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由 惡魔o0絕愛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農(nóng)門青云路》 作者:梅無闕 文案 冬青是湘王妃的貼身婢女,忠盡職守形如瘋狗。 卻遭主子發(fā)賣,輾轉(zhuǎn)賣入農(nóng)家,嫁與一個傻子為妻。 傻子說:冬青是常綠喬木,會開花能入藥,中看又中用,實乃好物。 傻子還說:你若不棄,我便陪你直上云霄。 冬青細一看,這個夫君身強力壯形似檀郎,還仔細將她放在心上,甚好! 從此,夫妻攜手并進,一步一步青云直上,換個姿勢爬到與舊主同等高度! 冬青:(^w^)我的夫君也位高權(quán)重,而且沒有通房妾室哦。 湘王妃:(╯‵□′)╯︵┻━┻ 1、穿越科舉男x本土商業(yè)女,傻子不是真傻子,溫馨種田升級流。 2、主線發(fā)家致富走向人生巔峰,感情線軟甜。 3、1v1,不宅斗,無虐,he,架空歷史,謝絕考據(jù)。 內(nèi)容標簽:穿越時空 種田文 甜文 科舉 主角:冬青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惡婢 “聽說早些時候王妃發(fā)很大的脾氣?王妃一直大方得體,待人溫和,怎么會突然在這種天兒罰跪?也不知道誰這么不長眼。”丫頭水蓮偏頭看一眼冰天雪地里跪著的人影,緊了緊身上的襖子,嘟嘟囔囔,“湘廊又不是年年下雪,今年怎么這么冷?” 一旁的紅袖壓低聲音,“今天的事你還沒聽說嗎?冬青教訓(xùn)了外院的一個丫頭,結(jié)果王妃大發(fā)雷霆,訓(xùn)斥冬青恃寵而驕,借她的名苛待下人,罰了冬青跪在門前,都過去好幾個時辰王妃還沒讓她起來呢!” 水蓮睜圓了眼睛,“冬青?是那個冬青嗎?” “不然還能是哪個冬青?咱王府有幾個喚冬青的丫頭?”紅袖白了水蓮一眼,“原來王府倒是還有一個冬青,只是王妃進門后,因為冬青跟她身邊的陪嫁丫鬟同名,把原來的冬青給送走了,現(xiàn)在湘王府就一個冬青?!?/br> 水蓮?fù)铝送律囝^,“我只是沒想到,王妃會因為這么點小事就罰冬青在大雪天里跪這么久。咱王府誰不知道冬青對王妃忠心耿耿,王妃特別寵冬青,冬青說的話王妃都聽得進去,連與冬青同名的丫頭都被王妃送出王府了。這種天氣再跪下去會出人命吧?大伙都說王妃是笑面虎,綿里藏針,但是應(yīng)該不至于要了冬青的命唔……” 紅袖趕緊捂住水蓮的嘴,“噓!你不要命了?若是要主子聽了去,你就是十條小命也保不住!主子的心思誰猜得透?冬青狗仗人勢,咱們在她手底下夾著尾巴做人,現(xiàn)在她倒霉了活該,你莫要多嘴。” “我就是好奇,這里面沒有別的貓膩嗎?紅袖jiejie你就給我說說嘛,我連王妃的院子都進不去?!彼徖t袖的袖擺,她是浣衣房的婢女,見不著什么趣事。 “真拿你沒轍,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四處說?!奔t袖湊近水蓮耳邊,“王爺相中了冬青,向王妃討要來做通房?!?/br> “原來如此,王妃這是找借口敲打冬青呢。” 紅袖頓了頓,“王妃脾性這么好的人大發(fā)雷霆也不是沒有道理,除去成親之前,自王妃進門半年左右,王爺就收了四個通房,更別說現(xiàn)在又看上冬青,冬青容貌身段都不是別個通房能比的,換做脾氣再好的主母也不可能無動于衷?!?/br> 冬青能聽到不遠處的竊竊私語,聽不真切卻猜個大概。 在高門大戶混跡久了,個個都是人精,捧高踩低迎新送舊皆司空見慣,之前她不講情面,樹敵眾多,現(xiàn)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 別人之所以沒有上來當面奚落一番,是因為擔心王妃對她恩寵猶在,她翻身之后她們不好收場。 冬青也是這么想的,從前她只是瘦骨嶙峋的小乞丐,與身為官家小姐的二姑娘毫無干系,二姑娘卻愿意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如今又多了十年主仆情分,二姑娘又怎么會讓她凍死門前? 