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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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杰是印度人,生得又高又壯又黑,光是站在那里,濃眉一擰,大眼一瞪就嚇人。對著里面吊著的人,他兇也兇了,人也打了,可就是從那盜賊嘴里問不出一句有用的話。 他想到上面的人,有些擔(dān)心:“老大,那邊怎么說?” black沒有立刻回答塔杰,而是一口將煙吸到底,剩了半截在鐵門上摁滅,用嘴吹了吹灰,重新放回?zé)熀欣?,才沉聲說:“人綁了放我車?yán)?,我親自送到那邊去,這事兒怪不到我們頭上?!?/br> 頓了頓,又說:“你找?guī)讉€人再去博物館到庫爾沙漠沿路找找?!?/br> 盜賊說沙/漠/之/鷹是在逃跑途中掉的,如果他沒有說謊,最大可能就是掉到了庫爾沙漠,可是,別說三天了,就算只是幾個小時,沙漠風(fēng)一吹,什么都變了樣兒,就算掘沙三尺也不一定能挖出來。 所以,這跟大海撈針沒什么區(qū)別。 塔杰想了想,問:“老大,東西會不會在那個女人手里,當(dāng)時他們在一起,說不定……” “不會?!眀lack打斷塔杰的猜想。 那晚他煙癮犯了,在她身上取煙的時候就看得清楚,她穿的那一身,實在藏不了什么東西,但是也不排除他們鋌而走險吃到肚子里,所以black餓了安珩一天,但是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異樣。后來,從派出去調(diào)查的人帶回來的資料和信息顯示,這女人,的確和她說的一樣,只是來這邊度假的國際游客,和王室這邊的勢力沒有任何來往,更不會存在什么利益牽扯,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倒霉了點,半夜出來兜風(fēng)撞上鬼了。 black離開前說:“不是那女人,別動她?!?/br> 塔杰張了張口,想說什么,最后將煙湊到嘴邊使勁兒嘬了一口,什么也沒說。 *** 洗澡的地方偏僻,安珩跟著拐了好幾個彎,還沒到。 她問前面默默帶路的阿菲婭:“還有多久到???” 沒人應(yīng)。 “你們老大叫什么?。俊眻猿植恍咐^續(xù)找話問。 還是沒人回應(yīng)。 “這是哪兒你總該告訴我吧?”安珩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不出所料,還是沒人回答她的提問,安珩踢翻腳邊不知道誰亂扔的易拉罐,不問了,開始自言自語:“好吧,你不說,我就自己猜?!?/br> “這兒肯定是一個賊窩,搶車還搶人。” “你們老大這么黑,非洲過來的吧?!?/br> …… “哎,你該不會就是傳說中老大的女人吧?!?/br> 啪!易拉罐被人一腳踩癟,阿菲婭彎腰撿了起來,看著安珩,眼神和語氣都不友善:“你不要亂說,老大只是好心將我撿回來給口飯吃,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卑茬癜T癟嘴,敢情那男人還有撿人這種癖好。 轉(zhuǎn)眼間,洗澡的地方到了,果然符合此地的風(fēng)格,連浴室都這么不可描述。 心里打著退堂鼓,身體卻臭的只能向前,進去前,安珩提醒道:“美女,你去找你們老大,替我要一件干凈的衣服?!?/br> 說著,她便要扯著自己的衣服給阿菲婭聞:“太臭了,沒法穿?!?/br> 阿菲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安珩一邊脫衣服,一邊嘀咕:“也不知道,那個沒人性的男人借不借?!?/br> 三天沒有洗澡的安珩,足足洗了快一個小時,才覺得自己終于重新活了過來。 小臟辮因為太臟,被安珩解開洗了,如今濕噠噠的頭發(fā)披著,人倒是顯得溫和了不少。 