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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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自己給自己來一下,真是蠢得連罵人都不知道怎么罵。 喬伊這才看見她的手。 他一下子扔開醫(yī)藥箱,箱子已經被他打開了,里面的注射器和藥唏哩嘩啦地滾落在地上,幾只藥瓶被砸得粉碎。 列奧納多受到驚嚇,“喵嗚”一聲從門縫里竄了出去。 喬伊迅速拿起她散落在床上的廢紗布和藥棉,按壓住她的血管,給她進行緊急止血。 他一手按著她的靜脈上端,一手熟練地拆刀消毒,利落地剔去了她傷口周圍,新弄出來的死rou,又把之前她縫的,已經被打亂了的聚乙醇酸縫線給拆了。 完全的單手cao作。 一把小刀,在他手里玩成了花。 喬伊動作極快,卻又極其小心。 至少,除了線被抽出的那一刻細小的刺痛,她再沒有別的痛感。 “我以為你怕針?!?/br> 他抿了抿唇,聽不出聲音里的喜怒,冷冷地把她嘴里的紗布扯出來。 又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 “也以為,你至少還保留著一點正常女人的反應,懂得向男人尋求幫助,而不是像得了社交能力障礙一樣,只會自己解決問題?!?/br> 他對她說了那么重的話。 如果她生氣,就應該要他道歉,如果她別扭,就應該指使他做事,而如果她覺得委屈,也應該和他發(fā)脾氣,摔東西,要來他來哄她,順她,安慰她…… 好吧,這里面沒有一件李文森會干的事。 但這才是正常人會干的事,不是么? 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呆在臥室里就把自己的手縫起來了……就好像,即便他不存在,她也能一個人完成所有事。 就好像,她根本不需要他。 明明,他一直站在離她臥室不足十米的地方。 明明,他一直在等她喊他幫忙。 …… 李文森在喬伊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他打擊到失意體前屈的準備,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喬伊只說了這一句,就沒有繼續(xù)嘲諷下去。 他坐在她床邊,把她扶起來,想整理一下她背后凌亂的被子。 李文森擋住他的手:“被子不用管?!?/br> 他拉開那只手,動作極輕,卻很堅決。 他毫無商量地說: “我不是在幫你整理房間,我只是在證明,我并不是活在一個豬圈隔壁?!?/br> 李文森:“……” 喬伊半跪在床上,剛把那床扎染著浮世繪的被子拿起來,就看見一大疊漫畫書,從被子稀里嘩啦地滾出來,什么顏色都有…… 喬伊、藏在門縫里的伽俐雷:“……” 哦,這真是意料之外的發(fā)現(xiàn)。 他的博士室友李文森,除了打超級瑪麗、畫少兒簡筆畫和玩泥巴,還過分童真地偷偷看起了漫畫書。 不過…… 喬伊的手頓住了。 他記得,他之前抱著她進來時,直接把她扔在了被子上。 他以為他計算好了力度和角度,絕對不會傷到她。 但實際上,他卻讓她一身傷口地,撞在了這疊硬邦邦的書上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到評論里,有人說,一直把春韭喊春非 我想說,干得好,請繼續(xù)保持,當年我是腦子抽了才弄出這個筆名來,大家請忘了這兩個字。 一開虐,就像吃了炫邁一樣停不下來,現(xiàn)有大虐,甜虐,不虐三個套餐,我聽你們的。=_= 第36章 無論是在美洲,在歐洲,還是現(xiàn)在他們居住的亞洲小鎮(zhèn)。無論是久住,還是旅行。 李文森每到一個地方,一定會在床頭柜上,擺上一個空相框。 相框已經很舊了,底紙都泛黃。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要帶著它。 就像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要十年如一日地,戴著那枚明顯過緊的,丑陋的尾戒。 …… 喬伊坐在床邊,正拿著一根細細的針,尋找下手的地方。 李文森咬著新的紗布,半靠在床頭柜上,等了許久,卻沒等到他動手。 她又把紗布從嘴里拿出來: “雖然我很感謝你幫忙,但是你是打算等一個黃道吉日,再動手嗎?” “幫忙?我哪里給了你這個錯覺?” 喬伊握著她的纖細的手腕,拇指輕柔地按壓著傷口周圍的皮膚。 他譏諷的語氣,和他溫柔到極點的動作,形成強烈的反差: “你疼成什么樣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只是在補償之前把你摔在書上的行為……我這樣按你傷口周圍的肌rou,你會不會疼?疼我就輕一點。” “……” 是她的錯覺嗎?這前后句,好像有點打臉…… 不過她只是說: “不怎么疼?!?/br> “那就差不多了?!?/br> 他繼續(xù)按壓著,直到傷口周圍一圈皮膚變得足夠柔軟,才說: “如果疼得受不了,就告訴我?!?/br> 他托著她已經有些青白的手,看她手上大大小小的針孔,就知道…… 她一定失敗過幾次。 她的手這樣瘦,如果拿不穩(wěn)針,她也一定刺到過骨頭。 而這一切,總結起來就是…… 他的李文森,對自己,到底能有多狠? …… 喬伊一旦動起手來,其速度和效率,簡直讓她驚嘆。 歪歪斜斜的傷口上,每一個針腳之間的距離,就像精確計算過一樣——完美,等距,自帶藝術感。 李文森半躺著,嘴里叼著一卷紗布,額頭上疼出了一圈薄汗,卻一直睜大眼睛望著他的動作。 “……” 喬伊穿完最后一針,不用抬頭,他就能猜出她現(xiàn)在的表情: “如果你想學習我的縫針手法,我們可以另外約個時間?!?/br> 實在不用這樣,盯著他縫她自己。 他熟練地在她手背上打上一個三疊結,李文森剛想把剪刀遞給他,就看到—— 他極其自然地俯下身,用嘴咬斷她手邊的線。 清清冷冷的光,攏著他的側臉,他涼薄的唇輕輕點過她疼麻了的手背。 觸感,也是清清冷冷的。 就像一個吻。 抬起頭來時,他唇上已經沾了一點嫣紅……那是她的血。 “好了?!?/br> 他伸出手,取出李文森嘴里含的紗布,又用拇指順手抹了抹她嘴角上因為咬著紗布溢出的口水。 ……流暢得,就像是他已經做過千百遍一樣。 雖然語氣還是冷冰冰的。 然后,他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收拾完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端著器械盆,出去了。 李文森木然地坐在床上。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喬伊,用手指給她,擦了擦嘴? mama,她的室友,好像也中降頭了呢。 …… 床上到處血跡斑斑,和她大學一年級時,某一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第一次來大姨媽時的狀況,有得一拼。 但她毫不介意地用臟兮兮的被子蓋住了頭,全身的疼痛和疲憊,在一個晚上的折騰后,終于從骨頭里涌了出來。 但只是疲憊……極度的疲憊。 卻仍舊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