多年前柳家二姑娘柳飄云一個rou包子,救了冬青一條命,換來一個死心塌地的忠仆。 冬青從六歲就跟在二姑娘身邊,為二姑娘在長輩跟前爭寵,為二姑娘在一眾姐妹里爭地位,為二姑娘俘獲有權(quán)有勢的如意郎君,為二姑娘教訓(xùn)所有存有二心的刁奴。 人盡皆知,冬青為了王妃可以不要性命,如同瘋狗。因此冬青也是湘王妃身邊最得寵的大丫頭,冒犯冬青等同于冒犯了王妃,湘王府的老人都得給冬青幾分薄面。 湘王府所有下人和通房見了冬青皆客客氣氣稱呼她為青姑娘,笑臉相迎阿諛討好,始終沒能在冬青身上敲開一絲裂縫。 冬青心里門兒清,她在別人眼里只是湘王妃養(yǎng)的一條惡狗,指哪咬哪,并沒有人真正尊重她,真心對她好的也許只有二姑娘而已,她又怎么會做有損王府利益的事? 那個在別人眼里高高在上攻于心計的湘王妃,會關(guān)心她餓不餓,冬天冷不冷,有沒有心上人。有誰家主子夜里起來給一個丫頭蓋被子?愿意讓婢女與自己同床? 大概沒有,只有她家二姑娘會如此待她。 冬青并不在意背上惡婢的罵名,二姑娘待人溫和但是不傻,誰好誰壞看得清,此次的罰跪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讓那些想爬床的婢子好好掂量,哪怕是身邊最寵愛的大丫鬟,也不能與王爺有任何牽連,何況無足輕重的丫頭們。 冬青抬眼看了看紅木雕花的門,視線有些模糊,不知道是跪的時間太長還是因為洋洋灑灑的冰霜凝住了睫毛。 房門依然緊閉,沒有一絲要打開的痕跡,冬青嘴唇青紫,瑟瑟發(fā)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第一次在柳府門前遇到二姑娘的情景。 那時依然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六歲的冬青又冷又餓,倒在柳府門前就沒能起來,準備躺在地上等死,她太累了,短短六年人生,卻仿好似過了一輩子。 冬青是年過半百的老乞丐從草叢里撿回來的,餿食剩飯把她養(yǎng)到四歲,老乞丐終究沒挨過那一年燥熱的夏天,感染痢疾一命歸西,只給她留下半個硬饅頭和一件破爛衣裳。 獨自乞討兩年,遭人打罵,與惡狗搶食,掙扎良久,她終于還是要步老乞丐的后塵,不知是餓死冷死還是病死,反正最后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體。 希望下輩子投胎一個好人家,不求榮華富貴,只求父母別再棄她,哪怕一天只吃一頓飽飯。 彼時意識模糊之際,依稀看到一雙半新的繡鞋停在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彎下腰,拉起她的手,將冒著熱氣的rou包子塞到她手里。 十年了,冬青一直記得那個慘白色冬天里唯一的溫暖,不是rou包子的溫度,而是從二姑娘手上傳來的。 此時冬青思緒越來越不清晰,分不清現(xiàn)在是真的跪在湘王妃門前,還是記憶中的一切都是六歲的她臨死一場夢。 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柳飄云站在門內(nèi),妝容精致,身著狐領(lǐng)大紅錦衣,金步搖微微顫動,雍容華貴。 看著倒在雪地上的冬青,柳飄云面無表情,“找個人牙子,發(fā)賣了吧?!闭f完轉(zhuǎn)身回了里屋,沒有絲毫遲疑。 聞言冬青難以置信,她仿佛看到十年前二姑娘眉眼彎彎的臉和現(xiàn)在一臉冷漠的湘王妃重疊,張口想說些什么,最終卻歸于一片黑暗。 李嬤嬤看了一眼失去意識的冬青,一時竟有些悲戚,她們這些婢子,生來低人一等,主子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生死。 “嬤嬤,可有什么疑問?”柳飄云柔和的聲音從里屋傳來,李嬤嬤心頭一凜,她又有何權(quán)利可憐別人? “是,王妃,老奴這就去辦?!?/br> ****************** 冬青頭疼的厲害,偏偏整個人搖搖晃晃,四周隱隱約約傳來一些抽泣聲,讓人不得安生。