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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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森隨手把那把她當年一星期吃泡面才買到的六千多的英國手工傘扔在一邊: “遇到一個蠢貨,耽誤了一點時間?!?/br> “沒關系。” 劉易斯溫和地說: “您今天只遲到了十六分鐘零四十四秒,比您上次最準時的時候還早了十二分鐘?!?/br> 李文森:“……” “破紀錄了呢,這點值得表揚,下次再接再厲。” 劉易斯極順手地接過她脫下來的大衣,笑著說: “那么博士,我們關于西布莉一案的證人審訊,可以開始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了!更了!更了! 我就喜歡大家這么齊心協(xié)力建設社會主義的樣子,讓掌聲來得更猛烈點! 第47章 這是一個尋常的檔案館。 但一排一排的書架,把這個檔案館分隔成錯綜復雜的小道,他們穿行在期間,如同置身迷宮。 西布莉自燃案的三個證人都是的科研人員,劉易斯為了照顧他們的行程,特地在這個檔案館最里面的一個小房間里,設了一個臨時審訊室。 但就算是這樣,取證過程也歷經艱辛。 其中一個證人是曹云山手下的研究生,據說已經在自己的房間里宅了整整一年,一天三餐靠方便面、面包、水和數(shù)學過活,崇拜著一種世界上沒人能明白的宗教,一個他自己設立的神。 最重要的是,他有著非常嚴格的宗教規(guī)矩,如果非出門不可—— “他只能在每個月月末兩天和月圓之夜出門,因為他相信自己是狼人的后裔。按他的宗教教義,如果他違反了這一條,他這一年的研究課題都會失敗?!?/br> 劉易斯嘆了一口氣: “我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說服他,2016年八月一日,正對應著農歷正月三十日,也是月末,他的課題是安全的。” ……不愧是曹云山手下的研究生。 有一個天天在香案上三炷香供奉哥德巴赫和畢達哥拉斯的老板,自己還能正常到哪兒去? “另外兩個證人也相當難搞,所以我們才耽誤了這么久。如果不是請了我們以前退休的副警務處處長出馬,這個案子恐怕要拖到明年?!?/br> 劉易斯帶著她穿行在晦暗的燈光下,書架與書架中間的間隙里: “我打過交道的科學家只有你,所以這些狀況,老實說,并不在我的預估之內,你們研究所里的人都是這么……”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 “各有特色的嗎?” “你習慣就好。” 李文森見怪不怪: “那另外兩個呢,不是說有三個證人?” “第二個證人,原本是哥本哈根大學物理學終生客座教授,但前兩年申請了中國暫住證,又跑回神學院讀研究生了,會晚一點過來,我們花了很大力氣才爭取到他出席?!?/br> 哥本哈根大學是丹麥王國最有名望的大學。 劉易斯手里拿著她的大衣: “最后一個,你已經知道了,是你手下的研究生英格拉姆先生——” 他走到一扇黑色小門邊,紳士地幫她打開門。 房間里的光線比檔案室里強很多,李文森還沒來得及看清房間里站著的人,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已經撲面而來。 與一般的香水不同,這種味道里并沒有玫瑰花、鼠尾草這些常見的香料味,不清甜,不怡人,甚至,不怎么好聞。 那是,海鹽和皮革的香氣。 李文森的眼睛慢慢適應了房間里有點過亮的光線。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搖搖晃晃地站在幾個堆疊的廢棄箱子上,大冷天穿著短袖,嘴里叼著一根細長的女煙。 他手里拿著一只黑色的粗糙香水瓶,正不斷朝吊燈里的燈泡噴香水,瓶身上一行燙金字體michele salome is 13 years old(米歇爾薩洛美十三歲了),在光線的反射下閃閃發(fā)亮。 “哦,看看,我們的英雄又回來了呢,這回又帶回了什么戰(zhàn)利品?” 男人叼著煙,視線慢慢落在李文森身上。 淡金色披肩長發(fā),年輕而白皙的臉上,帶著幾顆小小的雀斑,一副典型中世紀歐洲美男子相貌。 男人忽而瞇起眼睛: “哦,帶回來一個小美人?!?/br> 李文森平靜地站在他居高臨下地目光里。 年輕的男人利落地從一米高的箱子堆上跳下來,走到她面前,飛快地拉起她的手,就在李文森以為他想要對她來一個英國式的吻手禮時—— 這個男人,翻過了她的手。 然后拿起他黑色的小香水瓶,對著她手腕內側噴了兩下。 李文森:“……”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一股藥味。” 男人滿意地湊近聞了聞: “現(xiàn)在好多了” 他這才微微屈身,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李文森看著他屈身時,露出的一截脖子,不動聲色地斂下了目光。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種感覺的話,想必你就是在我檔案上掛了一年名,但是我至今未曾謀面的李博士?” “……” 李文森收回手,盯著英格拉姆的臉,卻是對劉易斯說: “你和他說了今天的審訊官是我?” “沒有?!?/br> 劉易斯把她的大衣折好放在一邊自己的扶手椅上: “為了防止司法**,我們從不事先告知?!?/br> “他當然沒有,我費盡心思也沒有從這個古板的英雄哥們兒手里套出一句話來?!?/br> 英格拉姆湊近她的臉: “但是我記得你的感覺。” 李文森不為所動地看著那張放大的英俊面孔: “我們以前見過面?” “如果是普通人關于見面的定義的話,沒有?!?/br> 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但是我見過你發(fā)表在《科學美國人》上的論文。老師,你長得和你寫的論文很像?!?/br> 李文森:“……” 她的相貌是有多可怕,才會長得像一篇論文啊。 “正是因為那篇論文吸引了我,我才學習中文,來到中國。但是我沒有料到,我會一年見不到我的導師,甚至連她的住址和手機號碼都打聽不到。” 他直起身,有些困擾地看著李文森的臉: “更沒想到,我的導師年級這么小。我看到你的學歷,又聽說你已經和一個男人同居,還以為你至少二十五歲了……喂,小姑娘,你成年了嗎?” “……” “而且臉色如此蒼白,你生病了嗎?” 他夸張的擔憂道: “還是和你未成年同居的無恥男人虐待了你?如果是后者,我可以借你一個堅實的懷抱哭一哭。年輕不懂事的時候,看錯對象也是常有的事?!?/br> “……” 李文森微不可見地瞇起眼睛。 刻意夸張的言辭,戲劇化的表達方式。 無一不在告訴她——他在膽怯。 膽怯是人類進步的動力。 最初,正因為畏懼饑餓,才使人有了貧富之分,最終造就第一個國家的誕生。 同樣的,只有膽怯,才會讓一個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主動權。 …… “中文不錯?!?/br> 她抽回自己的手,又從裙子口袋里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 這才抬起頭笑了一下: “想必,你就是被沈所長硬塞到我手里的拖油瓶,英格拉姆先生?” ……拖油瓶? 英格拉姆笑容不變,但還是僵了僵: “英格拉姆,是的?!?/br> “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