安珩一邊擦著身子,一邊大聲朝著外面叫:“美女,衣服借到了沒?” 沒人應(yīng),倒是不知道從哪兒灌進來一絲涼風(fēng),吹到濕潤的皮膚上,泛起一陣涼意。 安珩沒在意,又?jǐn)Q干毛巾擦了擦頭發(fā),想著這借一件衣服也能借這么久,要么是那男人不借,要么就是借衣服借出火花來了…… 正這般想著,門口突然有動靜了,過了一會兒,疊的整齊的衣服出現(xiàn)在了木板門上面橫出的縫隙里。 安珩奇怪,都是女人,直接給她拿進來就好了,干嘛從上面塞,全是灰。 安珩拿下來抖開甩了甩,反正那個女人不見的多喜歡她,不進來也好,免得看到自己傲人的身材自卑。 她拿過衣服也沒仔細瞧,抖干凈了就往身上套,套完了,發(fā)現(xiàn)…… “美女,你老大屬熊的嗎?衣服這么大。”這簡直就可以裝下兩個她了。 門外的black靜默了好幾秒,才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沉沉地說:“洗澡把膽子洗肥了?嗯?” 阿菲婭來找他要衣服的時候,他正準(zhǔn)備出去,想到有些話還要給安珩交代,便自己拿了衣服過來,不料卻聽到這個女人明目張膽的對他進行人身攻擊。 安珩也靜默了,里面一下子沒了動靜,好像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樣。 black伸腳,踢了踢門板,朝里喊:“說話?啞巴了?” 剛才說得不是挺帶勁兒的? 他威脅說:“再不出來,我就踢門了?!?/br> 安珩大叫:“你沒風(fēng)度!” black輕笑:“我從沒說過自己是紳士?!?/br> 他再一次威脅:“出不出來?別在我的地盤和我裝烏龜,你信不信我有一萬種方法撬開你的龜殼?” 過了幾秒,木板門豁然從里面打開,安珩笑嘻嘻的走出來,手里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十分客氣和恭敬的對black說道:“萬分感謝老大親自送衣服過來,你要是忙,你可以先走著?!?/br> black拿眼乜她。 女人身體確實小,衣服穿她身上,松松垮垮看不出身形,下擺也長,她挽了挽在腰間打了一個結(jié),一抬手,露出小半截光溜溜的腰,下面的腿也長,但是細,還沒他胳膊粗,真能走路嗎? black移開眼,目光又落在她的頭發(fā)上,沒了礙眼的小臟辮,面前的女人也看起來順眼了不少,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唇,手往兜里摸,摸出一把鑰匙扔給她:“好好待著,別給我整花樣兒,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不會留你?!?/br> 安珩接過鑰匙往那屁兜里一插,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大放心,我保證不亂跑,乖乖等你回來?!?/br> black特看不起安珩這樣的,這嘴臉特沒皮還能裝,現(xiàn)在別看她對著你笑嘻嘻,指不定在心里罵你是熊。 他走了兩步,想到什么,轉(zhuǎn)過身提醒她:“我不管你以前怎樣,在這兒,水比錢珍貴,不準(zhǔn)浪費?!?/br> 安珩點頭哦了一聲,等到black走了才想明白,他這話,是在嫌棄她洗澡洗太久了嗎? *** 安珩拿著鑰匙,跟拿著特赦令一般,招搖的到處走,逢人就抓住問,你們老大住哪兒? 別人瞧她跟瞧神經(jīng)病似的。 雖然沒人搭理她,她倒是東拐西走找對了地方,鑰匙一□□去,向右一擰,啪嗒一聲,門開了。 安珩美滋滋的,雖然這地方不怎么樣,但是比起小黑屋簡直就是天堂。 她找了盆洗衣服,洗完了又找了棕繩在外面搭起晾衣架子,儼然就是一副要在此定居的狀態(tài)。 她哼著軟噥噥的江南小調(diào),并未發(fā)覺身后有人,等到她注意到了,一個麻布口袋已經(jīng)籠罩在她腦袋上了,沒等她反抗,一棒子下去人就暈了。 