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冬青睜眼只看到一張稚嫩的臉,湊在她跟前一臉驚喜,“你醒啦!要不要喝口水?” 環(huán)顧四周,她身在一輛行走的馬車上,車上擠滿了形形色色的女子,從十余歲到中年婦人不一而足,有的嚶嚶啜泣,一些目光呆滯,還有的閉目養(yǎng)神。 這是牙婆劉婆子的馬車,以前湘王妃從劉婆子手里買丫頭時見過幾次,車里這些女子都會被轉(zhuǎn)賣出去,而她現(xiàn)在也是其中之一。 冬青張口,嗓子如同火燒,發(fā)不出半個音節(jié),在大雪天兒里跪了好些個時辰,也不知道到現(xiàn)在過去了多久,這半殘的身軀還會不會痊愈。她只得點點頭示意,從那個姑娘手里接過竹筒喝水潤潤嗓子。 嗓子依然發(fā)不出聲音,冬青朝姑娘笑了笑表達謝意,開始思索自己目前的處境。 二姑娘不再是曾經(jīng)的柳家二姑娘,而是高高在上的湘王妃,或是嫌她刁奴的名聲丟了湘王妃的身份,或是擔心她爬了湘王的床與她爭寵,輕描淡寫就把她發(fā)賣給了人牙子,指不定何時就會被轉(zhuǎn)手賣出去。 高門大戶發(fā)賣出去的下人,一般都是犯下大錯的,牙婆為了生意的名聲,不會將這類人再賣給別的府邸做下人。 行內(nèi)牙婆的做法是將條順盤正的年輕丫頭賣去妓院,上了些年齡的或是相貌平平的仆婦拉去市井,低價賣給那些娶不到媳婦兒的光棍或鰥夫。 以冬青二八出頭的年紀和樣貌,賣給妓院定能賣一個好價錢,劉婆子精明著呢,一定早就打起了如意算盤。 冬青寧愿做一個乞丐,也不想淪落為男人的玩物。 可是她卻無法逃走,除去車里十幾個人都被繩子串在一起之外,劉婆子都會帶著一兩個壯漢以防萬一。冬青知道劉婆子會如何招呼逃跑失敗的人,除非萬無一失,否則她不準備以身嘗試。 毀容一途在冬青腦中一閃而過便拋到九霄云外,那樣做得不償失。 她能在冰天雪地里撿一條命實屬不易,劃傷臉失了價值,牙婆可不會花大價錢為她醫(yī)治,若是得了破傷風,命都得搭進去。 第2章 村落 馬車顛顛簸簸,繞過一座紅漆八角樓,在后門處停了下來。 劉婆子體態(tài)滾圓,四肢粗短,冬天厚厚的棉服讓她更顯笨拙,從馬車上下來差點摔個嘴啃泥。 趕車的漢子憋笑憋得臉色發(fā)紅,劉婆子惱羞成怒,“愣著作甚?還不把人從馬車上給帶下來!每頓吃三大碗,整天像癩蛤蟆一樣,戳一下才會動一下,還想不想要工錢?” 被訓(xùn)斥的漢子臉色發(fā)青,轉(zhuǎn)身打起簾子,推搡著馬車上的年輕女子,“趕緊下來。” 劉婆子扯著大嗓門,“當心著點兒,安mama挑剔著呢,你這粗手粗腳弄壞了貨,可不能賣個好價錢,你那點工錢還不夠賠本的!” 劉婆子踮腳往馬車里看,看到坐在里面的冬青時,綠豆眼都大了幾分,上下打量著,“湘王府發(fā)賣這丫頭醒了正好,躺著總是沒有立著鮮活,雖然是憔悴了些,冬青這丫頭著實水靈得緊,那眼睛水汪汪的似會說話兒?!?/br> 當時冬青凍得半死不活,買回去還得貼上湯藥費才能轉(zhuǎn)手,劉婆子本不想收,礙于湘王府一直是大買賣,為了這么個丫頭得罪王妃實在是不長眼,加之湘王妃身邊的李嬤嬤一直夸獎冬青生得水靈,要價卻比同等貨品低許多。 看這勢頭冬青是一定要被賤賣出去,她不買有的是人愿意搭上湘王府這個大主顧,劉婆子暗自咒罵過湘王妃仗勢欺人,她又不是不知道王妃的貼身大丫頭水靈。 硬著頭皮做了這賠本的買賣,帶回家里丟在床上,涂了些凍傷藥膏,喂了些風寒藥劑。過去幾日不見轉(zhuǎn)醒,還以為要一命歸西,抓緊湊了一批準備一起脫手,沒想到在路上這丫頭就醒了,此番看來這樁買賣倒是不虧,銀錢定能翻上幾個倍。 壯漢鄙夷看了一眼劉婆子jian滑的嘴臉,往馬車上挑選年輕貌美的女子叫下馬車,冬青自然在選中之列。 劉婆子的綠豆眼咕嚕咕嚕轉(zhuǎn),冬青看了一眼,索性坐著無動于衷,任由壯漢喊叫不見起身。 劉婆子終于察覺到不對,臉上jian滑的笑容退去,推著壯漢,著急道:“怎么回事?你上去看看,這是聾了還是傻了?” 壯漢心里憋著氣,不情不愿登上馬車走到冬青跟前,“喂,你聽不聽得見我說話?” 冬青毫無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