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而兩次,他想找她聊的,都關于一個詞 ——the vice director of the institute. 只存在于浩瀚檔案袋中的,副所長。 …… 李文森沒接他這個話題。 她現(xiàn)在全副身心都放在一個問題上—— “也就是說,你昨天一整天都呆在公寓里,未曾出門?” “對?!?/br> “也沒打過電話?” “對?!?/br> “既然如此?!?/br> 李文森慢慢地說: “既然從昨天到今天你未曾和外界聯(lián)系……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出去赴了一個one night stand邀約?”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兌現(xiàn)昨天說的“下章男主一定會出現(xiàn)”的豪言壯語以及到下周三還剩三萬字沒寫的榜單…… 這章肥厚的程度,簡直被自己帥哭了…… 三天還有兩萬字沒寫…… 否則就要上編輯黑名單…… 馬德前幾天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有試沒考…… 不行我要找個茅廁挑個順眼的馬桶把自己沖進去……(?_?;) 第89章 hapter 65 夜幕下的海岸線、燈火、星空,就像一個龐大的玻璃倒影,模糊、遙遠、不真切。 世界是一個巨大的zigong。 而她從zigong中醒來,在羊水中變老。 直至死亡的時候,仍是個嬰兒。 …… 曹云山站在窗戶邊。 窗簾已經(jīng)被拉開了,露出遠處在煙嵐中起伏的山巒,和更遠處幾乎看不見的海岸線。 午后。 陰沉沉的天空籠罩著整座城市,天空這樣暗,就像夜幕將至。 “你知道嗎。” 曹云山的手一只手垂在身側(cè),一只手指向遠處的地平線: “海是世界上高度最低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最骯臟的地方,所有污穢的東西,都從地底滲漏,從河流匯集,流向大海。”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正用指甲一點一點刮掉老法師的五官。 細碎的碎屑從他指尖落下,掉在漆黑的地毯里,就像融進大海一樣,不見了。 “但是個例外。” 他轉(zhuǎn)過身,對李文森笑道: “在這座城市,才是位置最低之處。我們進的大門要上山,走到研究所和公寓卻要下山……最終的結(jié)果是,我們居住在比海平面更低的地方?!?/br> 他背靠著窗臺,清秀的眉目是山巒的注腳: “一個真正的,污穢之地。” “……” 李文森按了按太陽xue: “這位博士,麻煩你在裝格調(diào)之前,先把你衣領上夾著的那個天線寶寶發(fā)夾給我取下來,否則你現(xiàn)在的言行舉止,恕我直言,頗為喜感?!?/br> “……我靠,我昨天晚上居然沒摘它?!?/br> 曹云山一摸頭發(fā),方才高大上的感覺瞬間消失殆盡: “難道我今天早上就戴著這個發(fā)夾去餐廳了么?感覺格調(diào)的小船要翻了呢。” ……抱歉,但你從來就沒格調(diào)過。 李文森明智地把這句話憋在了心里。 表面上,她只是淡淡地說: “而且我問你的是你為什么會知道我跑出去一夜情……不,我跑出去赴約的事。我還趕著去給喬伊泡咖啡呢,你和我扯什么海洋和啊?!?/br> “都是套路。” 曹云山答非所問: “你去卡隆b座而已,怎么就被喬伊救了,昨天出什么事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你的問題有什么好回答的?” 曹云山拿出自己的手機,調(diào)出一個instagram界面: “我是沒出門也沒接電話,但是這不代表我不能拿一個小時來刷instagram?!?/br> 他粉紅色的iphone 6s屏幕上,一張她拿著英格拉姆送她的花朵、手鏈和糖果微笑的照片,被加了一張vs c系列的膠片濾鏡,大大方方地放在ins的社交平臺上。 發(fā)照人是安德森。 而title是“our cleopatra and her mark antony.” 我們的克里奧佩特拉艷后,和她的馬可安東尼。 馬可安東尼全稱馬爾庫斯安東尼斯馬西費由斯馬西尼波斯,埃及托勒密王朝末代女王克里奧佩特拉七世眾多情人之一,被艷后迷得神魂顛倒,發(fā)兵進攻亞美尼亞,最終慘敗,羅馬后三巨頭崩塌,于耶穌誕生前三十年,和克里奧佩特拉一起自殺身亡。 安德森在學術界混了多年,美國十幾所常春藤大學和英國前十名校的副校長、校長、圖書館館長和年級主任,更別提各行各業(yè)的學生們了。 這么無聊的ins,居然很火。 李文森面無表情地把頁面往下拉了拉。 除了他們辦公室一群人堂而皇之地討論她“一夜情”的事,真正評論的人倒是不多。 不過不評論,比評論更可怕。 李文森粗略統(tǒng)計了一下,至少有兩百多條信息,都是直接轉(zhuǎn)發(fā),并……艾特喬伊。 劍橋大學帶過她的老教授默默轉(zhuǎn)發(fā)并艾特喬伊也就算了。 連和她八桿子打不著的梵蒂岡檔案館的管理員也默默轉(zhuǎn)發(fā)并艾特了喬伊…… 感覺喬伊要被煩死了。 他開通ins,只是為了看他手頭古董商們在社交網(wǎng)站上發(fā)布的文物拍賣和打折信息,為了不被那些求簽名、求采訪、求約稿,和求投資的蒼蠅們發(fā)現(xiàn),他的賬號一直藏得極其隱秘。 這下,全曝光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 “喬伊的賬號只有我知道,我又沒關注他,沒道理會被發(fā)現(xiàn)。” 李文森壓根沒去管安德森那句頗為諷刺的“克里奧佩特拉七世”,也沒理會下面不算少的風言風語,唯一關心的只有喬伊的賬號問題: “誰爆出喬伊賬號的?” “我。” 曹云山歡快地說: “你沒關注他,但他一定會關注你,我翻遍了你兩萬多個粉絲,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隱晦的蹤跡。” 李文森:“……” 喬伊居然會關注她? “所以說你的問題沒有什么好回答的。你壓根不是現(xiàn)代人。兩萬多粉絲,ins上也算個小v了,但你八年來就發(fā)了兩條信息,還是通知你手下的學生們論文全班不及格?!?/br> 曹云山收回手機: “你的問題,我回答了,現(xiàn)在輪到我了?!?/br> 他重新把窗簾拉起來。 房間里頓時又陷進了一片幽暗之中: “昨天發(fā)生什么事了?” ……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太陽底下無新事,昨天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 “沒什么大事。” 李文森看著他像她一樣,把窗簾的縫隙仔仔細細地合攏,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不留一絲空隙,: “我被人從樓上推了一把,喬伊把我救上來了,就是這樣?!?/br> “哦?!?/br> 曹云山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