暈的那一瞬,安珩想起了小時候管三叔給她講的腦筋急轉(zhuǎn)彎:木棒子和鐵棒子,哪一個打頭更疼? ——奶奶的,頭最疼!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猜啊,出場頻率這么高的m9軍刺真正用途是什么? 第004章 我媽說,遇見你爸,真特么刺激。 ————《小奧利奧的私人日記》 chapter 004 從3866庫房出來,悍馬往東北方向開,兩個小時之后,進入庫爾沙漠的無人區(qū)。 悍馬熄了火,black微微彎腰從中間的置物箱里摸出望遠鏡,然后打開車門跳下來,一個翻身站到了車頂。 高度驟然抬升,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他拿著望遠鏡在茫茫黃沙中找黑沙。 黑沙不是沙,是樹,一種只生長在沙漠的樹,帶刺,葉少樹干黑,因此得名。但是對于black來說,黑沙也不是樹,而是一個組織,找到了黑沙便找到了通往這個秘密組織的路,唯一的路。 跳下車,因為動作起伏帶動著肌rou運動,緊身的黑色吸汗衫被繃緊,勾勒出他的肌rou線條,有一種野性的專屬于沙漠中的男人的性感。 他一把拉開后車門,用腳抵著防止它關(guān)過來,然后躬身扯著盜賊身上的棕繩將人從車?yán)锿铣鰜恚唤壛耸直吃诤蟊?,留半米繩子自己手里拉著。 盜賊頭上籠著黑色麻袋,嘴里被塔杰塞了一塊有餿味兒的破布,他看不見路,也發(fā)不出聲,只能踉踉蹌蹌地被black拉著在沙漠地里走。 茫茫黃沙,除了一顆黑沙樹,什么都沒有,時不時還會卷起吃人的沙暴和旱龍卷,誰又會想到,這么惡劣的沙漠底下,會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地下工廠。 樹底下,才是真正的黑沙世界。那里有常人不能企及的黃金與財富,有全世界最先進的藥品和武器,還有除了死亡也帶不走的秘密。 而black,在一年前,很“榮幸”的成為了黑沙看中的人,所以,他獲得了通往這個世界的特權(quán)。 今天,不過是他第二次行使這個特權(quán)。 通過重重的檢查,終于進入到了黑沙內(nèi)部,black將盜賊交給黑沙的人,該怎么撬了他的嘴,他們比他更狠。而且,他從和黑沙的短暫接觸中隱約感覺到,這個組織背后是另外一股強大的勢力。 強強之爭,犧牲的往往是弱者。 black心中微微一動,表情如常。 人很快被帶走,從透亮的玻璃通道里,以rou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消失,突然,那處玻璃通道的燈光盡數(shù)熄滅,室內(nèi)陷入了一片黑暗。 black站穩(wěn)不動,手卻按在了腰間。 一秒,兩秒……一片寂靜,唯有心臟沉穩(wěn)地跳動著。 五秒之后,一道白光從他的頭頂啪的一聲打了下來,他被暴露在燈光里,有人通過隱藏在四壁里的音響設(shè)備說話。 機械的已經(jīng)經(jīng)過處理的聲音響起:“welr black .” 是黑沙。 這種感覺很不好,密閉的空間,你的一舉一動都被幕后的人監(jiān)視著,black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放下按在腰間的手,冷淡地說:“黑沙,人我?guī)砹?。?/br> 黑沙笑了笑,透過機械的音響設(shè)備傳出來的話在空間里回響,不甚在意:“辛苦了,我的老朋友?!?/br> 突然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黑沙意有所指:“不過,似乎少了一個人?!?/br> black瞇了瞇眼,黑沙果然在派人監(jiān)視他。 他不動聲色,依舊淡淡地回答:“她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br> “哦?沒關(guān)系嗎?難道他們不是同伙?據(jù)我所知,沙/漠/之/鷹失竊的那一晚,盜賊可是上了她的車?!?/br>