進西布莉案發(fā)現(xiàn)場的第一秒起,警方懷疑你的可能性已經(jīng)昭然若揭,而gps定位是最不可推翻的不在場證明?!?/br> 李文森:“……真的抱歉?!?/br> “你一直在和我說抱歉,是要收回你的悔婚?” “……不。” “那就不必抱歉。” 喬伊站起來,望她的眼神如望一個陌生人: “因為說抱歉也沒有用了,等待是有盡頭的李文森,現(xiàn)在即便你收回悔婚,我也不會接受。” …… “后悔了嗎?” 伽俐雷貼在李文森耳邊,輕聲說: “現(xiàn)在后悔,說不定還來得及?!?/br> 李文森沒理會它,她看著喬伊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走廊后,就收回視線,重新把口袋里的紙?zhí)统鰜?,鋪在桌上?/br> 喬伊的鋼筆還放在一邊,墨囊上好了,帽還沒套上。 李文森撿起筆帽,是老式定制的銥金鋼筆,質(zhì)感厚重,在昏黃光色的反射下,清晰可見邊緣刻著細碎的紋路,宛如一朵花的形狀,旁邊刻著喬伊名字的首字母j。 這個圖案,怎么看怎么有點眼熟。 她沒有很在意,把筆放下就繼續(xù)開始做喬伊留下的密碼游戲,直到一時想的頭疼,習慣性地去摸索小指上的戒指時,才忽然記起 ——她的確見過類似的紋路。 那是一枚尾戒。 喬伊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在上次她在底下冰庫死里逃生、第一次和喬伊冷戰(zhàn)時被收走的那枚尾戒,邊緣也刻著類似的圖案。 細細看來,像是一朵山茶花。 山茶花? 仿佛一道閃電倏忽劈過腦?!瓕徲嵤彝?、昏暗走廊,她的踝關(guān)節(jié)疼到極點,小o想上前攙扶,懷里資料卻被她撞落在地上,幾張照片上正是法醫(yī)從沈城褲子口袋里找到的幾樣隨身小物。 當時驚鴻一瞥她沒有看清,此時此刻,那張模糊的圖像,卻像放大后的高清圖一樣,一點點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 一塊太妃巧克力。 一把沈城用過了多年的瑞士軍刀。 和一個……熟悉的圓環(huán)狀物品。 …… 不,那不是什么圓環(huán)。 李文森坐在沙發(fā)上,低頭一看,手心黏膩膩的,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摸著只覺得冰涼。 她慢慢合上手心。 她覺得熟悉是對的,那不是什么圓環(huán)……那是喬伊從她手里收走的那枚尾戒,上面刻著一朵山茶花。 …… 太妃巧克力、刻著山茶花的尾戒、瑞士軍刀 …… 蜜糖、鮮花,和匕首。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不好,我腦里沒有故事。 承蒙活的這么幸福,我卻覺得很辛苦……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想到人生還有近六十年要走,我就覺得很辛苦,是那種根本沒必要的辛苦。 第155章 昨天晚上凌晨三點半,她端著一碗泰國冬蔭功泡面在冷風習習的陽臺上和喬伊偶遇,互相打招呼后,喬伊終于不像看抹布一樣看她了, 她成功升級成了一種可以交流的無機質(zhì)生物。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收到論文被《科學美國人》刊登的喜訊, 正是她監(jiān)獄里收尾的那篇論文, 雖然只占一個豆腐塊大的版面,和喬伊完全不能相提并論,她還是珍而重之地把郵件拖進收藏夾。 真是該買彩票的一天。 喬伊走出臥室門時, 就看到她站在吧臺邊做早餐,頭發(fā)隨手綁起,邊從烤爐里拿出一份十四寸大抹茶蛋糕, 邊笑瞇瞇地朝他揮揮手: “早?!?/br> “早?!?/br> 他視線在她纖細的身上頓了頓, 拿了一份早報在餐桌邊坐下。 時間好像倒流回了七年前,早晨他坐在劍橋茶色的餐桌邊故意制造冷場,只為了看她像倉鼠一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絞盡腦汁想要尋找話題打破尷尬的樣子。 比如—— 李文森:“今天天氣真好?!?/br> “的確很好?!?/br> 他翻了一頁書: “雖然這種塔形且云層底端灰色且顏色不斷加深的積雨云, 下午十有□□會下暴雨?!?/br> 李文森:“……” …… 又比如—— 李文森:“嘿,你知道嗎,我昨天找了一家機構(gòu)測試了智商,分數(shù)是人類前百分之十五!” “那么恭喜你?!?/br> 他又翻了一頁書: “你可以起訴那家給你做測試的機構(gòu)了?!?/br> 李文森:“……” …… 李文森仰頭深吸一口氣,終于放棄了和喬伊正常交流這一艱巨的工作。 但她相當擅長控制情緒,半分鐘后鋪水果時又是笑瞇瞇的表情: “你今天有安排嗎?能不能擠出一分鐘時間幫我……” 冷漠地:“不能?!?/br> “……真可惜,本來還想讓你幫我嘗一嘗奶油甜度夠不夠,看看我第一次做把握不好糖粉?!?/br> 她在蛋糕上抹了一層淡奶油,灑上碎巧克力,又在頂端放上一片黃桃,退后兩步看效果,也不介意他態(tài)度冷漠: “算了,就這樣吧?!?/br> …… 喬伊第一次覺得自己思考反應(yīng)速度太快并不是一件好事。 公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這個蛋糕理所應(yīng)當是做給他的,沒有第三種可能……可她為什么要給他做蛋糕?因為悔婚所以抱歉?還是她已經(jīng)后悔了,想要修復(fù)關(guān)系,將他挽留下來? 不,不,不。 他可不是一個蛋糕能挽留的。 兩個蛋糕或許會考慮一下。 喬伊端起咖啡,剛想看在她努力補救關(guān)系的份上給她一點小小的、善意的建議,就聽李文森和伽俐雷商量道: “你覺得放櫻桃好還是黃桃好?我個人傾向于櫻桃,配色好看一點,可劉易斯好像不喜歡吃櫻——” ——等等。 “劉易斯?” 喬伊端咖啡的動作忽然凝固了: “哪個劉易斯?我見過的那個劉易斯?” “不然還有幾個劉易斯?!?/br> 李文森蹲在柜子下翻出一個精致的紙盒子: “你不喜歡糕點,我又不喜歡甜食,這么大一個蛋糕,難道我是做給伽俐雷吃的嗎?” 不,求放過。 伽俐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看喬伊又看了看李文森,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鉆進沙發(fā)底,裝作不存在的樣子。 喬伊:“劉易斯今天生日?” “沒有?!?/br> “他斷手斷腳或得絕癥?” “……沒有?!?/br> “他近期準備訂婚或者結(jié)婚?” “沒有?!?/br> “那你為什么要給他做蛋糕?” 喬伊放下書,語氣中的嘲諷還是那樣醒目,語速卻不明顯地加快了: “難道他是你下一個目標?在你違背了和我的婚約以后?別犯傻了李文森,雖然這個男人毫無疑問在某種程度上喜歡你,但進化過程中你至少應(yīng)該朝上走,恕我直言,你現(xiàn)在的選擇簡直是歷史的倒退……這是來自你前任中肯的建議,你為什么要解圍裙,你去哪?” …… 李文森隨手把圍裙扔在一邊,關(guān)門時才意識到自己鞋子都沒有換,就這樣穿著拖鞋站在花園里。 她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只有喬伊剛才說的那句話。 ——這個男人毫無疑問在某種程度上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