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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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忽然一把把書扔在茶幾上,站了起來。 伽俐雷還在喋喋不休,被喬伊出其不意的動作嚇了一跳: “您去哪兒?” “花園。” “去花園做什么?” “澆花?!?/br> 伽俐雷、艾斯博克斯:“……” 凌、凌晨四點去花園澆花? 然而,就在喬伊想要發(fā)揮身上從未存在過的園丁精神,去太陽升起前的花園里勤勞耕作時,玄關的門,忽然“咔噠”一聲開了。 伽俐雷的電子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它上一秒剛剛拿起外套的男主人,下一秒已經穩(wěn)穩(wěn)地坐回座位、擺開手機、拿起書本……并頭也不抬地把外套準確地扔回了衣帽架。 伽俐雷、艾斯博克斯:“……” 它們一臉驚嘆地看著,就差鼓掌。 “我完成了一件偉大事業(yè),文森特?!?/br> 喬伊側對著玄關,修長的雙腿隨意曲起,語氣就像一只剛捉到老鼠的高傲的貓: “我在我們上次捉到的老鼠身上移植了熒光基因,這種基因會產生對紫外線敏感的物質并通過排泄物排出體外,而經過一個星期的追蹤,我確定我已經找到了這群哺乳類嚙齒目動物的十八個據(jù)點……以上,我們明天就可以開始端窩了?!?/br> 他手里拿著那本《黑洞與時間奇點的關系》,揚起下巴,等了兩秒?yún)s沒等到應有的夸獎。 “文森特?” 他望向玄關: “如果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個……哦,你開門時撿到外星人了嗎?” 玄關處,李文森正抱著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不,應該說是一個全身是血男人趴在她懷里,而后者被她像拖死豬一樣拖進了客廳。 “不要用'外星人’三個字侮辱我的人格?!?/br> 聽到喬伊的話,她懷里的男人虛弱地豎起一根中指: “顯而易見,我是個哺乳類?!?/br> 李文森、喬伊、伽俐雷、艾斯博克斯:“……” …… 李文森手指上抱著一條撕碎的裙擺,緊緊地按著曹云山的腹部,那里已經被鮮血染成一片,正滴滴答答地向外滲透著殷紅的液體。 她抱著曹云山的頭,冷靜地下著指令: “伽俐雷,準備急救箱?!?/br> “是?!?/br> “艾斯博克斯,把你自己打開,舀點冰塊出來?!?/br> “……好。” “喬伊?!?/br> 她抬起頭,卻一時沒找到喬伊的影子: “喬伊你在哪?過來幫把手,幫我把這個……哺乳類動物扛到一個可以做手術的地方。” 曹云山:“……” 然而沒人回應。 他明明……明明剛剛還坐在扶手椅上。 …… “你的房東還真是不喜歡我。” 曹云山笑了一下,臉色像一只鬼: “我很疼,別等他了,讓伽俐雷幫把手……” “的確需要讓伽俐雷搭把手?!?/br> 他話音還沒落,一只蒼白而優(yōu)美的手已經從李文森后方伸過來,以一種極標準的姿勢,墊住了他腹部的部分。 他的表情那樣清冷,對曹云山剛才說的話毫不在意……這個說法并不準確,因為他對曹云山這整個人就毫不在意。 喬伊偏過頭,望向李文森: “因為我們沒有急救擔架了。” 李文森:“……擔架呢?” “被你拿去抬泡面,就直接扔在了水池里,你忘了?” 李文森:“……” 不過幸好,伽俐雷的手多到可以cos蜈蚣,偽裝成一臺擔架并不是什么難事。 喬伊的流動手術臺早上恰好放在客廳里,還沒有收回去,簡直是準備好了今天晚上拿給曹云山用。 李文森一把曹云山放在手術臺上,就立刻撒手癱倒在地。 “我快累死了?!?/br> 曹云山的血順著手術臺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臉頰邊,不少就直接濺到了她的臉上,而她只是揮揮手,把臉上的血跡抹去,平靜地估計道: “看這個出血量,他還要十五分鐘才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我先休息五分鐘再說?!?/br> 伽俐雷、艾斯博克斯:“……” 曹云山按著自己的腸子就想從解剖臺上爬下來打死她,但喬伊只不過用了兩根手指,不知道敲到他哪里,就聽他慘叫一聲,乖乖地躺在了手術臺上。 他眼里滿含著淚水: “你們都是畜生?!?/br> “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我們本來就是動物?!?/br> 喬伊松開手: “我目測你至少有169.75磅,所以我猜,她的意思是,她目前手臂處于脫力狀態(tài),如果你非要她立刻為您進行手術,就要承擔胃和小腸被縫到一起的風險?!?/br> 曹云山:“……” 喬伊說的沒錯。 她出去時忘了帶手機,伽俐雷的外部系統(tǒng)又被電壓燒了個徹底,一個成年男人對她來說太重,為了不讓他的腸子流出來,她不得不一個人把他從花園搬到了這里。 雖然沒有說,但此刻,她全身上下基本處于用力過度后的虛脫中,要她動刀,等同謀殺。 “而且我沒有醫(yī)師資格證,可以為你急救,不能為你主刀,在喬伊在場的情況下,我只能打下手?!?/br> “喬伊有醫(yī)師資格證?” “沒有?!?/br> 曹云山:“……” “但他有醫(yī)學博士學位?!?/br> 李文森自上而下地俯視著曹云山: “他或許不是一個好醫(yī)生,但你一定知道,他一直是一位頂尖的……尸體解剖師。” 曹云山:“?。。 ?/br> 李文森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笑了一下。 她裙子上滿是斑斑血跡,就像剛剛進了屠宰場,或者剛剛來完大姨媽。 不過她只休息了小小的一會兒,兩秒鐘后,她撐著自己站起來,問伽俐雷: “我們還有多少麻醉藥?” 伽俐雷迅速盤點了一下庫存,半晌,緊張地小聲說: “一點都沒有了?!?/br> “一點都沒有?” 李文森皺起眉: “我上次受傷后喬伊不是存了一部分在化學實驗室?” “我是存了一點。” 喬伊走到小水池邊,解開襯衫紐扣,用伽俐雷遞過來的消毒液和消毒皂把自己從手指一直到肘部以上十公分的地方刷了一遍,又上了一遍碘伏。 潺潺水聲從他手指下傳來,他抬起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但你有一次深夜從床上爬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刷馬桶,如果我不讓你這么做,你就會一直抱著馬桶哭,還非要把麻醉藥當作潔廁劑……我攔不住你只能隨著你去,你忘了么?” 李文森:“……” 曹云山:“……” 他面色青灰,一下子從解剖臺上做起來,一手捂著自己的腸子,一手拿起旁邊醫(yī)藥箱里的手術刀,指著李文森,陰冷地說: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br> 李文森:“……” 伽俐雷立刻手急眼快地把快要抓狂的病人按了回去。 喬伊給右手戴上手套,走到解剖臺邊。 他的神情那樣從容,望著眼前男人的目光毫無波動,既不因為他的身份動搖,也不因為接下來注定的痛苦手術而施予憐憫。 伽俐雷說的沒錯。 他無動于衷。 如果不是李文森,在看向這個世界上其他同類的時候,喬伊的目光,就像一臺美麗精致的機器人,冷漠、無關、高高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